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個怪老頭

白小云曉行夜宿,艱苦跋涉五天後,被一條大河阻住了去路。當白小云看到大河對面高聳入雲的大山時,不禁長出一口氣,隻身一人,孤獨上路,經過艱苦跋涉,現在終於看到青陽山了!青陽門就在青陽山的深處。

“我操!這麼寬的河怎麼連個橋也沒有啊,媽的,就算沒有橋,總應有個擺渡的吧?”見到青陽山的興奮過後,白小云纔想起,現在他根本就沒辦法過河!

大河之上既沒有橋,也沒有船,並且大河之內水急浪大,寬闊無邊想游過去更是不可能!

白小云騎着癩皮驢,順着大河岸邊,愁眉苦臉的向上遊溜達一段距離,又向下遊溜達一段距離,但他的眉頭卻始終沒有舒展開。面對寬大的河流,他沒有半點方法。

眼看夕陽西下,就要落到地平線的下面,白小云仍然沒有想到一個渡河的辦法。最後,白小云消停了,不再騎在驢上沿河溜達,他將癩皮驢仍在岸邊,自己拔出短刀跑到了大河的淺水區,站在水中一動不動,眼睛死死的盯着身前的水面。

忽然,白小云腰一彎,手中的短刀驟然向水中刺去!

“嘿!媽的,叉住個大的!”白小云興奮的喊道,將短刀迅速的從水中挑起。一條十幾斤重的大魚穿在刀身上,搖頭擺尾,想要從短刀上掙扎下來。

“還想跑!你跑了。老子今天晚上就得捱餓了!去吧!”白小云手腕一甩,那條大魚“嗖”的一下便被他扔到了河岸上,在岸上蹦躂了幾下,然後消停了。岸上的癩皮驢見到大魚後,竟然興奮的“咴咴”直叫,然後,在原地溜達了一圈,就朝遠處跑去了,也不知幹什麼去了。耿強知道這驢通人性,不會跑丟,也就沒在意。

白小云並沒有停下來,仍然站在淺水中一動不動,直到他又叉住兩條大魚後,才從大河裡出來。

在地球時,白小云經常幹這些打漁釣蝦,偷雞摸狗的事情,現在也算重操舊業,竟然相當順手。

白小云將三條大魚開膛破肚,洗洗乾淨,從口袋裡取出一些鹽巴搓到大魚上,鹽巴是在來的路上,從老鄉那裡買來的,一路走來,白小云還買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不過他準備用來交供金的那些錢卻花了個七七八八了。

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白小云剛把魚弄好,想去找點乾柴,燃起篝火烤鮮魚,卻見賴皮驢已經不知從哪裡拖了一捆乾柴回來!自從白小云將第一條鮮魚仍在岸上,癩皮驢就興奮的直叫喚,然後跑了出去,原來是去找乾柴了!

“嗨嗨!好驢,好驢!你小子是不是也想吃魚了!”白小云拍打着驢背,大加讚賞。然後燃起篝火,開始烤魚!

白小云一邊翻動着烤魚,一邊想着明天怎樣過河。楊琨老爺子的仇必須得報!三年來,白小云已經受夠了楊凌一家人的欺凌,有時他真想回到地球,買上一批軍火,然後回到這裡,將楊凌一家炸個稀巴爛!

想到回地球,白小云把魚架在火上,走到一邊又把那張星空圖取出來,撲在地上,然後又將黃皮書也取出來。他先是將目光耵在星空圖上。星空圖在月光的照耀下,古樸自然,除了材質有些特別,和普通的古畫沒有什麼分別。白小云瞪眼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

“媽的,每次看這畫,老子就來氣!”白小云一邊咒罵着,一邊又拿起那本黃皮書朝星空圖上砸去。然而無論他怎樣砸,畫中的日月星辰仍然一顆顆灰撲撲的,彷彿水墨畫一般,沒有一點要發光的意思。

最後,白小云又看了一陣子那本黃皮書,雖然現在他已經對這個世界的文字相當熟悉,但是他仍然不認識黃皮書上的字。但是冥冥中,他卻有一種預感,他感到黃皮書上的文字和這個世界同行的文字,好像有着某種聯繫,他甚至懷疑,黃皮書上的文字就是這個世界流行文字的祖先!

白小云看不懂文字,就又盯着上面的圖畫看了起來。每次看這些圖畫,他都很有感覺,但是那些圖畫上的動作卻非常繁奧,讓他迷惑不解。

一段時間後,白小云纔將星空圖和黃皮書收了起來,他知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完全是因爲這副星空圖,和那本黃皮書,以後能不能回到地球,也要全靠這兩樣東西了!

“壞了,我的魚!”白小云忽然想起自己的魚還在火上烤着呢,連忙擡頭朝火堆上看去,結果他一看,火堆上什麼也沒有了!

“呸!呸!”另一邊傳來吐魚刺聲,只見癩皮驢正趴在地上吃的津津有味呢!在他的旁邊還有兩條長長的魚脊樑骨!

“我操!你這個混蛋,竟然把我的魚都吃了!你他媽本來應該去吃草!你把老子的魚都吃光了,難道要老子去吃草!你這個混蛋!”白小云隨手撿起一根木棍就朝驢屁股上戳去,但是癩皮驢卻骨碌一下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輕鬆就閃開了,一張驢嘴還大咧着,衝白小云嘿嘿直笑!

