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江湖郎中不少見,經常在各城之間遊走,稂莠不齊,但是現在藥鋪藥價貴,診金高,不是普通平民可以買得起的,很多人生病會找她們買藥看診,她們倒也知道不少偏方土方子,治些頭疼腦熱尋常小病倒也沒有問題,藥費低,她們心中有數,也不會亂開藥方子,畢竟人命關天,她們也是賺些辛苦錢,養家餬口而已。
這人也是機靈的,見主人吩咐自己去買藥,就去賣藥,沒有多問,進了城,狀似無意去了安平街吆喝賣藥,小北給她準備不少藥,人用的,捕獸用的,滅鼠的,滅蟲的,還給她看過二幅畫像,讓她記住,轉了一個時辰,去茶攤喝茶,接着轉,沒有多久,果然見到畫像其中一個人,對方神色有些微微慌張,詢問幾種藥,猶豫一下,得到答案,買了幾種捕獸和滅鼠的藥,連價格也沒講,就付了錢,正要離開,有幾名婦人也過來賣藥,顯然認識,彼此打了招呼,對方慌忙應了,急匆匆抱着藥離開,賣藥的人見狀大聲喊道,“那滅鼠和捕獸的藥要小心保管,不要讓孩子拿去,誤食會出人命的!”
對方聽了,跑得更快,也不知道聽沒聽到,旁邊的人開口,“最近我家也有老鼠,也來一點滅鼠藥。”
賣藥人狀似無意開口,“這個人買個藥慌慌張張的,滅鼠也不用買那麼多呀?還有其他的藥,難道是家裡是個獵戶?”
周圍幾個人都是左右鄰居,開口,“買藥的倒是好心,不用擔心,她家沒孩子,剛成親不久,至於獵戶不可能,她可是郡守家的人,有店面,做掌櫃,打什麼獵,再說我們這裡方圓幾十裡也沒有什麼獵戶,山都不多。”
賣藥人點頭,“不是!那是誤會了,可能買了做別的用!到時照顧我的生意,沒想到人家是大戶人家。”
“什麼大戶,被郡守府趕出來的,就兩個店面維持生計,過的一般,但是人傲氣的很,左右鄰居不太來往。”對方說完,買了藥回去。
見任務完成,停留一會,賣藥人離開了,出城南城,有馬車等着,趕車的還是小東,繞一圈,先將她帶回臨月小築,安頓住下,嚴令她不可以出門。
小北迴來之後,詢問一下,直到目的達到,賞了她十兩銀子,過二天送她回去,剩下的藥和行頭統統燒掉,又想辦法通知了白燁小心防範,只等魚兒上鉤。
白燁接到信,心中鬆了口氣,暗中讓親近的僕從看好柳氏幾個舊僕,飲食也每次小心查驗,廚房那邊更是讓人盯着,怕對方目標不是一個,若是對府上的人都恨上了,就不敢說她想對付誰,白燁估計她們不敢對母親下手,柳氏的事是因自己而起,她們更改恨自己纔對,祖母那邊也要防範。
自己的親衛則是盯着白奇姐弟二人和那名見過面的舊僕,白燁不讓她們打草驚蛇,只是讓她們隨時報告,而言兒也將小北配的藥丸帶進來,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動手,只能先備着,這段時間,採選要開始了,郡守不願意白燁再出去,好在有言兒通信跑腿,小北沒有太擔心。
關於朝廷採選之事官府已經張貼告示,從即日起,停止一切嫁娶,適齡男子都要準備參選,又不願意的,自然也有愛慕虛榮,想着一朝成龍化鳳的人,一時各城都熱
鬧起來,村裡里長,鄉里鄉紳,大大小的管事都忙着覈實自己管轄內的未婚男子,若是能被選上,那也是本地的榮耀,對她們也是有好處的。
白燁和二位庶出的弟弟都很認真的準備,服飾,才藝,免得過不了關,丟了郡守府的面子,白燁平靜做好每一件事,其實心裡確實着急的,好幾天過去了,對方沒有動手的跡象,眼看離參選只有十天了,自己可是不想進宮,看着二名弟弟到時興奮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嘆息,人的想法永遠是不一樣的,只能自求多福。
終於親衛來報告,對方又見面了,密會很長時間,但是沒有太接近,免得被發現,畢竟白燁一直要求絕不能驚動她們。
白燁知道機會來了,調了一名親衛去祖母那裡盯着,讓言兒幾個貼心的僕從去盯着目標,但是不能驚動任何人,理由是沒有證據,不能冤枉自己庶出的姐姐弟弟們,免得丟了白家的顏面。
晚上,言兒跑來,說是盯着的僕從混進廚房,趁沒人,在正燉蔘湯哪裡停留了,蔘湯分別給老祖宗還有白燁燉的,白燁聽了,吩咐言兒幾句,言兒點頭,回去看着,沒有多久,廚房下人送來蔘湯,白燁吩咐放下,賞了些錢,僕從謝了賞,退下了。
沒有多一會,親衛回來稟報,那名僕從在收拾東西,白燁聽了,吩咐親衛看著她,不能讓她出了郡守府,親衛領命而去。
沒有多久,言兒回來了,說是老祖宗的蔘湯也要送去了,大概在路上,白燁忙找出小北給的藥丸,毫不猶豫的吞下去,喝了一杯水,處理掉蔘湯,只是剩下少許,又撒進幾種藥粉,讓言兒扶自己去牀上躺着,趕去阻止老祖宗喝參湯,老人家很疼自己,可是自己的靠山,總不能讓她出事。
言兒慌慌張張趕去老祖宗住的院子,顧不得通報就跑進去,此時僕從已經盛好了湯,正要遞給老人家,見言兒沒有規矩就闖進來,正要叱呵,言兒大口喘氣,“別喝!蔘湯有問題!千萬別喝!”
