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剛錄完口供的肖大官人,正與錦華來的律師在那裡攀談着什麼。
談笑風生,並沒有一點‘被抓’的覺悟。
看到葉薇進屋,肖勝連忙站起身。一眼便看到肖勝脖頸處那道刀口的葉薇,急切的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同時打量着肖勝全身的葉薇,捕捉到了他身上已經乾澀的血跡。
肖勝旁邊的律師很是‘識相’點頭示意離開,待到他走後葉薇又追問了一遍:“到底什麼情況?”
“坐,坐下來說!”
“你怎麼還笑的出來啊?我聽說有人被捅了一刀。”話雖如此,葉薇還是隨着肖勝一同落座。但臉上還是佈滿了急切。
“馬胖子從省城回來,直接來陳寨村找我耍呢。我沒在村裡,順子哥就帶着他去了馬蹄溝釣魚。剛釣一會兒,耿樓的幾個混子,就過來給他們收什麼‘垂釣費’。順子哥和馬胖子就問他們,這不是天然形成的嗎?爲什麼要交錢?聽這話誰都知道他倆是外鄉人了。然後,你就懂得……”
“就馬胖子那脾氣,他不訛人家就好了。哪會願意讓別人訛啊?再加上兩人中午喝了酒……2v3,他倆把對方給打了。這算是捅着馬蜂窩了!耿樓人抱團,出來了二三十號人。把他們圍追堵截到西壩的小樹林,兩人從這些人手中奪了兩把短刀,站在土坡上與他們這些人對峙。”
“被捅的那個叫耿三,他爹就是耿樓的村支書。也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村橫!跟順子哥認識但不熟快,他讓順子哥給我打電話拿錢贖人。說好的兩千,等我把錢給他們帶過去,準備把人領出來的時候。耿三坐地起價,要我再回去拿兩三萬,說是補償金……”
說到這,肖勝掏出了手機。翻找出了錄音界面……
以肖勝‘未雨綢繆’的性子,豈能會不做好兩手準備?只不過,他是沒算到馬胖子會當衆捅刀。畢竟,國內的法律都是同情弱者的。不過,好在現在‘證據’還算十足,依靠這些完全可以讓馬胖子在家過年。
“老子就是在明訛,你想怎麼着?陳寨村的人不是挺有錢的嗎?特別是你肖狗勝,這不剛拿下礦場的經營權嗎?應該不在乎這兩三萬吧……”
手機內的錄音,間接勾勒出了當時的場景。
而聽到這些的葉薇,心裡多少有數的詢問道:“那你們也不能捅人啊?”
“我哪能想到馬胖子這麼生猛啊?面對人家二十多號人,一點都不虛的直接動手了。”
“那你這脖子是怎麼弄的?”
葉薇指向肖勝的脖頸,一臉擔憂的詢問道。
“能怎麼弄的?逼着我回去籌錢……”說這話時,肖勝撫摸着自己還未定疤的刀口。整張臉倍顯猙獰……
就在肖勝說完這話之際,鎮派出所裡外突然來了一批人。爲首的赫然是耿三的父親,也是耿樓的村支書耿大年。小說網
未有進派出所,屋裡的衆人就聽到了耿大年帶領着那幫人,高喊道:“嚴懲兇手……”的口號!
還別說,真是煞有其事的樣子……
相較於當地警員們一副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連身子都沒挪動半分的肖大官人,冷笑的坐在那裡。
也算是大口鎮的‘面子人’,耿大年也算是‘鎮派出所’的關係戶。不然的話,他兒子耿三也不可能在沙河以南這麼的橫。
被‘客客氣氣’的請到了派出所裡,大嗓門的耿大年,剛踏進門,便直接喊道:“兇手呢?兇手人呢?我到要瞅瞅,是誰這麼囂張,目無王法嗎?”
