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一開始是滿是奇怪的,想要探究個明白的,可是,漸漸的,她也開始享受這樣的每一個月的驚喜了,管它是不是給她的呢,就當做是給自己的吧,於是,她漸漸開始期待了起來,好像,在和一個遙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人談着心,可是卻又是如此的神秘,讓人心悸。
“保保,快下來吃早飯吧,再不吃,粥都要涼了啦。”白詩芸又在那裡喊。
蘇保保卻是充耳不聞,開始拆零食袋子了。
“蘇保保,你老師打電話給我了,叫我今天去學校一趟啊。”蘇保保的老爸蘇燦補一句。
這下,蘇保保總算是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鬱郁的走出了房間。
“你已經連着兩天都沒有去上學了,保保,今天和爸爸一起去上學吧。”蘇燦看着自己這個已經開始叛逆的女兒。
“知道了啦。”蘇保保愁眉苦臉的坐下去,端起一碗白粥喝了起來。
白詩芸夾了一筷肉鬆在她的碗裡:“老師要是敢罵你啊,回來告訴媽媽。”白詩芸說道。
“咳咳咳,你就少說幾句吧。”蘇燦戳戳自己的老婆,蘇保保這性子,大概是隨了自己這個老婆的性格了。
“本來就是嘛,讀書有什麼意思啊,保保在家裡,和我們一起開個店,照樣也能風生水起的,非要被那麼多的作業搞死做什麼啊。”白詩芸說完,又拍拍自己的胸脯,“看看我,小學畢業,還不是照樣找個好老公,日子過也蠻舒心嘛。”
蘇燦一臉冷汗的看着自己的老婆,聽着她的宏論。
蘇保保卻是直接笑的拼命咳嗽了起來。她站起來,在老媽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下:“知我者,老媽也。”隨後,她又看一眼一臉鬱悶的老爸,“走吧,我大概今日不去,你的臉要變成皺紋紙了。”蘇保保豪邁朝外面走去。
“你的書包。”蘇燦趕緊拎起。
學校。
“你們直接去政教處吧。”班主任冷眼對着蘇保保和蘇燦。
蘇燦和蘇保保面面相覷,又看一眼埋頭批試卷的班主任,看來是不打算理他們兩個了。
於是蘇燦一把拉起蘇保保,往政教處去。
政教處的主任,是個戴眼鏡的乾瘦老頭子。
看見蘇保保和蘇燦進來,他推了推眼鏡,一臉的嚴肅。
“我是蘇保保的父親,她的班主任叫我們來找您。”蘇燦一臉的認真,就差點頭哈腰了。
“哦~~”政教主任拉長了聲調,“就是那個三天兩頭不上學,一上學就要打架的蘇保保啊。”
蘇保保翻了一個白眼,沒有想到她還是挺有知名度的。
蘇燦的臉越來越掛不住了,後背冷汗直流。
忽然一把拽過蘇保保:“還不快認錯道歉,說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會好好學習的。”
“對不起。”蘇保保輕輕說一聲,也是看着老爸的面子。
“咳咳咳咳……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不過呢,考慮到學校的正常的教學秩序,你們還是退學吧。”政教主任冷酷無情的說道。
“什……什麼?退……退學?”蘇燦說話都不利索了。
蘇保保皺皺眉,看着那個乾瘦的老頭子,根本針對她好嘛,不過是兩天沒有來上學,就要退學?一定是上次她調皮放了他自行車的氣,他公報私仇的。哼!
“主任,您看看,能不能通融一點,我們就保保一個女兒,她要是退學了,她以後可是怎麼辦?”蘇燦急的撓撓頭,可憐巴巴的看着政教主任,“在一年,她就要高考了,現在,誰還不是指望着高考能翻個身呢?”
蘇燦是個典型的老實人,在家裡,完全的被老婆鎮住,在外面,更是不敢得罪任何人,總是點頭哈腰的,只求給自己的女兒和妻子一個太平盛世。
“我勸你還是想開點吧,以蘇保保現在的成績,就算是參加高考,也是沒戲,別說是本科,就連大專都不會考中的,還不如早點回去跟你賣百貨,還能多賺點錢呢。”政教主任的話說的很有道理,可是也是氣死人有沒有?
“這……”蘇燦被政教主任說的連反駁的話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算了,爸爸,他說的也挺有道理,你沒有看見嗎,只會死讀書的,就算是大學畢業了,也還在撿垃圾呢,退學就退學,我還不稀罕在這個破爛學校上學呢。”蘇保保好死不死的說道。
“你給我閉嘴。”蘇燦難得的對女兒大吼,一邊立刻訕笑的看着政教主任,“她還是個孩子,您不要放在心裡,真的,通融一下吧,這點小意思,您先收下。”蘇燦說着,從口袋裡摸索出來一些紅票票,就往政教主任的手裡塞。
“你當我是什麼人了?”政教主任一臉的義正言辭,站起來就開始把蘇保保和蘇燦往外面推:“你們趕緊去那裡填退學單子,趕緊去,蘇保保必須退學,因爲她已經嚴重的違反了學校的紀律了。”
蘇燦還想垂死掙扎一下,但是年輕氣盛的蘇保保已經一屁股坐在下去。
她望着眼前退學申請書之後,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但看着父親低三下四求眼前這個傲慢的不可一世的人,她堅定了心底的想法,毫不猶豫的在紙上籤了字
哼,她蘇保保偏不信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大不了再換個學校唄,既然這裡不歡迎自己,那就走好了。蘇保保一邊填寫一邊憤憤不平的想着。
“好了。”在蘇燦還在和政教主任推推搡搡的當口。蘇保保已經將退學申請單填好了,刷的飛到了政教主任的臉上。
這下蘇燦也不動了,看着那張那個恨鐵不成鋼的女兒填的單子,要氣死了有沒有?
政教主任一把抓住,好像怕蘇保保反悔似的,飛快的再上面蓋上了學校的章:“現在你可以走了。”
蘇保保一把拉起還愣在那裡沒有回過神來的父親,大踏步的走了。
走出校門的時候,蘇燦終於回神一樣,一把甩開了蘇保保的手,一個人悶聲不響的往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