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叔,你做官爲了什麼?那些唱高調的官方措詞別跟我這等屁、民說了,我聽不懂,或者聽懂了也覺得特空洞。”
聽到肖勝這話的韓朗,笑着點頭道:“爲什麼?之前爲了任務,現在爲了使命,以後可能把它當成一份責任。”
“能再空洞點嗎?”
“你能讓我把話說完嗎?你要是我的下屬,早把你發配‘十里洋場’了。”
聽到韓朗這話的肖勝,撇了撇嘴露出了淺淺笑容。
“不說空話!現在我做官,不求什麼平步青雲,真的,別看我。只希望能多讓好人多一份好報,多讓孩子在相對安穩、安逸、安全的環境下無憂無慮的成長,多讓一個老人死於安詳,這麼簡單。而且,現在的我也在付出行動。”
當韓朗說完這話後,肖勝微微點頭道:“別人跟我說這話,也許我會覺得他很虛僞。但是您,韓叔,我真心的相信你。”
說完這話後,肖勝又追問道:“韓叔,那你覺得國內像你這樣做官目的‘簡單’的多嗎?”
“兔崽子,又想給我‘以偏概全’?一個官員有一個政治理想。也許他會有這樣、那樣的錯誤,但歸根結底的使命,還是爲官一任,造福一方。我不否認現行的官場裡,仍有些讓人厭惡的蛀蟲。但我相信,好官還是壞官多。否則,何來這太平盛世?”
聽到韓朗這話的肖勝‘撇了撇嘴’回答道:“華夏百姓最愚昧,吃飽穿暖是福。韓寒曾說過,現階段的社會矛盾是富人與窮人間的階級矛盾。”
說到這的肖勝,彈走了手菸蒂。笑着詢問道:“聽過張養浩的《山坡羊?潼關懷古》。”
當韓朗聽到肖勝提及這首‘小令’時,苦笑着回答道:“太悲觀了吧?”
“還有我現在更悲觀的時候嗎?”嘀咕完這話的肖勝,突然跟抽風似得大聲‘朗讀’着這首小令。
“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當肖勝雙手揚,還真是那回事的背誦完這首小令時,韓朗從其身後給了他一腳。
踩着臺階蹣跚的往下跳了幾階的肖勝,瞪大眼睛道:“我可以告你蓄意傷人的。”
“去吧,去吧。看看法院可會受理!”
“真雞、巴霸氣啊。”
“你說什麼?”
“沒,沒說什麼……”
在叔侄倆‘談開了’之際,一道‘怯生生’的聲音,突然響起。
“勝,勝哥?”
聽到這話的肖勝,下意識扭過身。只見一身護士裝的常靜,站在那裡。
“常靜?你怎麼又夜班啊?我記得你們這不都是一週一換嗎?”
待到肖勝說完這話,常靜尷尬的回答道:“夜班績效高,有獎金。”
聽到這的肖勝會意的點了點頭!幾十萬的債務,全都壓在她一個人身了。還要過日子,自然是要‘拼命’。
“他們沒再找你的事吧?”
“沒,我前幾天去送這個月錢時,他們對我很客氣。”
“那好!”
“勝哥,我想給你說個事。”
“嗯?好……”
當肖勝和常靜在門診旁‘竊竊私語’之際,韓亞妮和葉薇也從裡面跑了出來。小妮子在看到肖勝又‘勾搭’一個穿護士裝的姑娘後,嘴裡嘟囔道:“這個狗勝,是不是對穿護士裝的有特殊情結啊?”
聽到這話的韓朗瞥了自家閨女一眼,後者吐了吐舌頭的不再吭聲。而旁邊的葉薇,一直在用餘光瞥向交談的兩人。
她看的出,肖勝故意與其拉開了一定距離。單從這個細節,葉薇不難判斷兩人間的關係很普通。
約摸五分鐘後,表情凝重的肖勝朝着常靜不知說了什麼,兩人便此分離。
“狗勝,你豔福不淺啊。大半夜的,有我和我表姐這兩個大美妞陪着你還不夠?非要再叫一個穿護士裝的?”
“滿腦子這麼齷、齪,你粑粑知道嗎?”當肖勝說完這番話後,連葉薇都下意識的望向韓朗。
這次輪到韓朗尷尬的站在那裡了……
“給你說個事韓叔!”
邊說,肖勝邊拉着韓朗去往一邊走去。而看到這一幕的韓亞妮,指着他倆道:“哎,姐,你看他這個樣子。還有什麼事是我們不能知道的?”
而聽到這話的肖勝,猛然扭頭道:“俺們馬去洗足浴,找那個姑娘按摩非要告訴你們嗎?”
