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啊?我Daddy沒事吧?他……是去看望病人是吧?”小野貓美眸裡露出一絲想得到自己想象中的答案的期待,但她腦海裡浮現的卻是那私人飛機失事的殘骸。
此刻,一旁安靜聽兩人對話的美月瞧了眼小野貓,美眸裡全是擔憂,她顯然已經意識到李歡話語裡的那一絲不祥。
李歡吸了口氣,穩定了下心裡那不舒服的情緒,瞧着小野貓的美眸輕輕說道:“小姐,蔣先生的私人專機在晚上11點多的時候失事,機上所有人員全部落難,這條新聞,我想……小姐你是看到的……”說完這該死的噩耗,李歡心裡一口氣似乎有點喘不上來。
小野貓美麗的憧憬與心裡的那一絲僥倖被李歡無情的破滅,此刻,她美麗的臉蛋煞白,小嘴顫抖着,喃喃說道:“不……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你騙我,那新聞是假的,一定是別的飛機,不是我Daddy的,不是……一定不是……”小野貓美眸裡的晶瑩淚珠已經溢滿,眼角,那晶瑩之色一滴一滴緩緩滑下……越來越多……
無聲的淚,悽絕的神情浮現在小野貓的美麗面龐,李歡不忍再看着小野貓痛苦悲慼的樣子,瞧了眼美眸裡一樣蘊滿淚珠的美月,李歡示意她好好照看悲痛的小野貓,別過頭,發動了寶馬……
增加了數輛奔馳護衛車的豪華車隊浩浩蕩蕩,有紅色特別通行證,豪華車隊一路暢通無阻,出中環,向太平山方向駛去,沿途警車、軍車、救護車、消防車來來往往,紅藍頂燈閃爍,深夜的警笛聲分外的淒厲,大半夜過去了,社團動亂還在繼續,縱火、搶劫永遠與暴亂聯繫在一起,遠處的區域,能隱隱瞧見不少地方冒出濃煙,除了中環,相信以外的區域絕對是一片狼籍。
維多利亞醫院位於太平山,依山傍海,環境清幽,景色宜人,太平山下的各要道口,駐守了不少的警察與駐港軍人。
太平山半山屬於香港著名的富人區,頂級富豪雲集,動亂如果蔓延到這裡,後果難以想象,還好,有大量的軍警提前防範戒嚴,少量打半山主意的社團暴亂分子很快被駐港部隊鎮壓。
軍人不會像防暴警察那麼客氣,盾牌、警棍、高壓水龍頭以及鳴槍示警對軍人來說都是多此一舉,軍人最好的防守就是無情的進攻,凡遇到持械挑釁,衝擊關卡的動亂分子,一律格殺,槍彈無情,點殺太斯文,掃射!
遇到軍人這些無情的職業殺人機器,格殺的威懾力立馬顯現,一陣猛烈的槍聲過後,動亂分子扔下數十具屍體,紛紛作鳥獸散,很快,各大社團都得到駐港軍隊介入的消息,半山與中環區域成爲社團動亂分子禁足之地……
太平山腳,豪華車隊在關卡前數架機槍的威懾下,緩緩靠邊,紅色特別通行證起了巨大的作用,很快,駐守在關卡前的軍人爲車隊放行,豪華車隊很小心的緩緩通過,生怕刺激到這些神經繃得很緊的軍人。
維多利亞醫院外,不但駐守着警察與駐港軍人,還有大量的媒體的雲集,這些嗅覺靈敏的記者已經從各種渠道瞭解到失事飛機內的人員全部送到着家豪華醫院,還有些消息更加靈通的已經得知失事的私人飛機是蔣先生的座機,蔣先生的名望足夠讓這些記者聚焦。
豪華車隊一出現,圍在醫院外的媒體記者瞬時蜂擁而上,小野貓的座駕媒體早就熟知,李歡駕駛的白色寶馬立時成爲衆記者圍攻的目標,也不管拍不拍得到黑色玻窗內的人,閃光燈一陣狂閃,喀嚓聲不絕,場面極其混亂,豪華車隊頓時陷入了人海包圍。
