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找到了職責與天職之間的平衡的時候,那些利用她的義務來轄制迫害以致於她痛失愛女的人將會體會到這世界最恐怖的憤怒之火。
沒有那個精靈會腦殘的認爲一個被黑暗軍團的力量矇蔽心志的人還能夠得到世界之樹泰達希爾的神恩護庇,何況那些委頓在地不知是死是活的精靈們更是這一點的最佳證明。
胡塔達爾族的精靈長老張了張嘴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被權力和家族榮耀迷惑了靈魂的他面對精靈上古者艾露恩的神輝時終於想起自己的身份,無論如何她都是一個精靈。
身爲一個精靈就應該爲精靈的利益而服務,爲了整個精靈大家庭而貢獻自己的力量,即使是爲了王座的爭競,那也應該是爲了獲得更好的爲精靈服務的舞臺,而不是爲了自己家族的榮耀或者是權利。
精靈們的家族不過是一個個小團體,他們的競爭應該只是爲了讓精靈世界更加的充滿活力和美好。
是什麼時候一切都變了呢?
沒有人知道,因爲在黑暗軍團入侵之前,這一切的不光彩的東西就存在了。
或者,這次的黑暗軍團可以從虛空宇宙中這個位置偏僻的角落裡尋找到內陷隱藏的精靈世界,其實都是因爲這個原因。
唯有黑暗才和可以和黑暗引起共鳴,那麼,這一切的源頭禍首,都是因爲自己的家族麼?
胡塔達爾家族的這位“老”精靈滿心悲苦,因爲努力了幾十年的東西忽然一朝發現全都是錯的,而且還給自己的種族帶來了而不可彌補的傷害,這種傷害將是自己家族永遠抹不去的恥辱。
未來不會有人紀念自己的一切,即使有,也只有恥辱在等着自己。
“老”精靈屈身跪拜,臣服在上古者艾露恩的神輝之下,然後,漸漸沒有了聲息。
來自世界之樹泰達希爾的神恩籠罩住了精靈女王,所有的精靈都跪拜臣服,一時間地上全都靜悄無聲,所以,依然站立無語的摩拉和雪絲娜這兩個“高大”的人類就顯得無比顯眼。
不過,大部分的精靈們此時都面朝地跪下,除了精靈女王,倒是沒有精靈注意到這兩個人類。
摩拉的手在衣服上一彈,一陣輕微的震波從身上刷過,衣物瞬間整齊如同新出爐的一般。雪絲娜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摩拉偏後的地方整理了一下着裝,看着精靈女王的平靜而蘊含複雜目光,面對這個身高只有自己一半的女精靈,雪絲娜心中甚至有一種怯怯的感覺,彷彿一個普通人類家的小女孩覲見他們國家的女王一樣。
摩拉手中的世界之珠一動,那離開家鄉時,那個神秘的人送給自己的那杆木杖頓時出現在手上。
不過此時的木杖已經完全沒有了那時的如同牧杖一般的樣子。現在的這杆杖,依然簡單樸素。杖的主體是筆直如同拉直的線一般的神秘材料,看起來像是木頭之類的,但是那上面自然流溢的輝光證明它絕對不是凡俗之物。
光滑的杆身不時的有神秘的花紋和符號出現,像是文字,又像是圖片,似乎在講述或者記錄什麼。甚至如果定睛看的話,還可以從中發現許多的奧秘,困惑於心中數年不得解答的奧秘。
然而如果真的去觀察他,卻是又找不到了那種感覺。似乎只有無意間不經心的態度才能夠發現。
杖的底端呈平底圓臺狀,落在地上時,總會留下一點點輕輕的痕跡,這個痕跡中顯出一圈神秘的符號和紋絡,顯然在這杆權杖的下面有着一個類似印章的東西,每一次的落地,都可以在地上自然印下一個簡單或者複雜的法陣,隨時可以讓持杖的人利用這些法陣離開,攻擊,護衛,預測等等事情。
這杆權杖的頂端是一個普通的類似王座的修飾物,王座上烙刻滿了眼睛不可以看完的神秘文字和圖畫,而且這些東西時刻都在變化,彷彿是一個隨時處理着所管轄的世界之內的事務的高級執行官。
王座被一種很朦朧的光籠罩,隨時都處於一種若隱若現的狀態,如果不細看,還會以爲是一團圓光置放在權杖的頂端。
在王座的中間,有着一個小小的圓球投影,那本是安坐王座擁有着的那個位置。
圓球和王座之間有着一毫釐的空間懸浮,圓球本身和王座沒有任何的鏈接,但是卻穩穩和和王座保持着一個固定的距離,似乎有一種力量在固定聯繫着他們。
那圓球的影子有點發虛,似乎可以透過它看見一點屬於王座的東西。但是仔細看時,又會從圓球中看見似乎是某個世界的投影。
那是摩拉的世界之珠中的投影。這杆權杖置放在世界之珠中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隨着摩拉的神力契合度的提高,權杖原本的牧杖一般的修飾便不再出現,而且,隨着他的力量的提高,每一次的變化都是極爲的巨大。
也許等到他正式接受了那個位格,這柄權杖就會恢復爲他真正的樣子。滿天榮耀相伴,無數讚歌隨行,但唯有光明可以見到他的真容。
手持此杖,摩拉身上散發出不屬於人世間的氣息,然後,他對着女王很是禮貌溫和的一笑,如同兩位王者見面時的那種純粹是處於禮貌的微笑,只是一個禮節,沒有任何的涵義,不是善意,不是虛僞,沒有友好,也沒有惡意,只是純粹的,一個微笑而已。
精靈女王同樣也是如此微微點頭微笑,對於一個從外界來的生靈,沒有好奇,沒有歡迎,沒有拒絕,只是一個,純粹的微笑。
我看見了,知道你來了。
沒有了這些大精靈們的干擾,精靈祭壇上的光芒頓時暴漲,也許是被剛纔那些精靈們的“背叛”行爲所刺激,這次的光芒甚至帶着一種銳利的感覺。
彷彿不是光,而是一片箭,直刺入身體,刺透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