“你……”
這一次,連韓朗都聽不下去的差點踹這廝一腳。
遞給他一根香菸的肖勝,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表情凝重的把一些事情轉述給了韓局,後者在聽着肖勝敘述時,臉色也很是嚴肅。
“應該是談正事,你看他倆那凝重的表情。剛剛跟狗勝交談的那護士怎麼看着那麼眼熟啊?”
聽到這話的葉薇,扭頭往裡探望了一眼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王雨涵的閨蜜。當初,肖叔住院時她沒少費心。”
“王雨涵?那個讓肖狗勝從學時代魂牽夢繞的‘妖精’?我去,當真是陰魂不散啊。姐,跟我大姨打聲招呼,潛規則了她……”
“你去啊?”說完這話的葉薇,自己都笑樂了。
在幾人在門口等着陳鵬舉之際,胖子的奔馳車急促的停滯在了門診前。看到胖子和李春華急急忙忙的下車,肖勝和韓朗適時的停下了交談。但彼此,應該都會意該怎麼做了。
“鬧這麼大,爲啥沒叫我?”下了車的馬胖子,來質問着肖勝。
還沒等肖勝開口,左顧右盼的馬升繼續追問道:“那幫*泱泱子呢?底細,哥哥都跟你查清楚了。咱兄弟‘打臉從來不隔夜’的……”
“馬總啊,現在口氣越來越大了。‘打臉不隔夜’是幾個意思啊?”
“哎呦,韓局也在啊。打臉不隔夜的意思,是我想在十二點鐘之前打他們的臉。你放心韓局,我一定是當着他爹媽的面打。打了還不在影響當地治安的。最多,也是我進去蹲個把月。哎對了狗勝,我聽說有人還問你‘要多少錢可以息事寧人’是嗎?那小婊砸呢?我問問她,多少錢……”
“好了胖子!事,暫時過去了。不說這些‘後話’。我叔大半夜的屈尊來這陪我‘看星星一顆兩顆……’,是怕我‘以暴制暴’。”
“狗勝……”
“我再說一遍,這事暫時到此爲止。我只想看到秉公辦理的結果!謝了哥,待會大鵬這邊檢查沒啥事,咱們練地攤去。不醉不歸……”
邊說,肖勝邊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而一旁的韓朗,講實話心裡還真是‘長出一口氣’。
無論是肖勝,還是馬胖子都堪稱淮城的‘混世魔王’。而且兩人都喜歡‘劍走偏鋒’,玩得當事人都不敢聲張。
像馬胖子剛剛說的那樣:我一定當着他爹媽的面打。這話從別人嘴裡說出來,也許是句‘大話’。可從他馬胖子嘴裡說出來,那八成是‘言出必行’。而且還得是變着法子的‘整你’。
一個雷石爲馬升養了多少個‘內保’,這些個爭着搶着想位的‘愣頭青’,各個可都是狠角色。平常看着‘人畜無害’,可一旦馬升躁起來,他們立刻飆起來。
這些客觀存在的‘隱患’,韓朗早想着手扼殺了。可人家平常待在雷石那一畝三分地,不找事也不爲難他人。現在連出了事,都直接打電話報警,也不摻和進去。
像洪光前段時間跟靳小海在雷石鬥得你死我活似得,雷石是‘不聞不問’的報警。然後,去找兩邊的‘家長’要賠償。
僅一天,便收到補償款的他們,白天裝修一番,晚照常營業。
一句話說完了,現在的雷石更加‘專業’且小心翼翼。再加七號碼頭的助力,現如今的馬升,已然有了與他人拍板的硬實力。
如果說,之前馬升是靠着父輩留下來的人情在淮城‘混江湖’的,那現在他是在靠自己的‘臉’和人情。
他與肖勝、耿鵬飛的守望相助,可是讓胡賀兩家都吃癟的存在。
待到陳鵬舉的檢查出來,確定沒什麼大礙後,肖勝領着這幫人朝着東城小吃街趕去。
韓朗以明早還有公務爲由婉拒了他們的邀請,倒是放行了韓亞妮和葉薇。其實,韓朗一直都是個開明的父親。在他看來,閨女這麼大了應該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相信肖勝的爲人。
給耿鵬飛聯繫後,幾人才知曉雕哥一直在住院部陪大柱叔在那扯犢子呢。待到一幫人‘浩浩蕩蕩’的趕至那裡時,連值班的護士都弄不清情況的趕緊跟主任聯繫。
好在人羣有劉院長的親閨女葉薇,她的提前招呼,才讓此事免於‘誤會’。
哥幾個從十一點鐘開始,一直喝到第二天早近一點。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幾輛價格不菲的轎車紛紛停靠在了小吃街的外界。
那幾組在淮城交警隊都掛號的‘牌照’,拉出來一個都稱得有頭有臉。
可這一晚,卻集體出動的停靠在了這裡。着實讓不少人意識到將有什麼‘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