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對這種無恥讕言已經物理吐糟了，心說業務效果是什麼鬼？
楚垣夕彷彿聽到了她的心聲：“所謂業務效果就是同一個內容能夠實現的有效播放指標。用戶數、活躍率、觀看意願、完整觀看率等等。頭條系的廣告不是從製作層面去觸達用戶，而是用大力金剛掌的推廣方式。我們用戶量、活躍率都不如，但是我們可以從內容入手，提升觀看意願，增加“有效”率。”
莫妮卡點頭算是記下了，木着臉問：“還有第三沒？”
“第三步，找到切入點，推出自己的聚合類互聯網應用級產品。不過這個短期內不着急。”
楚垣夕深知海外推廣小康的難度。難點不在互聯網上，而在線下，特別是共享單車，即使在國內也不知道獻祭了多少量單車才把這種社會現象給獻祭出來。即便如此仍然有無數人還在給共享單車上鎖，甚至大搖大擺推回自己家裡。
在海外，各國的國情不一樣，民風也不一樣，這都還好說，關鍵是地面隊伍的建立難度不是國內可比。在國內，大不了楚垣夕一個一個聊過去，也能把地面隊伍拉起來，但海外是真沒轍，有心殺賊無力迴天。
所以由巴人娛樂打先鋒，先弄一個聚合類APP而不是小康這麼重資產的APP，可能反而是個比較好的嘗試，即使嘗試失敗了代價也非常低，無非就是讓莫妮卡的工作變得不值錢而已。
只見莫妮卡連翻白眼的勇氣都消失了，指着自己的臉問：“你看我像是能推動APP的人嗎？”
“咍，厚道人的能力通常都不差。”
“什麼什麼？我算是厚道人？”
楚垣夕笑眯眯的：“是啊，你看你當時跟我算薪資的時候只算了油土鱉的損失，沒算Ins的損失。你Ins上也有八萬粉絲的，不能隨緣旅拍，美照也得停更。我當時就覺得你是厚道人了。”
莫妮卡一頭黑線，心說我能說當時我給忘了嗎？我都後悔好久了！但是別人都這麼捧了，還能說什麼呢？只好維持冷感的人設，把頭髮一甩：“Ins上一直不掙錢，所以也沒跟你算。”
“所以公司對你的期望很高，對海外業務的期望也很高，因此給你安排的工作量也很高。我不能說這是公司爲了你好，主要還是爲了公司業務，但是對你來說是個很好的鍛鍊機會。”
莫妮卡心說這都什麼因果關係啊？不就是讓加班嗎有必要說的那麼高大上？不行！我也不是吃素的，不能這麼任人蹂躪毫無反擊！“我聽說很多垃圾公司都喜歡給員工灌雞湯？灌完雞湯就給員工派活讓加班，用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壓榨員工。這樣的老闆非常招人煩的，絕對不是好老闆。”
“那你可說錯了。”楚垣夕的精神上來，眼珠一亮：“一個人成熟不成熟，看他對‘好’的判定標準。結果是好的，過程舒不舒服，是正常的‘好’。結果好過程也好，那是你遇上我了。”
莫妮卡很想“呸”一下。天朝和紐西蘭是真的天壤之別，在紐西蘭哪個公司敢讓員工這麼加班，不管發不發錢，馬上工會就會找老闆談一談。而且在紐西蘭的公司中很多標配在天朝完全沒有，比如員工澡堂。巴人娛樂這種只有健身房而沒有澡堂的公司怕不是要被噴死？
只聽楚垣夕接着說：“老闆總給你派活，讓你加班，給你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甚至還挑你的毛病，你受了委屈也不安慰你。這個老闆好不好？看你完成任務之後他給不給多發錢。不發錢的老闆招人煩，發錢的老闆通常挑剔、控制慾強、工作狂，大半夜還跟你對接工作。我沒半夜找你，你還不高興啊？”
“那你倒是給我發獎金啊……”
“發獎金肯定不是以你完成了多少工作來發的。給你額外發獎金唯一的原因是你完成的工作很棒，取得了超額的效益。你可別覺得不舒服，老闆的任務是讓公司發展，不是讓員工過得舒服。”楚垣夕知道莫妮卡這種外籍人士從小在西方的氛圍中長大，對工作和公司的態度和國內或者說東亞這塊肯定有很大的不同。
莫妮卡雖然來公司時間不短了，但跟楚垣夕從來沒進行過這麼深入的交流，感覺很奇妙：“你又要人加班，又不發獎金，不怕招黑嗎？”
“不怕啊，我又不是不發獎金（只是沒有發給你）。”楚垣夕透過茶室的窗戶指了指外邊，“你看趙傑沒有，我剛纔發給他上限3000萬的期權，因爲他做出了傑出的貢獻。趙傑明顯成長了，能主動考慮他不需要考慮的東西，這麼發展下去肯定可以從技術崗位轉到管理層。我希望你也能夠如此。”
莫妮卡悲哀的發現自己是不可能說得過楚垣夕的。她發現當初自己在雙流機場的時候實在難以想象邂逅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早知道楚垣夕是這樣的話，自己到底是願意認識他呢，還是不願意呢？
大概還是願意吧？莫妮卡想來想去，覺得就算當初能夠預知未來也會做出類似的選擇，而且會在巴人娛樂初創的時候就加入進來。
只聽楚垣夕接着說：“你自己難道沒有一個成長的規劃，沒考慮過今後怎麼發展？你不會只想做一份有趣且高薪的工作吧？”
“我……”
“你肯定想過，或者潛意識中想到過。你願意放着探險直播這麼刺激的日子不過，回國加盟本公司，我就認爲你有從網紅向商業轉型的想法。我一直等着你來跟我聊聊你的職業訴求是什麼，你總不會是因爲感覺加班好玩纔來的吧？”
“我確實有些迷惑。如果一直在外網發展也不是不行，但是就算粉絲數再多，我也沒法像炫富播主和美妝博主一樣推出自己的化妝品、包包和內衣品牌，所以有個合適的網紅公司能讓我發現一下新的機會也不錯。”
楚垣夕嘆了口氣，因爲莫妮卡的視野太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