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不滿的表情張正中只當沒看見,笑呵呵的說道:“呵呵,怎麼沒我們的事,唐王室跟我們政府關係良好,就我們安全部有時在情報方面都要仰仗唐王室的情報部門,可以說是交往頻繁,親如一家,以前你是我們安全部門的優秀特工,現在搖身一變成了尊貴的王室成員,那不是親如一家了嗎,呵呵……”張正中笑容燦爛,高帽子一頂頂的送給李歡。
李歡聽得背皮一陣發麻,又好氣又好笑,語帶譏諷的說道:“我說老張,我突然發覺你的臉皮還真有點厚,你是怎麼練出來的?”
張正中哈哈一笑,說道:“對付你這個小不要臉的,我臉皮能不厚嗎?”
我靠!張正中這話差點沒將李歡噎着,當年與這老上司打交道的種種情景瞬時浮現腦海,不知不覺,這頂嘴擡槓的事又弄上一塊了,心念間,李歡與張正中的眼神碰觸在一塊兒,兩人眼神一碰,都忍不住哈哈笑出聲來。
李歡搖頭笑道:“老傢伙,你還是以前那德行。”
“臭小子,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損。”張正中的眼神有着一絲質熱。
張正中眼裡的那絲炙熱李歡瞧得很清楚,他眼神裡的意思不用深究,但李歡清楚,這曾經的老上司不會害自己。
“好了好了,老張,有什麼破事你就說吧,繞來繞去的,你不就想把我繞進去嗎,他奶奶的,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這幅德行,說你什麼都不生氣。”
張正中笑着說道:“呵呵,我也知道你心裡還有着我這老傢伙,不過你這傢伙不發泄兩句是不成的,沒辦法啊,誰讓我有求你來着。”
“我靠,打住打住,別來那一套了,真受不了你。”李歡聽得背皮子直起雞皮疙瘩,笑着說道:“快說吧,找我什麼事?”
張正中瞧了李歡一眼,說道:“小子,這次我找你,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希望你能還像以前那樣爲安全部做出貢獻,爲國效力。”
李歡笑了笑說道:“別把攤子扯那麼大,爲國效力的話就別說了,作爲個人,作爲你曾經的下屬,也許我還能幫上點忙。”李歡留了個心眼,在張正中面前,話不能說得太滿,做不做貢獻,還得看這老傢伙下面怎麼說。
張正中笑着說道:“那好,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其實這事跟你目前所做的事有關,對你來說也是舉手之勞。”
李歡微微想了想,笑着說道:“是關於社團的事情吧?”
張正中呵呵一笑,說道:“不錯,是關於社團的事情,看來你心裡早有數啊。”
李歡瞧了張正中一眼,說道:“我只是猜測,這兩天我一直在想,我所接觸的人大多跟社團有關係,除了這點,我是在想不到兩大情報機構盯上我的理由,只是我不大明白,區區社團能讓兩大情報機構關注,這……是不是有點離譜?”
張正中笑了笑說道:“李歡,你可別小看社團,在香港這個地方,社團歷史悠久,可謂根深蒂固,其勢力更是涉及到方方面面,你想啊,從清政府到英殖民,不管用手段都不能讓社團消亡,不但如此,社團還日益壯大,其觸角已經伸到香港的方方面面。我們也曾想過用高壓手段解決,但牽扯太多,如果強硬解決,一個弄不好就會引起香港動盪,現在,香港已經成了中國的窗口,全世界的眼睛都盯着,我們只能慎重對待。”
“那你們有什麼好辦法?”張正中說的這些李歡多少知道一點,社團的複雜性的確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張正中微微笑了笑說道:“辦法倒是有,早在香
港迴歸前一年,也就是96年,我們安全部就制定了一個計劃,這個計劃一直到現在還在進行當中…….”
“96年?12年了?”李歡微微有些訝異,這時間也忒長了點罷?李歡微微想了想,說道:“老張,你們這個計劃是以滲透爲主吧?”
張正中苦笑着說道:“不錯,的確是滲透,但11年比起香港社團的百年曆史又算得了什麼?社團不是說滲透就能滲透進去的,何況是操縱社團,再說了,操縱一個社團也沒用啊,香港大小社團數十家,每一家背後都關係到豪門名流,這些社團都不是吃素的主,牽一髮動全身,稍有不慎就會引發動亂,這個計劃進行到現在,我們還沒找到什麼好辦法來解決社團問題。”
聽到這裡,李歡深有同感,跟社團打交道時間不是很長,但社團的勢力比他想像的還要龐大。
小野貓、陳先生、曾公子、張先生,這些人都是香港頭面人物,背後或大或小都有一個社團支撐,就連四大家族背後何嘗沒有社團?而社團之間明爭暗鬥的殘酷性與複雜性就更是難以想象。
張正中說得沒錯,控制一個社團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相反,所控制的社團一個弄不好還會被其他社團吞噬,強行鎮壓只能引起動亂,到那時,國際社會肯定會強烈關注,中國政府所強調的穩定和諧就是一句空話,香港一旦動亂,華夏對外形象有多糟糕那就不言而喻。
難,的確難!李歡心裡感嘆,11年?只怕再扔個11年怕是也解決不了罷?
心念間,李歡問道:“老張,你們搞的那個計劃到現在進行得怎麼樣了?”
