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可怕的事情在後面發生了,那片在那裡降雨的雲到了這些邪惡的匪類這裡,忽然降下冰雹,那冰雹極大,最小的也有指頭那麼大,大的甚至有拳頭那麼大。
這些冰雹砸落下來,即便是那些勇士也盡都無力。而且,最讓那些匪徒驚慌的是,他們非常清晰的看見,那些可怕的隨便一個就可以在身上砸出一朵血花的冰雹居然彷彿有生命一樣沒有一個砸落在那些被他們擄掠來的人的身上。
這些壞了所有的良心和人性的強盜,立刻抓來那些被抓住的女子和少數的男子擋在身前,果然那些冰雹就不再降在他們身上。
然而這些事情被其他的還在受苦的強盜看見,頓時也學了起來,只是,那些女子基本都被圍在一處,只有十幾個被拉了出去。但是一見這法子有效,頓時便搶奪起來,結果搶奪的時候,由於無心小心天上的冰雹,然後就被砸死了。
而有些稍稍靠着那些擄掠來的女子近的強盜則頂着冰雹要衝過去,然而忽然天上降下更大的,有人頭那麼大的雹子,將他們砸成肉泥!
這片罪惡的營地裡立刻滿了死亡和哀嚎聲音,但是在山上主持者這一切的摩拉沒有半點心軟。因爲,以這些人的罪惡,能讓他們就這麼死去,已經是很大的仁慈。
終於天上的冰雹停了下來,除了那些已經不多的零落的哀嚎的呻吟聲,所有人都不敢出聲,全都小心又驚慌的看着彷彿是忽然間安靜下來的四周,要看究竟是誰行了這樣的大事。
那極陡峭的山壁上忽然間有巨大的響聲傳來,這些還活着的人全都把眼睛轉過去,然後他們就看見,那陡峭的接近直立的山崖忽然塌陷下一條直線,又像是有人在那裡用斧頭砍出來一樣,但卻看不到砍落的石屑,山崖彷彿是一塊麪團,被一雙大能的手揉出一條臺階。
這臺階還沒有完全通到地下,但是所有人都看見了,山頂上,一個身穿白衣的神人自那臺階走了下來。一步一步,不快不慢,卻牽動了所有人的心。那些忽然得救的人全都激動起來,因爲確切的知道是有人來救他們了。
而那些僅剩的歹徒卻全都驚慌起來——一個能夠發出那麼恐怖,明顯不是人力所爲的攻擊的神人忽然出現在這裡,那麼他們的接下來的命運不用腦子也能想出來。不少人的心裡甚至開始後悔爲什麼自己剛纔要躲避那些恐怖冰雹,否則若是死在那時,那麼現在也就不用在活在這即將到來的審判中的恐懼裡了。
雖然心中充滿了恐懼,但是這些已經走上惡路的傭兵歹徒沒有一個鬆開自己手中的刀劍。若是一個大能的勇士出現在這裡,或許他們的求饒還能得到憐憫。
但是,如果是一個神徒出現,那麼除非他們有人成爲大能的勇士纔有可能逃的性命——只是有可能逃的性命而已。至於其他的人,無論是聖潔或者邪惡的神明的信徒,一旦開始了殺戮,都是不會輕易的停止的。
這些剛纔還在歡喜飲酒快活的人此時滿心恐懼,眼睜睜的看着那山崖上出現的石梯“長”到山的下面,那個面目被聖光籠罩看不清楚的神人走了下來。
終於,有那心中極度恐懼甚至戰勝了本能的人喊叫着跳起來,丟下手中的刀向着與那神人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
那人一邊跑着一邊癲狂的喊着不知所以的話,人的目光都在這個人和那個一步一步彷彿是漫步一樣走過來的神人之間徘徊,只是,無論是那些強盜還是那些心中激動的被救下的人在看着摩拉那一身聖潔光明不含半點瑕疵的神光靠近時,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着,因爲他們的內心不能承受那光裡的審判的力量。
漸漸的,那個渾身都在放光的神人越來越近,看着那個首先奔逃的人此時已經漸漸的跑遠了,其他的歹徒也都似乎看到了希望——難道那個神人的力量用盡了?所以才下山來親自擊殺我們?帶着這樣的想法,這些人一個又一個的凡是還能跑得都跑起來奔跑逃離。
只是,有好些歹徒已經受了重傷,幾乎走不動路。他們呼喊同伴幫助,但是剛剛還在稱兄道弟的同伴哪裡肯停下來,結果,有幾個手上還有力氣但是腿卻受了重傷的歹徒被滿心的怨毒激動,忽然拔出刀來,對着附近的還能跑動卻還沒有離去的同伴的腿極惡毒的砍了一刀。
那個忽然遇到這樣的變故的即將要跑路的歹徒,疼痛屈伸,但隨即忍過痛來,然後瘋狂的也拔出刀把那個向自己砍刀的人砍成兩截,看完了這個人。忽然腿上被砍了一刀的人,忍着痛疼要走,卻是不能在動,其他幾個看見了這一幕的人都遠離開彼此的同伴和那些受傷的人。
然而那個神人越來越近,這營地又混亂,這些人跑得時候,看見附近的人便警惕起來。可是,總有些被嚇破膽氣的人拿着刀忽然砍向附近的人——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的教訓被髮揮的淋漓盡致。
摩拉在不快不慢的接近營地,這些匪類的行爲早已被他看在眼裡,等到他走進了營地的這一邊時,大部分的匪類都已經跑到營地的另一邊的平原空闊處,只有一些受傷極重的人還在那裡面無表情或極恐懼的看着摩拉或者跪着磕頭求饒,摩拉站在營地的這邊,停下腳步。
這邊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等着這個神人開說些什麼或者做些什麼。然而營地的那邊卻越發的混亂,逃跑中居然有大部分的人死在同伴的刀下。
摩拉一直在等,終於等到營地的那邊沒有了人再跑——其實就是跑出去的人也不多,大多數都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摩拉舉起手中的杖,大聲喊着:“人的罪惡被呈現在神的面前,今日審判臨到你們!”
