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一個……”
華龍包間內,第一杯酒剛下肚的耿鵬飛,在聽完肖勝的敘述後,說出了與馬胖子一樣的話。
聽到這話的馬胖子,瞪大眼睛道“雕哥,你可是淮城出了名的‘和事佬’。招牌技能就是‘和稀泥’。這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滾你個死胖子,過年送禮說好平攤的錢呢?”
“有嗎?不是你說你出錢我出力,一起跟肖老辦個高大上的壽宴嗎?”望着馬升那張‘耍無賴’的臉,即便是習以爲常的耿鵬飛,都想上去踹他一腳。
而一旁的肖勝雖然笑而不語,但心裡卻暖洋洋的。不管耿鵬飛處於何種目的,在這件事上,他肯表態便已然不容易。
“雕哥,來敬你一杯!”
‘滋……’
喝完這杯酒水後,肖勝纔開口道“這件事,你們問,我只是告訴你們。並不想讓你們攙和進來。畢竟……”
“好嘞,好嘞!賤人是真的矯情。狗勝,江湖有江湖的規矩。遊戲也有遊戲的規則!我馬胖子不知道別人咋想的。有矛盾、有意見,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無論陰謀、陽謀,咱們都遵從着規矩、守着規則。但這一次,又是請殺手,又是把老頭子牽扯進來。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你肖勝啥背景,他姓胡的不是不知道。暫且不說咱們哥三‘塑料花’般的基情……”
待到馬胖子說到這,耿鵬飛笑的是‘花枝招展’。那蘭花指,着實讓馬胖子‘噁心’。
“我跟你說,他這事整的是個人心裡都有氣。怎麼,你老胡家的人是人,俺們就不是?你們敢找殺手,俺們就花錢找不到?不管這事是不是何彪‘擅作主張’,特喵的何彪是不是你胡賀兩家養的‘藏獒’?出這事後,一句話都沒有,而特麼的在村裡繼續落井下石?”
“塑料花也是花啊!他娘,也不是你們能輕易折斷的啊。”
待到馬胖子說完這話後,耿鵬飛第一時間符合道“這麼多年,馬肥豬,就今天你這番話最像個人話。來,走一個。”
“不給你走,你個死兔子……”
眼瞅着兩人就要‘打起來’的肖勝,連忙做着‘和事佬’的調解着。
由於肖勝是大傷初愈,繼而他也就沒有貪杯。更沒有按照馬胖子的提議赴雷石‘小敘’!
“幫他們母女倆訂了明早去京都的車票,怎麼着也要去探望一下。”
肖勝嘴中的‘母女倆’自然是王雨涵父母。當哥倆聽到肖勝如此‘虛僞’的表述後,各個朝其亮出了中指。
馬胖子更是藉着酒勁直言戳破道“飢不擇食就飢不擇食,還活的跟真的似得。明天大十五的,誰沒事往外面跑。不過說實話,勝哥最近的‘桃花運’確實了得。悠着點,別東窗事發嘍……”
“我相信狗勝是能hoid的住的,畢竟他臉皮在那擺着呢。機槍都打不透……”
得,兩人的一唱一和,直接把肖勝埋汰的只能站在一旁乾笑。
“我是真的……”
“有異性沒人性……”
“見色忘義!我們倆今晚可是捨命陪君子。你說你不喝酒也算了,好不容易一起晚上去耍耍,你還推三堵四的。我問你,你用誰的身份證訂的車票和機票啊?非要我較真的給你查出來?”
面對大雕哥的‘咄咄逼人’,肖勝‘盛情難勸’的只得被兩人強拉上車。一行三人,浩浩蕩蕩的朝着雷石酒吧趕去。
自打肖勝選擇‘韜光養晦’隨同父母回陳寨村後,來雷石的次數真的是屈指可數。
李春華去礦上‘獨當一面’後,這裡的內保經理便換成了‘老蒼’。
蒼姓在國內雖然屬於小姓,可卻路人皆知。這歸功於島國一位女‘明星’的功勞。以前外號‘蒼蠅’的老蒼,如今也被人尊稱爲‘蒼、老師’。
三十出頭的他,原來是李春華的副手。也是馬升‘左膀右臂’之一。
老蒼跟肖勝的關係稱不上熟快,但也親眼見證了勝哥的雄威。再加上,誰都知道李春華能在陳寨村提前‘獨當一家’,完全受益於肖勝的‘點將’,這讓每一個想在馬升體系裡混出頭的馬仔,都對肖勝‘敬若神明’。
相較於肖勝的‘接地氣’,或者說從底層爬到如今的位置,容易與下面人打成一片,在淮城地位本就高人一等的大雕哥,始終是被人‘尊敬’。
和肖勝的這種‘嘻嘻哈哈’的尊敬不同,對於耿鵬飛大多數人更多的應該是‘敬畏’。敬畏他的背景、家世以及社會地位。
待到三人抵達雷石時,着實引起了一陣‘轟動’。當然,主要的‘紅人’自然是雷石老人勝哥。
馬胖子是大老闆,耿鵬飛更是二老闆,下面人只會恭恭敬敬的跟他們打招呼。可對於肖勝則不同,連推酒的啤酒妹,大膽一點的就主動上前‘撩’着這廝。
相較於剛來時的羞澀,現如今的肖大官人可謂是‘輕車熟路’。別管面對誰的‘撩、騷’,都能應付的遊刃有餘,可就是隻撩,不騷……
“這就是我非要拉狗勝來這裡的原因!有他在,絕對就不會冷場。你說咱倆怵着一張臉往這一站,就連那些內保,都下意識的往咱們這邊湊。那樣就失去了出來玩的意思了。”
聽到馬升這話的耿鵬飛,與其一同趴在前臺同樣點了瓶啤酒。沒有接他這個話題的耿鵬飛,挑動着眉梢道“目的真的就這麼簡單?吃飯的時候,你出門接了個誰的電話啊?”
