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上

大結局(上) 無憂中文網

殷宗正被這幫人整了兩天,實在無法忍受,他撒潑打滾耍無賴,終於說服程一笙出院了。

他一出院,這幫人跟着殷宗正也出院了,殷權是鐵定讓老爺子年前養好身體,過年好去度假!本來他老婆能歇的時間就不多,過年不利用上,什麼時候纔有時間去度假?

殷宗正回到家就受到白庭軒的取笑,“我說殷老鬼,這醫院走一遭鳥槍換炮了,怎麼組了支娘子軍回來?”

“白老鬼,閉上你的臭嘴,別瞎說。這是我孫子殷權孝敬我的,給我找的營養師什麼的,你有嗎?”殷宗正雖然恨不得這幫人趕緊走人,可這時候還不忘了顯擺一下。

“哈哈!我可不想有,什麼自由都沒嘍,受死罪了!”白庭軒幸災樂禍地說。

一句話說到了殷宗正的心裡,殷宗正鬱悶地看着那羣人,想要發脾氣。

程一笙爲陪着爺爺,兩天沒有去上班。眼看現在爺爺又要發飆,於是趕緊說道:“爺爺、外公,馬上就要過年了,你們別老鬼老鬼的叫,多難聽啊!”

程一笙現在可是兩個老人爭着想拉攏的對象,白庭軒立刻說:“一笙說得沒錯啊,外公一定改正!”

殷宗正懊惱自己嘴慢了,心想這兩天都讓那羣女人給弄得麻煩死了,自己腦子都不如以前那麼好使了。他趕忙表態說:“一笙,爺爺一直注意自己的言行。要不是你外公這麼說,我也不會被他給帶溝裡去,爺爺注意啊!”

認錯還不忘踩白庭軒一腳。

白庭軒氣得頭冒煙,氣呼呼地說:“好你殷宗正,到時候求我,我可不救你!”

“誰用你救?哼!”殷宗正是先得了便宜再說。現在就算他服了軟,這白庭軒到時候也未必會救他。

程一笙見兩位老人都倍兒有精神,顯然健康都很好,於是笑笑忙工作去了。

第二天一早,她便開始恢復工作,兩天沒上班,不少的事情等着她。她先看春節晚會的節目變動。每次辦一檔晚會,變動是經常的,所以很多時候她的工作都是重複又重複,一臺成功的晚會,也是由之前很多無用功堆積起來的。

小楊匆匆跑進來說:“一笙姐,T市的莫少來找您了!”

“莫習凜?”程一笙不大相信地問。好端端的他跑來幹什麼?

“是啊是啊!在下面前臺呢,您見不見?”小楊見到莫習凜還是會緊張害怕。

程一笙回過神說:“把他帶到會客室吧!”

沒有打電話直接過來,肯定是有什麼要事。不過莫習凜找她,能有什麼事?

程一笙把桌上散亂的資料簡單整理了一下,然後才站起身向會客室走去。走到門口,她對小楊說:“去沏一壺龍井來!”然後才進門。

莫習凜已經到了,他穿了件銀藍色的西裝,黑色的襯衣打了黑色的領帶,見她進來,他靠着的身子,坐直了,面色凝重。

程一笙拉開側面的椅子坐下,問他:“突然來找我,有什麼要緊事?”

莫習凜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說:“是有些事情!”

此時小楊進來了,他的話停住,沒有繼續往下說。

小楊小心翼翼地給他倒好茶,然後快速地跑了出去。程一笙更好奇了,什麼事不能讓別人聽的?她反問道:“不用讓我的保鏢迴避吧!”

阿莎跟鍾石臉上都露出不善的表情,顯然他們是不打算迴避的。

“不用!”莫習凜也沒打算讓人家的保鏢出去。估計保鏢們也不會願意。

“到底什麼事啊?弄得我都緊張了!”程一笙有些着急地問。

莫習凜又清了清嗓子說:“是關於你妹妹程珠珠的!”

