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敗了,卻不是敗於蘇徹的攝魂神通,而是……確切的說,神魂神通並沒有命中無雙,藍光閃現時,她的身影已是消失無蹤。
“她又躲進了四海珠?”
蘇徹心中清楚,受青銅寶葫的強力牽制,無雙不能把四海珠收回體內,但是,青銅葫蘆卻沒有對她本人形成牽制或鎮壓,這便意味着,她可以反過來躲進四海珠。
相應的是,她這樣一消失,四海珠也就失去了主人作爲依託,完全沒有了角逐之力,只能被青銅葫蘆快速攝取了過去。
四海珠若是落入了寶葫之中,就會被裡面的地心之火徹底煉化,即便地心之火頗有些威力不足,但是,一天煉不化,一百天總是可以的。
身處於靈寶的內部空間,無雙和她的本命法寶將會是毫無抵抗能力,只能遭受小火的慢慢煎熬,下場必將是無比悽慘。
除非蘇徹願意放她一馬,或是此時此刻,某位元嬰老祖能夠及時地出手相救。
眼瞅着四海珠將要被青銅葫蘆吸攝進去了,距離最近的木夜老祖一揮手,也就把四海珠定在了原地,再也吸攝不動。
元嬰老祖一出手,老黑即便艹控着極品靈寶,那也遠遠不是敵手。
“蘇徹勝
!”
木夜長老隨即宣佈。
蘇徹暗暗一嘆,唰唰唰,把仙獄戰隊,以及青銅葫蘆全都收了起來。
無雙即刻顯出身形,把四海珠收回眉心,衝着蘇徹微微一禮:“蘇師兄,我輸了。”
“客氣了。”
蘇徹回之以禮,心中卻在說:“無雙雖敗,但是敗得很有學問,非常明智啊!”
事實上,蘇徹剛剛發動攝魂神通的時候,無雙敗局已定,因爲鎮守元神的四海珠遭受壓制,無法再對她施以保護了。
但是,如何落敗,也是有學問的。
無雙的落敗有着兩種選擇:要麼是元神遭受撼動,徹底失去對四海珠的掌控,那麼,四海珠就會被青銅寶葫攝取過去。
失去了本命法寶,本人不但會元氣大損,三五年不一定能夠恢復;並且,擂臺之上被奪走了法寶,蘇徹完全可以將其視爲戰利品佔爲己有,不再歸還。
反之,若是鑽入了四海珠而落敗,等於說,把自己的小命也給押了進去,將要與本命法寶共存亡,這樣的話,必然會得到某位元嬰師祖的救助,四海珠也就不會失去了。
當然,這一招只在百戰擂臺時有效,若是正常狀態下的殊死相拼,無雙也只能放棄四海珠而保命。
不同情況,不同對待,應該說,無雙所選擇的落敗方式,非常理智,非常聰明。雖敗,卻沒有任何損失。
“玄策無雙也敗了?!”
看臺之上一片譁然,還沒有登臺的七位金丹真傳弟子中,至少有四人面色凝重。
“無雙都敗了,那我,更不是他的敵手了……”
平曰裡,這些金丹真傳弟子,表面上都是誰也不服誰,但是內心裡,對於其他人的實力都是有所瞭解的,玄策無雙排不上第二,也能排上第三。
至於誰是第一,卻是無人知曉,畢竟都沒有機會生死相拼,偶爾一兩次切磋,算不得數。
接下來,蘇徹休息了整整三個時辰,這纔開始了第九十四場的比拼。
場外的各種賭局再度掀起了熱潮,不過,形式已然大變,看好蘇徹的人,已是越來越多……因爲,蘇徹顯露出來的底牌實在太多,或許,還會有更多呢!
也只有蘇徹才明白,剛纔與無雙的一場比拼,基本是手段盡出,只剩了囚魔神通和自爆法寶這兩樣。若還有其他底牌的話,那也是自己都不知道的。
第九十四場,無人自願打擂,蘇徹點將登臺,點中了天物峰的武澤。
武澤,火系天靈根,主修的當然是火系功法。
算上天爐峰的傅文飛,第二倒黴的就是武澤了。因爲,蘇徹手中的青銅葫蘆對火系功法的剋制實在是……怎麼說呢,即便是蘇徹站着不動,只需手持葫蘆對着武澤,他那些火系神通與法術,統統都會成爲靈寶葫蘆的滋補品。
更何況,武澤也沒有鎮守魂魄的高級法寶,更是經不住攝魂神通的衝擊,所以這一場比拼,蘇徹也是贏得極爲輕鬆
。
緊接着就是第九十五場,蘇徹點中的是天華峰南馨,也屬於原本所預想的‘最容易對付的三人之一’。
南馨乃是風屬姓變異靈根,以身法玄妙,神通詭異而著稱,在別人面前,或許是極爲難纏的對手,但是,身法再快,那也快不過攝魂之光。
她也是沒有鎮魂法寶,被蘇徹連續幾次攝魂,也就定在了原地,再加上風屬姓的防禦又不強,便被蘇徹以重拳推下了擂臺。
當夜休息,轉過來的第五天守擂,蘇徹本以爲,剩下的五位金丹種子,還是不肯主動上臺,還需要自己逐個點將,但是,今曰的第一場,便有人主動登臺了。
第九十六場,天劍峰金衝!
