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仁聽到動靜,睜眼剛好看到張德仕的頭顱一歪,人頭咕碌碌的滾落到了地上,人首兩分了。
無頭身子卻繼續向前走了幾步,這才栽倒在了地上,呼呼的噴着數尺高的血泉。
而張德仕的臉上還保持着臨死前的那一絲詫異。
張德仁看到這種情況,筋脈暴漲,眼紅齒裂。
不過他現在也沒失去理智,在帳篷內沒有發現敵人,張德仕又死得如此詭異,這均讓張德仁從滿恐懼不安。
他正要祭出防護法器,離開帳篷。但還沒有來得及發動法寶,忽然也只感到眼前一黑,步上了張德仕的後塵。
楊修越來越感到繞指柔真的是一件陰人的利器,只要修士事先沒有防備,均逃脫不了繞指柔的絞纏切割。
當然這也是楊修有隱匿身形的土遁術相配合,纔會表現的這麼強勁。
楊修遁出地面,把張氏兄弟的屍首收進乾坤手中煉化掉,又把幾人的儲物袋收進乾坤手中,拿出剛纔聽他們兩說的‘七彩雲錦’翻看。
楊修除了覺得七彩雲錦做的非常精緻,也沒有看出其它特別之處。不過剛纔張德仁所講的‘懸浮宮’,楊修卻還是有所耳聞。
懸浮宮是一座各大門派共同建立在空中的宮殿,已經有一千多年的歷史。
宮殿內平時除了一兩個守護的弟子外,空無一物。
但每隔百年時間,在宮殿內部就會出現一道空間裂縫。
築基期以下的修士能夠通過這道空間裂縫,到達一個方圓百里的異空間。
而結丹期以上修爲的修士,因爲他們身體所含靈力過大,如果強行進入,則會引起空間元力的反噬。
就算使用秘法降低修爲,僥倖進入了空間,如果他們再這座空間內部恢復法力,或者運用了超過築基期的法術,一樣會被空間內的元力絞成虛無。
這座異空間內不但片布稀有靈草、異獸,最主要的是裡面含有一種叫做‘枯木逢春泉’的泉水。
楊修聽說用這種泉水浸泡後,可以像修士第一次服用‘洗髓丹’一樣,再一次給築基期以下的修士洗筋伐髓,對築基期修士結丹的機率大大增加。
能夠對築基期修士洗筋劃髓,這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小事情,非一般靈丹妙藥可以做到。
所以有了枯木逢春泉這個發現,還有裡面的靈草異獸,這些都立即轟動了仙野大陸的修仙界。
有了這種誘惑,每百年,到了這處空間裂縫開啓的時候,這裡就會吸引不少築基期一下的修士前來一試機緣。
靈草異獸就不說了,單是那座枯木逢春泉,每百年流出的泉水就只夠十來個修士浸泡洗髓。
僧多粥少,難免會引起修士衝突。
因此修士們爲了爭奪枯木逢春泉的使用名額,當然也有爲了某株奇藥,互相爭執、大大出手的事發生。
爭鬥就會充滿血腥,就會有修士在爭鬥中喪失性命。
廝殺雖然越來越慘烈,但過每百年,到了空間裂縫開啓的時間,前埔後續的修士還是絡繹不絕。
修士越多,每個人能夠分配的資源也就越少。
沒有得到好處的修士肯定不會甘心,看着他人眉開眼笑,而自己眼饞。
再有一些邪修的推波助瀾,暴亂就此產生。
空間內曾一度被修士的屍體覆蓋,血腥氣味瀰漫,經年不散。
好多修士心中怨氣難消,化爲厲鬼,徹底不能再入輪迴。
異空間這件事情當然也同時被幾個勢力龐大的門派關注。
他們正好趁着修士在異空間內血腥殺戮,便藉口說要制止暴力,從而在空間裂縫開啓的地方建造了一座宮殿,也就是如今的‘懸浮宮’。
宮殿佈滿陣法、禁制,禁止其他外派修士隨意入內。
每到百年,就會由這幾個大門派分別派遣一定量的修士進入異空間,採靈藥,抓異獸,用枯木逢春泉洗筋劃髓。
當然爭鬥肯定還是免不了,不過因爲控制了進去人數的關係,到比剛開始的時候溫和得多。都是各個門派的弟子,也不會完全撕破臉面。
但後來其他修士見幾個大門派只讓他們各自門派的弟子進入,肯定不願意了。
這些門派見反對的修士情緒高漲,其他門派和散修中的高階修士也不願見到門派的勢力越來越大,於是就聯合起來一起施壓,要這幾個門派做出讓步。
這麼多勢力聯合起來的力量,遠非幾個門派之力能夠抵擋,所以對他們的提議也就不能置之不理。
經過一番交涉,最後談定。爲了避免再次發生大規模衝突,每次空間裂縫開啓的時候,進入異空間內的修士不能超過一百名。
這一百人進入的名額當中,建立‘懸浮宮’的幾個大門派每次始終固定三十人。
其餘七十個名額將會以拍賣的形式進行拍賣,不論是誰買到,都可以進入異空間。
而作爲拍賣得到進入異空間的憑證,就是現在楊修手中這面‘七彩雲錦’。
不過就像張德仁說的那樣,距離下次異空間的開啓只有不到半年時間,那時能不能出去還是問題,更別說參加懸浮宮開宮門了。
楊修也不抱有太大希望,就隨手放進乾坤手內。
再把帳篷內一切都收拾乾淨,又來到紀曼的帳篷外。
紀曼帳篷外面還是佈置的有防護陣法,楊修這次倒用不着偷偷摸摸進去。
他拿出一張傳音符籙,對着符籙說了幾句話,然後把傳音符籙飛進了禁制之中,楊修就站在帳篷外面耐心的等侯起來。
“有什麼事?”一聲冷漠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接着眼前的禁制,如冰雪消融般的全都消失了。
紀曼就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着楊修。
“你一個人?”楊修用神識查探了一下帳篷內的情況,沒有在裡面發現有其他人。
楊修又問道:“你姑姑還沒有和你在一起?”
楊修見她既不回答,又不要他進屋,就冷冷站在那裡,等着楊修說出前來的理由。
就這點當然難不住楊修,既然她看到楊修的傳音符還出來了的,事情倒也好辦。
當做沒看見她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楊修自己走進帳篷。
見到帳篷內沒有桌椅,只有一個木架搭成的硬牀,楊修也不客氣,徑直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