“她?她怎麼了?”程一笙已經很久沒有聽說過程珠珠消息了,不是說一直在國外的?估計混不好,她也不會回來。

“當初我的確想得用她來威脅你,可是你沒有上當,並且讓我奶奶阻止了我的行爲!”莫習凜說到這裡,又頓了一下,然後接着說:“我爲自己過去犯下的錯向你道歉。事實上從那之後,我也沒再逼她做什麼,我的人撤走了,當時她沒有回來,仍舊留在日本,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是不是現在有她的消息了?”程一笙問道。

莫習凜點了點頭,但是並沒有先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道:“那一次,我也沒讓她做什麼。以前在日本只是讓她拍拍廣告,並沒有別的出格的事。但是我沒想到,她真的選擇了那條路,去拍那種片子,這可跟我沒有關係。其實她完全可以回國的,但是……”

“你是說,你的人撤走後,她還是選擇拍那樣的片子?”程一笙驚訝地問。

畢竟普通人,離那些還是太遠了。她也無法理解程珠珠爲了出名,竟然主動去犧牲自己。

莫習凜點頭說:“不錯,我也是偶然間聽說的。後來我立刻讓人去證實,發現事情的確如此,所以我就趕緊來找你了。我承認程珠珠這樣可能會有我的責任,但是她今天的選擇和我完全沒有關係,也不是我的人做的,我不想你誤會我!”

程一笙點頭說:“我明白了。”

這件事雖然震驚,可是她聽過之後,也沒有想要去管的意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她曾經建議過程珠珠適合走哪條路,可是程珠珠不但不聽,還堅持走不正確的路,想要得到想要的東西,還走偏了。她沒有辦法,這事兒沒人逼程珠珠,又能怎麼樣呢?

“一笙,你會怪我嗎?”莫習凜有些緊張地問。

他好不容易跟程一笙的關係緩和了,雖然不能天天見面,可是這樣能夠和平地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他已經很滿足了,他並不想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相處,因爲這件事又變成以前針鋒相對的樣子。

程一笙搖頭說:“她可以選擇的,但是她自己選擇了這條路,我不怪你!”

莫習凜鬆了口氣說:“那就好!我現在拿你當朋友了,不會再想傷害你!”

程一笙點了點頭,只說了三個字,“我明白!”

莫習凜十分識趣地站起身告辭,說道:“好了,知道你現在忙,我先走了!”

程一笙站起身說:“爲了這件事還讓你大老遠跑過來,打電話說就行了。”

莫習凜認真地說:“那怎麼行呢?這件事怎麼說也是因我而起,再說電話裡說不清楚,要是有誤會就更麻煩了!”說完,他沒給程一笙再說話的機會,跟着說道:“好了,我先走了!”然後便轉身匆匆離去。

程一笙想的是,大概年底了莫氏也很忙吧!她沒把程珠珠的事放在心裡,既然程珠珠不跟家裡聯繫就是不想家人知道這些,她還是裝不知道好了。

莫習凜走出電視臺,方菲在車門口等着,詢問了一句,“莫少?”

“程珠珠的事就當不知道,做好你現在的工作,不要再去關注那些!”莫習凜冷聲說。

“是!莫少!”方菲應道。

她算是因禍得福,沒有了程珠珠這差使,她反而被調到莫少的身邊當助理,總算是不用再做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埋沒她的能力了。

程珠珠現在的確如莫習凜說的那般,當初她跟呂會萍的簽證到期,兩人不甘心這樣回去,所以就躲來躲去的,正經的廣告雜工都做不了,最後只能選擇了那條路。她們的想法很簡單,等出了名之後,以前的事情可以抹去,反正國內也不知道她們在幹什麼。只要能出名就行!

出名是那麼好出的嗎?到現在程珠珠也沒意識到,她沒有漂亮或特殊的容貌,也沒有演技能力,現在更沒有機會了,所以根本沒什麼出名的可能。但付出得越多,人就會越不甘心,也越不容易放手。

總而言之,是再也回不去了。

晚上,程一笙回家後,先把爸爸媽媽叫到屋裡說話。

她問道:“爸,現在我叔幹什麼呢?”

