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山財大氣粗,直接帶着凌天往頂樓走去,笑着道:“上次我路過此地,有幸得見安筠姑娘獻藝,仙音悅耳,人間罕有,就算多花費些靈髓,也是值得!”
莫千山帶着凌天上到頂樓,然後繳納了兩百瓶靈髓之後,這才進入到了頂樓之中,只見這裡空間開闊,四周白紗飄飛,清風徐來,讓人恍如身在仙境之中一般。
十張矮几散落在樓中各處,每張矮几少則能夠坐一人,多則可以坐兩人,算起來,最多也只有二十人能夠上到頂樓,而且每人還必須繳納百瓶靈髓,但即使如此,此刻頂樓中的矮几也已經有小半都被人佔據,可見這位安筠姑娘的魅力有多大。
凌天與莫千山隨意找了張矮几坐下,立刻就有穿着白袍的侍女上來,給他們奉上酒菜和鮮果,擺滿了整張矮几,可以任由他們取用。
隨着客人陸續到來,最後頂樓中的矮几終於全部都被坐滿,而且其中還有好幾位女修士,也都是興致勃勃的坐在那裡,彷彿也極爲祈禱安筠的獻藝。
能夠上到頂樓來獻上安筠獻藝的人,自然都身家不菲,幾乎每個人都是年輕俊彥,只有少數兩個中年男子坐在其中,但是看來也只是護衛一流,只是頗得信任,所以也被帶了進來。
而且隨着時間推移,雲雀樓來的客人也越來越多,那些聽到今晚安筠將要出場獻藝,卻又無法進入頂層的修士,也在外面吵鬧不休,但是雲雀樓這邊卻是極爲堅決,不肯再多加幾張矮几,直說這是安筠定下的規矩,若是想聽到安筠的歌聲,下次請早。
“李兄,現在你該知道安筠姑娘有多麼受歡迎了吧!上次我聽了她的歌聲之後,只感覺神念涌動,心潮澎湃,甚至感覺修爲都略有精進,實在是妙不可言!”
“什麼,只是聽歌,就能夠讓修爲精進,這怎麼可能?”凌天聽到莫千山的話之後,頓時愣住,然後轉頭看向他,低聲道:“莫兄,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
莫千山笑着搖頭:“李兄,若非安筠姑娘的歌聲擁有如此神妙的功效,又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人追捧嗎?再好聽得歌聲,也值不得百瓶靈髓聽一次吧!”
“難道說,真有如此神妙,那等會我可要好好的側耳傾聽了!”凌天將信將疑的看了眼莫千山,心中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怎麼可能單憑歌聲,就能夠讓修爲增長?
突然之間,零落幾聲的清脆琴音由大堂後方傳出,雖然曲不成調,但是這幾聲琴音卻是悅耳至極,使得大堂中所有人都停下了交頭接耳,紛紛用灼熱的目光看着被白色帷幕遮擋的後堂,等着安筠出現。
只見一隻素白小手從白色帷幕後伸出,將帷幕撩起一角,緊接着一個身穿白裙,明眸善睞的俏麗少女從帷幕後走出,低聲道:“師姐,請!”
白裙少女的聲音清脆悅耳,猶如琉璃珠墜落於玉盤之上,讓人感覺說不
出的舒服,而這還並不是安筠,只是她的師妹而已,可想而知,等到安筠櫻脣輕啓,那聲音,該有多麼動人。
緊接着一個身穿藍色長裙,繫着面紗的婀娜女子,緩步從後面走出,只見她的懷裡抱着一具古琴,蓮步輕移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
凌天眉頭微微皺起,發現這藍裙女子步伐雖然舒緩,但是每一步邁出,落點居然都飄忽不定,讓人難以捉摸,絕對是一種極爲玄妙的步法,而且她擁有散仙初期修爲,絕對不可小覷。
藍裙女子緩步走到大堂上首,然後懷抱古琴,只是輕輕額首,笑着道:“安筠見過諸位,讓諸位久等了!”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不過落在凌天的耳朵裡,卻是層次分明,韻味獨特,隱約間,甚至能夠引起他識海中神唸的共鳴,極爲的玄妙,這讓他對之前莫千山所說,聽安筠一曲,能夠增長修爲這件事情,多出了幾分好奇。
“安筠大家實在是太客氣了,能夠聽到您仙音一曲,乃是我們的榮幸,就算再多等片刻,又有何妨!”
“沒錯,別說咱們就只是等了一會,只要安筠大家您出來獻藝,就算是等上三天三夜都沒關係!”
“安筠大家,這次您可要多唱兩曲,每次只唱一曲,雖然是餘音繞樑,但是實在不夠啊!”
