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我可否坐在這裡?”凌天正在品味靖州城的烈酒清江釀時,一個身材矮胖,穿着灰袍的中年男子走到了他的面前,對他拱手行禮,臉上帶着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然後低聲道:“我有些事情與兄臺你商量,若是兄臺拒絕,恐怕就要大禍臨頭了!”
“坐!”凌天眉頭微微皺起,然後將手中酒杯放下,淡淡的道:“現在你可以說說究竟有什麼事情要與我商量了?”
灰袍胖子只有煉虛後期修爲,對凌天根本沒有任何威脅,所以他才讓這胖子坐下,心裡倒是很想看看這灰袍胖子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在下金無望,乃是附近城池的商人,昨天與公子你一同入城,實在是有緣啊!”金無望坐到了凌天的身側,然後對他嘿嘿一笑。
“你有什麼事情就儘管直說,不需要與我攀交情!”凌天心中暗笑,已經猜到了金無望究竟有什麼事情要與自己商量。
金無望身子微微朝凌天這邊傾斜了少許,然後壓低聲音道:“公子,你即將大禍臨頭,居然還如此鎮定,實在讓我佩服,既然你如此直接,那我就直說好了,昨天的事情,我全都看到了,只要公子你給我百瓶靈髓,我保證會守口如瓶,絕對不會去天劍門找胡長老將你對付胡威的事情說出來,你看怎樣?”
他說完之後,發現凌天臉上神色淡然,彷彿一點都不擔心似的,頓時愣了一下,然後接着道:“公子,那位胡長老可是散仙后期修士,若他出手,你必死無疑,你想想,百瓶靈髓就能夠換回一條性命,實在是太划算了!”
這傢伙昨天與凌天一同入城,看見凌天給了胡威一瓶靈髓之後,胡威立刻就變成傻子,只是沒想今天會在這裡與凌天相遇,想到凌天出手大方,一瓶靈髓說給就給,所以想要恐嚇凌天一番,從他身上弄點好處,至於胡威究竟是不是凌天出手變成傻子的,他可不會去想那麼多。
“且不說胡威變成傻子與我有沒有關係,就算有,昨天在城門口看見我與胡威爭執的人,不下數十個,若是人人都過來找我要百瓶靈髓封口,你說我是給呢!還是不給呢?”凌天啞然失笑,沒想到金無望果然如自己所想,居然還真是想勒索自己一番。
金無望聽到凌天這番話,頓時啞然,沒錯,若是那幾十人都找到凌天要封口的靈髓,豈不是得幾千瓶靈髓纔夠用。
他臉色微微一變,咬牙道:“公子,你可千萬不要自誤啊!這樣好了,我只要五十瓶靈髓,就幫你保守秘密,這次總可以了吧!”
自覺將靈髓砍去了一半,凌天這次應該會開口答應,金無望眼巴巴的看着凌天,心中暗暗琢磨若是凌天還是不鬆口,自己該怎麼繼續威脅他。
“我一瓶靈髓都不會給你,若真是我對付了胡威,你到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還敢來與我講
條件,我記得胡威是煉虛巔峰修士吧!而你只是煉虛後期修士而已,我能夠讓胡威變成傻子,莫非你就能夠抵擋得住不成?”凌天眼中浮現出一抹促狹的笑意,金無望利令智昏,完全沒想到這點,現在被凌天提醒之後,頓時汗如雨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他戰戰兢兢的從椅子上站起,然後伸手指着凌天,結結巴巴的道:“你,你給我等着,我這就去天劍門,到,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話音未落,他不等凌天開口,就立刻閃身衝出了酒樓,彷彿根本不敢在酒樓了再多逗留哪怕一霎那。
凌天看了眼金無望消失在長街上的身影,眼中浮現出一抹不屑的笑意,之所以放過金無望,乃是因爲若他再次出手,肯定會引得天劍門人注意,現在金無望一點事情都沒有,就算他去天劍門通風報信,恐怕也沒人會相信他的話。
金無望從酒樓裡衝出來之後,臉上泛起羞怒之色,猶豫片刻之後,他回頭看了眼身後,咬牙道:“小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將城門口發生的事情告訴天劍門的人!”
