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兄,如此精緻,真是令人歎服啊!”
黃德口中,發出連聲讚歎,似驚訝,似敬佩,還有一絲難以明言的嚮往。
要知道,海外羣島,氣候獨特,千百年來,不曾有雪花降臨,可想而知,黃德等人見到眼前此景,是如何的驚歎。
不過,對於從小在中土長大的夏侯天來說,下雪實在是最爲平常的一件事情,倒是沒有黃德等人那般驚歎。
“鑫姐,快過來啊,嘻嘻!”
不遠處的藍心,手裡捧着一片白雪,正在呼喚着紫鑫與其一起玩耍,那摸樣,就像一個鄰家女孩一般,嬌小可人。
也許是天性使然,也許是本性如此,此刻的藍心,在衆人眼中,彷彿化身雪中精靈一般,跳躍於皚皚白雪之上,好不樂哉。
“咦?”
突然,夏侯天注意到白色天際之邊,出現了一羣黑影,在滿地的雪花的襯托下,甚是顯眼。
“怎麼了,夏侯兄?”
“黃兄,你看那是什麼?”
順着夏侯天所指方向,黃德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面容之上,不由露出一絲疑惑,凝神再看,依舊毫無所獲。
“夏侯兄,那裡除了白雪,別無他物啊?”
黑影一閃即逝,夏侯天頓時有些驚訝,他可以肯定,方纔他確實看到了一羣黑影,只不過不知爲何,待黃德看時,卻是消失無蹤。
此刻,夏侯天覺得事情有些不對,謹慎起見,便將不遠處的藍心召回。
“藍姑娘,此地不宜久留,快回來吧!”
獨自玩耍的藍心,似乎沒有聽到夏侯天的呼喚,仍舊躺在白雪之上,閉目養神,似乎很是享受。
“夏侯天,再讓心妹妹玩一會吧!”
“紫鑫,我隱隱的感覺到,此地有些不對,還是儘早離開爲妙!”
“哦?這裡除了白雪,我並沒有發覺有何不妥啊?”
心中疑惑的紫鑫,目光四處張望,但是除了皚皚白雪,卻是隻有他們這些不速之客。
“我也說不清楚,總之就是感覺不對,快將藍姑娘叫回來,儘快離開這裡爲好!”
紫鑫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夏侯天的雙目,目光交錯之間,紫鑫默默的選擇了相信,因爲他知道,夏侯天絕對不會無的放矢,而且她清楚地感覺到,夏侯天心中的那絲不安。
“心妹妹,快回來,我們要走了!”
“鑫姐姐,你們真是的,好不容易碰到白雪,你就不能讓我多玩一會嗎?”
脫下了修仙者僞裝的藍心,無論是神情還是舉止,都像是一個普通的少女一樣,令人不忍心打擾。
“心妹妹,不要任性了,你忘記了,離方前輩的囑託!”
“哦,知道了!”
也許是想到了什麼,藍心滿不情願了放下手中的白雪,慢慢的走了回來。
忽然,藍心還未走出幾步,便詭異的消失在衆人眼中,一片無際的白雪之上,再也沒有了絲毫人影,唯有那雪花之上的道道足跡,彷彿在告訴他們什麼。
“心妹!”
藍心的突然消失,令紫鑫頓時方寸大亂,多日的相處之下,她已經漸漸接受了這個比她小一點,卻機靈古怪的妹妹。
“藍姑娘,怎麼突然不見了,就彷彿憑空消失一般,這實在是!”
藍心的突然消失,令衆人無不驚訝,更多的卻是駭然,要知道,能夠在他們眼皮子地下,無聲無息的將藍心擒走,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辦到的。
若是此人有什麼歹意,只怕衆人都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大家稍安勿躁,待我想想!”
“夏侯天,心妹妹到底去哪裡了,爲何會如此平白無故的消失呢?”
“紫鑫姑娘,你先不要着急,藍心姑娘失蹤,我們也很擔心,你先冷靜一下!”
“冷靜,我怎麼冷靜,衆人之中,心妹修爲最弱,冰神宮殺機四伏,若是稍有不慎,只怕會······”
“夠了,安靜一下!”急於理清思緒的夏侯天,頓時大吼一聲。
這是衆人第一次看到夏侯天如此,那陣陣吼聲之中,是一絲難以抗拒的堅定,可見藍心的消失,對夏侯天這個領導者來說,內心是多麼的自責。
“黑影、白雪、雪崩、消失,到底有什麼關係呢?”
事情的經過,猶如一幕幕畫卷,在夏侯天腦海中不斷閃過,看似無關的事物,卻令夏侯天看出一絲隱隱約約的聯繫。
良久,依舊沉浸在思索中的夏侯天,只聽身旁的傳來一聲驚呼:“紫鑫姑娘,你要去哪裡?”
“我要找心妹,她一定還在這裡!”
夏侯天回過神來,看到紫鑫向藍心消失之處行去,頓時大聲喊道:“紫鑫回來,你快回來!”
與此同時,不遠處,再次出現了一羣黑影,轉瞬間,紫鑫也與藍心一樣,消失在衆人眼前,無聲無息。
“這,這!!!”
兩個大活人,而且是修爲不弱的修仙者,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夏侯天清楚的感覺到,身後黃德三人是多麼的驚駭!
“現在,黃兄、錢昆、陳侖,你們三人原地等候,不得輕舉妄動!”
“那夏侯兄你呢,你要做什麼?”
“冒險一試!”
“怎麼?你想到了什麼?”
“不多,還需一試方知,你們在此等候,不可亂動!若事情不對,立刻離開,不得停留!”
