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棋局破綻終哪路,我現在即可作答,實則破綻依爲心!”
寂靜之時,一道輕聲緩緩響起。
這說話之人,自是已經睜開雙眼,心歸初始的秦空。
“哦!”
蒼老聲音顯現出了驚訝。
“如此短暫的時間,竟然一語道破我這亡命棋局的玄機,不錯,不錯!這棋局本就是一盤死棋,沒有分毫出路。我當年下棋遇到瓶頸,雖知下棋心爲關鍵,可卻步路迷茫,盲目於其中,最終走出之時,我便苦尋真諦。創作這亡命棋局,玄機只有一個,便是那心!”蒼老聲音驚喜交加,緩緩道來。
“心如止水,我到現在才明白這其中真諦。”秦空也灑然一笑。
蒼老聲音同樣是一陣開懷之笑。
那水滴聲,不正是心聲?
“你說這亡命棋局並未有獎勵,不過獎勵不在物,而在人。這世間萬物有一利既有一弊,世人皆懂,卻又難以把握。多謝兄臺今日相助,秦某懂了!”秦空一個抱拳,這話,皆發自內心,無一作假。
“哈哈,什麼獎勵不獎勵,我是從未留下過分毫獎勵。不過既然你如此說,那陸某也不做多留,畢竟我現在,也只是一個死人而已。”蒼老聲音輕笑作答。
秦空一個拜謝,出路已開,他負手踏立,閉上雙目,再一次睜開眼睛之時,渾身一個輕微的顫抖,便是走出了那亡命棋局的世界。
意識重新回到腦中,清醒之時,卻不乏有些感嘆。
“秦空?”
意識重回身體,葉天英和紅蝶皆是一陣驚慌,雙眼看着安然無恙的秦空,方纔鬆了一口氣,可不明經由,仍是疑問出聲。
“我剛纔進入了那亡命棋局的世界,意識融入其中,在那裡,破解了這盤亡命棋局!”秦空一陣輕嘆,流露出罕見的笑容,一笑答道。
“哦,你破解了這棋局,可得到了什麼?”葉天英心急出言。
秦空一笑,搖了搖頭:“悟透了一些,棋術應該會有不小的增加!”
“那能打敗你說的那個棋術最強之人嗎?”紅蝶瞪着一雙美麗眼睛。
秦空依舊搖頭。
“莫非你現在還不是棋星子的敵手?”葉天英看到秦空搖頭,不免一陣失落,她以爲秦空能夠得到些什麼,卻不料這一番下來,亡命棋局都已然破除,實力提升不少,仍是沒有辦法打敗那棋星子。
不過下一刻,一道悠悠輕嘆,秦空平靜言道:“其實……我現在才懂棋星子的意思!”
“哦!”
兩個相同的女人一同詫異道。
“你們說棋星子一生追求棋術,蒼茫幾千載,他所渡歲月全在一個棋字上,卻打遍天下無一敵手。在棋術上,就連我師尊以創作大羅天術的腦子及悟性都甘拜不如。對方坐擁棋術第一人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任何人給予其棋術上的危險。你說,這樣的棋術高手,我會是他的對手?”秦空雙眼依舊孤寂,話中平淡無味,卻又好似別有一番韻味。
至於葉天英和紅蝶,聽得秦空所言,也都同樣點了點頭。
不假!
“就是給予我同樣的歲月,我也未必能夠達到棋星子這種程度,他是棋術上的絕世天才,我的確不是他的對手。但他邀我一戰,目的卻不在輸贏,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秦空解釋道。
“醉翁之意不在酒?莫非棋星子是……”葉天英和紅蝶都猜到了什麼。
秦空點了點頭:“下棋主求一個心字,八極棋步因棋所創,同樣是如此,棋星子已經無形之中給予了我考研,如果我心境合格,在下棋之時,他自然可以輕鬆觀察出,到了那時,纔是他將八極棋步交予我的時候。以前的種種,不過都是他對我的考驗罷了。”
想到打敗棋星子,又談何容易。
根本不可能。
醉翁之意不在酒。
棋星子所言,目的卻又不在言中。
“聽你的意思,你似乎有信心拿到八極棋步了?”葉天英雙目一亮,這是習慣性的喜悅,秦空實力提升,她的喜悅已經成爲了慣性。
“那是自然!”秦空嘴角一個輕笑的弧度。
紅蝶連忙叫道:“那還等什麼,趕快去取八極棋步不就行了?”
