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的生活雖然單調簡單但是很開心, 每天早上一家人一起吃早餐,然後脈脈會陪着自家孃親一起逛街、繡花——當然是林夫人繡、脈脈一邊觀看,而林平之則會陪着自家老爹過上幾招——雖然實力相差很懸殊。
單獨和脈脈在一起的時候, 林夫人也隱晦的提起了成親的事情, 可是一來脈脈不是很想這麼小就嫁掉, 二來也擔心親生的爹爹那邊會提出反對意見——到底日月神教勢力龐大, 若是他真的不樂意要去找林平之或者林家夫婦的麻煩, 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於是,儘管林夫人明示暗示了幾次,但是脈脈還是以“自己還小”的理由, 撒撒嬌賴了過去,這大概也多虧了她自小就長在林夫人的身邊, 是林家養女、嫁的又要是林平之的緣故, 不然恐怕這麼撒嬌也不容易過關吧?畢竟孃家、婆家在一起, 總歸不怕她跑掉。
悠閒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兩個人就在洛陽生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拋開了之前的一切煩惱,這個月的生活着實讓兩個人放鬆了不少,只不過——脈脈皺着眉看着在演武場練劍的林平之,他怎麼對練功就沒夠呢!
正當脈脈喝着茶,看着林平之練武的時候, 忽然林老爹走了進來, 說是有人來找他們。脈脈狐疑的站起身, 偷偷的朝外看去, 就見自家姐姐盈盈和區揚正站在院子中央, 十分焦急的朝裡面探望着。
脈脈連忙道:“爹,那是我們的朋友, 我和哥先出去看看啊!哥,區大哥他們來了!”
林平之愣了一下,隨即便明白了這個區大哥他們所指代的對象,收起了劍,隨手擦拭了一下汗水後,纔跟着脈脈一起出了內院,走到了來客的面前。
脈脈看到盈盈來,本事很高興的,可是沒等她敘述一下她的喜悅之情,盈盈就抓住了她的手道:“脈脈,還好你果然到了這裡。你聽我說,出事了!我和區揚昨天收到消息,說是五嶽劍派似乎得到了什麼消息,知道爹在福建,打算集合五嶽劍派的力量,一同南下,對付爹和曲叔叔他們。”
脈脈先是吃了一驚,又看了看一旁的區揚,見他也肯定的點了點頭。
脈脈和林平之靜了下來,聽着區揚把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我和……大小姐聽說了這事之後,本想着立刻派人回福建通知教主,可是又擔心找到的人不夠可靠,幸好路上聽黃河上的朋友說,你們兩個前些日子到了洛陽,想着你們可能在這裡,就先過來了。”
脈脈聽到這裡,才瞭解了清楚,想必是他們從華山回洛陽的時候遇到的幾個任盈盈的人提到了這事吧!他們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兩方的人能談到他們,也真的很稀奇!
拋開了這些念頭,脈脈回想了一下原本那些已經有些模糊的故事後,才慢慢道:“五嶽劍派一向以嵩山爲首,能夠號召五嶽劍派一起出動的,也必然是嵩山派。不如我們分頭行動,姐姐你和區大哥一起立刻趕回福建通知爹他們避一避,我和哥……去探探嵩山派的虛實。”
“那怎麼行!”區揚立刻反駁道:“探聽虛實這種事情太危險,還是我去的好,二小姐你們回福建通知教主吧!”
“這種事情也別爭。”林平之淡淡的說道:“我和脈脈在江湖上的身份比較適宜去打探消息,就算靠近了他們,他們也不會懷疑我們。”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先走了。”盈盈聽到這裡,雙方各自適合的事情也的確不該混淆,到底他們還能支使些日月神教的人做事,脈脈他們只有兩個人,加上他們現在的身份也只不過是福建福威鏢局的少爺小姐,在外人看來,他們怎麼也不可能和日月神教扯上關係!
於是,盈盈很果斷的點了頭,制止了區揚要繼續說什麼的意思,拍了拍脈脈的手,深吸了口氣,才道:“脈脈,一切小心,有事就用我們之前商量的辦法通知對方,若是有危險,也不顧及其他,先保證你們自己的安全,知道嗎?”說着,她又囑咐了脈脈幾句,纔在看了看四下無人之後,衝着區揚點了點頭,扭頭離開了林家的院子。
“脈脈,平兒,那兩個人是你們的朋友?”林震南猶豫的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女兒,“難不成出了什麼事情?”
脈脈猶豫了一下,纔看了看自家哥哥,半天沒有說話,想到自家孃親看到他們這次回來,雖然在旁敲側擊之下並沒有得到他們說要成親的消息,卻也是暗中籌備了起來,現在兩個人還沒住上多久就要離開,怎麼說都不是很合適……
“是有位朋友出了些意外,”林平之輕描淡寫的說道,“他們兩個得到了消息,恰好知道我們回了家,所以特別來拜託我們去幫忙。”
“哦……”林老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家的兒女,嘆了口氣才道:“既然是朋友的事情,那麼自然是要去幫忙的!爲人要講義氣!你們收拾收拾,就和朋友一道過去吧!在江湖上能有幾個性命相交的朋友,是件好事!”
“爹……”脈脈動了動嘴脣,半天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的道了一聲“明白了”。
林夫人一知道兩個人要走,滿臉的笑容頓時消減了不少,不過常年都在經歷這種離別的她,也對自己丈夫和兒女的選擇沒有什麼可說的,只是立刻就開始準備一些乾糧、給孩子們收拾衣衫、打點行李了。
臨行之前,林平之再三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告訴他們真相,儘管脈脈是他們的養女,但是這段日子以來,他們的生活平靜而快樂,實在不需要他們再爲女兒的真實身份操心了。更何況,他現在不僅已經長大了,而且還會是她未來的丈夫,脈脈的事情,自然由他來承擔……
“我們走吧!”林平之躍上馬,看了看和父母依依惜別的脈脈,招呼了一聲,“咱們早去早回,事情辦完了想待多久都成呢!”
林夫人聽了這話也點點頭,含笑着說道:“對對!娘啊,開始給脈脈準備嫁妝,等到你們再回來的時候,可不興在這麼就跑了!”
“娘——”
“哈哈!對對,那樣就不擔心有哪裡來的野小子把脈脈搶走了!”林老爹豪爽的笑了笑。
林平之坐在馬上,微微低頭,嘴角不停的抽搐——原來他的功效就是阻止可能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小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