聽到這話的肖勝‘噗’的一聲,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在這個時候,他的笑聲異常刺耳,瞬即引起了耿大年的注意。
“你是誰啊?你笑什麼?”瞪大眼睛的耿大年,一臉跋扈的質問着。
一點都不慣着他的肖勝,擡頭道:“我說我是你爹你喊嗎?”
‘噝……’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之際,霎時間全場的衆人不禁都倒吸一口涼氣。
而聽到這話的耿大年,還一副不敢相信的望向對方。回過神的他,揚起手臂就準備去扇肖勝。但卻被一羣穿制服的警察給攔着了。
“讓他過來打我,他碰我一下我就還一下。無非就是訛人嗎,耿樓人的慣用伎倆。”
待到肖勝剛說完這話,一旁的葉薇推了他一把道:“肖勝,你能不能……”
“他又不是我兒子,我憑什麼慣着他?許他倚老賣老、爲老不尊,還得要求我‘尊老愛幼’啊?門口這帶二十多人啥意思啊?仗着人多耍流、氓是吧?有一個算一個,我都不帶喊人的,就我肖勝一個。最少讓十個人陪我住院。只要弄不死老子,出來我再弄死剩下那十來個。”
“媽嘞戈壁,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你跟誰倆呢?我笑你怎麼了?”
肖勝的突然發飆,着實讓在場的衆人都怔住了。被攔着的耿大年,整張老臉都被‘羞辱’的發緊。
“肖勝?陳寨村那個肖勝是吧?別以爲在外面闖出了點名號,就在這跟我人五人六的。我告訴你,我耿大年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都多。”
待到耿大年說完這話,肖勝冷笑的回答道:“還沒鹹死啊?”
肖勝這話剛說完,現場不知是誰沒忍住的笑出了聲。場面於耿大年而言,一度相當的尷尬。
“小五,小五帶人給我弄死他,出了事我負責……”
扭過身的耿大年,一副‘悍匪’的樣子。滿臉猙獰的他,今天是不準備‘按常理出牌’了。
可就在門外的人‘蠢蠢欲動’之際,一輛廂式貨車突然停在了門口。
‘嘩啦啦……’
車廂內陸陸續續下來了五十多號人,他們迅速竄進了大院,把耿大年所帶的人團團圍住。
爲首的李春華,直接推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小五’,擦肩而過之際,伸出右手的指向他道:“老子記住你了,有本事就窩在耿樓門都別出。不然弄死你……”
說完這話的李春華大步流星的走到肖勝恭謹道:“勝哥……來了六十七號人,不夠咱再喊。淮城來的百十號已經在路上了。哪都不去就堵在耿樓門口!”
聽到李春華這話的耿大年,臉色鐵青道:“你們想幹啥?抓他們啊?他們這是……”
“放你孃的狗屁,你喊人要進屋弄死我的時候,怎麼不吼啊?老東西,要玩我陪你好好玩。我肖勝,沒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討生活,老子在淮城就闖不出這偌大的名號。耍流、氓啊?媽嘞戈壁,你也配啊……”
“嚯,這麼大陣勢?玩黑澀會火拼啊?”
就在肖勝說完上述話後,門外響起了劉暢的聲音。作爲東區警局的一把手,在他管轄的範圍裡,出現了這等事情,王猛豈能沒第一時間通知他?
倒不是說王猛辦事不牢靠,而是‘鬧事’的主都是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無論是錦華的馬升,還是享譽淮城的‘肖勝’,亦或者在大口鎮根深蒂固的耿大年。哪一個是他這個小所長能得罪的?
無奈之下,只得求助上面。
現在想想,王猛還真是‘明智’啊。不然這大院裡百十號人真動起手來,可就大發了啊?
“這都是誰的人?哪來的回哪去……”
氣場十足的劉暢,往門口一站,那威懾力就出來了。
目光如炬的掃視着‘對峙’的耿大年和肖勝,看到兩人沒反應的劉暢‘砰’的一聲,拍響了桌面。
“是不是得武、警和特、警,荷槍實彈的請你們離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