此刻夜色降臨,靖州城中行人稀少,金無望不敢大意,連忙施展遁法朝着天劍門那邊飛速衝去,一路都不敢有片刻停留。
天劍門宅院重重,在夜色之中,亭臺樓閣盡皆閃爍着燈光,顯得富麗堂皇,門前更是有數名身穿黑袍的修士看守,閒雜人等,尚未靠近大門,就會被他們驅逐。
“來者何人,還不速速停下!”守在門前的黑袍修士看見金無望施展遁法,極速衝來,眼中頓時浮現出警覺之色,厲聲對他呵斥了一句。
金無望慌忙停在門前,伸手抹去了額頭上的冷汗,幸好這一路上風平浪靜,並未遭人截殺,總算到了天劍門,他心中也是暗呼僥倖。
“在下金無望,想要求見胡長勝長老,有要緊的事情要告訴他,事關他的侄兒胡威,還請諸位幫我通傳一聲!”金無望一邊說,一邊湊了過來,然後取出一瓶靈髓,遞到了這幾個黑袍修士的頭目手上,心中暗暗肉疼不以,但是想要等會見了胡長勝,將那小子的事情說出來,胡長勝肯定會有所表示,心中倒也泛起來一絲期待。
“原來是求見胡長老,我這就去給你稟報一聲!”黑袍修士將靈髓放進納戒,然後讓手下進去通知胡長勝,接着笑問道:“大晚上的居然跑來找胡長老,莫非你找到了今天將胡長老侄兒傷成傻子的傢伙?”
金無望嘿嘿一笑,低聲道:“沒錯,我正是有了些許頭緒,所以纔來找胡長老,希望能夠幫得上忙!”
“誰要找我?”說話間,胡長勝由宅院裡走出,然後視線落到了金無望的身上,皺眉道:“聽說你知道究竟是誰傷了胡威,還不快點說出來?”
“胡長老,我的確是有那小子的消息,不過,最近囊中羞
澀,若是胡長老能夠答應給些酬勞的話,我自然會將這個消息說出來!”金無望微笑着拱手,將姿態放低,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胡長勝輕輕點頭,沉聲道:“若你的消息能夠幫到我,給你百瓶靈髓又如何,不過,你若是敢來消遣我,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厲害,好了,現在你先將這個消息說出來吧!我看看究竟能否幫我找出傷了胡威的人!”
金無望聽到胡長勝答應酬謝百瓶靈髓,臉上頓時泛起喜色,連忙點頭道:“那小子今天入城的時候,與胡威有過沖突,我當時就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他走了之後,胡威就突然被人以神念攻擊傷到,所以我敢肯定,這件事情與那小子絕對脫不了關係,那小子就在長安居客棧落腳!”
“你居然敢來消遣我?”胡長勝聽到金無望的話之後,眼中卻是怒火涌動,然後冷哼道:“這種事情,難道還需要你來告訴我,胡威身邊的人早提過那小子,但是那小子最後繳納靈髓走人,而且只是煉虛後期修士,怎麼可能傷得了胡威,憑着這麼個消息,居然就想騙我百瓶靈髓,莫非你以爲我胡長勝是傻子?”
說道最後,胡長勝臉上已經滿是怒色,他狠狠拂了下袖袍,然後一股元力激盪而出,直接將金無望吹飛了數十丈遠,如同滾地葫蘆般重重的摔到了長街上,接着這才邁步走進了天劍門,根本看都沒有看金無望一眼。
金無望沒想到胡長勝居然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話,他茫然的從地上着站起,想到自己爲了見上胡長勝一面,還給出一瓶靈髓,心中更是鬱悶至極,看着人跡全無的長街,他心中泛起寒意,連忙轉身朝着最近的客棧走去,只希望能夠馬上找到落腳的地方。
“走,這頭肥羊,咱們可不能放過!”黑袍修士頭目嘿嘿一笑,對着身邊幾個手下打了個招呼,然後衆人身形閃爍,消失在黑暗之中。
凌天聽着酒樓裡的修士議論紛紛,猜測究竟是什麼人出手將胡威變成傻子,心裡卻是暗暗偷笑,等到一壺烈酒飲盡之後,這才起身朝着落腳的院子那邊走去。
“兄臺留步!”就在他要走出酒樓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然後他轉過頭,就看見一個約莫三十歲上下,身穿青袍的煉虛巔峰修士出現在他的後面,正在舉手示意,表示自己並無惡意。
“你是什麼人,我與你素不相識,你讓我留步,有何貴幹?”凌天眉頭微微皺起,仔細打量了這青袍修士兩眼,心道莫非這又是一個如之前金無望那樣想要敲上自己一筆的傢伙不成?
青袍修士微微一笑,走到他的身邊,低聲道:“兄臺可是想去雲嵐域界?”
“沒錯,我正有這個想法!”凌天還是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看這青袍修士的樣子,彷彿並不是爲了敲上自己一筆而來,否則怎會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