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在心裡冷哼一聲,臉上的神色卻是絲毫不變,微笑着道:“如今你我二人已經結爲盟友,這神魔天碑在此,我們應該如何分配!”
看着這張金光閃閃的臉,須彌眼皮莫名其妙的跳動了幾下,他總感覺對方的一切行爲都是有着某種目的,但他斷然不信,張浩可以收取神魔天碑,自己發現這神魔天碑已經快一個月,莫說是收取即便是用神識探查,都無法探查,他一直無計可施,這時候聽見張浩的話,不覺有些譏誚的笑了笑。
他擡頭看了一眼這高約六十多丈的神魔天碑道:“這個東西甚是神異,這神魔遺蹟已經開放了數百年時間,我也是頭一會見這東西,不知道老弟可有法子對付這神魔天碑!”
張浩聽他稱呼自己爲老弟,顯示是對方故意拉近兩人的距離,心神大定,知道這傢伙一定是沒有修煉過五行神通,定然是拿這神魔天碑沒有辦法,不覺心頭暗暗好笑,但他神色不變的望了一眼這神魔天碑。
緩緩的說道:“不就是一塊破石碑麼?我們用神通把這些石碑打成碎塊,然後你拿一半我拿一半,如何?”
須彌聽了張浩這種荒誕之極的話語,驚的瞠目結舌。
“這小子!不會是真的不知曉這神魔天碑的妙用吧!還是故意裝出一副無知的樣子,若他故意裝出這種癡癡呆呆的傻樣,又是有什麼目的呢!”
須彌聽了張浩的話,思慮了一番依然想不出張浩是什麼目的,冷笑着試探道:“這東西材質獨特,並非你我可以破壞,若是小兄弟你有收取這神魔天碑的手段,便收取了這神魔天碑便是,我定然不會尋你要一半石碑!”
“是麼?沒想到你這人脾氣挺壞,倒也挺大方,不過若是再遇見第二塊神魔天碑,我也收取了你依然不問我要一塊麼?”
張浩神色肅然,語氣非常認真,好像這神魔已經是他囊中之物。
須彌眼皮不自覺的又跳動了幾下,在心裡罵道:“就憑你這種修爲境界若是可以收取神魔天碑,這神魔天碑早就進入我的法寶空間之中,還用等着你來這裡聒噪一番麼,只是癡人說夢話,不知天高地厚。”
他心中雖然是有些看不起張浩,但臉上卻沒有絲毫表露出來,悅然道:“老弟若是有這個本事,便是你的仙緣,與我斷然沒有絲毫關係,我須彌絕非如此貪心之人,就像老弟所說,不就幾塊破石頭麼?我須彌還是能夠承讓的起!”
說完他冷笑着看着張浩。
張浩聽了他所說完這番話之後,取出一個玉簡道:“須彌大哥的聲音渾厚純正,字正腔圓,音質動聽悅耳,不錯!”
須彌聽着張浩這莫名其妙的話語,不覺有些詫異,擡頭一看,只見傳訊玉簡之上浮現了須彌剛纔說話時的神態,聲音。
原來是張浩趁其不備用斂影息聲之法,把須彌剛纔說的一番話給斂入玉簡之中。
看着張浩這種舉動,須彌有些狐疑的問道:“老弟,你這是何意?”
張浩把玉簡收入乾坤袋中微笑道:“哦!這個,不過是小弟閒暇無事的一種鬧劇罷了,將來出了這神魔遺蹟,你我天各一方,只怕再難相見,我用這玉簡收斂了大哥的音容,也好留作紀念,聊表我對大哥的仰慕之情!”
須彌見張浩神色甚是懇切,但他卻並未當真,這人說話,和常人大不相同,各種行爲舉止都透着一股邪氣,讓須彌都無法揣摩出他的心思。
不過張浩越是如此,他心中反而越是對張浩更加警惕,兩人不過是暫時結爲盟友,並沒有任何的情誼,他又怎麼會因爲張浩的這刻意討好的話語而亂了方寸。
但一個大男子把自己的音訊收錄在玉簡之中,卻是讓他心中有些不舒服,但張浩除此之外並無任何異常之處,他也不好動怒。
只見張浩收取了玉簡,拍了拍雙手看了須彌一眼道:“大哥忍疼割愛,小弟我就卻之不恭了,不然這東西放在這神魔遺蹟中,確實有些礙眼,我這就收取了這石碑!”
須彌聽了張浩這番看似有些客套的話語,突然感覺自己臉上被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他心頭一怔,難道自己失算了,這小子真的有辦法收取這神魔天碑!
