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人心所向
李管家對這個新詞,還有點摸不着頭腦:“什麼是高端市場?”
翠花對於高端市場的定位是:
“我們只需要把做出來的掛麪,賣給有錢人就足夠了!你讓大夥把包裝做得更好點,或者想想怎樣把麪條做得更漂亮,比如做成彩色的呀,或者加點雞蛋和麪啥的,和何管事好好說說。”
何管事被翠花叫來一陣低語,然後找到了朱寡婦,把麪條的創新任務交給了她。
一心想要把掛麪坊工作做到老的朱寡婦,恨不得立一個軍令狀下來。
兩天後,袁府掛麪坊公開開除了四個媳婦子。
開除的原因也告知了衆人,表示這幾個將主家的做麪條手藝外露了。
村民們議論紛紛,其實他們隱隱約約也是知道的。
主要還是這四個媳婦子就不是個聰明的,基本泄露的對象都是自家孃家,婆家啥的。
家裡人一琢磨,這事大有可爲。
趁着自己休假期間,偷偷的在自己孃家和婆家教學。
一時間,這幾個媳婦子的家庭地位到達了巔峰期。
然後就有了市面上,就被折騰出來了不同長度細度的掛麪。
沒有主家掛麪的規範化標準生產,做出來的品質也不一樣。
不過,他們走的是散裝路線。
反正掛麪帶來的熱度還沒退卻呢,只要價格便宜幾成,還真是供不應求的。
這個做出烏麥混合麪條的媳婦子,孃家是個能幹的。
還把他家的掛麪賣到縣城的麪館裡,很快就賺到了幾十百來兩銀。
等到她們被開除的原因衆所周知後。
村民們都爲袁府打起了抱不平:
村民一:“這良心大大的壞了,你說,這老苟家的兒媳婦,之前在婆家都過的啥日子?現在一個月能掙近一兩銀子的工錢還不知足!”
村民二:“就是啊,這老苟家成天讓她當牛馬,就沒個停下來的時候,在掛麪坊做工不比她在家強麼?”
村民一:“你都說她在家這麼不拿事兒了,可見,這背主也不是她能做主的唄!一家子壞水的玩意兒!”
村民二:“可不是嘛,你說這些人咋想的?住着從袁家磚瓦窯買的磚瓦房,佃着袁家的地,賺着袁家的工錢,還敢砸袁家的碗!”
村民三:“人家李管家說了,這背主的,以後她們家,還有她們孃家婆家的人,一律不用,地也不會租給她們了。”
村民一左右張望,見到四下無人,才低聲道:“沒把這幾個傻婆娘送去京兆尹就很夠意思了,我悄咪咪給你們說啊,人家袁千總可是新皇的心腹呢!”
幾人把耳朵湊上去,也低聲問:“不是說袁夫人和皇后娘娘有交情的麼?這個袁千總,怎麼又是新皇的心腹了?”
村民一指了指外面的村口的官道:“這水泥路知道吧,聽說就是這個袁千總折騰出來的,你想咱這官道修成這樣,說人家大黃江以南的地方,官道全修通了,這給新皇賺了多少銀子啊?”
衆人驚呼:“這,這也太能幹了吧,我的娘哎,那袁府可真是太厚道了!”
大部分的村民還是很有正義感的,譴責這些背主之人,袁家的好名聲又多了一層。
天天被人指桑罵槐的,被開除的四個媳婦子家也很快就扛不住全村人的孤立。
因着她們做出來的掛麪攢了些錢,兩個月後,乾脆都搬去鎮上或者縣城住了。
要問她們後悔不後悔,肯定是不會的!
且囂張的想,有錢,在哪裡不能安家樂業?
大頭和二頭聽說此事後很氣憤,紛紛嚷着要去打人家的小孩給孃親報仇。
“娘,爲啥不把她們送官府去,泄露主家的秘方可是要治罪的!”大頭不解,這事爲啥輕拿輕放。
“應該讓她們賠錢,用咱家方子賺她們自家的錢!”二頭也覺得不合理。
翠花先是表揚了一番兒子們對自家家業的關注。
然後問道:“咱家莊裡一年才產多少麥子呀,掛麪坊全面開工的話,頂多做個三四個月就能賣完了!”
二頭滿眼疑惑:“賣完了,那咱們再從農戶家買些麥子回來做掛麪賣呀?”
他娘搖頭:“那我們不就成了商戶了麼,你們以後還怎麼科舉呀?自家種的糧食自家加工的,放在你們家公的鋪子裡賣,咱家還是耕讀之家呀!”
大頭也滿臉的迷惑:“這還關咱科舉的事啊?可是朝廷爲什麼不給商人科舉啊?”
“這個你們找範先生去,讓先生給你們解釋。最重要的是啥呢,咱這掛麪也不是什麼多複雜的技術,聰明的人一看就能學會呀!”
“別人學的和咱自己的人泄露的不一樣!”大頭很會抓重點。
“嗯嗯,老大說的很對,不過,咱也沒和這些人籤保密契約呀,這也是咱的失誤不是?”
兄弟倆對翠花的解釋一知半解,找範先生糾纏去了。
還在心裡一致認爲:孃親畢竟是個婦人,太仁慈了。
在範先生對科舉制度的一通解釋後,兩人才沒鬧騰。
不過人家還是給他們朋友去信告狀了,反正就是不想吃這個悶虧。
高皇后這些天實在無趣,聽太子講了這事,還把翠花宣進了宮裡。
“免禮,快過來,你怎麼不把雙胞胎抱進宮給本宮看看呀?”高皇后讓人把翠花扶起來,一副要嘮家常的樣子。
“回娘娘的話,臣婦今天出門的時候,這倆小子睡得正香,怕給他們抱出來就鬧覺呢。”
“小孩就是見風長,靜瑤上次去你家喝滿月酒,說兩個弟弟長得可乖了,聽得本宮心癢癢,就想看看這兩個小傢伙。”
“嘿嘿,娘娘,母不嫌子醜,臣婦自己瞧着怎麼看都覺得他們乖,哈哈”
“你可真是一點都沒長進,一天淨說大實話!”兩人又就孩子說了半天,高皇后才問到掛麪的事。
“你這麪條子的事本宮聽說了,你是怎麼想的呀?”高皇后看着翠花,認真的問着。
“娘娘,這掛麪也不是什麼多複雜的手藝,被人學去是遲早的事啦。臣婦也沒想靠這個發財,只想着把您賞的莊子的麥子,給加工了再賣。
最重要的呢,是給村裡的媳婦子們找點錢財。再說了,就娘娘您開的蠔油坊,不還有大家族的人來分羹嘛,賺不完天下人的錢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