“夏侯兄,我黃德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願與兄同往!”
“黃兄,此事過於蹊蹺,人多不一定可以解決問題,還是留在這裡等我吧,這份情誼,我心領了!”
說完,夏侯天腳下一動,幾個晃動之後,便來到了藍心與紫鑫消失之處,只見白雪之上,腳印彷彿憑空消失一般,沒有絲毫的線索。
可是在黃德等人眼中,夏侯天卻是和藍心一樣,再次消失在衆人眼中,無聲無息。
“夏侯天,你也來了!”
夏侯天扭頭看去,只見藍心與紫鑫正一臉歉意的看着他,那羞紅的臉上,流露出來的,卻是一絲淡淡的滿足。
“你們沒事了?”
突然,夏侯天彷彿想到了什麼,向來時的方向望去,卻只看到片片白雪,沒有絲毫黃德三人的蹤跡。
“夏侯天,你也發現了吧,似乎有一道無形屏障,將我們分割!”
說完,紫鑫沒有再打擾夏侯天的思考,靜靜的呆在一旁,左手拉着藍心,安撫着有些驚慌的她。
“難道是陣法?不對,陣法不會沒有半點靈氣波動,不會如此無聲無息,縱然是上古大能之士所布,也不可能脫離靈氣的支持!”
就在夏侯天毫無頭緒之際,耳邊傳來一聲驚呼:“黃德!”
“紫鑫!”
原來,黃德三人並未聽從夏侯天的話,而是來到這裡,見到三人沒事,也就放下心來。
“黃兄,你這是何苦呢,爲何不聽我的勸告,執意如此?”
看着滿臉苦笑的夏侯天,黃德嚴肅的說道:“夏侯天,還記得當初我們的誓言嗎?”
當初的誓言,夏侯天當然記得,若是沒有這誓言,只怕衆人也不會有現在的這份情誼。
沉默,還是沉默,彷彿一句誓言,便涵蓋許多內容,令衆人不再計較別的,但是僅僅是因爲誓言,便令黃德三人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嗎?
夏侯天清楚地知道,絕不僅僅是這樣,當初的誓言,不過是權宜之計,而令黃德三人甘願赴險的,乃是衆人的情誼。
“若是此行順利,我夏侯天願與衆位義結金蘭!”
“哈哈哈,早該如此!”
“不如現在如何?雪地結義,說不定將來將成爲一段佳話!”
“還有我,藍心也要加入!”
“還有我錢昆陳侖)!”
“你們別忘記小妹我,否則我可不饒你們?”
望着衆人真摯的目光,感受到那份濃厚的情誼,夏侯天心中頓時被溫暖所籠罩,說道:“既然如此,就讓我們義結金蘭!以這冰天雪地爲證,見證我們千古的誓言!”
沒有香案,便以大地爲案,沒有火燭,便以明珠爲亮,沒有祭品,便以鮮血爲奠,有的,只有一樽美酒。
“天地爲證,日月爲憑,今日我夏侯天,與各位道友義結金蘭,同生共死,不離不棄,但有反悔,天道不容!”
“天地爲證,日月爲憑,我黃德·····天道不容!”
“天地爲證,日月爲憑,我紫鑫·····天道不容!”
“天地爲證,日月爲憑,我錢昆·····天道不容!”
“天地爲證,日月爲憑,我陳侖·····天道不容!”
“還有我,還有我,你們別落下了我啊!”
“呵呵,心妹,那你還不快點跪下!”
“天地爲證,日月爲憑,我藍心·····天道不容!”
“今日我六人再次立誓,同生共死,不離不棄,若有反悔,天道不容!”
誓言一出,只見六人眉心之間,一滴鮮紅的血液涌現而出,緩緩聚於衆人身前,合六唯一。
隨着誓言的完成,六人之間,彷彿多處了一絲莫名的聯繫,無跡可尋,卻均有所感。
“各位哥哥,小妹這廂有禮了!”紫鑫舉起手中美酒,施了一禮,對着幾人說道。
“紫鑫姑娘,先不忙,我們雖義結金蘭,但是還沒有排序,待排序之後,在喝不遲!”
此言一出,衆人連連附和道:“黃兄此言甚是!”
“修仙者以達者爲先,不如以修爲而定,如何?”錢昆首先提議道。
“不好不好,這裡我修爲最弱,我不要做小妹妹!”藍心撒嬌似的否定道。
“自古長幼有序,不如以年齡而定,大家以爲怎樣?”陳侖略一思索,說出了心中所想!
“還是不好,就我最小,我不要做小妹妹!”
“心妹,不要鬧了!難道你沒聽過,小妹妹纔是最好的嗎?”
“真的嗎?鑫姐?”
“當然是真的,鑫姐什麼時候騙過你啊!”
“嘻嘻,小妹見過衆位哥哥姐姐!”
“大哥,小妹有禮了!”
看到藍心走到自己身前,還叫自己大哥,夏侯天驚訝之餘,卻也發現那伸出的小手,頓時明白原委,巍然一笑,取出一快玉佩,放在了藍心手中,講解道:“此物雖未玉佩,卻也是一件上品法器,對敵之時,以真元催動,可幻化一亮晶之甲,甚是不凡!”
“多謝大哥!”
“二哥,小妹有禮了!”
“六妹啊,二哥可不像你大哥那麼富裕,只有這塊血珊瑚,還算是稀奇,就送於你吧!”
“多謝二哥!”
接着,藍心依次走到紫鑫、錢昆、陳侖身前,恭恭敬敬的見禮,自然也是收穫頗豐,雖然有些玩笑,卻也令衆人少了一些煩惱,便將排序而定,也算是省了不少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