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對於神明而言算得上是迷魂香的東西對於我們這個沒落的法師勇士時代而言，那可是相當於面對神明的刑具一樣，神明都會害怕的東西作用在我們這些相對於太初弱小的如同螻蟻一般的人類，那基本上是直接把靈魂給分解了。”
雪絲娜震駭不已，
“如果那天……”
“如果那天我們再晚一會兒，我會重傷昏迷，你會直接死亡，因爲我們的等級距離這個時代的神明中最低位格的神明都還差的很遠。”
“可能有一點你不知道，上古太初的人類如今已經墮落到了幾乎不如野獸的地步，但是神明們其實也是遠遠不如太初年代的強大，時間沒有給那些神明帶來無上的智慧和力量，長時間缺乏足夠強大對手刺激的他們很多時候力量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倒退的，所以，這種上古太初的迷香可是對如今的所謂中位格的神明都有着巨大的傷害，至於那些低位格的神明，甚至都有着隕落的危險。”
想自己那天就靠着這種香氣那麼近，雪絲娜心裡後怕的彷彿要跳出來。然而她忽然間想到了一個問題：“可是，如此強大的力量又怎麼可能被那個人類掌握？”
摩拉解釋道：“也許是天地變了的原因，我發現這股香氣已經沒有了那種上古太初的靈性，所以只要掌握它的一些奧秘就可以控制它。”
“那個貴族就是利用分解這種香氣的手段，來運用控制這種香氣的。”
說道這裡，摩拉忽然冷冷一笑：“他以前一定沒有試過，否則他就會知道，這種香氣是極爲不穩定的，一點點的差錯就會不受控制的爆發，到時候後，就連他自己也是別想不魂飛魄散！”
雪絲娜再次長舒一口氣，雖然事情早已過去，但是當時其實不是很清楚到底有着什麼樣的危險，如今纔是知道自己曾經經歷過什麼。
就像是抹黑走過懸崖峭壁的人，第二天早上才知道自己是多麼驚險又幸運的活下來。
“不過，我倒是很幸運的從那一點點的分裂中看出了這種香氣的奧秘，”摩拉忽然開口道，他豎起了兩個指頭，兩團奇異的能量在他的指尖縈繞，
“那種香氣本身其實算不得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它真正寶貴的地方是那種力量序列的組合與分解，掌握了那種力量，即使是如今世界的中位神我們都有着與之同歸於燼的把握。”
雪絲娜愣愣的看着摩拉，中位神是什麼樣的存在她其實還不是很清楚，但是很多法師都有過很神明的深入交往交易，中位神，在神國那就是神君，掌握無數相當於人類尖端大能存在的天使和千計萬計的普通神明和神靈。在深淵邪惡之國，那就是魔君，動動念頭都可以泯滅一個小世界，全力一擊可以打穿主世界的存在。
然而摩拉卻說掌握了那種力量就可以和那樣的存在同歸於盡？！
“有點懷疑是不是？”摩拉看着雪絲娜癡呆的樣子笑着問道。
雪絲娜連忙搖頭，但是很快就想到，自己的心思其實在他面前根本毫無隱藏，何必否認，於是瞪大了眼睛瞪着摩拉的解釋。
“我知道，以前只是動動某些念頭，就會驚動那些高端的存在關注，就像是那次我們在那個地方是不是？”
雪絲娜點點頭，這也是她一直有些不解的地方。這個世界，據說只要心中默唸某個強大的神明名字在某段時間內超過某個次數，就會被神明關注到。
然而從昨天到現在，摩拉談論了許多的堪稱禁忌中的禁忌，然而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出現，彷彿他們在的地方根本沒有人任何的神明存在。
摩拉笑道：“因爲昨天我從那團香氣的組合中悟出了一些新的法則，可以改變一下自己的靈魂狀態，你要知道，一個人同時間唸叨某個神明的名字達到一定次數就會被感知到，但是如果是一個神明或者其他的存在，哪怕在一秒鐘內無數次的唸叨某個和自己差不多的神明的名字，都不會被任何存在知道。”
“而我恰巧知道某種存在的靈魂，那種存在永遠都不會神明察覺，那是另外一種體系的存在。我改變了自己的一部分靈魂構造，就是等於從今後起，我其實已經不在那些神明的控制之內了。”
看着雪絲娜有些迷惑的樣子，摩拉終於拋出了最大的震撼消息：
“其實，等到我完全掌握了那團香氣之後，很可能擁有徹底改造靈魂的本領，到時候，只要直接改造你的靈魂，那麼就可以直接讓你跨越過所有的修煉改變靈魂的階段，只要我足夠強，甚至可以讓你直接成爲神明！”
…………
雪絲娜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您從一開始，就不是人類吧。”
“也許吧。”
雪絲娜看着這個看起來有些憊懶樣子的主人：“我敢說您也一定不是那些神子之類的，因爲他們雖然是神明的分身，可是本質上不過是一種奇異的人類而已，那還是人類，而您，從來都不是。”
