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時候,夏仲強也不怎麼先前的謙卑。大模大樣的坐在竹椅上,手中端着小泥鰍送上來的一杯熱茶。
“孫老闆,我們是講規矩的人。我送你的二十萬,自是不要提起。你借的那三十萬元錢,總得要有個交待吧。”夏仲強冷冰冰的說。
本來趴在地上叫痛的孫大寶,此時聽到夏仲強問話,倒是楞了一下,這事能有什麼交待呢?
也不爬起,直接跪在地上說:“夏老闆,我是真的輸得一分都沒有剩下。你放我回家,立即取錢給你送過來。你放心,我女兒有錢,我女婿有錢。”
“放你回家?孫老闆,我們賭*場裡可沒有這樣的規矩。這樣吧,要麼立即還錢,要麼留下一隻手臂。”說到這兒時,夏仲強一臉的笑容。
“求求你,饒了我吧。”聽到要斷自己的手臂,孫大寶頓時慌了神。
先是跪在地上磕頭求情,到了後來,乾脆就在地上打起滾來。這樣的方法,他對付過警察,也對付過親戚和鄰居。
對於他這樣的做法,夏仲強根本無動於衷。只是好整以暇的捧着茶杯,靜靜的看着孫大寶的表演。
就在這時候,高*峰出了場。看到高*峰急急忙忙趕來的樣子,孫大寶心中頓時就有了希望。
他抹了一把淚水,坐直在地上。
“這是怎麼啦,這是怎麼啦?我就離開了這麼一會兒,怎麼就鬧出這樣的事情唻 !”高*峰拍打着膝蓋說。
轉過身來,又不客氣的訓斥道:“小猴子,還不趕快給我把孫老闆扶起來。不象話,太不象話嘞。”
聽到高*峰的吩咐,小猴子畏畏縮縮的朝着夏仲強看了一眼。
一看這個樣子,高*峰更是惱火。上前一把揪着小猴子的耳朵說:“小猴子,是不是我說的話不管用了嘛。”
“高大哥,高大哥,你就別尋我們這些下人的麻煩啦。”小猴子用手護着耳朵說。
聽到這話,高*峰朝着夏仲強瞪眼道:“夏老闆,不看僧面看佛面。你這樣的做法,難道就不怕李老闆和孫小姐發火嗎?”
對於高*峰的怒火,夏仲強楞了一會。
這才悻悻的說道:“高大哥,你說的李老闆和孫小姐,都是我心中仰望的人物。光是我認識他們,也是空話一句嘛。”
“夏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高*峰有些不解的問道。
夏仲強回答說:“高大哥,你說得再多,李老闆和孫小姐也不會知道我夏某人是哪根蔥。
只要你能讓我和李老闆和孫小姐見上一面,別說是這三十萬元錢,哪怕就是再花三十萬,我也願意喲。”
聽到這話,本來還坐在地上的孫大寶,立即站了趕來。既然對方如此看重自己女兒和女婿的身份,他也就輕鬆了許多。
未等高*峰說話,已經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看到他這麼一個樣子,夏仲強又說:“如果我花了這麼多的鈔票,連人影都見不到一回,不就等於是花了燈油錢,坐在了黑地上嘛。”
“這,這話倒也有那麼一點道理。”高*峰佯裝爲難的說。他轉過臉來問道:“孫大哥,你怎麼說?”
孫大寶一楞,張了張嘴沒有說得出話來。
平常日子裡,他可以打着女兒、女婿的旗號去招搖撞騙。能吹十分的牛,絕對不會吹出九分的牛。
可真的要讓他把女兒、女婿找過來,與賭*場老闆見面。這樣的事情,他還就真的沒有考慮過。
別說是沒有考慮過,就是想也不敢想一下。根本沒有可能的事情,想了又有何用吶。
見到孫大寶這種畏難的樣子,夏仲強將桌子一拍道:“高大哥,既然孫老闆不肯給我這個面子,那我也就不客氣啦。小猴子,小泥鰍,你們還楞着幹什麼!”
