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瑤拍了拍自己淺藍色的裙子上,本忽悠不存在的灰塵,對着紀清說道:“紀師兄,咱們還是各自走各自的。”
紀清委委屈屈的神色,一下子就凝聚在了臉上,就那樣,直勾勾的望着林青瑤。
林青瑤眸光清亮,其中的意思很是堅定,林青瑤的藍色的不裙子,此刻被風微微的吹起一個裙角來,給人一種奇異的美感。
紀清這時候卻是沒有一點欣賞的意思,他臉上委屈的神色一下子就閃了下去,然後換上了笑容,紀清笑着說道:“師妹,你這是和我說笑呢吧?你看……你現在你不認路,我也不認路,咱們在一起,一起去尋找有沒有別的道友路過,也好有一個照應……”
紀清看出來了,這位修爲沒有他高的師妹,生存能力可比他強多了,兩個人若是分開了,沒準這個師妹眨眼間就找到了坊市,然後進去了,可憐他自己……只能孤零零的在這裡遊蕩,還有時刻提防着師父派出來捉他回去的人……
林青瑤的額角的青筋直往外爆,這個紀清,是屬狗皮膏藥的吧?還是說自己沒有把自己的意思表示清楚?
於是林青瑤就又重複了一遍:“紀師兄,我是說,我們分開走吧。”說着,林青瑤也不管紀清了,轉身就走。
紀清卻是尾巴一樣的跟上了林青瑤。
林青瑤扶額,轉身,看着紀清那一張清秀有餘的臉,這年紀看起來也不小了啊,怎麼會這麼不懂事,沒有禮貌,胡攪蠻纏?
見林青瑤回了頭,紀清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師妹,好巧啊。”
紀清看來有點白癡,可是小心眼還是挺多的。這一句好巧,就是再告訴林青瑤,他不是跟着林青瑤,而是碰巧和林青瑤走一條路……
如此掩耳盜鈴的法子。林青瑤當然看的出來,只是此刻,她也沒有什麼法子,誰讓紀清的修爲比她高呢?修爲高就決定了一切啊。
再者,別說紀清根本就沒有傷害到她什麼,紀清就是真正的傷害到了她,她也是鬥不過他的。
既然改變不了,那就換一個角度來想事情吧。
林青瑤對着紀清語氣不善的說道:“跟上吧!”
“啊?”紀清沒有想到,林青瑤前後的態度會變化的這麼快,怪不得師兄說女人心。海底針,讓人捉摸不透呢……
“一起走!”林青瑤面無表情的說道,態度依然不是很好。
林青瑤之所以前後有變化,也是她想通了,左右也是甩不掉他了。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和他一起走,他的修爲比自己高,坊市裡面難保會遇見什麼人,自己孤身一個人,總是不大安全的。
帶着紀清,會讓人覺得,她不是一個人來了。多多少少的,能給自己擋掉一些潛在危機。
紀清見林青瑤這麼說了,頓時眉開眼笑了起來,嘴裡面的好話,仿若是豆子一樣的往出蹦:“我就知道,師妹你是一個大大的好人!”
“對了。師妹,我還沒有問,你叫什麼?我總不能只管你叫師妹吧……到時候豈不是和別的師妹,區分不開了?”紀清絮絮叨叨的說道。
林青瑤不堪其擾,答道:“我叫林青瑤。”
“你是哪個門派的師妹?我以前可從來沒有見過你。唔……骨齡二十多,練氣六層的修爲,師妹也算是天資卓越了……”紀清又問道,仿若是查戶口的一樣。
林青瑤警覺了起來,對着紀清說道:“師門有命,外出行走的時候,不可透露自己的門派。”
紀清一下子就笑開了,看着林青瑤的目光,惺惺相惜了起來:“師妹,你莫不是和我一個門派的吧?不對不對……你不是我們門派的……”
“你不知道,我師父也是這樣!我以前偶爾出來,師父從來不讓我承認我是他門下的弟子,說是……說是……”紀清說道這裡有些爲難了。
林青瑤隨口接了一句:“說是什麼?”
“說是我太給他丟人!”紀清順口就回道。
接下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就冷了起來。
林青瑤的笑聲打破了這種尷尬詭異的氣氛,林青瑤歡暢的笑聲,讓紀清面紅耳赤了起來。
兩個人就這樣邊走邊說,琢磨着,如何能進入坊市之中。
“那邊有靈氣波動,我們過去看看,應該是有修士來了!”走着走着,林青瑤忽然就腳步一頓,然後果斷的說道。
紀清愣了愣,然後目光奇怪的看了林青瑤一眼。
林青瑤說了有靈氣波動,他才感應的到的,可是他的修爲比林青瑤高,按說應該是他先感應到,林青瑤怎麼會比他還快一步?