摩拉忽然間兩眼中射出駭人的神光，雪絲娜被這種力量震懾了一下：
“雖說決定本質的是靈魂，但那種本質卻是之物質本質。決定一種物體存在意義的，是他的思想。物質是承載靈魂的，而靈魂是承載思想的。雪絲娜，你要知道，所有的物質還是靈魂的存在，最終還都是歸於思想的存在。沒有了思想，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其實無論是力量還是其他，包括那些所謂的神明的榮耀，最終都不過是一些單純的存在而已，只有思維，思想，纔是最真實的存在。沒有了思想，哪怕力量在強，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神明從來不是我們畏懼的對象，唯有那會思考的智者，纔是我們真正需要用心面對的存在，神明，不過是力量到了某種極致，掌握了某種法則的一種物而已，我多少次的刺激你，只是希望你不要簡單的淪爲力量的追隨者，也不要成爲完全沒有存在感的服侍我的侍女，我希望你是一個有着自我存在思維的存在，你得有着自己的東西。”
“也許有一天我可以直接賜予你力量和法則，使你成爲真正的神明，但是我沒有辦法賦予你思想，因爲那是一個存在之所以存在的標誌和意義，你必須有哪些東西，才能最終親切的侍立在我的左右，那一天，我將賜你成爲神明。”
…………………………
摩拉和雪絲娜從馬車中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快接近了中午，可見那一段對話對於兩個人的影響都非常大。
然而一出來，雪絲娜和摩拉就被嚇了一跳。
一地的動物屍體和一大片的魚史讓摩拉和雪絲娜誤以爲自己來到了屠宰場。然而和一般的場景不一樣的是，這些死去的動物身上帶着一種極爲壓迫的氣勢和煞氣，使得任何一個有點靈智存在的東西都不敢過度靠近。
額，也就是說，沒有人任何的蒼蠅蟲子之類的圍着這些死屍飛舞，否則摩拉一定會把某個罪魁禍首給料理了不可。
這個罪魁禍首正從山坡上飛躍而下，巨大的虎腦往上一揚，又是一具悲催的屍體落在了馬車前。然後白虎便看見了站在馬車旁兩個臉色不太好的人，
“嗷吼———！”
這隻大白貓歡快的竄過來，從山坡上一溜煙的就趕到眼前，然後就在摩拉準備詢問原因的時候，這頭大白貓叼起了昨天雪絲娜留在外面給這隻大白貓煮魚湯的鐵鍋。
摩拉看出來，這隻貓以後都不打算在吃生食了。
“帶着她？”雪絲娜疑惑道。
白虎忽然豎起來耳朵，同時對雪絲娜怒目而視，這個女人居然想把她留下，如果不是看在昨天那鍋魚湯的面上，定要你知道白虎姐姐的厲害！
摩拉看着一地的各樣稀奇古怪的野獸屍體，新下盤算着如果每天都要吃活的，得花多大的功夫來爲這隻大白貓煮飯，頓時猶豫起來，要不就把她留在這裡算了？
白虎智商不高，但是情商可不低。前者靠時間，後者靠天賦。摩拉的臉色很明顯表示出了那種即將放棄的神態，白虎頓時大急。
這隻白貓竄到摩拉身邊，不斷的用柔軟的毛去蹭着摩拉，腦袋一個勁的在摩拉胸前頂啊頂的。大約有三個成年人大的白虎衝着一個身材不算魁梧的人類撒嬌討賤，如果不是摩拉本身也是超乎人類的體質和本事，起碼的像是隻熊貓被這個白虎拱的滿地跑。
單純的從肉體力量上講，摩拉和雪絲娜加起來也比不過白虎一個。同爲大能，如果不動用力量，本身的力量最終還是看天身的那一切。
野獸自從中古時代到近古時代之間數量銳減，因爲那個時候人類的數目在地面上像是洪水一樣爆發開來。
然而很不幸的一點，野獸們雖然因爲數量銳減而導致許多的物種滅絕消亡，但是本身的力量卻是都得到了極大的發展，相較於人類的不斷退步和墮落，很多野獸天生就有着人類勇士的力量。
而人類的數量越多，人口組成了城市，國家，當生活成爲人類的主旋律時。力量依然是重要的一部分，但已經不是主體。人類更多的心思都花在了享受和佔有之上。
像是太初遠古時代每一個人類都堪稱英雄的時代一去不復返，活在地上的人類彼此欺壓，而那段時間衆神都不再在地面上出現，人類便把自己玩弄羞辱自己人的本事發揮到極致。
曾經有智者說人類也許是神明與惡魔的中間體，因爲神明和惡魔代表了人類的兩個極端。如果不是後來有一段時間經常發生惡魔和神明互換陣營的事情，這種觀點幾乎成爲事實。
還有一些智者認爲，人類的墮落和力量的衰弱是因爲人口太多引發主世界之間的某種法則所致。因爲很顯然過多的人口都是太古那麼強大的話，這個世界很快就會奔潰。
爲了保證世界的平衡和穩定，主世界便影響了人類的生育和後代的孕育，使得人類的後代更多的天賦能力都成爲潛能被隱藏，從而無法影響世界的主體。
而諸神遠離這個世界的原因也被認爲是受到了主世界的排斥所致。
