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會遭報應的。”螣蛇祖地中,螣蛇老祖咆哮,披頭散髮,面孔猙獰,就如若厲鬼惡魔,形態森然可怖。
“報應?汝螣蛇一族,也配提報應?”炎皇冷哼,一劍斬了螣蛇的肉身。
“屠戮諸天生靈時,汝怎不說報應。”太王大喝,一斧將螣蛇劈的翻飛。
“終有一日,吾族太子,會蕩平大楚。”縱只剩元神,可螣蛇老祖還在咆哮,“吾會在九天,望着大楚覆滅。”
“大楚等着。”東凰太心神色冰冷,揮劍斬出仙河,誅了螣蛇老祖元神。
“速戰速決。”楚皇一語震顫蒼穹,手持帝器,直奔了東方,大開殺戒。
大楚衆準帝分八隊,殺向了四面八方,都不看誰是誰,隻手起,只劍落。
他們,便是一尊尊殺神,收割着生命,無人會有憐憫,只有鐵血的殺戮。
螣蛇族已敗,無力迴天,上至準帝,下至天境,無人能逃脫被誅的命運。
慘叫聲淒厲,如厲鬼哀嚎,震顫人心,一頭頭螣蛇,喋血蒼天,成片人影化作血霧,帶着憤怒、不甘和悲涼。
畫面觸目驚心,四方望的心驚肉跳,那不再是仙域,而是一片血淋地獄。
“太猛了。”赤陽子咧嘴,心在顫動,準帝級的心境,也着實被嚇到了。
“皆是報應。”太多人熱淚盈眶了,多是被螣蛇屠戮的勢力,乃倖存者。
“你說,大楚的巨擎收拾滅了螣蛇,會不會,連其他洪荒大族一塊幹了。”老叟準帝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
這句話,倒是讓四方人,倍有精神。
大楚有百尊帝兵,陣仗前所未有的強,有如此可怕的依仗,這若一高興,保不齊,真會把其他洪荒大族捎上。
此刻,已不少人,在暗自做着禱告,期望五大禁區,不要太早收走帝兵。
洪荒太可怕,而且所作所爲人神共憤,不敢與天魔打,專給自家人整事。
這號的,最好全滅,諸天也安定些,有他們作亂,天曉得多少人被荼毒。
“相比這個,吾更想知道,葉辰呢?”天朔看了看虛無,卻望不穿黑洞。
一語,四方修士們,也都齊刷刷仰頭,葉辰擄走帝軀,這麼久都沒出來。
只是,他們哪裡知道,葉辰並非不出來,而是出不來,被困在了黑洞中。
此刻,他的形態,着實有些許嚇人,渾身血淋淋,尤其是雙目,暗淡無光,有鮮血淌流,臉色也蒼白無血色。
爲了擄走帝軀,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帝的軀體,太過沉重,他耗費所有瞳力,也遭了反噬,直逼元神的反噬。
也得虧有帝兵加持,增強了輪迴瞳力,不然以他的修爲,絕難擄走帝軀。
說起帝軀,倒是安靜,盤坐在黑洞,緊閉的雙目,一動不動,如似雕像,太過古老,渾身上下,蒙滿了灰塵。
葉辰不敢距他太近,也斂了帝兵氣息。
此番,他之所以,耗費如此大的力氣,也要把帝軀擄走,是怕百尊帝兵的威壓,激發帝軀,滋生出帝的靈智。
還是那句話,帝軀不可怕,可怕的是,滋生出靈智的帝軀,那堪比半帝。
諸天的半帝,可不是天魔半帝能比的,不受諸天的壓制,這若是發了狂,縱有百尊帝兵,大楚也會損失慘重。
“得先出去。”最後望了一眼螣蛇帝軀,葉辰也盤膝坐下了,靜心凝氣。
欲要出這空間黑洞,還需大輪迴天道,說白了,便是恢復輪迴眼的瞳力。