“怎麼突然問起來他了?”程佑民好奇地問。

程一笙沒有實話實說,只是隨意說道:“那天聽說有人見像是他,他好像沒在家住啊,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程佑民嘆了聲氣說:“他當初離家走了,住回到老房子裡去,一直在那兒住着。這不是你嬸和珠珠報了失蹤,一直都沒信兒。估計他心裡煩,跑去跳舞,認識了一個婦女,兩人就……”

程佑民一直是個古板正直的人,也不那麼開放,這輩子他做得最放得開的事就是把女兒嫁給殷權。大概他覺得程佑強這樣做不妥,畢竟呂會萍人還沒找到,就又找了個女人,不太好吧!

“啊?我叔又找了個阿姨?”程一笙還真沒聽說,現在意外得很。

林鬱文此時開口說道:“其實這也不能怪你叔,你嬸嬸跟珠珠都失蹤一年多了,你叔一個人,總這麼着也不是辦法啊!現在兩人已經住一塊了,是認真的,就等着兩年一到,法院判離了,他們就結婚!”

程一笙估計嬸嬸怎麼也想不到,萬一她們想回頭,再回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了。

不過這事兒還真怪不得別人,好端端的一個家,就因爲不切實際的追求出名追求錢,最後一無所有!這樣的教訓,夠了吧!

——

T市,莫偉勝吃過了晚飯,照例跟自己家老太太磨蹭一番,想重回莫氏當執行董事。還好現在自己的兒子主事兒,要真是大哥的兒子莫習風主事,那他非得嘔死不可。

莫老太太很堅決,這輩子她也不打算再讓這個兒子回莫氏上班了。她不能讓兒子得到應有的懲罰,又不能過自己良心這一關,所以她打算就在家,讓兒子不能出門,就像是在服刑一樣。

wωω✿ Tтkд n✿ c ○ 究竟是多麼複雜的感情,才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莫偉勝也不急,他就天天磨,看誰的耐心大?再說了,拼誰活得長,你也拼不過我吧!

別說,莫偉勝的心態還真是不錯!

哼着小曲兒回了房,把房門關上,他一擡頭,驚見房間裡多了兩個陌生人。他不由嚇了一跳,但是一看這倆人以前見過,他便放心下來,走過去坐到沙發上問:“怎麼樣?報了仇了嗎?殷權不好殺吧!”

塞的手下緊緊地盯着這個人,一雙眼睛如同鷹眼一般銳利,他緩慢地說:“塞,是你殺的!”

莫偉勝心中猛地一跳,馬上掩飾,笑了,說道:“怎麼可能?我殺他幹什麼?我跟他又沒有衝突!”他說完,又悠閒地說:“是殷權這麼說的吧,他想讓咱們自相殘殺,這話你也信?”

“殷權是說了,不過他有證據,我們看了你殺塞的錄相!”他爲了詐莫偉勝,所以語氣很堅定,眼睛裡也帶着殺意。

莫偉勝心中一跳,立刻站起身說道:“那是假的,殷權僞造一份假錄相簡直太容易了,你不要信他!”

“假的?那你能證明,你是清白的嗎?你有證據嗎?塞失敗了,你是怕他連累你吧!你殺了他,所以毀滅證據?”他一步步地向莫偉勝走去,手一張開,一把刀滑到了他的手中。

莫偉勝看到那滑下的尖刀,心中一顫,腿不由自主地就抖了起來,他本能地向後腿,可卻忘了後面是沙發,於是重新又跌坐到沙發之上。

塞的手下一擡手,刀子就飛了出去,莫偉勝哪裡經過這樣的事情,心裡防線頓時失控,大聲叫道:“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受重傷,我沒動手殺他,他是自己死的?”

他的瞳孔有些放大,這是受了劇烈驚嚇的表現。刀子扎入他耳旁的沙發裡,貼着他的耳朵,他呼哧呼哧喘着氣。

塞的手下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一步躥過去撥出刀子衝他面部就紮了下去,莫偉勝失聲尖叫,只可惜塞的手下先一步將手捂住了他的嘴,他的叫聲都吞到了自己的腹中。

房子隔音太好,屋裡的爭執,完全沒有被別人聽到。

莫偉勝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圓了,他緊緊地盯着刀子向自己眼睛扎來,他似乎要把眼球瞪出來了一般,刀子在他眼前停住了,幾乎要貼上他的眼球,甚至他呼吸大一些,就能使那刀尖刺到他的眼球上。

塞的手下那聲音,如同地獄修羅一般,他一字一句地咬着字眼說:“所以,你爲了不讓他連累你,就眼睜睜地看着他死了?”

