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4 坐席長談
來人的確是陌塵,龍門陌塵。那個性格倔強,敢將絕世容顏盡毀的雲海域第一美女。
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
青山不悔,綠水尋緣,山水總有相逢時。
兩人凝視許久,怔怔的看着對方,有無數情緒化爲蠶絲,繚繞在心頭。
領路的僕人,感覺兩人似乎有舊,告退一聲,便直接離去。
閣樓中便直剩下蕭晨和陌塵二人,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可又不知從何開始。
半響之後,陌塵臉上蕩起一絲紅暈,淺笑道:“蕭大哥,你就打算這麼一直看下去嘛,再怎麼看,我這臉上也看不出花來。”
蕭晨驚醒過來,淡淡一笑,輕聲道:“若說到花,確實沒你好看。”
“嘻嘻,好久好久不見,蕭大哥倒是會笑話人了。”
陌塵見到蕭晨好生感動,爲見蕭晨,有多少期待多少堅持多少努力。
可真正見到蕭晨之後,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激動和衝動,有的只是一抹柔情和流過心間的溫潤。
只看一眼,便知道蕭大哥還是當初那個蕭大哥,看得見的臉,和看不見的心,都沒有變。
早已過了懷春少女的年紀,這一刻陌塵忽然感悟到,蕭晨一直都在,從未走遠。
要不然,這麼多年未見,爲何半點間隙和陌生都沒有。
還是當初熟悉的感覺,還是如以前一般自然,亦如當初,從未改變。
因爲他確實一直都在,在心間,在夢裡,在那段人生最美好的回憶之中。從未擁有,卻一直都在。
時光流逝,歲月無情,卻沒將自己的蕭大哥改變多少。
亦如現在,見到蕭晨,便像是重回夢中,回到那過去最美好的回憶之中,可卻又明明的感受到時間在指尖流逝,微妙而神奇的感覺,難以言書。
“有酒嘛,我的千年火喝光了。”
看着那嬌美容顏上的淺笑,看着陌塵直視自己的目光,蕭晨略顯尷尬,開口道。
“有。”
陌塵溫順的取出來,放在蕭晨桌前,臉上柔情不減,笑顏不散,給蕭晨倒酒。
輕輕搖晃,直到那金烏遨遊,蕭晨一飲而盡,血液頓時火焰一般燒了起來,暢快淋漓。
許久未嘗千年火,這一杯當真暢快。
“好酒,你也喝吧。”
“嗯。”
幾杯之後,蕭晨輕聲嘆道:“幾年前,我在桃源城中,見到了天香聖女帶來的千年火,便知道肯定是你來到了大千世界。卻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在天盟總部見到你。”
陌塵放下酒
杯道:“說來話長,我其實也是因爲天香聖女,才拜入了枯雲大師門下。”
“哦?”
蕭晨有些驚奇的道,竟然還有如此緣由,頓時洗耳恭聽。
“她因緣巧合,得到我的千年火後,便利用天香聖地的影響力,託人找我。”陌塵停頓了片刻,接着道:“結果真的找到了我,我當時蠻開心地,便跟着天香的人來到了中央世界荒海。因爲我想着,以蕭大哥的本事,若真的出來了,早晚有天會到中央世界。”
蕭晨心中暗道,天香聖女,當初對千年火確實頗爲上心。還曾說,費盡許多努力,都沒有找到釀造者。
沒想到,後面真的被她給找到了。
“然後我就在天香住下了,幫她管理天香酒坊,期間我也想打聽一下蕭大哥的事情。可那天香聖女,雖然客氣,可我卻總感覺和她有些距離,不敢多問,只能藏在心間。”
蕭晨點點頭,天香聖女她是見過的,永遠都隔着一層迷霧,看不清摸不透。說有些距離都是好聽的,難聽點就是高高在上,彷彿誰也瞧不起一般。
“師尊和天香聖主相識,經常前去喝酒,有一次注意到了我,便說我有煉器的天賦,釀酒實在是大材小用,硬要收我爲徒。臨走前,天香聖主說我走了大運,我當時不懂,現在纔算稍稍明白我來到了什麼地方。”
陌塵娓娓道來,將她出了崑崙的經歷,長話短說講了一遍。
“你不知道我在天盟嗎?”
