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相較於年少輕狂且口無遮攔的房小壯,心思細膩的陳鵬舉對於這些刺耳的‘字眼’,在這個時候尤爲敏感。小說網
突然來了電話的房小壯,背過身去接了手機。而趁這個空隙,單手搭在陳鵬舉肩膀上的肖勝,笑着對其說道:“大鵬哥,當初狗勝一無所有的時候,你爲啥冒那麼大的風險陪我去‘玩命’?”
聽到肖勝這番詢問的陳鵬舉,沉默少許道:“因爲咱倆是兄弟!”
待到陳鵬舉說完這話後,肖勝朝着陳鵬舉的胸口‘拍了拍’道:“大鵬哥你信不,哪怕有一天你跟順子哥在背後捅我一刀,我也會篤定的認爲你們是失手了。我知道你在瞎猜疑什麼……世上所有的人,都可以出賣、背叛我,可唯獨你和順子哥不會。你知道我狗勝不是愛打‘嘴炮’的人。這都是我心裡話。”
“玩煽情啊?”側過頭的陳鵬舉咧開嘴角笑着詢問道。眼眶裡有點薄霧的他,吸允着鼻角。
“偶爾喝碗‘心靈雞湯’嗎?不好喝啊?下次換個配方,小壯剛剛說的‘檸檬味’咋樣?”
“賤人……”
“哈哈!”
就在兩人勾肩搭背‘竊竊私語’之際,掛上電話的房小壯,扭頭對兩人說道:“勝哥,大鵬哥沒啥事我先回去了。我大伯從外面回來了,我回去陪他老說說話。”
大莊、小莊打小是寄養在他大伯家長大的,所以對於他這個大伯,平常哪怕再混蛋的小壯,都尤爲尊重。
“回去吧,等等!去我房間裡面搬箱茅臺和茶葉。衣櫃側邊牆上,我現在回去給你搬,不方便。那一院子的‘老狼’,那是啥話都能說出來的主。一人要一瓶我都沒酒喝了。”
也不矯情的房小壯‘嘿嘿’一笑的點頭道:“成,勝哥那我去搬了哈。”
待到房小壯離開後,肖勝與陳鵬舉又一路朝着工地那邊走去。項目主體已經竣工,畢竟是簡易房搭建的半個月就差不多了。裡面的房間也都隔離出來了,只是裡面的辦公用具還未到位。
到了工地後,陳鵬舉簡單向肖勝介紹着什麼。
“這一片胡經理是全都放給我們了,而且他們走後整個倉庫都會給我們。”
“帳結清了嗎?”打量着裡面的辦公地及幾間宿舍,肖勝輕聲詢問道。
“都結清了,哥幾個每人分四千塊。剩餘的都錄入總賬了!”
聽到這話的肖勝,微微點頭道:“賬務方面你和順子哥商量一下,儘量拿出一個具體的方案來。平常哥幾個的生活費歸生活費,年底的分紅怎麼算都要以書面的形式呈現出來。先小人後君子,以後不可能只幹這一個項目,也不可能只用這一批人的。”
“年後就制定出來!”
