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月華走遠的背影,婉雲在旁邊嘀咕道:“這女子好生自戀,長得如此平凡卻還戴着帷帽,憑着甜膩的聲音騙得大家都以爲她是位絕色美人。”
可那位領頭的少年卻看着月華的背影愣愣出神,聽到婉雲的話喃喃道:“不,不是這樣的……”至於爲什麼不是,他也說不上來。
開懷了一陣,月華心情好了不少,似是一口濁氣從胸中吐出,頗有一種快意人生的樂趣。
鏡靈也爲她這樣的心境而開心,不過它沒有出口點出,這樣的心境還需她自己領悟,若是能頓悟,那心魔便不在是威脅。
在這儐臨城月華時陌生又熟悉的,熟悉的是儐臨的風土和鄉音,陌生的便是人羣街道。兩世加起來,她外出遊玩的時間屈指可數。不過現如今要找月茹,等找到月茹之後再好好遊覽一番,下一次回儐臨怕也是物是人非了。
夜晚來到,月華穿着一身嫩黃色的廣袖長裙,幾個跳躍便來到了月家的主宅內。月家築基期的修士不過五人,她依稀記得大長老似是築基中期,也就是他們自己說的築基五層。
現如今的修爲等級劃分與上古時期是不一樣的,上古時期靈氣濃郁,修煉也容易,每一個階段只分前期、中期和後期,不像現在的修真,因修行不易,爲了劃分出等次來,將每一個階段都劃分得很細,除煉氣期是十二級外,其他的階段皆爲九級,一至三極爲前期,四至六級爲中期,七至九級爲後期。
遠遠看着長老所在的方向,也不知道打長老如今修爲有沒有增。想到她們剛入府時,便是府中的僕人也對她們這些旁支的小姐不屑和輕待,那目光就跟看貨物一樣掂量着價值,讓月華厭惡至極。
想了想,月華還是動了,幾個起落便開始在月家尋找,一開始她的神識擴撒得異常小心,就是月家的修士都沒有發現月華。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月茹的蹤影遍尋不到,月華急了,她一急,氣息便不穩,外放的神識出現異動……
“什麼人?”
“豎子,爾敢!”
幾聲暴喝,長老院中瞬間衝出好幾條身影。可是一羣人在月家房頂上跳來跳去,在空中巡視着,卻找不到一個人的蹤跡。甚至到了天亮時,月家開始了一次大搜查、大清洗,到時把許多勢力安插在月家的眼線給拔出了。
“大長老何須生氣,不是已經把那些人清理了嗎?”。旁邊的蓉長老小心地說着,她是十分有顏色的,雖然平素兩人交好,可在打長老發火時,她都十分小心。
這時的大長老滿臉的怒容:“不,那人沒有找到,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進入月家,那人的實力絕對不止煉氣四層那麼簡單。”在這些眼線中,最高的不過煉氣四層,最低的卻是一些後天武者,連先天都沒有達到。至於那位煉氣四層的修士本是家族旁支的子弟,沒想到居然跑到本家來想要給父母兄弟報仇。
“那人都處理好了嗎?”。大長老問着三長老。
“是的,大長老,你猜測那人是什麼修爲?”
“恐怕修爲不壓於我。”大長老這話一出,在場的長老具是一驚。
要知道打長老可是月家的老祖宗,是實力最高的人,在這凡人界,雖然偶爾有築基期修士到此,卻從不敢招惹月家,實力高的也有,只要月家不主動招惹,那些人也不會惹麻煩。用句老話便是求軟怕硬,這便是月家一直以來的處事風格。
“怕什麼,那人想必是路過,不然不會在我們一羣人跑出來時溜之大吉。大長老何須擔心。”
大長老擒了擒眉道:“就這樣吧,這幾日密切關注新來的築基期修士,但是注意別太惹眼驚動對方。視情況在來決定計劃。”若是修真界名門的弟子自然是避其鋒芒,若是普通的散修,那麼,月家的尊嚴不如侵犯。
在月家無功而返,月華十分沮喪。一連幾日都在四處尋找,甚至有幾次還驚動了幾個在儐臨城中隱居的築基修士。雖然月華的神識比他們搞,但月華尋人心切,自然神識在尋找時便掩飾得不夠好,稍微情緒激動些便被這些修士發現。不過月華在看到對方是築基期修士後,便釋放出了築基後期,相當於其他修士的築基九層修爲,那些修士便沉默了。
而有了鏡靈的幫忙,碰到金丹期修爲的修士,月華時繞道而行的。
尋了半個月,整個儐臨城都差不多被月華尋了個便,當然那兩個金丹期修士的居所沒看到,也不敢看。月茹卻像是從來沒到過儐臨一般。怪異的是,本來應該在儐臨城落戶的周勇和周福也不見蹤影。
對於周福,月華待之如長輩,既然來到儐臨城,哪有不去看望的,可是她不知道周福周勇父子倆的居所,便在搜尋月茹的同時搜尋兩人,可結果讓她很失望。
“興許他們去的是其他城市,或是都城?我記得你們凡人界最繁榮的不就是都城嗎?”。
“都城嗎?”。月華也是嚮往的,前世她可從來沒去過呢。她卻不知都城便有一個人也在四處尋她。
十日後,月華踏着清晨的露珠走進了都城,雖然一路披星斬月,卻絲毫不見疲憊和頹廢,反倒精神奕奕,容光煥發。
才進入東城的主街道,便聽到一羣百姓朝着東面跑去,月華不解,攔住一個男子。
那男子正急跑中,突然被人攔住去路,尤其還是容貌平凡的女子,便顯得十分不耐:“幹什麼,攔着小爺做什麼?”
