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聽定逸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無奈之下只得把酒罈子藏在了鍋竈底下。
“是誰在此飲酒?”定逸怒氣衝衝的大步走進來,環顧四周一眼就看見了若無其事的令狐沖和兩個不成器的弟子。
“令狐沖,你師父的信我已經看了,嶽掌門小題大做了,你現在就可以下山回去了。”定逸淡淡的說道。
令狐沖笑了笑道:“師太,你這麼急着趕我走?我昨天帶來的那孩子承蒙貴派相救,不知現在如何了?”
定逸面無表情的說道:“她剛纔就醒了,傷勢也止住了,若要痊癒少則七天多則半月。”
令狐沖察覺到定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立刻便告辭道:“師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下山了,您老人家不送。”
“嗯。”定逸點了點頭。
令狐沖快步離開柴房,不一會兒其身後便傳來了定逸的咆哮聲:“儀玉、儀和,你們兩個畜生居然犯戒飲酒!都給我起來!……”
令狐沖暗道一聲“阿彌陀佛”之後便趕到尼姑庵的臥房將解芸兒帶出來,再次說了些感謝的話語之後便下山了。
話說恆山派的“白雲熊膽丸”的效用還真不是蓋的,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可以讓芸兒重新恢復過來,當然,令狐沖也沒有忘記定逸的告誡,小芸兒少則七天多則半月時間纔可痊癒!
令狐沖估摸着現在的恆山被那壇酒的味道鬧翻了天了吧?這種酒香還真不是一般的酒店兌水的酒可以辦到,想來只有老闆親自珍藏來自己喝的酒纔是真品吶!
但願中午燒火做飯的那個尼姑不是儀琳吧……
令狐沖腦海中勾勒着當火遇上酒會發生什麼化學反應……
因爲原先上山的山路上屍橫遍野,爲了不讓少兒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令狐沖帶着芸兒選擇了反面下山的途徑。
“大哥哥,會不會再有野狼出來咬我們了?”芸兒低聲問道。
“不會了。”令狐沖眼角的餘光瞥向後方的山側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次給定逸送信雖然目的無聊透頂,但沿途卻做了幾件好事,相信昨晚的那一場血洗之後恆山一帶便再無無辜的路人亦或是居民在午夜被野狼撕成碎片的傳聞傳出了。
因爲不用着急回華山,令狐沖便帶着芸兒一路閒逛。反正這次送信的任務老嶽沒設期限,所以令狐沖就算是想在外頭玩他個十天半個月的也沒什麼關係!
期間,令狐沖再一次詢問芸兒到底是願意回丐幫還是跟自己上華山,後者略微遲疑了一下仍舊是選擇了上華山。
由於早飯吃不下,所以令狐沖到現在還餓着,此時買早點的已經開始營業了,無奈口袋裡是分文沒有,現在他也能稍稍的體會的沒有錢的感覺了。
“去偷?不行,現在大庭廣衆之下萬一敗露就丟人丟大發了!去搶?不行,這樣會教壞小朋友的……”
便在令狐沖百般無奈之際。迎面走來了一個油光滿面的暴發戶,此人身形矮小但卻是胖的極品,身旁跟着兩名差役似得人手持棍棒。
“看來很有錢的樣子。”這是令狐沖得出的第一個結論。
“不好,白扒皮,錢公雞白扒皮來了!快收攤,快!”
“哎呦,他怎麼又來了……”
一時間,諸如此類的抱怨聲音傳遍大街,令狐沖可以從中聽出這些人似乎對這個所謂的“白扒皮”很不感冒。
“今天又是月底了。又到了你們繳稅的日子,本月物價上漲你們是知道的,所以相對的稅收也稍稍的提了你們一點,每個攤位五十文不多。”白扒皮橫聲說道。
從其語氣上判斷。令狐沖就知道這傢伙在這裡作威作福不是一天兩天這麼簡單了,當下他決定駐足看看情況。
“啊?居然要五十文這麼多,我們一個月早出晚歸拼死拼活的整兩個錢還不夠繳稅的呢!”
“就是啊!太多了!白老爺我們實在是拿不起啊!”
“是啊是啊,拿不出啊!……”
大街上再一次傳來了一陣哀求聲。顯然是如此重稅超出了他們的能力範圍。
“少廢話!這裡是我的地盤,不想在這做生意的明天就走,本老爺絕不攔你們。但是要給的稅錢一分也不能少!”白扒皮毫不留情的說道,同時還對着兩名僕役使了個眼色。
兩名奴才登時會意,樣了樣手裡的棍棒,齊聲說道:“都嚷嚷什麼?我們家老爺說了讓你們繳稅你們就得聽着!不然別怪我們兄弟棍棒無情!”
此言一出,一街的人均是不敢再有隻言片語,因爲他們知道這二人的厲害,而令狐沖卻是不禁莞爾一笑,如此整齊的話恐怕不只是單純的默契這麼簡單吧?肯定是私下裡不知排練過多少遍了!
白扒皮端着個罈子,帶着兩個奴才挨個的走過每一個攤位去收稅,錢,讓誰拿都沒有自己拿來的踏實!
那些個攤主雖然苦不堪言,但積於長久以來的威壓,還是乖乖的將五十文投了進去。
令狐沖看這些攤主的神情盡皆是萎靡不振,暗歎了一口氣,雖然承受着剝削的痛苦,可這些人起碼還能存活下去,令狐沖現在還餓着肚子,實在是沒有閒心去管這等閒事。
“喂!老傢伙,你可不要妄想裝蒜矇混過關!該交的稅五十文一分都不能少!”白扒皮走到一名年約七旬的瘦小老者面前說道。
“白老爺,求求你放過我吧!小人實在是湊不出那麼多錢啊!”瘦小老者哭喊道。
“沒錢?那你袋子裡鼓鼓的是什麼?去,把他的袋子給我拿過來!”白扒皮眼角斜瞥瘦小老者腰間的袋子對着兩個奴才說道。
兩名奴才應了一聲,紛紛上前去搶,瘦小老者死死的抱着袋子不放手。
“放開!老傢伙!不然老子可就不客氣了!”
“求求你們,不要搶走我孫子的救命錢吶!我孫子全指着這筆錢救命吶!”
兩名奴才暫緩了動作相互對視了一眼,白扒皮斥道:“不要聽信這老不死的胡言亂語,他就是不想交稅!”
解芸兒小臉略微有些蒼白,這是因爲傷勢還沒有徹底痊癒的緣故,她看向白扒皮的目光中充斥着怒火和憤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