莫偉勝的大腦已經停止了轉動,這個時候他被嚇破了膽,哪裡還有膽量去想詞兒怎麼騙過對方?他本能地爲自己開脫着,小心翼翼地憋着氣說:“他的傷太重,就算我出手救他,他也是死!”

這能一樣嗎?顯然莫偉勝這樣的回答沒能給他加分,反而會讓別人更加的氣憤。

“呵呵!”塞的手下冷冷一笑,低聲說道:“去死吧!”

尖刀落下,莫偉勝張着嘴,卻沒能叫出聲,一動不動地靠在沙發上,死相極其的慘!

塞的手下勾着脣,露出一抹極爲殘忍的笑來,用手沾着莫偉勝的血,在那白色真皮沙發上,寫下了莫偉勝死的理由。並且還留下了名字,可見這羣人,有多麼的囂張。

寫完了這些,他才舔舔手指,滿意地說:“走吧!”

兩個人從窗外跳出,消失在夜幕之中,夜還是那樣安靜,卻沒有人發現,莫偉勝已經死了!

第二天一早,從T市飛回來的莫習凜回到家進了門,傭人立刻接過他的東西,他一邊換鞋一邊問:“家裡怎麼樣?”

現在莫習凜一直住在莫宅裡,一來是爲了照顧日漸老去的奶奶,二來就是防止父親再做什麼對程一笙不利的事,盯着父親。

傭人立刻說道:“老太太剛剛起來,馬上就出來。老爺還沒有動靜,可能沒起呢!”

“嗯,準備早餐,我一會兒去公司!”莫習凜脫下西裝,打算先去洗個澡,吃過飯後直接去公司處理事務。

只聽莫宅內響起一聲尖叫:“啊!”

這聲尖叫極其犀利,響徹整個莫宅,莫習凜二話不說拔腿就跑了過去,後面傭人愣了一下,然後也跟着跑了過去。

莫習凜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父親被釘在沙發上,死相極其可怕。也難怪傭人會害怕,自己看了,也不忍心中一顫,再看沙發上寫的血字,他明白了這是誰做的,那羣人的作風,他再瞭解不過了。

誰也沒注意,莫老太太也過來了,她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慘死,怔了一下,然後大叫一聲:“偉勝……”

結果暈倒在地!歲數大了,經不起這樣的刺激。

莫習凜手快地抱住了奶奶,他看向都在害怕中的傭人叫道:“打電話叫救護車,另外馬上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些事!”

這麼大的事,不報警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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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習凜看着懷中的奶奶,咬咬牙,抱起奶奶就往外走,這個時候還是先顧活人要緊。他一邊向外走一邊叫道:“保護現場,你們都給我出去,誰也不許進來!”

傭人們唏裡嘩啦地往外走,一個個腿都打着戰,臉上帶着驚慌的神色。

莫家亂套了!

還好莫老太太平時保養得當,出了這樣的事,只是受了刺激,並沒有什麼病,所以到醫院後過不了多久便醒了,她眼裡流着淚,一言不發,眼裡的哀慟掩飾不住。

白髮人送黑髮人,不論什麼原因,都讓人痛不欲生!

莫習凜安慰道:“奶奶,您要保重身體啊!我一定會把兇手逮住的!”

莫習凜又何嘗不難過?那是他的父親,雖然知道這個父親做了很多的錯事,可他仍舊不希望父親有事。可是現在,他必須要把難過嚥到肚中,處理好後面的事情。

莫偉錚與莫習風聞訊趕來了醫院,一個叫:“媽,您沒事吧!”

另一個叫:“奶奶,您可要小心自己的身體啊!”

莫老太太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她更需要空間靜一靜,緩一緩這傷心難過!

莫習風說道:“習凜,我跟我爸先在這兒守着,你去處理一下叔叔的事吧!”

莫習凜點點頭,那邊的確需要他出面處理,他轉身出去了。

莫習凜一走,莫偉錚與莫習風就對視一眼,輕輕地點了下頭。

莫偉錚勸道:“媽,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太突然了,您可得保重好自己啊!”