一聽老大下令,小猴子和小泥鰍也就撈撈衣袖,摩拳擦掌的上前來拉孫大寶。
看到對方來真的了,孫大寶嚇得是膽戰心驚,一下子滾落到了地上,豎起雙手說:“別、別、別……”
“夏老闆,難道你就一點也不給我的面子嘛。不就是幾十萬元錢嘛,值得你這麼做嗎?”高*峰也沉下臉來。
說話的同時,又將孫大寶扶了趕來。
“高大哥,只要你發上一句話。不管是怎麼一個做法,我都答應,這總行了吧。”夏仲強繃着個臉,站起身來朝着高*峰拱手說。
高*峰表現出十分爲難的樣子,口中嘖了幾聲說:“老孫是我的朋友,夏老闆也是我的朋友,這倒是讓我老高有些爲難啦。”
他點燃一支香菸,坐在那兒思索了一會,說:“孫大哥,要不這樣吧,你就請李老闆過來一下。
如果李老闆忙的話,就請你女兒過來一下。大家見上一面,什麼廢話也沒有。
夏老闆,我可記得你剛纔說的話。再花三十萬,你也願意。真要是李老闆或者是孫小姐到了場,你可得再付三十萬纔是噢。”
“既然你高大哥發了話,我夏某人保證沒話說。”夏仲強一拍桌子,爽快的表態說。
他這一拍桌子,又差點把孫大寶給嚇了一大跳。幸好高*峰扶得快,這纔沒有坐到了地上。
黃海腫瘤醫院。
爲了證明王強身體檢測的真實與可靠,這一次的檢測,完全都由腫瘤醫院全權負責,復一醫學院和太湖療養院都不加以干涉。
就連復一醫學院畢業的學生,或者是在復一醫學院下屬醫院工作的專家、教授,也都不參加檢測工作。
爲了防止人爲的誤差,除了都是抽調各家醫院的尖端人才參加檢測外,每樣檢測都由三組人馬分別進行。
這樣的人員構成,這樣的組合,就是讓最爲挑剔的人到場之後,也只能豎上一個大拇指,說上一聲‘OK’。
下午三點,檢測工作已經到了告一段落的時候。
檢測大樓會議室裡坐滿了來自各方的專家,準備對檢測結果進行會診。
聞訊而來的新聞記者,雖說沒能走進會場,也被安置在一個裝着閉路電視的辦公大樓的會議室裡。
在這兒,如同身臨其境一般的感受着會診現場的氣氛。
同樣的檢測內容,分由三組人進行彙報,接受在場專家學者的質詢。大家都是行家,一聽就能知道結果怎麼樣。
時間不長,就連那些坐在會議室裡看視頻的記者,也能清楚的知道結論,那就是王強的身體完全康復了。
整個過程之中,李守一和三位老師,還有自己帶來的一班醫療人員,都坐在後排,靜聽着大家的討論和分析。
醫學院的賁院長,則是陪着蘇副市長和衛生系統的那幫官員一起談笑風生。
在檢測結果上,他有着足夠的信心。畢竟,他和這幫官員不同,他是醫學出身的專業人才。
偶爾有的時候,也可能會發生一些小的爭論。由於主體數據都很正常,這樣的爭論,也只能是一笑而已。
這邊的會診,很快就作出了‘王強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的結論。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召開新聞發佈會。
出乎所有記者意料的事情,第一個說話的人,既不是官方的蘇副市長,也不是主持手術的李守一。
黃海安全局的一位對外發言人,坐在了主持人的旁邊。
“各位記者朋友,我是國家安全部門的一名工作人員。在回答王強的有關問題之前,我想先披露一下有關消息。”
聽到是安全部門的人出場,再聯想到今天的戒備狀態,還有那把莫名其妙的大火,這些記者立即沸騰了起來。
“安靜,安靜。”主持人連連敲擊着身前的喇叭。
過了一會,會議室裡纔算是安靜了下來。
安全部門的發言人出示了查獲的搖控**,還有對檢測器*材破壞的照片,包括還有一名現場抓獲的作案人員。
“記者朋友們,是什麼人不想看到王強康復的結果,是什麼人想要讓這一次檢測歸於失敗?
這樣的問題,自然會有公論,想必用不到我再加饒舌了吧。”這位發言人,說話很是幽默,很乾脆的就結束了自己的講話。
這一次跟隨李守一到黃海的隊伍中,缺少了一個人,那就是孫小芳。臨出發之前,她的媽媽盧雨突然病倒了。
在這療養院中,什麼樣的病不好治。只是盧雨這病,不要說李守一,就是將路由心夫婦請過來,照樣也還是沒有轍。
說是病倒,其實是心病。這樣的病,凡間的醫生可不好治。
轉眼間,孫大寶已經離家有了二十多天時間。盧雨給他打過電話,也告訴他那筆錢已經被李守一還了人家。
這話的意思,是讓丈夫放心回家。奈何樂不思蜀的孫大寶,就是不肯回家。
這些日子裡,他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連女人的事,也重新開了戒。
剛開始,還是小心翼翼的玩。經過幾次實踐之後,發現根本沒有影響。這一下,他也就立即打開了閘門。
又是女人,又是錢,還要加上美酒。這樣的生活,孫大寶哪肯輕易放過。
到了後來,就連手機也不肯接了。這麼一來,本來恨得咬牙切齒的盧雨,反而生起心病來了。
爲了母親的病,孫小芳自然不好再隨大隊伍一起出發。只好留在家中,陪伴着睡在牀上的媽媽。
不但是要陪伴,還要聽着媽媽那不停的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