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芒越加璀璨,幾乎要籠罩整片小燕山。
小燕山連亙數千裡,全部籠罩在血紅色的光芒之中,這一幕想想就知道有多麼壯觀了。
轟隆隆,高空上,響起陣陣雷鳴,熾白色的閃電也劈落下來,無心城所發生的這一幕,驚得城內的百姓都驚恐交加,連門兒都不敢出了。
無心城,秩序亂了!
那血芒越來越盛,到了最後,幾乎籠罩了整座無心城,看到那血紅的光芒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之中,一些沒有修爲的平民百姓早嚇得魂不附體,紛紛向着別的城池逃竄而去。
唰唰唰,數道影子閃過,不多時何陽,邵長陽和王莫已經落向了血芒綻放出的地方。
“哼,王莫,此地是我們先發現的,你給我走開!”
“哈哈……”王莫大笑起來,“什麼叫做是你們先發現的,這裡是我方家的後山,是我方家的地盤,就算有寶物,那也是我方家之物,你們又算什麼東西?”
“什麼,王莫,你想找死嗎?”聽到王莫的反駁,這兩人的臉色霎時變得陰沉下來,邵長陽怒吼一聲,法訣掐動,周身的靈氣又一次噴發出來,一隻巨大的手掌憑空而現,朝着王莫抓攝過來。
“哼!逆亂乾坤,第二式,劍破蒼穹!”
法隨語出,古紋飛劍凌空而現,旋轉於他的掌間,猛地向前劈出一間!
嗤啦,一道數百丈的明黃色匹練激盪而出,光芒璀璨,他如奔騰的野馬,疾駛而去,又如呼嘯的江流,湍湍噴涌,只聽刺啦一聲,劍芒橫劈在大手上,那隻大手發出一聲震天的吼嘯,迸濺炸裂。
“怎麼會這樣,他竟然擊破了我的攻擊?”
邵長陽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噔噔噔地倒退三步,這才瘟豬後腿的身形,一臉駭然地盯着跟前絲毫未損的王莫。
就連對面的何陽,也是驚詫迭迭:“不可能,那個王莫才靈丹六層,怎麼能擊退元嬰五層的邵長陽呢?如果他用海王神弓,這個我倒是相信,可是他分明是徒手搏鬥啊!”
至於遠處藏匿在一個小山丘內的方家弟子,早就麻木不仁了。反正震撼來震撼去,也就那樣……
這二人驚悚的樣子王莫盡數落入眼中,他淡淡地笑了:“好笑,我爲什麼不能擊敗你們?這是天界法則規定的麼?實話說,我們現在處在的境界不過是窺道境,相比於漫漫修道路,這才踏出第一步。我們之間的差距,看似天壤之別,實則並無多大差異,除非到了真道境,纔會體現出一絲差異。”
“你……你也知道窺道與真道?”
聽到王莫戲謔的話語,何陽與邵長陽皆是一臉的愕然,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至於剛剛趕來的玉凝,也是張大了櫻脣,不知該說什麼。
在她以爲,王莫根本不會知道這些啊,除非是四大聖地的內層弟子,王莫根本沒有進入了四聖地高層,怎麼會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
“呵,我是知道,而且知道的未必比你們少!”王莫嘲諷一番,懶得搭理這二人,只見他一揮手席捲出陣陣罡風,將玉凝拉到身邊,衝入了紅芒綻放之處。
越靠近血芒,他越感覺這股氣息的熟悉,似乎就是他父親遺留下來一樣。
“還愣着幹什麼,追,務必追上此人,決不能讓至寶落入他的手中!不然我們更加制不住他了!”
邵長陽縱然心高氣傲,但是這一刻他也有種無力感,王莫在他眼中完全就是個怪胎,這才靈丹六層,就能與他這種元嬰五層的人硬抗硬,其自身實力絕不容小覷,若是再配上海王神弓……
那力量簡直令人髮指!
估計,也就蓮頂期的修士才能制衡他了,畢竟海王神弓是一件仙器,擁有無上神威,蓮頂期的修士也不敢保證在此仙家法寶下能一點事兒都沒,尤其是激發這件仙器的是一個如此變態之人。
所以邵長陽現在是投鼠忌器了,他十分忌憚王莫得到這件神秘的神物,對後面的師弟下達死命。他自己法訣一動,整個人化作一縷青煙追了上去,何陽也不示弱,白色長髮陡然暴漲,化作了三千丈,將他團團包裹,隨即化作一道白光跟上。
王莫行在前面,身後綴着數道精芒,不多時幾人便進入了小燕山深處,紅芒越來越盛,幾乎要遮住雙眼,再往裡去,甚至能把人的眼睛都刺瞎!