蕭晨奇怪的道,自己在天盟,也算有些聲名,稍稍打聽一番應該就能知道的。
陌塵搖搖頭道:“不知道,我纔到天盟一年的時間,基本上沒出過煉器坊。後來又知道天盟是超級勢力後,便更加小心謹慎了,我之前在天香偷偷打聽過蕭大哥的事,可都說蕭大哥在桃源酒會之後,便銷聲匿跡了,打聽不到。”
蕭晨若有所思,纔到天盟一年,確實無法知道自己。想想他初入天盟,頭年只能呆在自己洞府,也不知道陌塵來了煉器坊。
至於桃源酒會之後,一般人肯定只當他銷聲匿跡了,那些人甚至連超級勢力的存在都不知道。
又怎能打聽到他的確切消息,倒是有些難爲陌塵了。若非今日巧遇,待自己離開天盟總部,還不知道何時才能見面。
“不說這些了,天盟那些舊友如何,我應大哥他們還好嗎?”
天盟舊友,蕭晨一直十分掛念,可暫時又沒法回到崑崙,始終無法得知他們的消息。
如今有陌塵在,剛好詢問一番。
“都還好,魔劫之後,百廢待興,龍門崛起。各族各派,都暫時放下了成見,推舉龍門爲首,蕭大哥以前想的龍門復興算是已經是事實了。蕭大哥留下的圖騰,如今每日皆有十萬龍門弟子朝拜,我
感覺圖騰好像漸漸有了生命一樣。還有……大家都很想你。”
“如此說來,我的存在,並沒有被天道抹殺?”
陌塵點點頭:“沒有,據我所知,大家都還記得蕭大哥,並沒有人忘記。”
蕭晨若有所思,以往離去的人,都會被天魔抹殺在崑崙留下的痕跡。不管是記憶,還是文字,都會消失不見,就像從未存在一樣。
此事,卻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倒是有些奇怪。
“也許,我的痕跡會被抹殺吧。”陌塵神色有些黯然的說道,畢竟是自己的家鄉,存在了幾十年,卻被無情抹殺,任誰都無法接受。
蕭晨輕聲道:“未必,我覺得此事可能是黑蓮教當年做了手腳,影響了崑崙借的天道。這事不急,我會調查清楚,日後咱兩一起重回崑崙。”
“有機會嘛?”陌塵眼中閃過一抹靈光,期待的說道。
蕭晨想了想,現在他的實力,催動宇神碑帶他一人回去都有些難度,,帶兩人就恐怕更難了。
不過未來不好說,宇神碑複製青龍古地的道臺後,可以清晰感應到海之外的崑崙界圖騰,這就是希望。
“會有機會的。”
蕭晨起身道:“先不談這些,我想帶你走,和我一起去炎武皇朝吧。”
“炎武皇朝?”
“嗯。”
見陌塵有些不解,蕭晨將自己坐鎮一方,成爲六品督查使的事情,從頭講解一遍。
“陌塵,你願意再幫我一次嘛?就像當初,你我讓崑崙龍門成立,然後一點點的崛起。”蕭晨真切的說道。
陌塵淺淺一笑,回憶起往日種種,想當初龍門重建,四海宗門大佬來犯,一人一份“大禮”,想要毀掉新建的龍門。
蕭晨臨危不亂,一襲白衣,一手長刀,羣雄面前飛天而舞,所有大禮一一接住。
兩人之間,有太多的故事,幾天幾夜都訴說不完。
如今大千世界重逢,蕭晨再次邀請陌塵攜手,你問她願意不願意,答案自然不用多說。
“陌塵永遠都待蕭大哥是最好的知己,要蕭大哥願意陌塵待在身邊,陌塵又豈會拒絕。只是,我怕師尊他不願我離去……”
陌塵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溫言細語,帶着一絲淺笑,輕聲說道。
蕭晨笑道:“沒事,此事就這麼定了,枯雲大師那邊我去說。”
“嗯,蕭大哥,先看看你要修復的聖器吧,別把正事忘了。”
蕭晨聞言,不禁莞爾,所謂正事,見到陌塵,早已忘的一乾二淨。
或者說,見到陌塵便是正事,聖器……算得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