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鳴笛聲,亦使得騎車的肖大官人下意識扭回頭看了一眼。當他看到是葉薇的小白之後,把車子靠在一旁,面帶笑容的迎着小白的靠近。
肖勝所在的位置恰好是小白的司機處,名爵mg3緩緩停下來後,原本那緊關的車窗玻璃也緩緩的放了下來。
迎上葉薇那仍舊‘憤怒’的表情,笑容無比真摯且燦爛的肖大官人,直接把車子紮在了一旁。雙手直接就壓在車窗處。
看到他這一番樣子的葉薇,本能的身子後仰了幾許。目光警惕的望着對方道:“這麼晚你幹什麼去?”
“關心我?”
“肖勝,咱能不能正經一點?”坐直身子的葉薇義正言辭的對其說道。
而頗爲詫異的肖大官人,反問道:“難道我表現的很不正經嗎?不是,薇薇。我覺得你對我有歧視。真的,你說我那次對你不正經過?”
聽到這話的葉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嗔怒的望着這廝道:“我再問你一遍,你去哪?”
“那我再回答你一遍,你關心我啊?”
“愛幹嘛幹嘛……”說完這話,葉薇直接按下了車窗鍵。眼疾手快的肖大官人,順勢站直了身子。在轎車啓動的一剎那,還面帶微笑的擺手示意。
可小白剛駛出去不到十米,又再一次停了下來。推着自行車往前走的肖大官人,歪着頭望着車廂內的葉薇。
後者冰霜般的臉頰讓人看起來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既視感。
“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希望你能冷靜的看待身邊所發生的事情。你是個成年人,而且是家裡獨子,多爲二老想想。”
聽到這話的肖勝,面帶微笑的回答道:“解決問題的辦法有很多種,但歸根結底大致就兩種:一種是相對高級的爾虞我詐,還有一種就是簡單粗暴的野蠻手法。我是個文化人,一般我都會選擇第一種。”
“文化人?呵呵……我看是有文化的流氓吧。”
面對葉薇的‘暗諷’,不以爲然的肖大官人微微點頭道:“請尊重流氓這份神聖的職業。因爲正是他的存在,讓更多的女性走向成熟。《憲法》上規定的清清楚楚,年滿十四歲的女性統稱爲婦女。我在做的,是爲了迎合憲法。”
“薇薇,你看這一望無際的燎地,你有沒有一種頗爲急切的衝動?那是屬於我們這個年齡,應該崩發出來的洪荒之力,是我們在這個時節應該追尋的渴望,更是我們……”
‘嗡嗡……’
不等肖勝表達完,小白只留給了他一臉的尾氣。隨後消失在夜幕之中!
“不喜歡燎地,車裡面也行啊。”
即便是在路上耽擱了一段時間,肖勝抵達鎮口郵儲時也沒有誤了時間。而此時,螞蚱已經站在那裡等候他了。
不知是因爲馬上要去行.兇,還是因爲天冷的緣故。此時的螞蚱有些瑟瑟發抖!在見到肖勝後,上去喊了聲‘勝哥’都是分段才喊全。
把自行車隨意停放在一邊的肖大官人,單手拍在他肩膀上道:“抖什麼?是冷,還是怕的?”
“冷……也怕!”實話實說的螞蚱,尷尬的對肖勝說道。
後者微微一笑道:“一個半月前,我被陳麻六的人堵在家門口的時候,我身子比你還抖。但那個時候我告訴我自己,如果我不冷靜下來,這輩子都會被人踩在腳底下。打鬥時我沒有任何雜念,就是想着能多拉一個墊背就多拉一個。結束之後,我才發現他們都給我墊背了。”
“勝,勝哥我沒你那能耐!我一個打不了八個。”螞蚱苦笑着說道。
“是不是看就我們兩人心虛啊?放心,你今晚的目標就只有一個——張彪。其他的都交給我來處理!你別心虛,你今晚是來拿回屬於你的尊嚴。是他們逼着你走到這一步的。即便進了局子,你就照實說就行了。還是那句話,你挺過這一遭。咱倆還是兄弟。”
在肖勝的鼓動下,螞蚱又‘滿血復活’般有了勇氣。
距離跟張彪約好的時間,還有近半個小時。頗爲坦然的肖勝拉着螞蚱去吃了碗湯麪,要了幾個小菜外加一斤的白酒。
螞蚱的酒量不錯,一人獨飲了近六兩。而只喝了二兩的肖大官人,倒是吃了兩大碗的湯麪。
一切準備就緒,待到兩人再上路時,着實讓螞蚱有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既視感。
肖勝喝酒是爲了暖身子,而螞蚱則是爲了壯膽!
花園酒樓……
大口鎮去年新開的一家飯店!說白了點,就是逼格高一點的土菜館。真正讓它聞名大口鎮的不是這裡菜餚有多可口,而是開這家酒店的老闆娘有多風.騷。
在成功綁上張彪這個傳說中的狠角色後,她那‘公交車’的噱頭,纔算被摘掉。至今淪爲了張彪的‘出租車’。
正值晚飯的時間,可酒店的廣告燈是開着的,外面卻沒停幾輛車子。生意,也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好在張彪經常來光顧,但誰都知道他的飯菜錢實際上是老闆娘用肉.償還的。
在大口鎮算得上面子人,再加上最近又攀上了淮城一些權貴,現如今的張彪稱得上春風正得意。偌大的包間裡,就只有他跟店老闆娘兩人,後者稱不上袒.胸.露.乳,但也是衣衫不整。
就在兩人‘你儂我儂’之際,緊關的包廂門被下面人從外面敲響。略顯不耐煩的張彪,開口詢問道:“誰啊?”
“彪哥,房莊的螞蚱來了。”
“嗯?小螞蚱來了哈!有勁。一個人來的?”隔着房門張彪大吼道。
“兩個,還有一個小年輕。面生的很,貌似不在我們這一片混。”
聽到這話的張彪,先是一愣隨後‘哎呦’一聲的回答道:“得,還拉一個壯膽的。讓他們過來!”
在張彪與屋外的馬仔對話之際,那名衣衫不整的老闆娘已經整理好衣裝。此時,款款的站在張彪身旁。別提有多神氣了。
約摸兩分鐘後,緊關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首先映入張彪眼簾的,則是一身運動裝的肖勝。隨後纔是臉上帶傷,說話漏氣的螞蚱。
在張彪打量肖勝這個不速之客的時候,後者同樣在打量前者。
不得不說,這幾年的好日子,讓張彪人如其名的養了一身膘。不過一米七的個頭,最少得二百斤。估摸着馬胖子來,看起來都要比他苗條。
“我最討厭別人用這種眼光打量我了。”滿臉橫肉的張彪,聲線陰沉的對圓桌對面的肖勝說道。
“別誤會,我在看你身邊那輛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