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左特的旁邊,三人細細觀察他的狀況,只見他眼角閃着淚花,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藍姬感應到他的氣息有些弱,但是呼吸沒有停止,頓感鬆了口氣,輕聲嘆道:“看來少爺已經昏過去了……”
左幻瞟了一眼左特身旁那把還沾着鮮血的匕首,隨即右眼發出一道白光,瞬間將那把匕首擊成碎末。
看着倒地不動、血染衣服的左特,雨姬冷淡的表情沒有絲毫改變。
藍姬有點心疼,貝齒咬了咬紅脣,柔聲道:“少主,我與少爺都是水屬性功體,讓我幫他療傷吧。”
“不用。這次就由我親自出手救他吧。”左幻聲音溫和,走了兩步,然後蹲下身子,一雙利眼靜靜欣賞左特的睡姿。
見左幻好一會兒都沒有動作,藍姬不免有些擔心,柔聲提醒:“少主。”
“知道了。放心吧。”左幻完全理解藍姬的意思。
接着,他使出血脈之力,全身散發出大量詭異的黑色靈氣,頓時特別強大的氣勢橫掃而出,令四周充滿沉抑的氣氛。
雨姬和藍姬忽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撲身而來,不由地齊齊後退兩步。
左幻伸出左手,凝聚大量黑色靈氣,然後按在左特的傷口上,開始幫他療傷。
兩分鐘之後,左幻收起血脈之力,全身黑色靈氣瞬間消失。
他輕輕收回左手,並緩緩站起來,對藍姬溫和地道:“少爺的傷口已經百分之百的癒合了。”
藍姬頓感喜悅,露出迷人的微笑。
藍姬上前兩步,細細觀察左特,見他氣色已經轉好,但是還在昏迷當中,不由地問:“少主,爲何少爺還沒有醒過來?”
左幻微微一笑,道:“雖然我治好了他的傷,但是他始終是傷了元氣,導致身體內部結構無法在一時之間完全恢復。讓他休息一段時間後,他自然會甦醒的。”
藍姬點點頭。
忽然,她有些感懷,緩緩地道:“我記得……少爺是非常喜歡那個紅髮女子的。現在他被那個女人刺傷,心裡應該很難過吧……”
聞言,左幻輕輕嗯了一聲,然後走到藍姬的身旁,伸出右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右肩,溫和地說道:“藍姬,以後在我面前,你不要再提關於少爺和那個女人之間的事情。”
藍姬沒想到左幻會這樣說,頓時心中一凜,黛眉微蹙。
她快速地低下頭,小聲應道:“是。”
左幻露出微笑,轉身看向雨姬,道:“雨姬,看到此情此景,你應該發表一下感想。”
雨姬淡淡地看了左幻一眼,然後移動目光,注視着昏迷的左特,淡淡地道:“少主對少爺真是用心良苦。”
“何以見得?”左幻露出愉快的笑容,緩緩走向雨姬。
雨姬淡淡地道:“我相信,少爺今日會被那個女人刺傷,一定在少主的計劃之中。”
藍姬聽了,頓時柳眉微皺,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左幻。
左幻又笑了,笑容中帶着對雨姬的讚賞。
他優雅地走到雨姬的身後,伸出右手輕輕摸了一下她那瀑布般的長髮,溫柔地說道:“雨姬,以後這種話,你只能單獨對我說,絕不能說給少爺聽。”
“雨姬明白。”雨姬輕輕點了一下頭。
左幻緩緩擡頭,仰望天空,愉快地道:“好了,我們帶少爺去一個好地方吧。”
夜晚,明月高掛,秋風涼爽。
左特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正背靠樹幹半躺在樹林之中,旁邊有條小河,四周一片幽靜。
在月光的照射下,河面波光粼粼,甚是好看。
他動了動身體,發覺自己竟然完全感覺不到疼痛,而且全身上下好像有一股使不完的力氣。
他坐正身子,很自然地用左手摸摸自己左腹,發現傷口居然已經完全癒合了。
他頓時感到疑惑,不由地發問:“怎麼回事?”
話語剛落,一道白光驟然從空中降落,來到他的面前。
緊接着,他看到一個熟悉的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在這一瞬間,他也想通了所有的疑惑。
他輕輕呼了口氣,道:“原來是你救了我啊……”
“那你以爲還會有誰出手救你?”左幻淡淡地問。
左特不由地想起將近黃昏時赤雪用匕首刺傷他的情景,頓時心臟一緊,感到難言的疼痛和憂愁。
他皺了皺眉頭,貝齒咬了咬嘴脣,臉上顯出淡淡的哀愁。
左幻完全能從左特的表情中看穿他的心思,靜默片刻後,溫和地道:“小特,傷感無用,要想實現某些夢想,首先就應該振作起來。不要忘了,你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完成。”
“我想靜一靜。”左特嘆了口氣,然後擡頭看着左幻,溫和地道。
左幻輕輕點頭,道:“好啊。只要你能完成任務,我可以給你很大的自由空間。”
左特苦澀一笑,道:“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得到全部的自由?”
左幻鄭重地道:“等你完全超越我的時候。”
左特苦澀地點了點頭,然後看看四周,完全見不到雨姬的身影。
他頓時心生失落感,急聲問:“雨姐姐去哪了?”
左幻有點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平和地道:“我讓她和藍姬在別的地方等我。”
“等你?”左特頓時感到很不爽。
見到左特的反應,左幻立即露出玩味的笑容,道:“是啊。她們都在等我。”
“那……那我該怎麼辦?”左特猛地站起來,攤攤手,大聲嚷道。
左幻擺了擺手,道:“你剛剛恢復元氣,不要那麼激動。我考慮到你比較喜歡個人自由,於是決定讓雨姬不必再跟着你。”
左特立即懊惱地翻了個白眼,道:“雨姐姐是母親派來保護我的,必須跟在我的身邊!你怎麼能擅自做主呢?”
左幻不以爲然,道:“有何不可?你放心,我會向母親大人解釋清楚的。好了,我也不想長時間打擾你,先走了。”
“哼!走吧走吧!”左特很不爽地揚揚手,偏頭不看左幻。
對於左幻的獨斷專行,左特一向都是隻感到厭惡。
左幻嘴角淺淺一笑,溫和地道:“在走之前,我一定要問你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