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衆師弟們在雲殿外,碧池邊,都替銀烈捏了一把汗。
和鳳柔情蜜意的牽手走出雲殿,驀然瞥見石階下的一抹碧綠衣裳的女子,銀烈臉上的笑僵住。
牽着鳳的手更是一緊,朝外邁開的腳步頓住。
鳳一手被銀烈的大手包住,另一手卻像挽着他的手臂,笑盈盈的同他走出雲殿,感覺到銀烈的大手使勁的一捏,鳳也察覺到異樣。
“怎麼了?”
銀烈側顏低頭看她,眼光漆黑,低聲道,“柳碧仙找來了。”
呃?
鳳的笑容瞬間凝固,挽着銀烈的手忙放開,循着那道火辣辣的目光望去,一臉不可置信的嬌俏女子,站在碧池旁,怔怔的看着他們。
鳳忙鬆開被銀烈緊握住的手,胸中怦怦怦亂跳,從沒想過有一天要和她面對面,更何況是如此情景。
“柳碧參見太子殿下!”
柳碧仙壓抑着憤怒,走過來,在石階外站定,躬身施禮。
“你來太白虛有何事?”
柳碧仙收起雙手,恨恨的看了眼鳳,微微頷首,“臣妾一早去靈山不曾想沒見着殿下……天帝讓臣妾來接您回宮,說有要事相商!”
眼光卻飄向一身白袍,粉妝玉琢,腮暈潮紅的絕色佳人。
要事?難道又是柳碧仙一慣的把戲?
“殿下,這位姑娘是?”
銀烈淺抿嘴脣,淡淡道,“她是太白虛的鳳神,師尊的關門弟子。”
什麼?她?“殿下您……”他竟毫無遮掩的與師叔牽手,他們之間究竟交往多久了!
“柳碧拜見鳳神!”柳碧仙忙朝鳳施禮。
鳳微微頷首,眼光望向別處,她從未遇見如此場面,自然不知如何應答。
銀烈似乎看出來她的窘迫,溫和的揉揉她的黑髮,“那我先回天宮處理政務,嗯?”
鳳點點頭,手指擰着衣裳無措的望向銀烈,表現得異常冷靜。
銀烈走下石階,同玄羽擦身而過時,輕聲叮囑,“待我好好照顧鳳神!”
“是,大師兄!”
一干人馬目送銀烈和十一飛身離去,柳碧仙也瞧了眼離去的銀烈,這纔回首,“鳳神請留步!”然後不請自顧自上了石階。
“何事?”
“你不覺得因爲對我有所解釋嚒?”
“解釋什麼?”
鳳回頭看着揚起高傲下巴的柳碧仙,淡淡的問。
“太子殿下是我柳碧仙的父君,而你卻藉着太白虛弟子的名義,終日與他廝守於此,就不怕被天帝知道了罰你?”
原來這個女人是來跟她耀武揚威的,以爲倚仗天帝和玄帝撐腰,所以纔會用如此輕蔑的口吻,讓她在衆人面前不堪?
玄羽見狀忙走上石階,擋在鳳的面前,那架勢好似鳳處於下風,隨時會被眼前的女人怎樣。“仙子請回吧!大師兄與鳳神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得哪樣?這個女人在勾引我的夫君,你不但不幫我反而維護她!”
柳碧仙咬牙切齒氣急敗壞的怒吼,臉頰都在漸漸扭曲。
原來,太子夜夜佇立荷塘遙望明月,不是因爲對女人沒興趣,而是心中另有他人!
想起自己嫁進九重天純陽府,就沒有見過他一次好臉色,想到此怒不可揭,揚起手臂就要揮向眼前瞪着無辜眼神的女人。
“你——”
銀烈冰寒的看着她,死死捏住柳碧仙揚起的手掌。
“哼!”
銀烈甩開她的手,一字一句的說,“十一!將柳碧仙帶回天宮去見天帝!”
“殿下!我們——的確是該去見見天帝,把今日的事情說清楚!還有這個女人也一塊兒去!”
“十一!”
銀烈眼中的暴戾突顯無疑,十一忙奔上石階,“仙子請隨小仙回吧!”說着,拉着柳碧仙的手臂拽下石階,飛身離去。
“我會處理好的。”
留下話的銀烈,轉身離開了太白虛。
此刻,鳳的臉上是紅彤彤的一片,長這麼大,她還從未受到此般侮辱。轉身走進雲殿,糊里糊塗的走到了後山的荷塘旁。
“小師叔!”
玄羽跟着她過來後山院子,一臉擔憂。
“你們都覺得我是壞人對吧?”
“不……不是那樣!大師兄與您相見時,還不認識柳碧仙這號人呢!再說,天界有律法,九重天儲君可娶五房妻妾,還有,既然您與大師兄兩情相悅,師尊又如此愛護您,怎麼也會站在您這邊!”
“當真?
”
前一刻還慍怒的鳳,聽到玄羽此番分解,竟也盼望師父能成全他們。
九重天上,天宮大殿中,陸陸續續來了好些神仙,他們都是聽得宮娥們的議論而來。
銀烈和柳碧仙跪在大殿中央,天帝一臉黑色,坐在上位喝茶的玄帝,憤怒的臉扭曲成暴怒的獅子,一向看似溫文爾雅慣了的面龐,燃起火來隔外地可怖,如同優雅的貓隨時準備撲向獵物。
“說!你們倆剛纔說什麼?銀烈你可是說要退婚?”
天帝俯視了他們倆半晌,才緩和了一下胸口的暴怒,顫聲問。
“不錯!兒臣不孝,請天帝責罰!”
銀烈一臉正色,擡頭望向高高在上威嚴萬方的天帝。
“回稟天帝!太子之所以要和臣妾退婚,實乃另有緣由!還望天帝明察!”
“什麼緣由要退婚?銀烈,你當婚姻是兒戲嗎?”
柳碧仙扭頭看着冷然的銀烈,他縱有千個優點,但他不愛你,自己卻偏執地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可是,他們的婚姻受四海尊崇,怎可輕易放手?
“兒臣心中並無柳碧仙,不願再耽誤她的前程,所以今日當着衆人的面膽敢退婚!”
“混賬東西!婚姻豈可是你想有便有想退婚就退婚?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如此冥頑不化?在太白虛數萬年難道就是如此讓本尊失望的?”
天帝憤然起身,順手抓起手邊的一個花鉢,朝跪在殿中的銀烈砸去。
“砰。”
花盆在銀烈面前碎了一地,泥土和花瓣分離,散落在眼前。鮮豔的花瓣格外刺目。
“父君!您有所不知,太子殿下不顧人倫綱常,竟與、與天尊的弟子有染!”
“什麼?天尊的弟子?你是說——”
“正是老祖的關門弟子鳳神!”柳碧眼眸血紅,直起身子,火上澆油。
膽敢破壞了她的婚姻的女人,自然該讓衆人知曉,受人唾棄!
“你是說銀烈有斷袖之癖?”天帝不敢相信柳碧仙之言,指着銀烈,顫顫的說。
“非也!老祖對所有人隱瞞了鳳神女兒身的事實!”
“女兒身?”
柳碧仙橫下一條心,爲了維護自己的聲譽,不惜將老祖扯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