“哎呦我去,你個真小人,偷聽我電話?”
“泥煤的,我是真小人?那你豈不是僞君子嘍?你讓琴姐穩住誰啊?”耿鵬飛,笑着質問道。
“胡天明,胡家在淮城商場上的代言人。名義上是星宏集團幾個藥品品牌的代理商,實際上就是胡賀兩家安插在裡面的棋子。一場大火把老袁家擺弄‘廢’了,袁尚到現在還在裡面待着呢。他胡賀兩家玩了一手‘釜底抽薪’,把屎盆子都扣在了一個下達了病危通知書的程斌身上了。袁尚這個法人代表,自然也跑不掉。”
“作爲淮城民營企業的代表之一,政府肯定是不會讓星宏就這樣倒下的。怎麼辦?重組嗎。一旦調查組一走,下一個‘袁尚’就即將出世了。不過,經歷了這些事之後老胡家也有些‘怕’了。在他們眼中,外人都是一條條‘喂不熟’的白眼狼。”
“伴隨着胡家三代也都到了適齡的年紀,他們開始提前佈局了。這個胡天明,八成是得到了消息。最近,在淮城那是跳啊。”
就在馬胖子把這些‘秘聞’轉述給剛從老家折回淮城的耿鵬飛時,後者一臉詫異道“還有這事?我咋不知道?”
“耿總看得上這些‘小企業’的八卦?扯犢子嗎……”
“我扯你個大頭鬼。”
就在耿鵬飛說完這話時,人羣裡溜達了一圈的肖勝湊到了兩人旁邊。
“你倆拉我來玩,你們都在一邊多清閒,讓我一個人‘舌戰羣儒’。你們好意思嗎?”
聽到這話的馬胖子,瞪大眼睛道“舌戰羣‘乳’?這麼好的差事,你還不滿意?”
“又給我玩內涵段子,你個賤人!”單手搭在胖子肩膀上的肖勝,笑着謾罵道。
“狗勝啊,現在只是開口湯,馬上還有‘硬菜’呢。胖子下魚餌估摸着下了好幾天了……”
對於耿鵬飛這種老江湖而言,絕對是那種能從一番話中‘舉一反三’的聰明人,否則也不會在淮城有如此崇高的地位。
就剛剛馬升的那一番話,已然間接的告訴他,這胖子盯着人家顯然‘已經不是兩三天’了。不然,能把內幕挖的這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是,你倆給我玩啥啞謎啊?感情今晚硬拉着我來雷石,還是有目的的?”
“你才知道啊,馬胖子最擅長的就是算計自家把兄弟。”用吸管喝着啤酒的雕哥,那叫一個不倫不類啊。
聽到他這話,看到他這喝啤酒的樣子,又一次莫名噁心的馬胖子連說了幾個‘滾’字。
對於肖勝,馬升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隱瞞。就星宏的事,他倆在茶苑裡都探討的差不多了!馬升只需告訴肖勝‘胡天明’就在樓上包間時,肖勝就立刻會意了兩人所打的‘啞謎’是什麼了。
“胖子,我本以爲你是爲兄弟我‘憤憤不平’才說‘算我一個’,可我現在怎麼覺得我是被你捆綁銷售了?”
“滾犢子,狗勝,你要是這樣說就傷人心了。我馬升在淮城能不是‘瞎子、聾子’?看不見,聽不着?我就是跟胡賀兩家不對頭,也沒理由拿這樣的僞廢物下手啊?那顯得我纔沒‘格局’。哥哥,給他下的這個套,絕對好使。”
說到這,馬胖子又笑着補充道“再說了,不讓你在我的地盤上整出點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哪能顯得我的塑料花基情難得可貴?我比誰都清楚,論打鬥我不如你,論經濟實力我不如雕哥。可論‘歪門邪道’你倆就不如我了。只有在我的地盤上發生了點什麼,我才能是‘主角’啊?”
聽到馬升這話的肖勝,朝其胸口給了他一拳。隨即又要了瓶啤酒與馬升碰杯。
“啥情況?”馬升佯裝糊塗的詢問道。
“裝迷是吧?”瞥了這廝一眼的耿鵬飛,也舉起了酒杯。
“謝謝胖哥哥的用心良苦,一切都在酒裡。”咧開嘴角的肖勝,隨後一飲而盡杯中的酒水。
“我今個才發現,馬胖子也有‘良心可貴’的時候。今晚消費算我耿鵬飛的,誰都別再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