想到這裡他擡頭向張浩望去。
只見張浩身子漸漸化虛,向着神魔天碑走入,片刻他的身形漸漸隱入神魔天碑之上,須臾便消失在神魔天碑的碑文之上。
須彌神色大震,連忙運轉體內法力,神識化實爲虛也向着神魔天碑走去,但當他的身體走近神魔天碑三尺距離時,便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在前方,讓他身子再也不能寸進一步。
他又接連試了數次,每次都無功而返。
半個時辰後,須彌有些氣餒的盤膝端坐了下來,等待着張浩出來。
但一連過去了七八日,張浩在神魔天碑之中,再也沒有顯示出任何動靜和聲音來。
須彌在神魔天碑外面安靜的閉目打坐,最初幾日他還有些耐心,但又過去了七八日,須彌心中思慮了數種結果。
難道這神魔天碑之中,藏有通道,這小子進入通道之中,早已經把自己給忘記的乾乾淨淨了。
又或許這個小子進入這神魔天碑的空間之中,遭遇了大難,此刻正陷入危險之中。
其實張浩和須彌不過一牆所隔,須彌無法感應到張浩的所在,但張浩藉助神魔天碑卻是可以探查須彌的一切動態。
這神魔天碑張浩收取起來非常容易,但自己斷然不能在須彌面前暴露出來這種手段,不然這人心思細膩聰明,若是讓其知道自己已經獲取了其餘六塊神魔天碑,天知道這人會不會生出什麼歹毒的念頭來,修真之人所謂的誓言都不過是一個徒有其表的形勢而已,看他那麼輕鬆的就發下誓言,肯定也有方法化解,所以張浩進入神魔天碑之中,便一直耐心的在和須彌耗時間。
在神魔天碑之中修煉了一個月的時間,張浩感覺是時候收取神魔天碑了,須彌最初雖然是有些焦灼不安,但後面又慢慢的變得平靜了下來,此刻正靜心的端坐在神魔天碑外,全神的想用神識探查神魔天碑內部的情況。
張浩在裡面發現了須彌的這種舉動,便開始收取神魔天碑,萬一讓這個須彌真的從神魔天碑之中參悟出什麼東西,又或者是想到了什麼法子收取這神魔天碑,只怕這人會立刻和自己撕破臉皮。
正在用神識查探神魔天碑的須彌發現前方的石碑飛速的縮小着,六十丈的石碑,不過半個時辰便化爲一個十丈左右的石碑。
裡面散發出着濃郁的天地規則和大道的各種感悟,看的須彌眼紅不已,他眼中浮現出一絲貪婪,滿是好奇的望着神魔天碑,心中思索着,難道這神魔天碑的變化真是張浩弄出來的,若真是這樣只怕這人早就有這種手段,前面的一切話語,都不過是爲了此舉而鋪墊,看來自己是被這小子擺了一道。
他心頭那些消弭的怒火,又悄然的滋生起來,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勢力,若是單打獨鬥,自己未必能夠拿的下他,但若是自己找一個幫手或許有機會把這神魔天碑給搶奪了過來。
但這人孤身一身前往神魔遺蹟之中,肯定也會有後手,只怕這事情有些難辦了。
他正憂慮之際,只見前方的神魔天碑猛然的縮爲一道詭異的黑光,化爲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石碑,落入一個白色虛影之中,白色虛影漸漸凝實,化爲張浩的身形。
收取了神魔天碑的張浩,滿頭大汗,頭頂的束髮玉帶都消散不見了,披散着一頭長髮,宛如一個瘋子。
不過此刻須彌卻是看不到張浩的臉色,張浩的臉上始終帶着一個金甲面具,但張浩的腳步落在須彌的眼中,顯得有些虛浮,走路輕飄飄,宛如踩着棉絮的醉漢。
他突然看見須彌身形微微退後兩三丈,身形頓時顯得穩定了許多,用驚訝的語氣問道:“大哥!一直在此等候麼?”
須彌聽其聲音有些暗啞,估計是張浩收取神魔天碑之時耗費了心神,他心中不由自主的便冒出來一個殺人越貨的念頭。
這時候聽見張浩的問話,便微笑道:“你我結爲盟友,你進入這神魔天碑之中,我怎好獨自一人離去,何況你收取神魔天碑,一定耗費大量的心神和法力,我現在爲你護法,讓你恢復法力!”
張浩假裝有些勉強的笑了笑道:“不過就一塊破石頭麼?對我來說實在是輕而易舉之事,並未耗多少心神!”
須彌聽着張浩掩飾的話語,心中更加懷疑,帶着一絲好奇問道:“老弟進去時,衣冠整潔,爲何出來時便披頭散髮,好生古怪,可是在收取這神魔天碑時出了什麼意外!”
張浩聲音暗啞的說道:“並無大礙,無須擔憂!”
一邊說着一邊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瓷瓶,彈開瓶塞,從裡面倒出數十顆聚氣丸,一口吞服了下去;接着又取出一個瓶子從瓶子裡倒出了數十顆凝神丸,也一口吞服了下去。
須彌面色古怪的看着張浩的舉動,這小子還真是一個暴發戶,行爲舉止,粗俗,可鄙惹他厭惡。
整整兩瓶的丹藥,這傢伙一次全部吞服了,還說並無大礙,鬼才相信。
須彌看着張浩此舉,心底冷笑着,他準備伺機試探張浩一番。
這時候兩人神識一動,互相望了對方一眼。
張浩神色淡定的道:“來了三個法相境修者,大哥去看看他們的底細!”
須彌神色溫和道:“不過三個法相境界的修者,老弟你是怕他們麼?”
張浩神色淡然道:“並非我怕他們,而是這三人是老哥的熟人!”說完緩緩的盤膝端坐,閉上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