他一說完,天上忽然憑空降下無數的閃電,擊打在那些已經跑出去的人的身上。
那些人連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閃電擊打在他們身上,他們就彷彿是扔在火爐裡的冰塊,瞬間從這個世間蒸發,只有幾把零落的散在地上的刀證明他們的存在。
沒有人敢在發出一點聲音,看着這從天而降的刑罰,沒有人敢懷疑這位神人的身份,那些還依然在求饒的歹徒此時也沒了聲息,這樣恐怖的事情已經超乎了他們的接受能力,這樣的力量不是沒有,但那都是上古或者更久的大能勇士時代纔會出現的。
如今面對一個有如此威能甚至比那些世間剛剛誕生的小神靈還要強大的神人,這些人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了。
摩拉臉上的聖光漸漸的散去,哦不,不是散去,而是集中在了他的眼裡,他的目中的光已經可以發出來,摩拉把眼光看向這片營地。
沒有人可以在這目光下站立的住,即便是那些被虜來的人也都俯伏在地,心中恐懼——因爲他們的內心也不完全純潔,此時也在審判之下,甚至幾個心中黑暗很多的人居然也在這目光下忽然撲到,沒了聲息,竟是死了。
看着這樣的場景,還有幾個心中存存着幻想的匪徒頓時失去一切的希望——這是一位極其聖潔的神明的使者,他甚至不容易點污穢,連那些被拯救的人中的罪惡的人也要擊殺,那麼他們這些罪惡滿盈的人是怎樣的命運已經被決定了。
有幾個還有着最後的勇氣的匪徒猛然拔刀在自己的脖頸上狠狠的一劃,然後就撲到在地,死了。事實證明,他們這樣死在自己的刀下居然還是幸福,因爲其他的剩餘的一些在心裡暗自妄想着那位神人忽然耗盡神力或者忽然因爲殺戮過重而被遺棄或者引來別的神明。
但是直到摩拉的目光“看”在他們身上,這些人也沒有等到心中最後的幻想,反而極其悲慘的死去,因爲他們不像那些自刎的匪徒是流血窒息而死,而這些到最後還心存妄想惡念的人卻是死在自己的內心的黑暗帶來的恐懼裡——他們是活活嚇死的!
有許多被他們害了人的亡魂化作可怕的靈來勾住他們的靈魂,將他們硬生生的從肉體裡扯出去!他們就這樣死了,靈魂被帶了出去,但是身體本身的生命力還在,卻是因爲死與恐懼而不斷的再練上掙扎出恐怖的彷彿見到魔王別西卜一樣。
所有還活着的人看見他們的沒有了靈魂的身體還在因爲臨死時的恐懼而抽搐扭曲的身體就驚慌的不能站立。
終於,所有的匪類都死了。但是沒有人敢說什麼話,整個營地裡連受了重傷的人都不敢呻吟,因爲他們看見的事讓他們寧願自己未曾活在這個世上,這是瘋狂而又混亂的世界——一個神人忽然在他們中間降臨並救他們脫離苦海,但是那是一位極其聖潔的神明的使者,沒有人敢面對他。
那些心中有着許多黑暗的人甚至至今還趴在地上顫抖,至於心中更惡的人卻是已經一同被擊殺了。
摩拉身上的神光漸漸的褪去露出他的少年人的面孔——這是一個面貌俊美宛如天使的少年,全以法蓮地的女子都曾經在心中猜測着這個孩子長大後會迷住多少的迦南的女子。
只是她們沒有人會想道那個宛如天使一般的天使會離開迦南,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如天使般完美無瑕疵的少年居然會被所有的人畏懼、害怕、尊敬,卻是幾乎沒有哪個人會對這個“可怕”的神使動過少女的感情。
摩拉看着這些用敬畏或者是畏懼更多的眼睛小心的看着自己的人,說道:“災難已經離去,你們先去安置你們的死者和活着的受傷的人。”
說完,摩拉就往那來的臺階上走去。這樣的神人極其的可怕,但是他畢竟是救了這些人。那些膽子稍大腦袋又靈活的人立刻站出來說:“大而可畏的神人吶,你今日爲我們行了這樣大的救恩,爲何不留下和我們一起呢?”
摩拉回答說:“我去去就來。”
然後就繼續走着自己的路,從那來的地方上去,這些被救下來的人看着摩拉一步一步的走上那個山崖的石梯,然後那石梯在摩拉走後就緩緩的恢復,重新成爲山壁的摸樣。
直到摩拉走回山頂消失,山壁完全恢復原來的摸樣,要不是衆人看着營地裡的鮮血和死屍,恐怕只會以爲是一場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