豪華車隊不能前進,李歡趕緊通過耳麥通話器通知護衛車內的保鏢下車維持秩序,得到指令,十餘名西裝保鏢迅速下車,很快強行衝進白色寶馬車旁,左右兩道人牆築
起,將一幫瘋狂的記者隔離開與寶馬車保持着安全距離。
這時,李歡耳麥內傳來開道車的通知,豪華車隊受到軍方阻攔,軍方以安全爲右只允許白色寶馬車進入醫院,其餘車輛一概停到醫院外的臨時停車場。
李歡發出了除司機外,所有保鏢全部隨寶馬車步行的指令,很快,前後護衛車拐向了維多利亞醫院一側的臨時停車場,數十名保鏢則排列成兩隊,分左右緊緊護衛着白色寶馬向醫院大門步行。
瘋狂的記者太多,寶馬車只能緩緩前行,這些西裝保鏢全部步行跟隨,兩道護衛保鏢強力的隔斷了媒體的包圍,這難得一見的高規格護衛級別還是讓這些媒體大開眼界,一時間,鏡頭紛紛轉向這些面容嚴肅,眼神機警的西裝保鏢,閃光燈瞬時一片壯觀的閃爍。
進入維多利亞醫院,蜂擁跟隨的媒體記者被軍警攔截在門外,寶馬車在一衆西裝保鏢的簇擁下停靠醫院大樓的臺階之下,樓外,還有先行到達的保鏢,雖然這些保鏢有不少屬於蔣家與陳家,但在李歡的指示下,非小姐身邊的貼身保鏢一律以敵人對待。
圍在寶馬車旁的衆保鏢除王漢、張進等人,全部分散站位,一個50米範圍的嚴密保護網形成,一些閒雜遊逛的人員很快在展言午的勸說下離開警戒範圍,待耳麥傳來各安全位置的“安全”回覆聲後,李歡這才步下寶馬,併爲小野貓打開了車門。
小野貓嬌軀似乎很無力,悲痛與無聲的流淚消耗了她的心神,此刻,小野貓美眸內全是哀傷與空洞,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李歡將她攙扶出來的時候,她的嬌軀似乎搖搖欲墜,身子軟軟的靠在李歡堅實的懷裡,也許,眼前她也只有李歡這唯一依靠。
安全第一,李歡這麼摟扶着小野貓行動不便,從另一邊車門出來的美月上前輕輕將小野貓扶住,輕輕的對李歡說道:“小婉交我來照顧吧。”
李歡點了點頭,鬆開偎依在自己懷裡的小野貓,但小野貓此刻不知道爲什麼,見李歡鬆開自己,芊芊小手下意識的緊緊拽着李歡的衣角,似乎拽着一根救命稻草,很緊。
李歡心裡一陣憐惜,他能理解此刻小野貓孤獨無助的心境,當下也不鬆開她緊拽自己衣角的小手,與美月一左一右攙扶着小野貓,在8名黑衣衛的嚴密護衛下,一步步緩緩登上醫院大樓的臺階……
問明蔣先生遇難者的遺體在3樓,乘電梯向上,一出電梯,就看見醫院走廊站滿了人,警察、醫生、護士、保鏢,以及已經得到消息趕來的遇難者家屬與親朋好友。
小野貓一出現,走廊內的人自動分開一條道,李歡與美月扶着小野貓在8名保鏢的護衛下,緩緩朝走廊的盡頭走去,盡頭關閉的大門口前,李歡一眼就瞧到老管家,在他身旁還有幾名西裝革履的男子,瞧氣度,這幾名男子的身份應該是超人一等。
還未走近,老管家與一名年過5旬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兩人一瞧小野貓空洞悲哀的眼神,均心裡微微一嘆。
“Daddy……”美月對着那名中年男子聲音楚楚的喚了一聲。
中年男子輕輕點了點頭,目光瞧向了李歡,輕輕問道:“你……就是李歡,李先生吧?”