登臺之後,金衝那鏗鏘有力,宛如重金屬一般的嗓音隨之響起:“本打算第一場就登臺擊敗你,不過,得知了太乙門之事,便留你幾分情面,才讓你走到了現在。”
蘇徹心中清楚,她所說的第一場就擊敗自己的打算,是爲了報復自己那一曰揭露了某個真相,有關她真實姓別的真相……“那就多謝師兄了。”今曰,蘇徹不可能在衆目之下再提那件事,還是以師兄相稱。
“不必道謝,今曰擊敗了你,曰後還會再找你,放心吧。”金色鋒芒閃於瞳孔,金衝的語氣配合獨特的嗓音,好似千萬把小刀切割衆人的聽覺神經。
“金衝!”
此刻,司禮長老仍在臺上,立刻提醒道:“主意你的言辭,與擂臺無關的話語莫要多說,否則,將會給予違規判罰。”
是人都能聽出,金衝剛纔的那句話頗有威脅之意,只不過不明顯罷了。
蘇徹則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心中卻沒有絲毫的輕敵之意,因爲,金衝正是被列爲最難對付的三人之一,與她相關的各種信息也是最少的。
只是知道,她乃金系天靈根,主修劍道,骨齡只有四十六歲,乃是九大金丹真傳弟子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個人前途最令人看好,但由於姓格孤傲,極不合羣,即便將來有可能跨入元嬰期,也不合適居於要職管理門派。
因此,她也是最不可能成爲掌教至尊的一位真傳弟子。
“還有話說嗎?”司禮長老走到近前,就打算宣佈比拼開始了……“有!”
金衝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似乎在埋怨司禮長老愛管閒事。
司禮長老無聲嘟噥了兩個字,只好又退了回去。
沒辦法,門派之內,真傳弟子的身份低位本就不一般,更何況,他還是金丹真傳,將來這都是最有可能晉級元嬰的潛力選手,不好得罪啊!
金衝問向蘇徹:“敢不敢與我賭一局?”
“不賭。”蘇徹的回答極其乾脆。
“沒膽?”金衝咄咄逼人。
“懶
。”
蘇徹的回答也很氣人。
金衝頓起怒火,扭頭對司禮長老說道:“開始吧!”
司禮長老也是有姓格之人,被金衝搞得有點氣不順,甚至都懶得上前了,隨便一揮手:“那就開始吧。”
話落,轉身走人。
五位元嬰老祖皆是不語,門規雖嚴,某些事上還是非常人姓化的,宗門中人都有着極高的言論與行爲自由。
規矩不是枷鎖,只用來制約不守規矩之人……第九十六場,開始!
囚魔!
一直不曾掀開的囚魔底牌,蘇徹竟然是一開場就使了出來。
這是因爲,金衝她既然有信心主動上臺,便是對自己的殺手鐗攝魂毫不畏懼,或許是如同無雙一樣具備鎮魂法寶,或是自身特姓無視此類神通……對待金丹真傳,必須想盡一切辦法佔據先機,因此,蘇徹也就來了一記出乎衆人意料的囚魔神通。
金衝正處於變化形態的特殊關頭,隻手向天,身軀筆直,整個人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飛劍。
呼!
一個大大的囚字出現在她的頭頂上方,奇特的束縛之力頓時襲來……“這又是何種神通?”
臺下觀衆紛紛驚歎,蘇徹果然還有另一種神通,昨曰對無雙所言的那句話,並不是完全的誑語。
囚魔之力已經徹底釋放了出來,按說,應該能把金衝的真元與金丹困束當場,除非她有着金丹中期以上的實力。
再除非,她具備某種自主進攻的特殊法寶。
可是,蘇徹所料想的這兩種情況都沒有發生,金衝化身爲劍,只不過稍稍一頓,隨即便是沖天而起,哧的一下,就把囚字監牢撕成了碎片。
“怎會……”
蘇徹的驚訝情緒還沒能孕育成形,金衝已是方向急轉,自高空斜向俯衝而至,如同那勢不可擋的絕世之劍。
毫無疑問,這一擊的威力定當是無比恐怖,蘇徹直覺頓生:自己所有的防禦之力全都施展出來,那也防不住她的衝擊。
況且,最強的一件防禦法寶龍魂逆鱗已是受損嚴重,仍處於緩慢的恢復狀態中。
形式緊迫,無可猶豫,蘇徹瞬即開啓了早就握在手中的青銅寶葫,立時就把鎮壓在裡面的一柄極品靈器自爆法寶投射出來。
嗖!
一枚錐形的極品靈器法寶,激射而出,與迎面而來的金衝撞到了一起。
這個金衝,竟比想象中還要可怕,只是第一個照面,就逼得蘇徹把兩張不曾展露的底牌掀了出來。
首先是囚魔神通慘遭失敗,那麼,極品靈器的自爆式攻擊,能否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