莫習風問道:“奶奶,叔叔怎麼會和那些人攪在一起?”

莫老太太回過神,不想解釋,搖了搖頭,嘆了聲氣。

莫習風接着說:“奶奶,我知道您現在心情不好,可是現在最重要的是習凜千萬別再和那些人有什麼瓜葛,否則習凜再出事可就壞了!”

莫偉錚跟着說道:“是呀,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習凜性子傲,要是真什麼都不管地去報仇,那莫氏誰來管?媽您可得想想辦法啊!”

莫氏!這纔是說到了重點!

莫老太太雖然遭受了這麼大的打擊,可人並不糊塗,她躺着,靜靜地說:“習凜不會有事,你們不用擔心他!”

如果說莫偉勝是無辜的,那莫習凜肯定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到兇手。可現在誰都知道,莫偉勝到底爲什麼死,所以莫習凜對這件事,就少了那麼一份衝動,多了一份理智。

莫偉錚可不相信,他繼續遊說道:“媽,不管怎麼說現在莫氏好不容易纔有所起色,爲了保險一些,也爲了讓習凜好好處理偉勝的後事,不然就先讓習風幫幫習凜,處理莫氏的公事,等習凜辦完事後,再回公司專心工作,您看這樣行嗎?”

他的打算好啊!先把權奪過來,以後你再想奪回去,那就不容易了。握在手裡的東西,誰會捨得丟出去啊!

莫老太太情緒還像剛纔那樣,聽了他的話也沒有激動,而是淡淡地說:“變來變去的,多麻煩?再說我也相信習凜能處理好,你們不用擔心!”

莫習風跟着說:“奶奶,我剛纔看習凜的情緒不怎麼好,可別恍惚下,弄錯了事情,那更麻煩啊!”

莫老太太瞥他一眼,輕聲說:“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幫習凜去處理一下後事吧!”

顯然,老太太根本不打算讓莫習風代替莫習凜管莫氏!

莫偉錚父子以爲這是件順理成章的不難事情,萬萬沒想到老太太的態度如此堅決,這是爲什麼?

莫偉錚有些沒了耐心,他聲音稍稍大了些,說道:“媽,您這是對莫氏不負責任!”

莫老太太冷笑一聲,淡然說道:“偉錚,我知道你在心裡想什麼。不用想,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心裡有數!”

“媽,我們習風有什麼不好?”莫偉錚終於忍不住,攤開了。從小到大,老太太就偏疼莫習凜,他一直都不滿意。他覺得自己的兒子比莫習凜要好上很多。

莫老太太沉聲說道:“行了,我不是沒給過習風機會,可是結果你也看到了,不如人意是不是?現在習凜把莫氏救回來了,這不用說吧!”

“媽,如果不是程一笙,習風也不會……”

“住口!”莫老太太突然喝道:“跟一個女人去比,你也好意思開口?連程一笙都比不過,那離殷權還有多遠?程一笙只不過是一個主持人,她不是做生意的,你不覺得你們的臉,丟到家了嗎?”

莫習風是一個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此時被奶奶這樣說,他已經覺得丟人極了。顯然那是他人生之中最恥辱的經歷了!

莫偉錚終於閉了嘴,他無言以對了!他的算盤,又一次落空。

莫偉勝死得如此壯觀,但礙於莫家在T市的實力,所以這件事到底沒有被傳出來,只是說莫偉勝死了,卻沒說怎麼死的。

程一笙還很意外,莫偉勝死了?怎麼說死就死了?這個念頭一閃即逝,還沒有多想,便被同事給叫走了。

越是臨近春節晚會,事情就越多。

辦完了莫偉勝的後事,莫習凜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如果說以前他還有點人氣,那現在就真成了叱吒在商界的冷情少爺,比起殷權的戾來講,也不相上下了。

