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既然你要去的話,那就把這個東西帶上!”令狐沖隨手一拋,那柄精鋼所鑄造的劍便穩穩地落在劉芹的手裡。
“嗯,謝謝你!”簡單的說了一句,劉芹便發足向着青年剛纔所行的方向追去。
“嘿嘿,還真的很有決心呢!看來,又有一場好戲看了!”令狐沖一聲輕笑,也施展輕功跟了上去。
一路上,兩旁的樹木在飛速的倒退,劉芹手握劍柄,眼中充斥着殺意,不過這種恐怖的眼神看在令狐沖的眼裡卻分外的讚許,他本着俠義之心對待所有人,當然,如果有人膽敢欺辱、傷害他的親人,所需要承擔的後果也是非常嚴重的!那將是血一般的報復!
不過對於劉芹的速度令狐沖倒是有些感到稱奇,“他的體力怎麼會這麼多?是了,一定是羈絆所產生的精神力!風老頭說過友情、愛情、親情等一切情感都會成爲習武者的障礙,同樣,也會成爲羈絆,所謂羈絆,就是割也割不斷、斬也斬不開的聯繫,這種聯繫就是羈絆力量的源泉,羈絆越深,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就會越大……嘿嘿,看來他們姐弟倆的感情還真的很深吶!”
如此快速的奔跑,很快便看到了青年的背影,還有被挾持的劉菁!
“你這混蛋,快放開我姐姐!”劉芹大喊一聲,奮不顧身的拔劍便要撲上去。
“芹兒,快逃!不要管我!”
“哦?沒想到你這貪生怕死的膽小鬼還敢追上來!”青年一把甩開掙扎着的劉菁,轉過身來。
“你這混蛋!竟敢欺負姐姐,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所以呢?我欺負你姐姐你又能拿我怎麼樣?”青年說着,一把抓住劉菁的秀髮,將她往地上狠狠的一慣。
“啊!”劉菁趴在地上,額頭蹭出血來,鮮血順着額頭和眼角橫流而下,浸紅了地上的雜草。
“姐姐!”劉芹驚呼一聲,心中一陣咯噔,雙目幾欲噴火的看向青年,稚嫩的聲音充斥着殺意的咆哮道:“我要殺了你!”
“殺了我?哼哼,只怕你還沒有這個本事!”青年不屑的笑道。
躲在不遠處樹梢上觀望的令狐沖雙拳緊握,滿腔怒火沒處撒,險些控制不住想要衝上去一拳打爆青年的烏**!
“少廢話!給我去死!”
劉芹的雙眼一片赤紅,這種眼神,讓得對面的青年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這是靈魂上的悸動,精神上的碾壓,這種眼神,這一刻,就和半個月前的令狐沖一模一樣,淡卻生死,充滿殺意……
“啊!”劉芹暴吼一聲,提劍向着青年徑直的衝去。
“哼!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青年殘忍的說道。
“鐺!鐺!鐺!”瞬間,兩人的長劍就交接在了一起,劉芹的劍法雜亂無章,劍刃直指青年的頭部、胸口,完全無視青年的長劍,這種近乎同歸於盡的打法纔是劍道中最爲可怕的招式,畢竟,世間沒有人不愛命的!實在是和獨孤九劍的心法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嗯,不錯的悟性!”令狐沖暗自點了點頭。
兩人你來我往,劍鋒交接,乒乒乓乓的一陣聲響,青年手持長劍姿態揮灑自如,彷彿在戲虐一隻老鼠一般,劉芹已經拼盡了全力,但是他還是不能傷的了青年一絲一毫,這就是實力的絕對差距。
“芹兒快逃,芹兒快逃……”趴在地上的劉菁一直在重複着這句話。
蹲在樹梢上的令狐沖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冷笑,“嘿嘿,嵩山派的劍法,看來這傢伙是嵩山派的人!他孃的,狗屁嵩山派真是壞事做盡,什麼壞事都有他們的一份!”
“不過看起來,小劉芹是應付不了了!”令狐沖的手中握緊一枚松子,準備隨時救援。
“小鬼,你給我去死吧!”青年的嘴角緩緩地露出一抹殘酷的微笑,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的對着劉芹當頭砍下。
“不——”劉菁撕心裂肺的一聲驚呼。
“很好,就是這個位置!”