……
看見安筠出來,大堂中的諸多修士紛紛開口,全都在表述着自己對安筠的傾慕之情,甚至就連那幾個女修士,也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安筠。
安筠露在面紗外面的眼睛清澈如水,她聽到衆人的話語,卻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將懷中古琴放在了身前矮几上,接着這才緩緩盤膝坐下。
大堂中的衆人看見她這番動作,彷彿都感應到了那股肅穆,莊嚴的氣息一般,全都收斂聲音,靜心等着安筠開始獻藝。
“聽說安筠今天要獻藝,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進來聽聽她的歌聲,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我倒是要看看,誰敢攔我!”突然間,外面傳來一個年輕男子囂張的聲音,將大堂中的靜謐打破。
安筠秀眉微微皺起,然後朝着外面聲音傳來的地方瞟了一眼,目光中滿是厭惡之色,然後低聲道:“秀兒,你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我安筠定下的規矩不管用了麼?爲何外門那些人還能夠讓此人如此胡鬧?”
白裙少女輕輕點頭,然後緩步朝着大門那邊走去,雖然外面有人鬧事,不過她神態從容至極,可見之前也有人如此胡鬧過,所以應對起來,也是經驗豐富。
只是還沒等秀兒走到門口,突然間木門就被人重重推開,然後只見兩個雲雀樓黑袍夥計踉蹌着倒退進來,最後摔倒在地上。
“不管是什麼地方,我家公子想進就進,區區一扇木門也想擋住我家公子去路,實在是可笑!”一個身穿灰袍,面白無鬚的老者陰沉的一笑
,然後邁步從門外走了進來,轉身恭敬的道:“公子,請!”
“我倒是要看看這安筠有什麼特別之處,以至於讓這麼多修士都趨之若鶩!”話音未落,一個手持摺扇,身穿青色錦袍,容貌俊朗,不可一世的年輕修士,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
之前那個身穿灰袍的老者有着散仙巔峰修爲,就連這個青袍修士,也有散仙初期修爲,可見他必定出身於某個大勢力,否則不至於有散仙巔峰修士護衛。
秀兒面對這兩人,卻是毫不畏懼,俏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脆聲道:“居然敢在我們雲雀樓耍橫,我奉勸你們現在立刻就給安筠師姐賠禮道歉,然後離開這裡,否則的話,你們遲早會後悔,我們雲雀門,可不會任由別人欺負!”
“你就是安筠,聽聞你曲音動人,在下沐風特地來到這裡,只爲一聞,難道你忍心將我趕出去?”青袍修士將手中摺扇疊起,看也不看站在前方的秀兒,直接對安筠抱拳行禮,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倒是與他之前的蠻橫多有不同。
安筠連眼簾都沒有擡一下,只是淡淡的道:“感謝公子擡愛,麻煩下次請早!”
青袍修士聽到安筠的話,頓時愣住,他原本以爲自己雖然無理闖進來,不過只要表現得誠懇一點,安筠未必會將自己趕出去,誰知道安筠居然看都沒有看他一眼,這讓他心中鬱悶無比。
“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人,居然大言不慚想讓安筠姑娘爲他破例,他以爲自己面子很大麼?”
“安筠姑娘可不會隨便破例,我倒要看看這傢伙還有沒有臉面繼續留在這裡?”
“這倒未必,我看這小子的臉皮厚得很,恐怕若是雲雀樓不派人驅逐的話,他肯定會死皮賴臉的繼續留在這裡不出去!”
……
頂樓中的修士都實力與身份,自然不懼怕這青袍男子,紛紛對他開口嘲諷起來,讓青袍男子臉色變得陰沉無比。
他擡眼看向安筠,皺眉道:“難道通融一次也不行嗎?不如這樣,在座各位,誰願意將坐席讓出來,我願意出雙倍靈髓補償!”
沐風雖然自信滿滿,相信肯定會有人受不了誘惑,將席位讓出來,但是眼前發生的一切,卻還是讓他鬱悶無比,因爲在座的衆人,根本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莫非兩百瓶靈髓換一個席位,你們都不願意,她的小曲可以等下一次再來欣賞,這次只要你們起身,就能夠得到兩百瓶靈髓啊!”沐風愣了一下,伸手指着端坐的安筠,眼中蠻是疑惑不解之色。
“哼!安筠姑娘一曲,豈是能夠以靈髓來衡量的,再說,區區兩百瓶靈髓,也在這裡充闊氣,莫非你以爲我們會缺這兩百瓶靈髓不成!”旁邊有人冷哼一聲,能夠捨得花上百瓶靈髓來聽安筠一曲的人,又怎會將兩百瓶靈髓的價碼放在眼裡,註定沐風剛纔那番話不可能有任何收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