李歡輕輕的點了點頭,他感覺到眼前中年人的眼神很銳利。
“哦,我姓陳,美月的父親,也是蔣先生最親密的朋友。”中年男子伸出了手。
李歡很友好的與他握了握手,輕聲說道:“陳先生你好,很榮幸能認識您。”
眼前的年輕人穩重得體,陳先生打量着李歡,說道:“蔣先生在臨去日本的時候跟我提起過你,他對你可是非常的看重,我不知道蔣先生爲什麼只見你一面就那麼信賴你,但今天我見你第一面,
不得不承認,我跟他有着同樣的看法。”
李歡點了點頭,說道:“陳先生過獎了,蔣先生對我有什麼看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點,我會完成蔣先生臨走時的囑託,再有,我要感謝您這幾天提供的幫助,讓我在安全方面省了不少的心,謝謝您。”
陳先生瞧着李歡的眼睛說道:“不用謝我,蔣先生跟我有着過命的交情,他臨去日本的時候曾要求我提供幫助,這也是我份內的事情,再說了,小婉是我看着長大的,跟小女也是情同姐妹,我自然不會讓她有半點閃失……”說到這裡,陳先生視線落到小野貓悲哀的臉蛋上,嘆了口氣說道:“小婉……已經知道她……Daddy的事了吧?”
李歡瞥了眼小野貓,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她……已經知道了。”
陳先生眼睛抹過一絲沉重,嘆息了一聲:“哎……小小年紀就遇到這種事情,真是難爲她了。”
李歡也是輕輕的一嘆,瞥了眼拽着自己衣角的小野貓,兩人的對話,小野貓似乎聽不見一般,無聲的眼淚浸溼了她煞白的面龐,就這麼無聲無息的靠在美月的懷裡,悲傷的眼神很空洞的瞧着走廊盡頭那道緊閉的大門,不知道她此刻在想着什麼?
這時,站在門口的兩名西裝男子走了過來,李歡瞥了一眼,一名男子年約40許,濃眉、鷹目,鼻勾,眼神銳利,身板挺直硬朗,很有精神氣,另一名男子卻很年輕,30出頭,一身得體的名牌西裝,身材欣長,皮膚白皙,細眉、細目,鼻子挺直,面龐瘦削,模樣清秀俊朗,那不大的眼睛透着一絲精明。
兩人走近,皆輕輕喚了聲小野貓,只是一個喚的是小妹、一個喚的是小姐。
輕輕的呼喚沒有喚回小野貓的神思,她的美眸依然悲傷而有空洞的瞧着那扇緊閉着的大門。
這時,那名中年男子瞧了眼李歡,同時他也瞧到了李歡身後8名彪悍的黑衣衛,這8名黑衣衛他都認識,全是蔣先生身邊的留守保鏢,也是他親自下令撤換的人,這些人竟然出現在東方小姐身後。
中年男子眉頭不由皺了皺,看來,侄子孟亮的電話不假,眼前的年輕人還真敢將待命的黑衣衛給調出來,他心裡隱隱感覺不妙,因爲他清楚,黑衣衛不是誰召喚一聲就能輕易調動。
中年男子盯着李歡的眼睛,沉聲問道:“你就是李歡?”
李歡迎着中年男子銳利的眼神,淡淡說道:“是我,您就是孟總監吧?”
孟總監微微皺了皺眉,說道:“沒錯,我是主管安全事物的孟總監。”說完,指了指身旁的年輕人說道:“這位是寰宇集團的總經理,蔣天問先生,我想你也是第一次見吧?”
這傢伙老道,自己安全總監頭銜擡出來不說,還將身旁的寰宇集團總經理擡出來鎮場面,奶奶的,看來是準備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啊。
心念間,李歡依然是一幅淡淡的表情,說道:“二位的大名我都聽說過,今日一見,倍感榮幸。”
孟總監見李歡表情沒什麼變化,似乎無視自己兩人的存在,眼神微有怒意,身旁的蔣天問的表情卻很淡漠,看不出什麼,似乎對李歡有些不敬的語氣不以爲然。
孟總監似乎懶得再跟李歡廢話,沉聲說道:“李歡,你身爲小姐的貼身保鏢,平時不歸我這個安全總監管理,但是,我聽說你擅自調動黑衣衛可就違反了蔣家立下的規矩,你不會不知道違反規矩會有什麼後果吧?”
對方眼神不善,李歡淡淡的說道:“知道,家法伺候,這規矩是身爲蔣家保鏢的入門必修課,我哪能不知道?”
蔣家家法森嚴,跟法律有着衝突,但這並不妨礙蔣家家法的秘密執行,對此,李歡心裡自然是透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