樹梢上令狐沖手中的松子倏地飛出,攜帶着凌厲的勁風打在了青年手中的長劍之上,將那長劍帶的一偏。
“啊——”一聲慘叫傳出,從音色上來判斷是從青年口中發出的。
鮮血順着劉芹手中的長劍滴落而下,也順着青年的褲腳溢流而下,徹底的染紅了周圍的雜草,在烏雲遮天,初出的太陽的照耀下,顯得分外的妖豔。
很快青年再也站不住,一下子撲倒在了地上,又是一灘鮮血在徐徐的蔓延……
劉芹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回頭看了倒在地上的姐姐一眼,發現後者的眼神中也同樣充滿着迷惑。
“姐姐!”劉芹跑到姐姐身邊,將她給扶的坐了起來。
“芹兒,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原因當然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一直躲在樹梢上的整件事的作俑者——令狐沖!
原來,令狐沖將那枚松子附着着深厚的內功給彈了出去並不是爲了打斷青年的長劍,而是爲了讓青年的長劍偏離原來的軌道從而看在劉芹的劍身之上,劉芹手中的長劍借力直斬青年的腰際,這一切的一切都在令狐沖的計算之內。
“小雜種!我要宰了你!”
青年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儘管他的傷口扔在不停的流血,但是疼痛和鮮血已經侵蝕了他的理智,他現在只想把眼前這兩個越看越討厭的姐弟倆給殺了!
“不對啊!剛纔那一劍應該可以挑斷他腿上的大筋的!他怎麼還可以站起來?”看着一瘸一拐向着劉菁和劉芹姐弟倆走過去的青年,令狐沖宛自有些懷疑,手中的松子隨時準備着再一次的彈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難道是力道不足?似乎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劉菁看着青年一步步的走近,眼神裡都充滿了惶恐,將弟弟死死的護在懷裡……
“姐姐……”
劉芹能夠感受的到,姐姐害怕得渾身顫抖,是的,自己的姐姐或許很沒用,因爲她很膽小,但是,如此膽小的姐姐卻在用身軀用生命維護這自己,維護着她唯一的弟弟!
“是男人,就不能畏畏縮縮,是男人,就不能輕易流淚!是男人,別人打了你你就給我打回來,是男人,別人欺負你的親人,就親手……宰了他!”令狐沖的聲音在他的耳際迴盪。
“姐姐,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包容着我,保護着我!可是……我卻是那麼的不懂事,現在,不一樣了,就讓我來保護姐姐吧!”
劉芹從姐姐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稚嫩的小手持着長劍,將姐姐牢牢的護在身後,這一刻,劉菁的眼中突然出現了些許恍惚和錯覺,自己眼前的弟弟的身軀仿若大山般的偉岸,磐石般的堅不可摧……
青年手中的長劍豎劈而下,帶着凌厲的勁風壓近,劉芹舉劍格擋,但是樹梢上令狐沖卻知道那也只是杯水車薪,此劍乃是青年畢生功力所發,就算是自己硬接也要費一些手腳,更別說身上幾乎沒有似毫內力的劉芹了!
令狐沖手裡的松子正準備彈出,下面一陣強有力的勁風便席捲了過來,周遭殘木紛飛,大樹一陣搖擺,樹葉不知落了多少,青年手中長劍“鏜”的一聲便斷爲兩截,身體倒飛出了幾丈遠!
“欺我衡山派的人,嵩山派的小子可真是有些無法無天了!”
“大師伯!”
聽到聲音,劉菁姐弟倆驚喜異常,一齊開口叫道。
在劉芹姐弟倆驚喜、令狐沖期待和青年驚恐目光中,一名中年人緩緩的從樹林裡走了出來,該名中年人身着黃衣,神采飛揚,滿頭的黑髮,只是一雙眼睛透露着些許滄桑,臉上也沒有幾絲皺紋,乍看之下倒像是三四十歲的模樣。
這一下青年倒是回覆了幾分理智,一臉驚恐再無先前的半分囂張,顫聲道:“你……你便是衡山派的掌門人莫大!”
“哈哈哈,沒想到老夫長年不涉江湖,居然還有後輩那個叫出老夫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