月華並不以爲意:“你們急急忙忙做什麼?”
那人本是不想說的,臉色還有些不善,可是在月華的目光下突然心臟劇烈跳動,一種無法反抗地威壓差點讓他腳軟,後背和臉頰瞬間是汗水直流,心中暗驚,忙道:“有仙師在東華校場門口收徒呢。小人……小人正是想去碰碰運氣……”
看着男子在自己的手中漸漸有暈過去的架勢,月華鬆開了手,轉身大步朝東華校場走去。
遠遠的便看到前方人頭攢動,走近些,便是有些寸步難行了。月華的姿態悠閒自得,在人羣中走動,卻是讓行人自動避讓,那些被月華碰到的人似是被一股力量推向兩邊。
“誒,你擠什麼啊?說你呢,你還擠!”
那人苦笑:“不是我要擠,是有人推我的。”
這些都與月華無關,她就這樣慢悠悠地向前進,而行人總是自動的給她讓出一條路。由於人羣太多,那些被月華擠開的人很快又因爲失去了那股推力而向中間倒去,一時間月華走過的路上一篇混亂,加上前方的人一直拼命地向前擠,到是無人注意到她的異常。
那校場門口站着一篇的彪形大漢,個個身材魁梧,面色猙獰。這些不過是凡人,唬唬凡人還行,便是煉氣期修士也不不怕他們的。這些人似是護衛一般守在門旁。
月華掃過一眼後便朝中間的那張方桌看去,方桌後坐着兩名修士,一男一女,男的俊俏無匹,女的嬌豔無雙。怪不得那麼多人不管男女老幼都拼命往裡擠呢。只是這一男亦女的修士不過煉氣期修士,而這一男一女身後的那名修士纔是築基期。
凝神一看,月華髮現對方似是天元派的,怎麼他們在這收徒,難道十年一次的昇仙會又到了嗎?月華驚訝,恍惚記得上一次的昇仙會纔過去啊。難道她在五行陣中修煉了四年之久?
月華自從五行陣中出來,都沒想過詢問時間,畢竟修真無歲月,修士們可不會把時間算得那麼清楚,這是凡人才會做的事,而月華即使知道自己修煉了很長時間,卻沒想過自己花了三年,她以爲自己最多花了一年呢。
想到這皺了皺眉,若是消失了四年,月茹怎麼樣了?月華有些焦急了,既然在這裡尋不到月茹,她便想離開,突然,一羣仙衣少年男女從天而降,在凡人的驚歎聲中落在了天元派的前面。
這似乎是百鳴宗的人,他們也來收徒了。看到這,月華確信自己真的是修煉了四年之久。不過在見到百鳴宗的人時,月華改變了注意。也許墨子塵帶着月茹便是來收徒的呢,既是來收徒,那必會來到這吧?不少字會嗎?應該會吧!月華不確定了。
不過等卻是要等的,若是他們真來這收徒了,也免得她滿城到處亂找。
沒一會兒,又有幾個宗門的弟子落在了校場門前。這校場卻是夠大,一個大大的廣場足可容納上千人。在校場外圍是一羣朝廷的兵士將凡人阻擋在外。月華便是被阻擋在外的凡人之一。
看着一個個仙姿渺渺男俊女俏的仙師們降落在校場上,周圍的人羣都有些躁動起來。
“退出去,退出去,別在前進了,否則格殺勿論。”聽着那些將領異常嚴厲地呵斥着企圖靠近的凡人,看着那些人被鼓譟的羣衆推動得左搖右晃,月華卻是紋絲不動,異常冷靜地站在人羣中。
她的異常自然瞞不過校場中的幾名修士。不過在看到月華容貌普通,更是一介凡人後,便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