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西方的疆域,已經擴張到了曾經大夏國的帝都武陽城西方。這天中午,一個素裝的車隊緩緩前進。
車隊中,袁庸靜靜地坐在車廂裡,面前就是一具靈柩。
與蕭國談判之後,袁庸就提出了要求,要將袁才的靈柩運回安陽。
蕭國方面也早有準備,袁才的靈柩就沒有下葬,一直安置在袁纔過去的將軍府當中;旁邊,還有袁才的親兵等守護。
至於袁才的妻妾,早就不見人影。確切的說,袁才還沒有娶妻,只有幾個妾室;當袁纔出事後,這些妾室就卷着身邊的財富,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袁庸來到袁才的將軍府時,就只有三百多很忠誠的親兵守護在府中。
這一次,袁庸帶着袁才的靈柩返回,這三百多親兵也跟着來到安陽。
袁庸輕輕撫摸靈柩,語氣有些傷痛、憐惜:“都說落葉歸根,我們,回家了!”
車隊路過武陽城的時候,嚴正卿抽時間過來看了看,送上一份哀悼。而後這兩位安陽的重臣,相顧無言。兩家的遭遇,竟有幾分相似!
哀悼後,嚴正卿繼續鎮守這裡,並保護鈾礦;袁庸則帶領車隊徐徐向前。
…………
高斌帶着自己的財富、家眷和親信,終於來到安陽城了。在投降安陽之後,高斌得到了所有的、嚴正卿允諾的。其實嚴正卿允諾的主要就是三點:安陽百姓的身份、兩百萬兩黃金,還有“不追究”。
對高斌來說,“不追究”過去的責任、罪惡等,纔是最珍貴的。而考慮許久,高斌終於決定去安陽尋找發展機會。說來,以高斌的身份,現在也就只有在安陽還能活的滋潤。
其實呢,說起來高斌和安陽之間還真的沒有什麼大仇恨;唯一的一次攻擊安陽的行動,還逃竄了、順帶還坑了一把南陽郡。較真的話,這高斌對安陽還有功勞呢!
來到安陽之後,高斌看着眼前陌生的世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其實我高斌根本就不是一個從政的料,也許經商會很不錯。
哼,在做出投降決定之前,我就開始搜刮財富,現在身邊足足有八百萬兩黃金!有了這些財富,我也能成爲一個大商人!
那麼,該給自己的商行……不對,是集團起一個名字了。叫什麼比較好呢?”
起名字不容易,高斌問身邊的人。別看高斌留不住許仁這樣的人,但身邊還是有一個人才,就是鬆州郡大將軍‘慕容飛龍’。
見高斌詢問,慕容飛龍張口就說道:“就叫‘旭日集團’吧。旭日,是光明、是希望、是溫暖、是騰飛,更是新的開始。我們要告訴所有人,我們在追求光明!”
“好!我們這就去那什麼司法廣場,註冊我們的集團。以後,我就是總裁,你就是總經理!”
“好!”
…………
南陽郡,如今的南陽郡形勢很微妙;但隨着北辰玉卿親率三十萬大軍大軍抵達之後,微妙的形勢發生變化。
北辰玉卿親自告訴所有的傭兵團團長——快點啊,磨磨蹭蹭的,你們哪有一點安陽特有的高效。賢王都替你們着急了,特別派來三十萬大軍給你們壓陣。趕緊搶地盤,給自己搶東西都瞪不起眼來。
有了軍方的保證之後,傭兵們爆發了,南陽郡被傭兵們一點點蠶食下來。
而傅明暉剛剛組建的‘羽林軍傭兵團’也在這場掠奪中,佔領了兩個城池、超過十平方公里的土地。
但這已經是極限了,因爲羽林軍傭兵團沒有元嬰期高手坐鎮,再擴張下去,根基就會不穩。
“元嬰期啊!”傅明暉站在城牆上,有些嘆氣。
曾經,以爲自己是金丹期就很了不起了,結果現在的安陽,卻是金丹滿地走!民間從不缺少高手、只是不願現身而已,而安陽的發展模式,就將所有的高手都“釣”出來了。
要不是憑藉羽林軍本來就不錯的根底,加上有一幫在安陽軍中服役的老兵支持,傅明暉也難取得現在的成績。
但有一樣,讓傅明暉很苦惱……
“將軍,賢王又來信了!”一個文士捧着一封信,送到傅明暉面前。
傅明暉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頭:“文江啊,這是這個月的第四封信了吧?”
文士、文江苦笑一聲,“我說將軍,賢王專門寫信,要拜你一個統帥,你爲什麼拒絕?外界都將賢王的手書炒到了天假,我們這裡卻有幾十封信了。
要我說,你就從了賢王吧,哈哈……成爲安陽第三位統帥不好嗎?
你看看現在那嚴正卿和北辰玉卿多風光。前幾天,北辰玉卿還帶着三十萬大軍逛窯子呢。”
“哈哈……”聽了文江的話,傅明暉頓時笑了,“你這話要是讓北辰玉卿聽見了,他肯定會帶三十萬大軍去你家做客。”
“只要將軍不說,誰知道。”文江開着玩笑話,隨後再次將信件送到傅明暉面前,“將軍,其實我認爲,賢王已經很給面子了。再僵持下去,似乎不是很好。”
傅明暉接過信,卻嘆氣,“你知道信中是什麼內容嗎?”
“額……賢王的信,我可不敢偷看。最多……只能推測;賢王不是一直想要拜將軍爲統帥嗎?”