就這麼一會功夫,林青瑤和紀清,已經到了剛剛的發現靈氣波動的地方了。
若是自己,林青瑤大概不會感覺到靈氣波動,就貿然衝過來,但是這一次,帶着紀清,她從紀清的話語中分析出來,紀清應該出自大門派,左右槍打出頭鳥,自己和紀清站在一起,無論如何,修爲高的紀清都會被當成出頭鳥……林青瑤在心中無恥的想到。
到了地方,果然是看到了幾個人。
兩撥人站在了一起,一方是兩男一女,另一方是兩個面若寒霜的女子。
兩男一女的那波人,身上都穿着青色滾黑邊的道袍,看起來肅然的很,其中的女子,還在自己的衣袂之處,繡了幾朵紅色的寒梅,紅黑相間,很是好看,生的也很是出衆,不過面容上,卻帶着一種嬌岑之色。
林青瑤有些微微吃驚,沒想到,世界這麼小,她竟然能在這裡遇見她。
當初軍訓的時候,林青瑤去奪穿雲梭,後來一時興起,救了那蕭遠之,之後便來了一個女修,把蕭遠之帶走了,正是她!
林青瑤往她的身後看過去,她和一名男修,把一個人護在了身後,這個人身子頎長,面容俊逸,只是面色有些蒼白,和青色的道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人正是蕭遠之。
對面的兩位女修,生的很是妍麗,穿着紗裙,也不怕冷,露出自己的胳膊和半截小腿,鵝黃?色的衣裙,讓兩個人看起來仿若是新鮮的花朵,很是惹人憐愛。
紀清靠近了林青瑤,在林青瑤的耳邊,用極小的,只有林青瑤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竊竊私語道:“原來是茅山宗和玉女宗的人。”
林青瑤詫異的看了紀清一眼,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完全不着調的紀清,竟然能分辨出來兩方人,是哪個門派的。
她輕聲問道:“你怎麼知道的?”這樣的小事情,知道一些,總是有好處的,以後出去了,也能趨利避害。
紀清訕笑着說道:“我看他們穿的衣服啊,再有,你看見了沒,那兩個女修的腰間,可都是佩戴了銀鈴的,還有,茅山宗的那幾個,腰間不是也掛着小小的玉符?”
林青瑤按照紀清說的,看了過去,果然如同紀清所言。
林青瑤知道了這些,很是欣喜,至少以後出門在外,如果這些大門派的弟子,不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的話,那自己也能區分的開來,哪個是哪個門派的。
玉女宗和茅山宗的兩撥人,站着,他們之間的氣氛似乎不怎麼對勁。
林青瑤當然看的出來兩方要打起來,當然不會蠢到在這個時候過去問路,於是停住了腳步。
紀清也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扯住了林青瑤,對着林青瑤說道:“我跟你說,茅山宗的那羣牛鼻子討厭的很,咱們就是問路,也不找他們!”
就在林青瑤和紀清竊竊私語的這麼一會兒功夫,茅山宗和玉女宗的人,早已經脣槍舌戰了一番。
“還玉女呢,我看就是一羣下賤胚子!”蕭遠之的師妹出口惡毒的罵道。
林青瑤在心中暗自感慨了一回,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這修士也免不了俗,有的時候甚至要比凡人還有麻煩一些。
黃衣女修中的一位開口了,聲音冰冰冷冷的:“這原來就是茅山宗的高徒,真是一點教養也沒有!”
兩撥人,卻是夙仇了,蕭遠之的師妹,早就和黃衣女修中的師姐認識,這位黃衣女修本名聞雪憐,是玉女宗的宗主的侄女,傳說茅山掌門,有意讓她和蕭遠之結爲雙修道侶。
所以蕭遠之的師妹,每次見聞雪憐,都會忍不住的,找出點事情,來冷嘲熱諷一回。
以往聞雪憐是不屑和她計較的,但是今日聞雪憐師妹,見蕭遠之的師妹,也就是謝蔓,這麼囂張,就忍不住的回了兩句。
謝蔓是什麼樣的人?在茅山宗中,可是素來囂張慣了,今日若是聞雪憐說她倒也罷了,可偏偏是聞雪憐的師妹,這可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她哪裡受的這種氣?於是就衝了上來和聞雪憐的師妹吵了起來。
蕭遠之卻不是被人護在身後的,而是他那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師妹師弟,衝到了前面……
聞雪憐的師妹受了欺辱,聞雪憐就也惱了,此刻語氣也不善了起來,頗有針鋒相對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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