“忘了我剛纔說的話了?心境爲關鍵,急不得分毫。更何況,這大羅門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兩名超然的強者上門做客了!”秦空說罷這話,雙眼驚現殺意,笑容收斂,那雙眼中的孤寂佔據了一切。
這世間,能夠讓流露笑容的人,不多!
能讓他顯現殺意的,卻是不少!
以葉天英的智慧,自然知道秦空所說之人是誰,將此事告訴紅蝶,兩人不在言語。
……
而秦空,不急不躁之下,落入少主宮內。他改酒爲茶,慢慢品嚐,算是宣告着不同時期,不同的滋味。
那辛辣之時無人能懂,但現在,他卻理解自己杯中清茶所意。
“如果推衍之門沒有算錯的話,那高天高地兩人,差不多也該到大羅門了,準備的如此周全,是以爲我秦空沒有發現麼?往日恩怨,今日也該做個了斷了……”秦空喃喃自語,最後,一個輕蔑的笑容。
在這世間。
他或許不是神秘人和諸葛不然的對手。
但是……
其他人若要尋他大羅門的事情,他秦空自當奉陪到底!
風暴來襲,這雨點不過比往日稍稍大了幾分。
真正的暴風雨,還在後面,不過在之前,他不介意顯露一下自己的真正實力。他師尊死後,他一直都沒有機會發現心中苦悶,那麼此次風雨降臨,他更想要以心中苦悶爲開始,瘋狂一次!
閉目。
睜眼。
他就這樣品着茶,只不過位置變換了一下,從少主宮,坐在了那大羅宮的上方。
一茶桌,擺放了些許好茶,揮袖間即可下肚,但秦空卻細細品味,不急不躁,心靜如水,品味其中獨特的感覺!
這一個品味,便是幾日之餘!
他坐在大羅宮上方,倒顯的十分獨特。一身黑衣着裝,盤膝坐下,那茶桌憑空懸浮,一指勾出,茶便到了嘴邊。濃郁的茶香迎面撲鼻,秦空的雙眼,無不是集中在杯中,以茶靜心。
“既然聲勢浩蕩的來了,卻又行貓狗躲藏小術,是不是有些瞧不起秦某人了!”秦空品茶間,輕微出笑。
這話落下,天地中,果然顯現出一行人來。
無聲無息。
這紅日當空,一行人突兀的出現,卻沒有第三個人發現。
高天,高地,以及那背後大量的脫胎期修士。
很明顯,這脫胎期中,不單單只是九脈山的修士,還有更多,是那準備‘隨虎吃肉’的修士。
“沒想到時別幾年,你竟然進入了破虛期!”高天看到秦空的一剎那,顯現震驚,驚聲道。
高地臉上也升騰出驚意。
不過很快。
這驚意,就轉變爲了殺意。
霎時間,這空氣中便佈滿了無形的殺氣,千鈞浩蕩,殺氣騰騰!
“是誰!”
“誰在我大羅門上方!”
很快,大羅門的一行脫胎期長老弟子,也盡皆發現了大羅門的來襲。
重午,九義,行天,那大師姐,二師兄,無不是瞬間騰飛高空,站在秦空周身,警惕重重。
只是一個呼吸,兩方便劍拔弩張!
“門主……”
重午長老驚道。
很明顯,大羅門一方,實力和九脈山無比懸殊!
“別亂了陣腳!”秦空仍是細細品茶,不動聲色,平靜說道:“將大羅門不到脫胎期的弟子,全部派遣而出,由五名脫胎期的高階門人保護。其餘的脫胎期,全部跟隨我身後!”
這聲音無不顯的平靜,落入所有人的耳中,卻如同那鎮弦之音!
“是!”重午長老連忙應道。
“剛一出面,便殺氣騰騰,豈不枉了千里迢迢之行?秦某在這大羅宮上方等了你們十餘日,這何事緊要,還是先喝一杯茶更爲重要一些吧!”
秦空說話間,冷意陡顯,一個彈指,一道寒光,那茶桌上的一杯茶水,陡然滴水不撒的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