莫偉勝的房間已經被打掃乾淨,看不出一點痕跡,那張沙發也換掉了。可是莫宅的傭人都會覺得這房間裡陰森森的。莫老太太出院後,命人將他的房間鎖了起來。

這幾天莫習凜一直會想到過去的事,想他做過的那些錯事,還想到了善良的程一笙。

夜漸漸的深了,他站在辦公室的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他的手中點了一支菸,辦公室裡完全黑着燈。他知道現在的自己不會給莫習風任何機會,而莫習風也註定搶不走自己這個位置,他終於成功了,可是他卻並不感覺到高興。可以說父親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在泰國劫走了程一笙,後面的事都不會發生。

他的手捂上那個傷,那是他爲她擋子彈的證據,那裡的疤,他沒有除去,就這樣留着。有時候陰天下雨,傷口隱隱癢的時候,他總會想起她。

突然間,他很想聽聽她的聲音,他拿起手機,沒有多想,撥通了她的號碼。

程一笙在電視臺排練大廳裡彩排,阿莎看到手機來電,對正在說節目的程一笙叫道:“太太,莫習凜來的電話!”

如果是平時,程一笙就不接了,現在她忙成這樣,哪有時間接電話啊!但是她想到了莫偉勝剛死,難道是有什麼事情?於是她走開一些,找到安靜的地方接了電話。

“喂?”程一笙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的環境有些亂,不過配起她那溫暖的聲音,更讓他覺得回到了人間一般。他心中一暖,低低地叫了一聲,“一笙!”

“有事嗎?我正在彩排呢!”程一笙表示自己現在很忙。

“一笙,我爸爸他……走了!”莫習凜沉聲說,帶着一種莫名的情緒。

似乎,他是想找她聊聊,排解一下心裡的煩悶。

程一笙又走開了一些,身邊的環境完全安靜了下來,她輕聲說:“我看了新聞!請節哀!”

莫習凜有些自嘲的笑了,他出了口氣說:“一笙,我是傷心,可是我現在更多的,是自責!你大概還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吧!”

程一笙愣了一下,心想難道這也跟自己有關係嗎?不會是殷權吧!不會,殷權在國外那麼忙,哪有功夫殺莫偉勝啊!再說如果是殷權殺的,莫習凜自責什麼?

她沒說話,莫習凜緊跟着說:“當初我爸找人救了塞,把他的傷治好了。然後我爸讓人催眠了塞,去醫院殺你。後來塞被打傷逃走,逃了回去。可是我爸卻眼睜睜地看着塞受傷而死,沒有出手相救。所以塞的手下來報仇,把他給殺死了!”

原來如此!真是罪有應得!對於莫偉勝這樣的死法,程一笙覺得很是恰當。當然她沒有對莫習凜說,畢竟當初是莫習凜救了自己,再說人家的父親剛死,她如果這麼說,也是不人道的。

她並未發表意見,對於想殺她的人,她做不到大度地裝成什麼事都沒有。

所幸莫習凜也不是想聽這些的。他徑直說出了自己的感觸,“一笙,如果當初不是我的執念把你給劫走,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最後還害了我的父親,我真是錯得太離譜了!”

原來是懺悔的。說實話,這些事已經過去了,現在再談這個,程一笙沒有多大的興趣。她終於開口了,輕輕地說:“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就過去吧!以後多做些善事!”

說實話,這話真沒有什麼營養,不過對於莫習凜這種揹負了心理負擔的人來講,無疑是一種好的勸說方式。也就是說,你做了善事,可以彌補你過去的錯誤,這是給人一種希望。

可是莫習凜會是那種做善事讓自己心安的人嗎?他只不過是一時看不開,大概事情過去之後,又會恢復成他原本的樣子。只不過因爲他對程一笙的感情,讓他不會對程一笙怎麼樣,只能保持着朋友關係,讓他那渴望與她接觸的心,稍稍得到一些慰藉!

大概程一笙覺得自己剛纔說得話有點帶着嘲諷之意,畢竟人家剛死了爹,於是她的聲音緩和一些,柔了一些,說道:“如果心情不好,就早點休息,睡一覺早晨醒來,太陽出來,又是新的一天。忙工作、忙生活,什麼都會過去的!好了,我很忙,不說了,再見!”

說完,程一笙掛了電話。

莫習凜聽着手機裡的忙音,握着手機,脣卻勾了起來,微微地笑了!他看着窗外,似乎覺得這孤寂的夜有了霓虹燈變得絢爛溫暖起來,生活又有了意義!

