滿月酒開始,熱鬧非凡,皇者神將一桌、天玄門一桌,安排的妥妥當當。
還有一桌,最具代表性,人雖不多,卻來歷頗大,在場的,無人敢小覷。
那一桌,坐着的乃紫萱、龍一龍五,至於另一個,不用說,便是人王了。
四人皆帝之殘魂,每一尊帝,都震古爍今,身爲殘魂,未辱沒帝道威名。
不過說起這秉性,其中有那麼三個,就不敢恭維了,尤其是人王那賤人。
紫萱端坐,不言不語,神色還冷漠,如似一尊石刻的冰雕,無人之情感。
“倒是說句話,你這麼整,很尷尬。”龍五給她倒酒,“咱都大帝殘魂。”
“要不,哥給你講個笑話?”龍一道,那腦門,鋥光瓦亮,刻滿了逼格。
“這手,真嫩真滑。”人王最直接,抓着紫萱的手,摸了又摸,很猥瑣。
紫萱不語,一個菜盤子,呼他臉上了,搞得龍一和龍五,都沒敢再下手。
“聽說,那個便是冥帝的真傳弟子。”皇者們那張桌,戰王遙指了冥絕。
“坐他旁邊那位,該是帝荒的徒兒。”
“果是人中龍鳳。”神將們也唏噓。
因這幫蓋世巨擎,道賀者們顯得有點拘謹,連那幫活寶們,也老實很多。
要說最歡快的,還是葉辰的寶貝女兒,滿山的跑,哪美女多,就往哪湊。
但凡是長得漂亮的,無論是皇者神將,亦或小輩女的弟子,都叫人孃親。
這一幕,看的所有人都一臉意味深長:幫老爹泡妞,這小娃娃,真孝順。
時間久了,酒喝多了,也都不再拘謹,喝的臉紅脖子粗的,罵罵咧咧的。
一個滿月酒,搞得如盛會,沒有長輩晚輩,打成一片,氣氛,甚是熱火。
葉辰醒了,滿臉黑線,紅着眼看着楚靈玉和紅塵雪,先前他是揚眉吐氣了,可今日,又被人二女打成傻逼了。
“再摸還揍你。”楚靈玉忍不住罵道,那個部位,連紅塵都還沒摸過呢?
“反了你了。”紅塵雪也狠狠瞪着。
“都給我等着。”葉辰暗自下定決心,等哪日有空,借楚萱的帝兵用用。
“孃親,抱抱。”小傢伙跑了過來,眨巴着大眼,看着楚靈玉和紅塵雪。
“這小傢伙,成精了。”二女被逗樂了,那是越看越歡喜,又是摸小臉,又是捏鼻子,可比對葉辰溫柔多了。
“真長臉。”葉辰笑了,沒臉沒皮。
“杵這作甚,喝酒。”司徒南跑來,把他拽走了,手裡還拎着一大酒罈。
“喝。”葉辰抹了鼻血,挽了衣袖。
做爹了嘛!高興,那酒量也不是蓋的,來一個幹趴一個,都不帶喘氣的。
氣氛熱籠,如仙境的玉女峰,盡顯人世繁華,沒有戰爭,難得一分安逸。
酒宴正熱火,卻突聞蒼天一聲轟隆。
聞聲,所有人都停了,集體揚了首。
入眼,便見虛空烏雲密佈,本是晴朗白日,卻被遮的昏暗,電閃雷鳴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股威壓,讓在場人,皆戰慄,無論是皇者,還是神將。
“天劫。”劍神起身,眸子很深邃。
“這誰啊!吃飽了撐的吧!”罵聲頓起,連成一片,震得玉女峰也晃盪,這麼多人,這若渡天劫,必定熱鬧。
皇者們不語、神將們也不語,只紛紛側首,一雙雙目光,落在葉辰身上。
他們這一看,山上的人,也都去望。
待瞧見是葉辰時,衆人臉色集體發了黑,很本能的以爲,那就是葉辰的天劫,那個賤人,最喜在人多時渡劫。
“我說,都看我作甚。”葉辰挑眉。
“再裝,就是你的劫。”衆人罵道。
“別鬧,不是我的。”葉辰撇了嘴,開玩笑,他的天劫,怎會如此浪費,若渡劫,也去洪荒渡劫,劈死他們。