老祖宗聽了,忙讓僕從放下蔘湯,嚴肅開口,“驗一下!”
言兒開口,“老祖宗,是公子喝了蔘湯,忽然不舒服,想起老祖宗也會喝,讓奴才來報信,公子還不知道怎麼樣,奴才要去請郎中!”
“燁兒出事?”老太太急了,那可是她的寶貝孫子,還是白氏家族的希望,關係重大!
“是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廚房送來蔘湯,公子喝了就難受,擔心您老人家,連大夫都來不及,說無論如何不能讓老祖宗出了事情。”言兒又急又慌回答。
“那還等什麼!去請大夫,要快!”老人家急忙吩咐下去,蔘湯驗了,銀針是黑的,顯然有毒,白母那還停留,急忙帶着人去白燁的院子。
白燁感覺自己有些昏沉,身上無力,顯然藥勁上來了,小北讓他服一顆,但是以防萬一,他賭不起,直接服了二顆,這要不是毒藥,但是症狀脈象都和毒藥接近,還有麻醉的成分,會讓人昏迷不醒,最主要的是,可以讓人全身都起一些紅斑。
白母趕過來時,白燁已經半昏迷,臉色很差,有些泛青,白母又着急又心疼,這可是自己寵大的孫子,以便讓下人去看大夫來了,還讓人去通知郡守回來。
沒有一會,林氏便趕過來,見兒子出事,也是六神無主,一遍遍喚着兒子名字,一刻鐘後,總算大夫接來,白母急忙讓大夫上前診治。
出去幾波人,把郡裡幾個不錯的大夫都請來,都認定白燁中毒,但是一是查不出來什麼毒,哪裡敢亂開方子,這是郡守的公子。
白母和林氏急的不行,郡守也聞訊趕回來了,採選馬上開始了,兒子竟然出事,這怎麼不着急?見當家人回來,林氏忙哭訴,“妻主!想辦法救兒子!”
郡守看過昏迷不醒的白燁,又去問過幾名大夫,大幅都說不出中什麼毒,沒法下方子,自覺身爲大夫,竟然查不出病人中什麼毒,爲了面子只能說這個毒如何複雜,如何罕見,但是一時沒有生命危險。
郡守再派人去請大夫,自己兒子可是關係到自己的前程,哪敢大意,恨不得把全程的大夫都叫來,可是沒有一個人看出白燁中什麼毒。
這時白燁的親衛提着一個人進來,“郡守大人,這個人拿着東西,鬼鬼祟祟的要從後門溜走!”
郡守正心煩,皺眉開口,“逃奴拖下去打五十板子。”
林氏看清地上的人,開口,“這時柳侍夫院子的人,好好爲什麼要逃走?”
一旁言兒眼睛都哭紅了,扭頭看到被抓的人,正式廚房見到那個人,忙開口,“郡守大人,下午我去廚房,想給公子拿些點心,正巧看見他去了廚房,在竈臺那裡鬼鬼祟祟,一定不幹好事,公子是吃了蔘湯纔出的事情,說不定就他下的毒。”
郡守聽了,也感到事情蹊蹺,只顧着救人,還沒有想起追查下毒的人,忙讓人把人綁了,讓大夫查看剩下的蔘湯,還派侍衛去搜這人的房間和包袱,大夫在蔘湯查到有毒,不止一種,顯然毒混合,毒性便轉變了,郡守臉色越來越黑。
侍衛也在那名僕從房間和身上找到身下的藥,都是不知名毒藥,郡守讓侍衛馬上審問那名奴才,沒有打幾下,那人就招了,直接供出是白奇姐弟指使的,給老祖宗和白公子下藥,一邊招供,一邊磕頭求饒。
郡守冷臉讓人把他拉去地牢看好,直接派人去捉拿白奇姐弟,毒既然是他們的,解藥她們應該也有,起碼知道她們下的什麼毒,也好讓大夫對症下藥。
白奇姐弟自己不知道事情這麼快敗露,這麼快就查到她們頭上,侍衛半點面子不給,直接把人押來,二人還抱着僥倖心理,死活不認,她們給下藥的僕從一筆錢,應該早就遠走高飛。
二人進了郡守府,見了郡守,急忙喊冤,怎麼說她們也是孃的孩子,雖是庶出,但是也白家的血脈。
白母臉更冷,真是狼羔子,竟然給自己也下毒,若不是白燁先喝了,又派人來阻止,自己只怕現在都沒用了!謀殺長輩,毒殺嫡兄,這是死罪,白家的臉都丟盡了,女兒的前程也要讓這二個賤種毀了!越想越氣。
郡守直接讓人將二人關到地牢去,嚴刑拷問,對二個兒女求饒聲聽而不聞,白母表示這種欺天滅祖的賤人,不能留!
而白燁這邊,幾名大夫只能先開解毒的方子,試試給他服下,都是酌情下方,生怕出了問題,大家都要丟了性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