得知莫偉勝死的消息,殷權的心情好極了,爲此他工作勁兒頭都大了很多,天天晚上就睡兩個小時,在程一笙錄製春節晚會的前夕趕回了家。

本來最近程一笙又要忙工作又要照看家裡的情況,忙得不行,心情有點煩躁,但是她一看電視臺門口等着的殷權,這淚就差點飛出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依賴起這個男人,沒有他在家,就好像沒有主心骨一般。

程一笙忍不住快步走過去,細長的手臂穿過殷權的臂彎,抱住他的腰,撲進了他的懷裡,頭輕輕靠在他的肩頭,輕聲說了一句:“老公,我好想你!”

程一笙向來都是內斂的,在外面她很少跟殷權有過分親密的舉動,一般也就是挽他手臂這樣。像如此這般,還是頭一次見到。

殷權難得受到這樣的待遇,十分意外,不過他馬上又能理解,她一個人操持家務不容易,再加上爺爺住院一事,她肯定心裡承受了不小的壓力。

他輕輕地拍了她的後背,什麼都沒說,以做安慰。

路人都忍不住停下腳步,看着這如此溫馨的一幕,心裡忍不住希望這對相愛的人能夠幸福。這一刻她不是光環下的程一笙,他也不是那個令人聞名生畏的殷權,就是一對普通的愛人,就是普通的生活。

短暫的片刻,程一笙收拾了自己的心情,擡起頭露出明媚的笑,說道:“老公,我們回家,糖糖跟糖豆肯定都想你了!”

殷權憐愛地看着她說:“一笙,你瘦了!”

“這陣子太忙了。不過瘦了也好,免得過年吃得太多,一下子太胖!”程一笙笑着上車,心情很好。

殷權也上了車,說道:“過年一定要多吃,千萬別爲了減肥餓得跟條瘦竹竿!”

程一笙聽他說起過年,纔想起來過年的安排,便對他說道:“老公,爺爺的身體還不算太穩定,我看過年還是在家過吧!”

殷權不太願意,這段時間他天天要求別人跟他彙報老爺子的健康情況,就是想過年和她一起去度蜜月。於是他說道:“醫生說了,他的身體完全可以應付長途旅行!”

程一笙沒有再拿爺爺的身體說事兒,她說道:“老公,這段時間我覺得很累,身體明顯不如以前了,我覺得過年咱們就在溫泉別墅過怎麼樣?那裡環境也好,不用長途奔波,我也可以好好歇歇!”

“你的身體怎麼了?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殷權一下子緊張起來,那已經犀利的視線上上下下地掃着她,像X光一樣想要把她看透。

“沒事,就是太忙了!”程一笙突然意識到,她可能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果真,殷權非常肯定地說:“我覺得你肯定是產後沒有恢復過來,我看明天給你安排一次全身檢查好了!”

“又全身檢查?我不要,不是已經檢查過了?我很健康,就是最近比較忙!”程一笙心想一檢查就要抽好多的血,多疼啊!

“那次或許不準,再說你二十多歲檢查一次,到四十歲就能保證你是健康的?檢查要常做才行!”殷權說道。

“這才幾個月啊?我不要,我真的沒事,就是不想長途奔波罷了!”程一笙有點任性地說。

“一笙,你聽話好不好?我也是爲了你好,你生病的話,輸液疼不說,我也心疼你呀!”殷權的語氣,儼然是在對不聽話的孩子一般。

程一笙真是想哭了,這男人沒事那麼認真幹什麼?她搖着頭說:“老公,我真的沒事,真的!”

“你說沒事就沒事嗎?有沒有事你自己也不知道,要檢查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沒事!”殷權說着,已經拿起手機說:“我現在給你約時間!”

程一笙手快地把他的手機給奪了過來,沒辦法不得不說了實話,“老公,我沒事,一點都不累,我就是怕爺爺的身體受不了長途旅行,想讓他在家好好休息又怕你不答應,所以才說我累的。我覺得在家過年也很好啊!剛好我們過年有時間,把糖糖和糖豆的相冊好好做一下!”

