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同門,我們先別急着離開,我們要會一會幾位老朋友。不過諸位同門也別擔心,不會耽誤大家太多時間的。”
聽了青風真人的話,站起來準備恭送他離開的五行宗弟子又都坐了下來,準備等待他口中的老朋友。
青風真人和其他四峰的峰主聚集到了一起,一起飛出了鬥技場,顯然是去迎接他口中的老朋友去了。
沒有了各峰主峰主在場,鬥技場中很快就騷動了起來,很多人都在交頭接耳地的說話,內容都跟剛剛結束的宗內大比和青風真人口中的老朋友有關。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鬥技場的門口出現了人影,衆人立刻停止了說話,齊刷刷地將目光投了過去。
等他們清了與青風真人和各峰峰主一起走進鬥技場的人後,神情都微微起了變化。青風真人說得不錯,來的確實是老朋友,不過他們又與一般意義上的老朋友不同。
孟翔見了,和青風真人走在並排的是兩個他不認識的人,不過他們都很有特點。走在他左邊的是一個乾瘦的老頭,下巴長着一撮紫色的鬍鬚,給人的感覺就像一頭老山羊,走在他右邊的是一個一臉橫肉的壯漢,左眼瞎了,帶着一個黑皮眼罩,活脫脫一個強盜。
在青風真人和紫須老山羊說話的時候,獨眼強盜用他剩下那隻環眼掃視着鬥技場中的五行宗弟子,臉上慢慢地浮現出了奇異的神情,就像惡狼見了一羣肥羊。
“我說青風啊,人倒是挺齊的嘛。你們是不是知道我和公羊老夥計要來,專門召集門人歡迎我們呢?”
“黑風道友,我要知道你和公羊道友來要,我當然會安排大家來迎接。可惜我並不知道,我的這些門人之所以聚集在一起,是因爲敝宗正在進行宗內大比。”
“哈哈……”獨眼強盜發出了狼嚎一般的大笑,“哎呦,我這是表錯情了啊。哦,對了。青風,你不是說你們正在宗內大比嗎?怎麼擂臺上沒有人啊?快一點將你們的徒子徒孫叫出來遛一遛,讓大爺我也見識見識都是一些什麼貨色。”
見獨眼強盜說話難聽,除了一些修養比較好的人,絕大多數五行宗的弟子都對他怒目而視。鬥技場中的空氣立刻變得緊張了起來。
獨眼強盜絲毫不在意,反而露出了挑釁的冷笑,說道:“瞪什麼眼珠子呢?大爺我說錯了嗎?一羣依仗祖宗餘蔭的傢伙!憑你們的本領,你們可以佔據這麼好的地盤嗎?”
紫須老山羊伸出雞爪子模樣的受傷捋了捋鬍鬚,眯縫着眼睛,用乾澀得好像木頭摩擦的聲音說道:“黑風老弟的話雖然說得有些糙,但是話糙理不糙。青風道友,你們五行宗確實是敗落了。”
青風真人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說道:“公羊、黑風二位道友,現在敝宗上下都在這裡,你們來敝宗想幹什麼就直說吧。”
紫須老山羊捋了捋鬍鬚,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青風道友,事情是這樣的。敝宮和黑風老弟的黑風寨最近都招了一些人。”
曹大炳眉頭一皺,毫不客氣地說道:“公羊,你們紫陽宮和黑風寨招人了管我們五行宗什麼事?我們又不是你們的長輩,你們幹嘛跟我們回報?”
獨眼強盜將頭轉向了紫須老山羊,擠了擠剩下的那隻眼睛,說道:“公羊老夥計,你早就是說了,說話要直接,不要拐彎抹角的。怎麼樣?被人佔便宜了吧?”
“黑風老弟,你說得對。還有由你和他們說吧。”紫須老山羊捋了捋鬍鬚,臉上絲毫不現怒容。
“青風啊,既然公羊老夥計將發言權交給了我,那我就直說了。我們黑風寨和紫陽宮都招了一些人。人多了嘛,自然花銷就大了。我和公羊老夥計作爲他們的老大,怎麼都不能夠着孩子們餓肚子吧?我們這一次來五行宗,是找你青風求援來了。”
獨眼強盜用那隻獨眼着青風真人,臉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神情,接着說道:“青風,我、公羊老夥計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對我和公羊老夥計的請求應該不會拒絕吧?哦,我忘了,青風你向來最仗義。你一定不會拒絕,是不是?”
白展鵬在座位上把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狠狠地說道:“這個該死的黑風老怪!這不是上門訛詐嗎?”
孟翔點了點頭,贊同地說道:“紫陽宮是我們五行宗的世仇,而黑風寨就是一羣強盜,他們這一次聯袂而來,恐怕所圖甚大啊。”
孟翔的話音剛落,獨眼強盜的話就證實了他的說法。他了坐在鬥技場四周的五行宗弟子,點了點頭,最後將目光定在了青風真人的臉上,漫不經心地說道:“青風,你不用皺眉頭。其實我和公羊老夥計的要求並不多,只要你將百藥谷和青蛇嶺租給我們一百年,再每年借給我們五十萬,不,六十萬斤靈石就行了。自然了,等我和公羊老夥計手頭寬裕了,我們一定會連本帶利一起歸還的。怎麼樣,青風?我和公羊老夥計的要求不算過分吧?”