“狗日的!從來就沒見過吃魚的驢!竟然還吃這麼多!攤上你這麼個驢友,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白小云罵罵咧咧的重新來到河邊,朝水中望去,在明亮的月光下,水中的魚竟然看的很清楚。

時間不長,空氣中再次傳出一陣陣魚香,這次白小云不但又叉到了兩條大魚,還從河邊弄到了一堆肥大的螃蟹!讓他用泥巴封了起來,放在火裡燒。癩皮驢看的在旁邊直打響鼻,但白小云死死的看着自己的魚和螃蟹,一點機會都不給癩皮驢留下。

“哈哈,好香的魚啊!不知小友能否分一點給我?”

白小云看到魚已經烤熟,正要享用呢,忽然耳邊傳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白小云把注意力全放在魚和驢的身上了,冷不丁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竟然嚇一跳,他猛然擡頭,竟然看到一個老人正站在火堆的旁邊!老人鶴髮童顏,頜下一綹白鬚,隨風飄動,穿了一身長衫,如果不是長衫上有幾塊污點,看起來有些邋遢,倒也說得上是仙風道骨。

“嘿!完了!今天晚上我算甭打算吃頓消停飯了。”白小云心中想道,嘴裡卻說道:“老爺子您這是什麼時候來的?啞不悄的,您來這一嗓子,嚇我一大跳!”

“啊,這個

???,我是從那邊的一個村莊裡來的,閒着沒事出來胡溜達,結果聞到魚香,就順着味來了!好香的魚啊,竟然比千年寒冰魚還香!嘿嘿!嘿嘿!”老人不笑還好,這一笑,僅有的那點仙風道骨的氣質全被破壞了。尤其是老頭一邊嘿嘿直笑,還一邊看着火堆上面那噴香的魚,鼻子還直聳動!

白小云一看這老爺子,雖然年紀不小,但說話倒有趣,便把火堆上已經烤好的魚,遞給他一條,然後自己取過一條。

白小云拍拍魚身上的炭火,撕開魚肉正準備吃呢,卻聽到耳邊傳來“咕咚”一聲咽吐沫的聲音。他疑惑的擡頭一看,發現那老頭已經兩手空空,正像一個孩子一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手中正冒熱氣的魚呢!

“嘿!你的魚呢?”白小云疑惑的看着老人問道!

“吃了!”老人說完,又咽了一口吐沫。顯然沒吃夠。

“啥?!吃了!這麼大一條魚,你一口就給吃了!天啊,真的假的?”白小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就是三天沒吃飯,也不能把一條十幾斤重的魚一口子給吞了啊!

“真吃了!不信你看!”老人一指地上的魚骨頭。白小云低頭一看,可不是乍得,就在老人的腳下扔着一條大魚骨頭!

“嘿!老爺子,你可真能吃!”白小云說道,心中卻想道:“這位老爺子年紀不小,卻比我的驢還能吃!”

“嗨!我說小子,你敢罵我!快把魚拿來,不然我湊你!”沒想到白小云心裡剛剛想完這老頭比驢吃的還多,就聽老頭笑着對他吼道。

“不!沒有!得,這條也歸你吧。”白小云嚇一跳,心想:“這位怎麼了,難道我想什麼他還能知道?嘿嘿,想吃魚故意這樣說吧。”雖然他心中這樣想,但還是把手中的魚遞到了老人的手中。老人好像生怕白小云反悔一樣,一把將魚搶在手中大吃起來。

白小云看着老人的吃相都有些發傻,他趕緊敲開泥巴,取出裡面肥大的螃蟹,吃了起來,生怕待會兒,這老爺子連螃蟹也給他搶去吃了。白小云邊吃還邊白話呢:“老爺子,你慢點吃,這魚刺多,小心別卡着!”

“嗚嗚。”老人顧不得說話,只顧得吃魚了。那頭癩皮驢好像真吃飽了,竟然沒再過來搗亂。

一老一少風捲殘雲般,片刻功夫不到,就把所有的魚和螃蟹都吃了個乾乾淨淨。老人還意猶未盡,邊舔着自己的雙手,邊問道:“我說小娃兒,你三更半夜不回家,這是要到哪裡去啊?”

白小云一聽,心想:“嘿,這老爺子還真有意思,剛纔還一口一個小友,這會兒魚吃完了,就成小娃兒了。”不過,白小云也沒隱瞞老人,便把自己打算渡河到青陽門的事情,和老人詳細的說了一下,他正爲這事鬧心呢,難得有人聽他發發牢騷。

“你去青陽門幹什麼?”老人聽完白小云的話後,眉頭一皺問道。

“我去找個人。”

“找人?找誰?小娃兒,不是老頭子吹牛,青陽門有頭有臉的人物,沒有我老頭子不認識的。”

“啥?你認識青陽門的人,聽說青陽門可是有神仙啊?那你認識神仙嗎?”白小云又問道。白小云揉揉鼻子,心中卻想道:“嘿,這老爺子不光能吃,還能吹呢!認識一個半個的倒也不足爲奇,竟然有頭有臉的全認識!嘿嘿,這也太能吹了。”

“怎麼?不相信是吧?不相信你把你要找的人說來我聽聽。”老人也不在意,用手撩起衣襟擦擦嘴角,長衫上頓時又多了一處油污。

“楊蟬!你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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