這種觀點看起來很是準確，但是因爲人們實在是找不到是哪一種法則會擁有這樣的功能，最終也落得懸而未解的結果。
唯有野獸，因爲數量的銳減，倒是滅絕之禍的開始，自然不斷沒有縮減他們的力量，甚至爲了保證生物鏈的完整和序列，給予了這些野獸們更加強盛的肌體和力量。
不過也爲防止這些野獸因爲力量增長過猛而想要對人類反擊從而導致滅絕之禍加劇，主世界在一定的程度上削弱了這些野獸們的智商。
摩拉在思考要不要帶這隻大白貓一起走，白虎便是一個勁的在他身邊蹭啊蹭的。很快便有答案了。
“嗖！——”
一支箭射在了雪絲娜和摩拉的馬車上，當箭落在馬車上之後，纔有聲音和巨響響起，
“轟趴———”
箭尾的白羽一點顫動也沒有，直直的沒入堅實的馬車體內，甚至比起法術防禦還要快上一剎那，因爲直到箭枝完全停止在那裡，那個法術防禦陣纔開始發動，所有的力量全都集中在箭枝上，要把它磨滅。
然而很讓人驚訝的是，這隻箭居然沒有立刻被銷燬，一種神秘的力量縈繞在它的周圍，使得那些用來銷燬它的力量反而不斷地和那些修復的力量抵消泯滅。
如果這樣的力量是射進人體，很顯然那是一種很悲劇的後果。在沒有刻意的防備之下，這隻箭絕對有着瞬間重傷大能者的力量。
而發出這隻箭的，至少也是一個高級大能者，甚至，有可能是看見過“曙光”的人。
大能者的後段有很多分別，一般都稱呼爲高端，但是高端也有很多種。有的是可以打敗擊殺一個普通大能的人，這也是擺脫普通大能的第一標誌，因爲一般的大能都可以堪稱是不死者。他們可能會被打敗，卻是怎麼也殺不死，即使是同歸於盡都很難。
第二個階位的高端就是可以擊殺很多普通大能的人，數量定在三個以上。因爲沒有人對此做過細緻劃分，所以一般講來，就是三個。
在往上便是深刻的認識法則，洞悉世界本質的人。這種人，他們生命的意義中已經不再有爭鬥的意義（相對於普通大能而言，真到了必要的時刻這些傢伙殺起來一點也不含糊），他們的生活生命的中心都圍繞在世界的本質和主世界的本源而進行，希望能夠看到更多的東西，從而在裡面尋找到自己的位置，從而往上爬的更遠。
在接下來就是被稱爲看見過“曙光”的人。所謂曙光，就是指看見成神的希望。
人的力量在某種限制內達到極限，大能者對於法則的理解到了某種不可增加的地步，然後忽然某一天因爲某種靈感而看見了進階的可能。
只是“可能”。
然而這個“可能”卻是指可能成神。
那是完全徹底的擺脫原本軀體和存在意義的一種最高進化，進入了那一個境界，就意味着從此生命的一切意義都將發生自己都無法預測的巨大變化。
當然，那是很好的變化。
看見曙光，便是那些有了希望更進一步的人，因爲有希望更進一步，所以這些人也許在力量上依然沒有和那些達到頂峰的人有區別，但是那種心態所帶來的力量性質中的意志，卻足以使得同樣力量性質的人苦不堪言。
那是一種接近半神的意志。
等到徹底把曙光把握住，進入了那種境界之後，這個人就可以成爲“半神”了。
那是介於大能和神明之間的一種存在。他的生命本質已經發生了改變，但是卻沒有升起自己的神座。
離開了原來屬於自己的“位置”———人的位置，是一種巨大的變化；但是這種變化不等於就一定能夠找到某個更好的位置———“神座”。
就像是一個人從某間屋子的某個座位上起來，離開這間屋子，進入一間更豪華的屋子。
但是那間屋子太豪華了，廣闊的沒變沒跡。要在那間屋子裡找到一個座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因爲有很多的位置已經被人佔據了。雖然廣闊的房屋保證了必然有一個位子可以讓人坐下，但是誰也不能可能從那個門進去之後就一定能夠短時間內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找到了位置並且做下去後的人，就是真正的升起了“神座”。那個時候，纔是真正最徹底的成爲與人類完全不同的一種存在。
至於神明之後的位格和強弱，那就是神明之間的事情了，人類一般是不研究那個的。
看着這隻囂張的從自己和雪絲娜之間射過去的箭枝，摩拉的臉色漸漸的暗下來。他從來不願意表示自己的驕傲和尊嚴，但是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踐踏自己的尊嚴。
所以對於那個舒馬赫，他根本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去辯解說話，也根本沒有讓他知道自己究竟是誰爲什麼要殺他。直接一巴掌拍過去滅了他。不過後來因爲是雪絲娜出的手，所以他也就沒有機會去表現一下自己的尊嚴。
不過，現在又有人送上門來了。
如此箭技，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