“不太順利。”張正中搖了搖頭說道:“大社團我們控制不了,只能滲透小社團,我們扶植的那個是社團不大,而且,隨時還有被你吞併的可能。”
“我吞併?”李歡微微一愣,說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張正中笑了笑說道:“勝安社團你知道吧?”
李歡點了點頭,說道:“知道,跟洪興的關係不錯。”
“上一次的社團暴動,你滅的那個陳煙槍當時就和勝安的老大關係密切,陳煙槍人間蒸發,勝安老大現在跟洪興新扛把子老朱來往密切,我分析啊,這勝安遲早也會被洪興收歸。”
李歡瞧了眼張正中,說道:“你的意思是你們安全部滲透的社團組織就是勝安?”李歡心裡嘀咕,奶奶的,這社團的實力也忒小了點吧?
張正中嘆了口氣,說道:“沒錯,現在我們安全部有個內線就是勝安的2號人物,本來想跟陳煙槍合作,趁上次暴亂的時候發展勢力,沒想到被你小子給攪黃了……”
李歡一聽,笑了笑,說道:“我沒那麼大本事吧?”
張正中沒好氣的瞧了李歡一眼,說道:“現在這裡就我們兩人,明人不說暗話,在我面前你就沒必要再遮掩什麼,你當我不知道是你派的人幹掉的陳煙槍嗎?”說到這裡,張正中嘆了口氣,說道:“你小子也不知道領情,要不是我暗中幫你,你早就被上面的人收拾了。”
李歡微微笑了笑說道:“老張,你也別說那麼好聽,我對你沒用處的話,現在我也不會好好的坐在你面前了。”
張正中瞧了李歡一眼,說道:“當時你膽大妄爲,暗中漁利,料準我不會動你是吧?”
李歡笑了笑說道:“不能說料準,應該是我瞭解你,就像你瞭解我一樣,我既然能在社團幾大勢力中翻雲覆雨,你老張留這我這現成的棋子不用那不是犯傻嗎?你說是不是這理?”
張正中呵呵一笑,說道:“我說你小子就是滑得跟魚似的,你早就將自己當作一顆棋子了吧?”
“嘿嘿,沒辦法啊,我也是身不由己,老張,當時你把我扔在香港就在打這主意了吧?”
張正中搖了搖頭說道:“別把我想那麼陰險,我哪知道你在香港會弄出那麼多事來?這純屬巧合,呵呵,說明咱們的緣分未盡。”
李歡笑着說道:“這話我愛聽,緣分這事還真說不清楚,不認識東方婉那丫頭,我到現在還是一守門的。”李歡說着,腦海裡浮現出小野貓那嬌美促狹的模樣。
張正中瞧了李歡一眼,微微有些感嘆道:“還是應了那句老話,是金子在哪裡都能閃光,我承認,你在香港幹得那些事真的很漂亮。”
李歡笑了笑,沒有接腔。
自打蔣先生出事,香港發生第一次暴亂時,李歡就已經開始着手研究社團背景勢力。從他從事特工職業的敏感嗅覺中感覺到,暴亂的背後,隱隱有什麼勢力在一手操控。
當時李歡只能從社團頭目之間的矛盾中分析,但卻一直找不到關鍵的所在。
第二次的暴動牽扯到臺灣竹聯幫,日本稻川一族,再加上香港幾個大社團參與,第二次暴動前夕,李歡爲保存洪興勢力,做了周密的部署準備,進行無間道計劃,以陳煙槍爲誘餌,成功破壞掉幾大社團的聯手圍攻。
暴亂期間,李歡清楚,這麼大的動靜情報機構不可能不監控事態發展,而事後的平靜卻出乎他的意料,陳夢的出現與警告令他終於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這一系列暴亂的背後,有情報部門參與。
對於情報部門的貓膩,李歡可以說是駕輕就熟,利弊分析下來,他隱約感覺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站在了很微妙的位置。情報部門遲遲不對自己下手,結論就一個,那就是自己對情報部門有着絕對的利用價值。
有此爲前提,李歡的動作越來越大,平衡術也越來越高明,同時李歡也清楚,上了船就不容易下,只有這樣,他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事情一茬接着一茬的出,到今日張正中露面,李歡此刻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來的目的,自然,他也清楚自己在無意間已經成了國家安全部的一顆待用棋子。
理了理思路,李歡瞧着張正中說道:“老張,你先說說,你們這盤棋準備怎麼下?”
“關鍵還是要看你。”
“看我?如果說我不願意幹呢?”李歡虛眯着眼睛,給國家安全部打交道,賊船好上,下就不大容易了。
張正中微微笑了笑,說道:“現在,你是王室的人,就算你不願意,我們也拿你沒辦法,但是……瞧在我們曾經還是一個部門的同事,我希望你念念舊情。”張正中眼裡露出一絲希冀,他很清楚,對李歡,威脅起不了半分作用,何況李歡的身份不同往日。
李歡笑了笑,眼裡露出一絲玩味之色,說道:“呵呵,看來我的外交豁免權起了作用,換作以前,你老人家一句話,我也只有乖乖從命的份。”
張正中笑着說道:“說那些沒用的幹嘛,我來就是想聽你一句話,我們還有合作的可能嗎?”
李歡想了想,笑道:“可以,我們可以合作。”這話一出,李歡算是正式表明了態度。
張正中眼裡露出一絲欣喜,笑道:“好,你小子人品雖然不怎麼樣,但信譽一流,呵呵,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李歡微微一笑,說道:“高帽子就不用戴了,有事說事,我們怎麼合作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