“不是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現在人少怎麼着都好算。人一旦多了,沒一個等級制度、區間劃分,一直吃大鍋飯,難免有不勞而獲的。都掙到錢了,啥多一點少一點。可如果白忙活了呢?咱幾個饅頭就榨菜都過來過,可以後下面人不一定願意。”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陳鵬舉點頭道:“我知道了。”
站在二樓窗口前,由於還沒安裝窗戶,冷風颼颼的吹着兩人的臉頰。沉默好一會兒的肖勝,望着自己所承包的數百畝土地及荒山頭,若有所思的嘀咕道:“人是很奇怪的東西,尤其是男人,女人要是能夠共患難往往可以共富貴,但男人不一樣,也許在窮的時候,兩個人能分最後一塊錢一個饅頭,可有錢了,就不肯分一百萬,一千萬,一個億,十個億。”
說完這話,肖勝‘老成’扭過頭望向身旁的陳鵬舉道:“馬王爺祖孫三輩在淮城混得‘風生水起’,即便是有低谷,也能迅速崛起的根本原因,就是他們願意‘分’。大錢有大錢的分法,小錢有小錢的散財方式。即便馬王爺沒能‘善終’,馬家兄弟也會受到淮城老人們的庇護。這就是他們能‘任性’的根本,這也是胡家人沒敢趕盡殺絕的原因。”
“你是說馬王爺的死,是因爲……”
“他經手的事情太多了!最後一個項目就是‘晶宮’,如果我沒有推斷錯的話,這應該是個洗錢集團。當然,這潭水太深,咱們肯定不會參與。馬王爺死就死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裡忘記了‘分’。或者說他不敢分了,因爲那個時候無論是自立門戶的靳大海、洪老七,還是後來居上的袁家,以及貪得無厭的陳家,都對他馬家的產業‘躍躍欲試’了。”
“與其說馬王爺是被胡家人逼死的,還不如說是被自己挖的坑絆倒、摔死的呢。這其實,就是‘一個雞蛋’的故事。我覺得你可憐,贈予你一個雞蛋,你很開心。對我言聽計從!以後我繼續給你……直至有一天,我把這個雞蛋給了別人,你不願意了。還大言不慚的說:那是我的。可實際上的,那個雞蛋是誰的呢?”
“他們都覺得馬王爺的那一份,該是他們的。哪怕是現在,他們都會說:錦華能有今天,全靠我當年如何如何。孰不知當年沒有馬王爺,他們還在底層‘苟延殘喘’呢。”
說到這的肖大官人,摸着自己的光頭。冷笑道:“所以 ‘分錢’是個大學問。分,不是給也不是贈。阿里巴巴創業初期的‘十八羅漢’全都被馬雲掃地出門了。刨根到底的原因,就是在這個‘分’上面。我們不做‘卸磨殺驢’的勾當,但也絕不會走馬王爺的老路。”
“前車之鑑後車之師啊!蛋糕就在那擺着,誰有能力誰分一羹。沒本事?這些老人我都養着,但別指手畫腳。至於後來者,該滾就得滾,咱不養閒人……”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後,陳鵬舉表情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肖勝予以了他大方向、又授予他足夠的權利,剩下的事情,陳鵬舉就知道該怎麼去籌劃、去安排了。
“那馬王爺的真實死因,馬家兄弟會不知道嗎?”
“怎麼可能?連我都能靠推斷抓到一些蛛絲馬跡,身在局中的馬家兄弟會不清楚?他們都在‘揣着明白裝糊塗’。”
“一個走的是‘奴才’路線,一個走的是‘大智若愚’。對於胡家及淮城這些勢力來講,馬磊越聽話他們越高興;而馬胖子,他越是紈絝,他們就越放心。所以,聽話的那個暫且執掌了錦華。而紈絝的那個,哪怕’欺男霸女’ 那些叔叔伯伯之類的,都會寵着。”
說到這,示意陳鵬舉下樓的肖勝,邊走邊說道:“我冥冥中有一種感覺,他們兄弟倆在玩雙簧。可總覺得他們玩得又太過於逼真。看着吧,如果馬家兄弟任何一個人‘自立門戶’的崛起,我所述的這些人,沒一個會是好下場的。先遭殃的好似就是袁家,星宏失火了……袁尚最後的底牌,也就沒牌面了。”
星宏失火的事,路上的時候陳鵬舉也瞭解了一二。
當他聽到肖勝這番話時,不免‘陰謀論’一把的反問道:“你是說那場大火……”
“我覺得是人爲縱火,而且是‘熟人作案’。”
“你覺得?那我還覺得自己明天會中五百萬呢。”
待到陳鵬舉說完這話,側過頭的肖勝,單手搭在他的脖頸處道:“而且兇手,就在我所救的那七個人裡面。”
當陳鵬舉聽到肖勝如此篤定的答案後,收起了那份笑容,瞪大眼睛的望向這廝。
“知道嗎,那名跟我‘耍無賴’的那名‘程副總’身上有濃重的汽油味。藥廠,怎麼可能會有汽油味呢?哪怕是車壞了,也不需要他親自動手吧?還有,他的表現欲太強了。表演的有點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