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什麼?”
韓亞妮的聲音如同蚊叮般,而肖勝這邊剛好過貨車,沒有聽清楚。 繼而,重複的追問道。
“沒,沒什麼!不是狗勝,那這筆帳你要是幫我還了,其性質不都一樣嗎?只不過是從周倩身,轉移到你的身。最終不還是‘家屬受、賄’嗎?”
在韓亞妮‘俏皮’的說完這些時,韓朗已然走到了門口。準備離開了!
“實話不瞞你,瞞你也瞞不住你。其實,我是……”
“你要是再敢說:我敬你是個爺們!我撕吃了你……”直接坐在沙發的韓亞妮,雙腳搭在茶几‘犯狠’的回答着肖勝。
此時,拿着公包正準備出門的韓朗,指了指自家閨女。一臉緊皺的準備對劉芝蓉說些什麼,但卻被其直接退出了家門。
“幫我個忙!裝成對這個周倩還一無所知的樣子。白天去班的時候該怎麼處還怎麼處,然後在閒聊過程,順帶提一句。說咱倆見面時,我無意間提及到了她。還特地向你打聽了下她的情況!”
聽完這些的韓亞妮,直接反問道:“你想幹什麼?”
“不是我想做什麼,是馬胖子想做什麼!胖子氣她氣的,連找人‘奸、屍’的念頭都有了。是因爲她那幾篇章,把原本都已經摁下去的‘風向標’,又重新指向了雷石。關門一天十多萬的利潤不說,時間久了,客戶源丟了。”
“另外,東城新區又開了家規模的新酒吧。光我知道的股東有晶宮和千姿了,據說還有幾個省都的衙內摻和了進來。屁大點的地方,各路神仙都跑過來湊熱鬧了。在這個節骨眼,胖子生存的‘本錢’又被人針對了,肯定是要深挖出幕後黑手嗎。”
說到這,肖勝停頓了一下。應該是到了某個地方,推車門下車。
而此時,笑呵呵的韓亞妮立刻回答道:“你直接說咱淮城: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不行了嗎?”
說完這話,她自顧自的也樂呵起來。而佯裝在衛生間洗漱的葉薇,那是豎起耳朵聆聽着客廳內韓亞妮與肖勝煲電話粥。
雖然,她明知道肖勝與其聊的絕不是‘風花雪月’的事情,可她心裡是有點堵得慌。
“周倩她可以從你那裡得知一些零碎的信息,而這些信息需要結合其他信息後,才能推演出具體的線索。她的生活圈和交際圈,沒這麼廣泛。所以,她極有可能是對方衆多‘支線’的一條。”
聽完這話的韓亞妮,笑着回答道:“明白了。跟胖子身邊有個‘師爺’那般。他手底下掌控了一批這樣的‘人才’。放在企業間呢,是‘商業間諜’,要是放在國與國之間是‘特工’。擱在我爹手裡,那叫‘線人’。”
“可以這麼理解!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是不怕被人‘盯梢’。可有這麼一幫子人在,心裡總歸是不踏實。連堂堂韓局的千金,他們都能‘無縫對接’的安排人靠近。那其他人呢?不管是爲了自保,還是爲了以後的發展,最少在淮城,他們的存在我很忌憚……”
“明白了!演習嗎。該配合你演出的我……”
當韓亞妮輕唱出薛之謙的這首《演員》時,肖勝直接打斷道:“自己人!差不多行了……”
“你……”
“現在雷石在整修,只要胖子在工期結束後,能正常開業。你算幫他一個大忙了。既然幫忙多少不意思一點嗎?所以,你羅列的那份清單是報酬了。”
聽完這些的韓亞妮‘哦’了一聲後,隨即嘟囔道:“唉……看來以後想買便宜的正品包包,是沒渠道嘍。勝哥哥……”
‘嘟嘟……’
“你……肖狗勝,你敢掛老孃的電話?”
待到韓亞妮氣急敗壞的吼完這話時,劉芝蓉如同幽靈般陰沉着臉頰出現在了客廳內。望着自家母親那張臉,高昂着頭顱的韓亞妮,把頭扭向另一邊的吹着口哨準備逃離現場。
但母女倆擦肩而過之際,劉芝蓉瞬即開口道:“亞妮,我跟你說……”
“表姐,人家肚子疼。你的暖寶寶在哪呢?”
說完,韓亞妮衝進了衛生間。拉着葉薇出來‘擋槍’……
待到韓朗趕到北區警局時,肖勝及隨其一同在現場逗留過的人員,也都悉數到場。
陳鵬舉和李春華被分開審問,而肖大官人則被獨自一人掛在一間相對封閉的審訊室裡。從他進來,便一個人待在那裡,沒人做筆錄,更沒有問話。唯一陪伴他的是那昏黃的檯燈……
來之後便直奔審訊室隔壁房間的韓朗,在推開門之後,便詢問道:“他什麼表現?”
“很鎮定!一直玩弄着手裡打火機。沒有任何緊張、焦急的反應!”