“這個黑風老怪的胃口也未必太大了吧?百藥谷是我們五行宗最大的藥材和靈植產地,而青蛇嶺更是我們五行宗最大的靈石礦脈所在,每一年產出的靈石佔到了所有靈石總量的三成。可惡!每年還要借六十萬斤的靈石?我們五行宗每年所產的靈石除了分發給弟子修煉和用於各項花銷之外,能夠剩餘的已經不足五十萬斤了。要是都交給了他們,我們五行宗的弟子還怎麼活啊?”
孟翔拍了拍白展鵬的肩膀,安慰道:“展鵬,你先別生氣。我相信宗主是不會答應紫陽宮和黑風寨的無理要求的。”
“公羊、黑風二位道友,對不起。我恐怕要令二位失望了。你們提出的要求我們五行宗上下恐怕都不能夠答應,因爲我們自己也入不敷出。二位道友,你們既然是當家作主的人,自然知道到一門之主的責任,我絕對沒有可能在自家都吃不飽的情況下去照顧別人的道理。”
面對青風真人的拒絕,無論是獨眼強盜黑風老怪,還是紫須老山羊紫陽宮宮主都沒有露出絲毫的意外神色,只是相互對視了一眼。
黑風老怪着紫陽宮公羊宮主搖了搖頭,說道:“公羊老夥計,我說青風是會拒絕的,你偏不信。現在怎麼樣?碰釘子了吧?說實話,公羊老夥計,你應該向我學習,東西拿了就拿了唄,又何必說出來呢?名正言順?名正言順就那麼重要嗎?”
黑風老怪的話一出口,整個鬥技場中就炸了鍋了,響起了一片吵雜之聲,很多五行宗弟子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青風真人舉起雙手向下緩緩一壓,做出了一個讓衆人安靜的動作。等五行宗的弟子都做回了座位上,他盯着黑風老怪的獨眼,沉聲問道:“黑風?你剛纔說的東西已經拿了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哈哈……”黑風老怪發出了一陣怪笑,“青風,你不會修煉得將腦子都修得鏽住了吧?我話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難道你還挺不明白嗎?不過爲了照顧你,誰讓我們是老朋友呢,我就將話再說得明白一些。百藥谷和青蛇嶺已經落入了我和公羊老夥計的手中了。青風,這下你該不會還聽不明白吧?”
“什麼?百藥谷和青蛇嶺礦脈已經被佔了?”
“紫陽宮和黑風寨的膽子怎麼變得這麼大了?”
“百藥谷的人和青蛇嶺的人怎麼沒有通知宗門?”
…………
雖然五行宗的人已經預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但是當黑風老怪明明白白地說出來的時候,整個鬥技場中還是出現了強烈的騷動。
“黑風,你說的話可是真的?”青風真人再顧不得去讓門人弟子安靜下來了,立刻對黑風老怪發出了質問。
“唉。”黑風老怪搖了搖頭,做出了一副惋惜的模樣,“青風,你真是老了。我已經說得這麼大聲了,你居然還沒有聽清楚?”
“黑風,公羊愚,你們……你們竟敢對我們五行宗動手?”青風真人臉色變得鐵青。
“青風,我你的腦子真的出了毛病。我們都已經動手了,還有什麼敢不敢的?”面對青風真人、各峰峰主以及五行宗上下所有弟子的震怒,黑風老怪處之泰然,無動於衷。
“黑風,公羊愚,你們進入我五行宗腹地,難道就不怕我讓你們有來無回嗎?”
隨着青風真人的話音,各峰峰主、長老和其他五行宗的弟子呼啦一下衝了過來,將黑風老怪、公羊愚以及他們帶來的十幾個弟子全部包圍了起來。
黑風老怪並不緊張,更沒有絲毫驚慌之色,說道:“青風,陣勢很大嘛?但是你真的以爲我們會以身犯險嗎?”
“也許你們做了一些準備,但是你們絕對沒有想到我五行宗上下都集中在此,所以是天要亡你們。”
“是嗎?”黑風老怪拿獨眼斜着瞟向青風真人,神情中充滿了不屑和嘲諷。
就在青風真人要讓衆人一起動手將黑風老怪和公羊愚等抓起來的時候,一箇中年人衝進了鬥技場,滿身是血,神色慌張。
等他清楚了青風真人的位置後,一邊像斷了翅膀的鳥,歪歪斜斜地向青風真人衝了過去,一邊焦急地大聲叫喊:“宗主,宗主,宗主,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人……好多人……好……”話未說完,他變成了一隻真正折斷翅膀的鳥,從空中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