“玉凝,運轉法力,防止這些血芒對自身的傷害。”
王莫凝視下方灼灼的血芒,皺了皺眉,對身邊的玉凝道。
玉凝輕點臻首,玉手一擡,掌中便多出一顆璀璨的三色寶珠,她衝着寶珠呵了口氣,寶珠綻放出紅色黃色藍色的三道光芒,將她護在裡面,外面的那些血芒就侵不了她體內。
不過玉凝還是擔心王莫,一雙美眸閃爍,向他靠近:“王少爺,你……難道沒事?”
王莫微微一怔,心中涌過一絲暖流,他搖搖頭,淡淡道:“玉凝放心,我沒事,對了,玉凝,你已經是雪山靈巔的少宮主了,還是別稱呼我少爺爲好。”
“啊——”玉凝驚呼一聲,這才意識到,只是她已經習慣了稱呼王莫爲少爺,沒辦法畢竟對他的感情太深了。
想想整整十幾年,都陪伴在一個對自己有恩的人身邊,縱然是心如淨土之人,也會芳心萌動吧。
“混賬!”
後面邵長陽緊了緊雙拳,憤怒地吼道,看到王莫與玉凝“眉來眼去”,他的肺都要氣炸了,但是當下他也不敢亂動,萬一再牽動這裡的神秘力量,那就是玩火自焚。
作爲一個已是元嬰後期的高手,他深深知道修煉的不易,萬萬不能將自己的命交代在這兒。
唰唰唰唰唰……
王莫等人已經深入了小燕山內部深處,前面出現了一個深邃的洞穴,灼灼的紅芒一閃一爍,刺目惹眼。
“這紅芒好詭異,感覺靠近他心靈都變得壓抑無比,好似要陷入永恆的沉睡中一樣。”
玉凝擡起玉手,輕微地擋了下放射過來的血芒,憂心忡忡地說道。
“嗯?玉凝,你覺得自己的心要沉淪?”
王莫一怔,用不可思議的神色看着身邊的可人兒,因爲他完全感覺不出心在沉淪的滋味啊。
“嗯!我覺得很壓抑很壓抑,快要透不過氣來,尤其是看到那個深邃的洞窟。”
玉凝心有餘悸地看了眼黑漆漆卻被血紅色籠罩的洞窟,心跳加快了幾分,這時他們已經降落到了洞窟跟前,身後的何陽,邵長陽也趕至了,身後跟着數十名同門師弟。
“洞窟?”
一落下,這二人就看到王莫與玉凝並肩站在洞窟前面,那血色的紅光將二人的臉龐映照得血紅血紅,好似一個滿身是血的屠夫一般,顯得有些猙獰。
不過那抹血色映在玉凝的臉上,卻有種別樣的風味兒。
“何師兄,這個洞窟好詭異,我們真的要進去麼?”一個年紀不是很大的弟子顫巍巍地走到他身邊,小聲嘟噥道。
“進去!當然要進去!”
何陽瞪了他一眼,怒斥道,話音一落,便凌空一腳,將那個弟子踢進去。
“啊——”
一個殺豬般的叫聲響起,那名弟子被何陽凌空一腳踹了出去,如一陣風般劃破血色空間,摔進了洞窟之內。
哧哧哧,在他的身體落入洞窟的剎那,無數道血線從洞口處激射出來,交織成一張羅網,那名弟子直接落到羅網上便動彈不得了。
緊接着王莫衆人就看到從血色羅網上滲透出絲絲粘稠的血液,哧哧哧,一股股黑煙升騰起來,那名弟子大聲呼叫起來,只是還沒喊幾聲,身體就被血液腐蝕,成了一堆白骨。
那血線再一震,白骨架嘭的炸開,化作了骨粉。
“嘶——”
驚悚的一幕,看得人倒吸冷氣,就連一向膽大的王莫,也不禁露出凝重之色。
恐怖!
驚悚!
鴉雀無聲!
何陽邵長陽一時怔住了。
這些血線究竟是什麼,爲何會出現,他爲何能有這麼恐怖的力量,那個弟子雖然是個靈丹六層,可那放在外面,也是橫掃千軍的實力啊!
現在就這麼無聲無息死了,實在是太震撼了,再沒有人敢小瞧這些血線。
王莫也暗暗吃驚,他並未將注意力全部放在洞窟上面,而是四下打探起來。他從綻放出的血芒上判斷,這裡的血芒必定與“天地之心”有關,就是不知此物爲何會顯現出來,還有他的父親離開前,難道沒有帶走他嗎?
這些是個謎團,王莫需要將其解開,好在他進來過,對於天地之心存放的地方有所瞭解,回憶當日的情形,他覺得這個洞窟肯定不是真正的藏寶地。
因爲這個洞窟是生在山體石壁上的,也就是橫向的,但是他明明記得,當日進入的是一個地底洞穴,縱向的洞穴。
“這裡,絕不是寶物所在地。不過……”他看向了邊上驚恐交加的何陽與邵長陽,嘴角揚起一絲弧度,“或許,可以藉此洞窟,來斬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