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嚴清雋的臉上佈滿陰霾，在舒歡片刻遲疑間扯過她的手腕，輕盈的身子倒在他懷裡，她想掙扎，轉眼間雙手又被他反扣在身後，頭枕在他手臂上方，仰臥的姿勢正好能看見他陰鬱的臉。
“你還打上癮了？”
舒歡的下巴被他捏着，被迫擡頭看他，“就算你不想幫忙，也不用這麼詆譭我爸爸，退一萬步說，他還養了你這麼多年，是條狗都知道感恩戴德。”
她每說一個字，他手上的力度就加大一分，到最後，下巴處酸脹難忍，她擰着眉暗吸一口氣，憋着痛意把話說完。
原以爲他會更生氣，結果下一秒下巴脫離魔爪，他輕笑了一下，“這就是你舒大小姐求人的姿態麼，一開始裝得像良畜無害的小白兔，還以爲你能爲了你父親多麼地低聲下氣，現在纔多少分鐘就原形畢露了？”
“我是有求於你，但不代表我忍受你對我爸爸的誹謗。”
舒歡眼尾泛紅，眼睛被薄薄的水霧浸得亮晶晶的，說話的時候聲音帶着顫音。
兩個男人，一個是她真切喜歡的人，一個是她敬愛多年的父親，就是因爲她喜歡他，所以更不能容忍他這樣惡意揣測自己愛的人，更何況事情尚未有定論。
“我可以理解你對你父親有濾鏡，但也別忘記他歸根結底是一個男人，男人的劣根性有時候超乎你想象。”他輕飄飄地說，“在今天的會議上，受害方拿出了錄音和醫院的檢驗報告，還有當天的酒店出入視頻，怎麼多證據在大家面前，怎麼就是我誹謗他了？”
慕時嚴低眉看了她一眼，“如果你不信就去親自問他，沒必要這樣瞪着我，瞪我也改變不了他進局子的事實。”
“我要下車。”對他的話她還是不相信，沒有聽到舒智平親自承認她是不會死心的。
慕時嚴看向窗外，透過後視鏡看到後面的警車，正巧不巧地他去的地方要經過警局。
“車是你執意要上的，說下就下真把我當司機耍？”
舒歡盯着他，不語，暗自跟他較勁，想要掙脫他的鐵手，掙扎了十幾秒毫無效果，作罷，轉身側頭對着他的腰腹邊咬了過去。
“嘶——”
隔着一件單薄的襯衣他感受到她尖銳的牙刺進他的皮肉的痛感。
還真是反了她了，一巴掌打得不過癮，又要補上一口？
看來他真得好好反思一下是不是對她太好，所以她才這般恃寵若嬌，想分手就分手，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想咬就咬的，而他除了受着還是受着，不能還手不能還口，稍微對她說點狠話，就又委屈上了。
“我看你今天是不想下這輛車了。”慕時嚴威脅的話從上方傳來。
舒歡身上穿着一件輕薄的羽絨短款外套，隱約間感覺到咯到了什麼硬的東西，短暫地愣了一下，她反應過來，染上血絲的嘴脣吐出“下流”二字。
慕時嚴的太陽穴狠狠地跳了幾下，隨後鬆開她的手，沉着臉，一條腿優雅地搭在另一條腿上，遮擋住尷尬的反應。
“我要下車。”她微紅着臉又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