聽到這話的韓朗,緊皺眉頭的點了點頭。隨即又追問道:“陳鵬舉、李春華他們怎麼說的?”
“一口咬定他們是去那邊吃夜宵!而且給妖妖靈那邊核實了,事發之後是陳鵬舉主動報的警。”
待到這名警官說完這話後,韓朗反問道:“吃夜宵?如果僅僅是吃夜宵,受害人怎麼會跟他一張桌子?買餛飩的老闆怎麼說?”
“他說他聽的不清楚。不過,他隱約聽到肖勝說他很欣賞‘受害人’秦豹,如果有可能讓他過來來幫忙。但好像被秦豹拒絕了。不過走的時候,秦豹那一嗓子:謝謝勝哥欣賞。在場人都聽的清楚!”
“呵呵,拜山頭啊?黑澀會嗎?這個秦豹的案底,都能訂成一本犯罪百科全書了。他想幹什麼?當街動手的那些人呢?招了嗎?”
韓朗繼續追問道。
“招了,全都異口同詞的說是‘勝哥指使’的。可我們初步的調查來看,他們應該與肖勝並無關聯。而是單純的嫁禍。”
聽到這一番話的韓朗,微微側過頭瞪向對方道:“應該?嫁禍?你是執法人員,應該很明白,這些詞彙意味着什麼。這會形成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我不想聽到這些模棱兩可的答案,再去深入調查。”
“是……”
“還有,不要因爲肖勝和我的關係,而讓你有主觀的判斷。力求客觀、公正。”
“好的韓局!”
待到這名警官離開後,韓朗拍了拍旁邊兩名警員道:“你們進去審,該怎麼審怎麼審。”
說完這些的韓朗,雙手環胸的站在那裡,望向審訊室內已然淡然自若的肖大官人。
這面從裡面看不見外面,但從外面能看見裡面的牆壁,讓肖勝的一切小動作都能被人直觀的捕捉到。然而,從始至終他都沒有任何細節的‘疏漏’。更讓人看不出他有任何的‘做賊心虛’。
直至緊關的審訊室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後,玩弄着打火機的肖大官人這才停止了手動作。隨即緩緩擡起頭,不過目光不是望向這進來的兩名警員,而是這面他根本看不到對面的那面‘實牆’。
他像是已經洞察到韓朗在隔壁似得,不僅面帶微笑,還微微點了點頭。
把這一切盡收眼底的韓朗,眉頭不禁又緊鎖了幾分。
“姓名……”
公式化的審問,在這兩名警員剛一落座後,已經開始。
肖大官人很是配合的向其闡述着!
簡單明瞭,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包括與秦豹間的見面,再到一起去吃餛飩。他都毫無隱瞞的說了出來!
“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聊理想,聊未來!”肖勝面帶微笑的回答道。
“你覺得我們會信?”
“信不信那是你的事,這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砰……’
在肖勝說完這話時,主審訊官拍響了桌面。朝着肖勝吼道:“別跟我油腔滑調。我問你,秦豹在與你分開後不久,便遭他人當街砍打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要是說不是,你肯定會說被抓的那些人已經招了。或者說他們真的招了,是我肖勝主使的。我要說‘是’的話,我自己都覺得憋屈。畢竟我確實沒有!這本身是個‘僞命題’,一羣窮兇極惡的‘職業打手’,在被你們抓了不過半個小時後,招出了‘幕後主使’?”
“他們的佣金不要啦?行有行規的,他們要是這般隨便透漏出主事者的身份話,估摸着也混不到今天。參與這種事,大都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的。一羣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怕吃牢飯嗎?很多事情和結果,其實你們都已經有了初步的判斷。我們爲什麼要在這樣無聊的問題‘耿耿於懷’呢?”
說完這些的肖勝,不再贅言的繼續低頭玩弄着打火機。
而被他這一番話懟得‘啞口無言’的兩名審訊人員面面相覷,隨後便提出了他們的‘假設’。
但這些‘假設’,全都被肖勝一口否決。
“我希望你們的假設都基於足夠的證據之,而不是信口雌黃。另外冒昧的問你們一句:你們今天傳喚我來,是以什麼樣的立場呢?或者說,你們把我作爲什麼的角色來盤問?現場目擊者?還是潛在的嫌疑犯?如果是前者,我已經把我看到的、聽到的都已經說完了。如果是後者,請予以我一個充分的理由及客觀公正的證據,哪怕是線索。”
“別跟我說,因爲我跟當事人吃了頓地攤,你們已經把嫌疑人目標鎖定到我身嘍。如若真的是這個理由的話,那我可不可以申請司法訴訟呢?僅憑臆測的線索,在沒有實質性證據支撐下,你們是不能關押我二十四小時的對嗎?”
“當然,如果你們非要強制執行的話,我也配合。但我希望從始至終,你們的執法都經得起推敲。做到‘公正、公開’,必要的時候,我也可以懇請媒體的曝光監督。”
“我要說的話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