傅明暉搖搖頭,“就說這個月的第一封信吧,他問我,當初送給我的‘寶’劍還在不在。”
“寶劍?什麼寶劍?難道是法寶的飛劍?”文江好奇起來。
“不是!是當初我去李府宣讀聖旨、任命李賢爲武陽城北部區城尉(見12章)的時候,李家送的。
那不是法寶,而是一柄普通長劍,只不過上面鑲嵌了很多很多的寶石。按照當時的價值估算,也要五六百兩黃金的樣子。”
“宣讀聖旨送禮物,這很正常啊。”文江有些疑惑——一個賢王寫信就爲了這點事情?
傅明暉微微嘆氣,繼續說道:“我回信告訴李賢,寶劍已經賣了、賣了300兩黃金,給陣亡的將士家屬補償。
而後我就收到了這個月的第二封信,李賢告訴我,如果現在能將這寶劍找回來,他願意出價600兩黃金購回。
寶劍當然是找不回來了。
所以第三封信,李賢就嘲笑我說:我現在已經沒有寶劍了,再缺錢難道要把自己賣了?”
文江越聽越迷糊,不知道傅明暉在說什麼。
似乎看到文江的迷惑,傅明暉終於笑了,“其實啊,你們都忘記了,李賢現在,也才僅僅只是一個20歲的大孩子而已。而李賢現在的身份,讓他幾乎沒有朋友。
而我,就是他的朋友!也是他唯一一個能開玩笑的朋友。
但如果我接受李賢的邀請,成爲安陽的統帥之一,那我們就做不成朋友,只能成爲上下級關係了。
因此,無論從哪方面看,我現在還不能成爲安陽的統帥。當然了……”
說到這裡,傅明暉面色轉爲嚴肅,“告訴那些跳騰的,想要通過我這裡進入安陽軍方,他們還要等幾年。
也許是三五年,也許是三五十年,也可能是三五百年。等不下去的,可以滾蛋!不滾蛋的就給我安靜下來,否則我不介意殺雞駭猴。
你知道嗎,殺雞駭猴這一手,李賢玩的最順了,我也早就想試試了!”
文江略有尷尬,自己也有這樣的想法來着……
傅明暉見嚇住了文江,這纔打開信閱讀起來;但下一刻,傅明暉卻大叫一聲,竟然跳了起來,“好機會好機會啊!去去去,將所有人都召集過來,我們不用等三年了,三個月內就有機會!”
文江傻乎乎的看着好似小孩子一般的傅明暉:將軍,你節操掉了!快找找,別被狗給叼跑了!
…………
大海上,三艘軍艦急速北上;艦艏,吳越兩國的人,全都憑欄而立,張目遠眺。
“就要到安陽了!要到了!”
這一句話從每一個吳越兩國的人心頭升起,無論是太子、宰相、水軍大帥、陸軍大帥,還是隨行的精英。
這一個月以來,衆人不斷地討論安陽;一天天累計下來,“安陽”已經在這些人心中埋下了神秘的種子。
有句話說得好,謊言重複三遍就是真理;而這些人連續一個月、天天不間斷的、反覆的討論安陽,也產生了某種奇妙的心理影響,大家對安陽充滿了嚮往、充滿了期待。
再經過先前五艘軍艦帶來的驚訝,讓吳越兩國之人更加激動了——就要到了,馬上就要到了!
“看,快看,前方又有船了!”一個吳國的人指着遠處。放眼望去,能看到大小十幾條船在海上漂浮,這些船速度緩慢,甚至還有大型的木船;但無一例外的,所有的船都沒有船帆。
“這是商船!到了,真的到了!”吳國太子吳志賢激動的抓着欄杆。能看到大量的木製商船,說明距離陸地不遠了。
忽然,越國陸軍大帥柴道奎看向西北方向,“戰爭法器!”
所有人立即轉頭看去。果然在西北方向看到一座“戰爭法器”飛來。相比於陌生的飛機造型,那種傳統的、磨盤一樣的戰爭法器更讓衆人(土包子)熟悉。當然,眼下的這戰爭法器似乎不同,格外的輕薄不說,速度有點快、飛行高度也有點高!
“要發生戰爭麼?”吳越兩國之人開始緊張了,這明顯不同的飛行器,不知是不是來者不善呢?
“是安陽的飛行器!”安陽遠洋艦隊的‘大保鏢’、邙山修真道場的掌門李青松站在艦艏,語氣也有些激動。就算是元嬰期高手,在海上漂泊兩個月,也有些想念陸地、想念自己的道場了。
“是飛行器!”洪青霞也強調一遍。
聽到李青松和洪青霞肯定的說這是安陽的飛行器,吳越兩國的人才算會定下心來;但隨後就開始審視這與飛機截然不同的飛行器。
“應該是戰爭法器的新版本?”
“比一般的戰爭法器更大、更快,飛的更高。”
“反應也很靈敏。上面使用的,好像是小口徑火炮和機槍。”這人說着,還看向軍艦甲板上的機槍。
衆人討論不斷,這還沒有正式來到安陽,就已經遇到艦隊和飛行器,衆人更期待踏上安陽的土地了。
而頭頂上,飛行器很快接近軍艦,並在軍艦做上方停靠;但不見軍艦和飛行器做任何交流,沒有人喊話、也沒有旗語交流,飛行器停靠一會,就獨自離開了。
吳越兩國修爲低的人覺得怪異,只有幾個元嬰期高手能隱約感受到,有一種奇怪的波動在軍艦和飛行器之間穿梭。
“應該是類似於靈識的交流手段!”吳大千和魚愛先兩個冤家對視一眼。
軍艦的指揮控制室內,郝有才目送飛行器離開,終於下令:“向民用港口前進,減速,保持40公里時速。”
“什麼,快要到家了,竟然要減速?!”命令剛剛下達,就有不滿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