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那你以後可以經常來吃。”
北夜熙目光專注地望着她。
一句話，堵得慕暖兒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她垂下眼簾，靜默了片刻，北夜熙見她不接他的話，眼底閃過一絲自嘲。
“你們家裝飾得也很漂亮，誰的主意啊？”慕暖兒開始找起了另外的話題跟他聊天。
“我爸。”
慕暖兒“哦”了一聲，又沒了下文。
北夜熙知道她一定有話要跟他說，每次表情都是欲言又止的。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北夜熙再次開口，“別告訴沒有。”
“我就是想問你，你缺失那點記憶，不覺得彆扭嗎？”慕暖兒婉轉的提起了這個話題。
“彆扭，但我能怎樣？我怎麼努力都想不起來。”
“其實你可以嘗試一下……”慕暖兒話到嘴邊卻又停住了，她懊惱地皺着眉，乾脆直接問道：“如果我說你的身體裡住着兩個人，你信嗎？”
原以爲，這話說完以爲北夜熙的臉上會露出很震驚的神情，誰知他竟然非常平靜。
“我信。”
“你……你怎麼會信？”
“我的身體我最清楚不過，之前，每次當我生氣的時候，身體裡總會感覺蠢蠢欲動，有什麼要衝出來發怒一樣，而當我出完這次車禍，那種衝動更加強烈了。”
“……”
慕暖兒默然，她就說嘛，北夜熙又不是傻，他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
“你這樣，在醫學上叫精神分裂症。”深呼一口氣，慕暖兒說了上來。
北夜熙的神情僵住，他愣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問道：“所以，我缺失的那部分記憶是另一個我完成的？”
“嗯。”
“那個人是什麼樣的？”
“他容易暴怒，看起來也更復雜，更冷血，會不惜一切得到自己想要的。”
聽到慕暖兒這句話，北夜熙的頭又開始要爆炸了，他疼得抱着自己的腦袋，倒在了慕暖兒的腿上。
慕暖兒嚇得身體一抖，趕緊問道：“北夜熙，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
“頭……頭好痛。”
他一直不停地喃喃自語着。
“我去叫醫生。”
慕暖兒說着就搬開他的腦袋，站了起來。
可就在她要過去的時候，她的手忽然被人拉住了。
下意識低頭，卻對上一雙空洞無光的眸子裡。
慕暖兒的心跳漏了一拍，脊背莫名有些發涼。
“原來另一個我在你眼裡就是那樣的。”北夜熙開口低語，倏爾扯脣笑了，“我還以爲我變了，原來只是分裂出來的。”
慕暖兒聽見他這話，嚇得捂住了嘴巴。
這……他是不是又變回去了？
“暖兒，你真的讓我好失望啊！”
他說着，一個用力，她已經跌到了他的腿上。
“不要……”
慕暖兒的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掙扎着想要起來。
北夜熙卻攥住了她的手，阻止她亂動。
“暖兒，你很討厭這樣的我嗎？”他的雙手禁錮在她的腰間，在暈暗的燈光下，雙眸發出零星的光澤。
慕暖兒只感覺自己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她不是討厭，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