“是你懷中的娃娃。”東凰太心輕語。
她之一語,山上的人,集體起身了,葉辰懷抱的小傢伙,可不正是葉靈。
所有人的表情,都精彩了,三歲空冥,竟還能引來天劫,真是聞所未聞。
葉辰眉頭,猛皺了下來,看着懷中小傢伙,輪迴眼一觀,的確是她的劫。
“靈兒。”楚靈已跑來,奪過了孩子,臉色蒼白,娃娃這麼小,若渡天劫,無異送死,做孃親的,怎會不怕。
衆女的神色,也極爲難看,天劫來的太突兀,縱是她們,也沒反應過來。
“封。”葉辰冷叱,一指點在小靈兒眉心,施的乃禁法,欲封禁小傢伙天劫,只待日後長大,再行渡這神罰。
然,讓他臉色難看的是,能封他天劫的禁法,竟對葉靈無效,無法封禁。
“來來,我來。”人王捋着袖子過來了,也是一指,放在了小傢伙眉心。
可是,結果還是一樣,天劫封不住。
人王挑眉,封不住,這就真詭異了。
皇者和神將也接連動手,天玄門準帝,也都未閒着,各自動了禁忌之術。
但,他們的神通,在葉靈這,卻皆是無效,或者說,就是一個個的擺設。
“怎會如此。”衆人眉頭擰成一塊。
相比他們,葉靈卻一臉懵懂,撲閃着靈澈大眼,好奇的看着面前這幫人,不諳世事,又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
“渡劫吧!”東凰太心深吸一口氣,封不住天劫,只能去渡,別無他法。
“不不,她還是個孩子。”楚靈似受了驚嚇,緊抱小靈兒,臉色更蒼白。
“她需過這一關。”葉辰輕輕拂了手,又是一宗禁法,但此番封了並非小傢伙,而是楚靈兒,不能再耽擱了。
楚靈身體一軟,陷入沉睡,倒在了楚萱懷裡,眼角,還沾染着晶瑩的淚。
“確定讓她渡劫?”楚萱凝看葉辰,“並非鬧着玩,一着不慎,會葬身。”
“渡。”葉辰淡道,他是一路被雷劈過來的,極其瞭解,此劫躲不過的。
說着,他接過了小靈兒,三五個縮地成寸,出了恆嶽宗,直上縹緲虛無。
小傢伙不知所以,好奇的看着下方,在她的眼中,下方人,都變得很小。
“孩子,怕不怕。”葉辰摸着葉靈小腦袋,溫和一笑,帶着父親的慈愛。
小傢伙懵懂,不知何爲怕,卻笑的天真燦爛,兩隻大眼,彎成了月牙狀,。
葉辰微笑,灌輸了一股法力,將小傢伙懸在了虛空,而他,則退了出去。
這是葉靈的劫,他若在此,對孩子而言,有害無利,他,只能是觀看者。
山中的人,也都出來了,立在四方。
無人敢上前,並非懼天劫,而是怕傷到小靈兒,她的劫,外人幫不上忙。
哇哇哇....!
葉辰遠去,小靈兒哇哇大哭,滿臉淚花,懸在雲團上,哭的很痛,就如一個沒人要的孩子,看不到孃親爹爹。
見狀,楚萱欲上前,卻被葉辰拉住了,衆女也如此,一併被葉辰攔下了。
衆女擔憂,他的神色,又何嘗不凝重,若是可以,他甘願替孩子去渡劫。
可惜,誰的劫誰去渡,他插手不得,任何人都插不得手,只渡劫人對抗。
“汝以爲,那女娃,能否扛過天劫。”界冥山上,冥帝悠語,側看帝荒。
“他父親,乃葉辰。”帝荒微微一笑,沒正面回答問題,只提葉辰的名。
冥帝也笑了,自知帝荒語中的深意。
小娃繼承的,不只是葉辰一半的血脈,還有不屈的意志,心不死神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