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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奈特利高中物理教室門前,楊冰好像在等人。

是的,她在等朵兒。現在她看見朵兒揹着書包沿着牆走過來上課,她就對朵兒笑着,說,哎,是那麼碰不起的,對不對?

朵兒擡頭,吃驚地看見楊冰在對自己笑,於是趕緊對她笑笑,就聽見楊冰放低了聲音說,那麼就離我們遠一些,從今天起好了。

這一瞬間,楊冰的臉神有變,牛得不可名狀,側轉過臉,又回頭短促地瞥了朵兒一眼,說,還是我離你遠一點好了,得得得,我離你遠一點好了,別網絡傳播了,嚇死寶寶了。然後她“咚咚咚”地往走廊那頭走過去,薄型長款風衣的衣裾一路翻飛。

朵兒心裡的愁緒隨她的衣裾飄在走廊裡,她想,爲什麼要讓彼此都難過?我一個人在外面已經夠不好過了。

下午在洗手間,朵兒碰到一位北京女生,平時蠻要好的,就隨口問了一聲:星期天一起去西雅圖看舊城遺址嗎?

北京女生搖頭,突然湊近她的耳邊說,女王不喜歡我們跟你說話,瑪麗。

朵兒一怔,嘟噥道,她以爲她是誰,不說就不說,還以爲我有多愛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朵兒真的感覺到了,除了楊冰和她的那幾位死黨不跟她說話,連有些原本不是她們圈子的女生好像也刻意避着她,而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種冷冷的、彷彿孤立她的氣息,其實是她熟悉的,在國內讀書時,從小學高年級到高中,女生間也常會這樣,某一階段突然孤立某個女生。

不跟我說話就不說,難道我這麼想跟你們說話了?朵兒倔強地想,我可以跟誰都不說話,如果你們希望我從你們面前消失,那麼我們就相互玩消失吧,裝作看不見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