但見他拂手,一顆虛幻的眼瞳顯化,皆是天眼本源,乃他這一路收集的。
恢復瞳力最快的方法,便是其他特殊眼眸的本源,可自內煉出本源瞳力。
說着,他將一顆顆虛幻眼眸,融進了雙眼,輪迴印記轉動,自行煉化瞳力,歸爲己有,雖是微薄,卻也不少。
隨刻一顆顆眼眸融入,他之輪迴瞳力,又緩慢恢復了過來,充斥着眼眶。
直到最後一隻眼眸融入,他才長吁一口濁氣,緩緩起身,狠狠伸着懶腰。
瞳力雖未完全恢復,卻足以支撐施展天道,當務之急是出去,而非在此。
臨走前一瞬,他望了一眼遠處帝軀。
大帝統御萬靈,縱已歸寂,縱只剩帝軀,卻依舊威震八荒,讓世人敬畏。
今日之舉,並非刻意針對螣蛇帝軀。
只因,螣蛇帝的後裔,太過殘暴冷血,辱沒了帝的威名,讓蒼生寒了心。
這是因果,也是報應,造下了惡因,便要自食惡果,乃赤.裸裸的現世報。
葉辰走了,但他卻也不知,他走後,帝軀顫了一下,渾身灰塵都被震散。
繼而,帝軀那雙早已閉合萬古的眸,緩緩睜開了,那是一雙死寂的眼眸,木訥空洞,幽深無比,就如似深淵。
外界,轟隆聲已湮滅,也再無哀嚎。
大戰落幕了,螣蛇一族,全軍覆沒,再無半個活的生靈,皆葬身了螣蛇祖地,血霧遮了星空,也聚成了血海。
四方默然,卻不免感慨,一脈帝道傳承、一個洪荒大族,就這般被滅了。
如今的螣蛇族,與當年的遠古四族,何其相像,歷史的一幕,再次重演。
真應了那句話,犯大楚者,雖遠必誅,無論對方是遠古種族,還是洪荒大族,惹大楚震怒,那便是屍山血海。
大楚衆準帝走出,各個都煞氣滔天,各個都身染着鮮血,皆是螣蛇的血。
身後,螣蛇祖地崩塌了,好好的仙域,成了一座墳冢,葬了螣蛇兩千萬。
“多少年了,都未殺過這麼多生靈。”人王扯下了血衣,“又造了業障。”
“我以爲,咱該一鼓作氣,滅了洪荒。”神將天玖,拎出了一個酒葫蘆,“難得有百尊帝兵,機遇千載難逢。”
“理想很美好。”炎皇笑着搖了頭。
“五大禁區,絕不會放任我等如此。”
“此話在理。”神將北林悠悠笑道,“這若打到一半,突的收回百尊帝兵,惹毛了洪荒,大楚可扛不住攻伐。”
衆人說話時,葉辰自黑洞遁出來了。
許是傷太重,剛出來,便噴了鮮血,一個沒站穩,險些栽倒,踉踉蹌蹌。
見狀,衆準帝忙慌前去,此番若非葉辰,搞不好,真會讓帝軀滋生靈智。
然,衆人這方纔過去,便又集體回來了,那速度,都槓槓的,如似流光。
不止他們後退,四方修士也都後退。
不怪他們如此,只因葉辰解了天劫封印,更準確說,是他的體內極道帝兵,刺激的了封印,使得封印崩潰了。
聖體要渡劫,誰敢往上湊,準帝也怕,可不就得跑,而且還不能跑慢了。
“你小子,說一聲啊!”人王大罵,黑着一張大臉,差點兒就撞上去了。
“還是沒能壓住。”衆位準帝擔憂道,好似知道葉辰狀態,封不住天劫。
“我就說吧!那個賤人,總喜在人多的地方渡劫,哪人多,就往哪兒跑。”赤陽子也罵,太多人老輩都在罵。
罵聲中,葉辰穩住身形,嘴角溢血。
因帝兵刺激,他的確壓不住天劫了。
既是壓不住,他也不再壓,最後的封印,也被他撤掉,徹底放出了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