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看不清寧缺的虛實,道了聲謝之後坐下拿出乾糧餵給小女孩。
僅僅只是先天虛丹而已,寧缺毫不在意,沒什麼可圖的,手一劃,割下一大塊肉遞了過去。
“不嫌棄的話就吃我的?”
“多謝兄臺招待,鄙人王泰。這是我女兒王小云!敢問兄臺尊姓大名?”王泰接過烤肉以寧缺看不見的角度測了下有沒有毒,才放心的送到王小云嘴裡。
“寧缺!”寧缺撿起一塊石頭,精氣一磨做成碗,倒了一些酒進去,給王泰喝。“我看王兄有傷在身,我這藥酒效果還不錯,不妨試一試?”
酒在葫蘆裡還聞不到什麼味道,可一倒出來香味能勾死人,晶瑩剔透,全是用蠻荒裡各種靈果釀製而成。完全不像酒樓客棧裡那種渾濁的垃圾酒,王泰聞到後喉嚨滾動,一咬牙也不管有沒有毒就喝了一口。這種酒即使被毒死都心甘情願。
酒一入喉,頓時感到如同刀割般火辣辣的感覺,一口下肚,胸腹中更是如同烈火燃燒了起來,他眼中悲慼,以爲中毒了!
沒過一會酒液化成一股熱流涌向全身,氣血滾動,猶如煮紅的大蝦,傷勢當場好了一大半,修爲都提升了一截。
王泰羞愧難當,隨後鄭重的道謝:“多謝寧兄,請恕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謝謝寧叔叔!”王小云也甜甜的叫道,很有一股機靈勁。
寧缺一點頭,隨意的問道:“王兄,我看你身帶重傷,不知來這荒山野嶺所爲何事?”
“唉!不瞞寧兄,我和小女被人一路追殺,從燕州跑到了青州,剛剛殺了一批人準備南下揚州定居!”王泰嘆了口氣,摸摸女兒的頭,“她娘就是已經被歹徒殺害了!”
王小云眼睛一紅,差點哭出來。
......
大雪下了一整晚,山洞裡依舊暖和。
清晨,寧缺看着王小云手握木劍亂劈亂砍的鍛鍊,毫無章法可言。
“王兄,你刀法不錯,爲何不教小云練刀呢?偏偏讓她練劍,這不是捨近求遠嗎?”寧缺有些不明白。
王泰無奈的說道:“寧兄有所不知,我身在江湖殺戮無數,不想小云也踏進來,本來讓她安靜做個大家閨秀就好了,可她不聽,又嫌棄刀醜,就要練劍!我也沒辦法啊,等到了揚州,就請個劍術大家教她!”
“原來如此,小云過來!”寧缺招手,幾人雖然是萍水相逢,但聊的也算投緣,興之所至想傳她兩招。
上個世界秦時明月就是個以劍爲尊的世界,劍術高手層出不窮,單論劍術不論修爲,蓋聶衛莊兩人絕對是宗師級的。待了十幾年,耳濡目染之下也學了一些練劍的小技巧。
“寧叔叔!”小云脆生生的叫道。
“小云,你練劍可以先在牆上畫一個小圈,用劍刺。如果每次都能刺中,那就調整站位想辦法提升刺劍的速度,同一個層次的高手速度快的更佔優勢,當有一天你認爲自己已經很快了,那就練練出其不意的拔劍術!明白嗎?”寧缺指點。
小云懵懂的點點頭,照着寧缺的說法去做,一下就找到了感覺。
“看來寧兄弟比我強多了!”王泰在一旁感嘆道。
“小技巧而已,王兄,風雪已經停了,我要繼續上路,咱們就此別過吧!”寧缺告別父女兩人,說走就走!
人生中的過客實在太多了,他不會爲任何人而停留!
......
東海郡。
其繁華程度堪比州府,因爲比鄰東海,資源豐富,海里各種寶物無人採摘,讓這裡變成冒險者與商人的天堂。
商人拿着九州的物品換取東海羣島上許多珍貴的海底寶物,如珊瑚,珍珠海底寶石。利潤之高無法想象。
天連水尾水連天。
寧缺屹立在岸邊的沙灘上,向遠處望去,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爲一體,心胸似乎也變得開闊了,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遠處有個龐大的碼頭,人潮涌動,一艘艘大船停靠在岸邊,水手們擡着大箱物資往船上搬運。
交了些銀子登上一艘裝滿物資的船,在水手的安排下住進一個還算乾淨的房間。
拉上風帆,大船駛向深海羣島,很快就看不見海岸線。
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商船在海面上如同離弦的箭,極速前進,因爲順風的緣故,很快就到了海域中部,只需要五個時辰就能抵達羣島。
不過這僅剩下的路途更加的危險,地面上有馬賊山匪,海里自然也有海盜!而且海盜的兇殘程度遠不是馬賊可以比的,馬賊有時會屠戮一個兩個村莊,殺雞儆猴,讓其他村子上交銀兩。也不敢太過,畢竟還有各大門派在頭上!
這海盜完全不同了,一旦發現商船,直接殺光搶光,雞犬不留。反正在海域上沒人能管,無法無天。
羣島那邊還好,有一個東海老祖,虛境強者,海盜不敢放肆,搶到的東西還要在那銷贓。
寧缺沒有在船艙裡,他在甲板上觀看這海天一色的美妙景色!還時不時愜意的喝兩口酒。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船長坐立不安,死死的盯着前面有沒有海盜船出現攔路,順風,海盜船不可能出現在後面。
“船長,別看了,前面有海盜船!”寧缺善意提醒道,他早就發現了,沒早說出來是因爲船開的太快,躲不掉。
話音剛落,遠處的海平面上出現好多根船杆,隨後船身也慢慢出現,一共有八艘。
船長面色慘白,打起精神大喊:“前方有海盜,兄弟們不想死的趕緊做好準備!”
商船隻有三艘,人數不佔優勢,也沒有先天強者,只有幾個後天極限,包括船長自己。
雙方的船急速靠近。
“哈哈哈,兄弟們,發財的機會來了,給我殺啊!”海盜頭子猖狂大笑。不給他們談判的機會!
“殺!”
“殺光他們!”
“噗通!”
“噗通!”
一個個水性好的海盜跳進海里,用兵器鑿船身上船。水性不好的把繩索丟到商船的桅杆上攀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