一口氣說得極快,幾乎連氣兒都沒喘。

殷權看着她,定定地。一時間,車裡靜極了。鍾石心裡發苦,不是吧,剛剛見面難道要吵架?可憐他要是早知道就把車子擋板先升起來了,不會這次要被連累吧!

程一笙見他看着自己,也不說話,目光是她所不熟悉的,不冷,可也不暖,那裡面流淌着的,她不知道是什麼。她有點害怕,趕緊輕聲說:“老公,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

殷權突然伸手,將她抱進自己的懷中,抱得緊緊的。他的聲音,有些壓抑,他低低地壓抑着自己的呼吸,啞聲說:“你爲了我的爺爺好,我有什麼立場去怪你?”

還好、還好他沒有生氣!

“一笙,是我自私了,我只想着假期難得,不想浪費掉!”殷權帶着重重的情緒說。

“老公,我們的時間還長着呢,等我離開電視臺,也就不會那麼累了。我就保留兩個節目!到時候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去度假,好不好?”程一笙哄着他說。

“好、當然好!”殷權的聲音中,盡是溫柔。

鍾石心裡鬆口氣,還好還好,殷總跟太太沒有吵架。

殷權回到家後,家裡人都很高興。殷宗正上來說:“殷權啊,你可回來了!”他是病號,怎麼也要得到一些特殊的關心吧!

殷權正不待見他呢,要不是他不知道忌口,鬧出病來,這個年就能去跟老婆度假了。現在還好意思嘻皮笑臉地過來?於是殷權裝沒聽見,看向白庭軒問:“外公,最近您的身體可好?”

白庭軒可高興了,這叫一個得意跟自豪啊!他在殷權眼裡纔是最重要的,別看你是爺爺,那又怎麼樣?殷權對你就沒有對我好!

殷宗正這叫一個委屈啊,主動說道:“殷權,爺爺可是住了兩天院呢!”

殷權轉過頭來說:“爺爺,這件事一笙已經跟我說了,我也查了一下家裡的保姆,專門照顧你的那位保姆我打算辭掉她,還有那些給你安排的營養師等人,打算長期跟隨你左右,我爲了你的健康,也算是煞費苦心了,希望爺爺配合些,自律一些!”

殷宗正瞪大眼睛,他本來準備等殷權回來就讓他把那些人撤走的,那些人要長期跟着他?他不要,他可不想被一羣中年婦女圍着嘮叨!

白庭軒是知道殷宗正煩那些女人,他也覺得煩,有那麼一羣圍身邊,簡直什麼都別幹了,一天天的跟裝了臺吵架機似的。這下可好了,看殷宗正你還能不能跟我折騰?天天去應付別人吧!

白庭軒立刻表現自己,說道:“殷權,殷宗正住了兩天院,一笙要到醫院照顧他。我把家裡照顧得很好,孩子們也都不錯!哎呀我真怕自己不行,看來我還真的能管家了!”

其實還有人家林鬱文呢,主要是她。

殷權點頭說道:“外公,這次真是辛苦您了,我特意給您帶了禮物!”

“呀,還有禮物啊!”白庭軒眼前一亮,得意地瞥了殷宗正一眼。

殷宗正這臉色叫一個難看啊,沒辦法,誰讓他惹了人家殷權呢?他現在滿腦子都在想,怎麼把那些人給折騰走。他還不明白,這是哪兒惹了殷權?難道就因爲他病了,讓一笙忙了?

程一笙去幫殷權分禮物,等禮物分完之後,殷權才說:“今年過年原本計劃出國度假的,不過爺爺身體狀況不允許,所以我們改在溫泉別墅裡度假。”

殷宗正這才明白自己是哪兒得罪了殷權,原來打擾了人家的計劃,殷宗正忙說道:“殷權啊,我的身體沒事兒,去國外沒關係!”

殷權已經答應了程一笙不出國,所以自然不會因爲殷宗正的話而改變,他冷哼一聲說:“你吃酸菜臘肉的時候是不是也說自己身體好得很,沒問題?”

“這……”殷宗正語噎,他好像當時就是那麼說的。

殷權挑了挑眉說:“所以你的話已經不那麼可信了,你還是先好好調養自己的身體吧!”

殷宗正發現了,這孫子跟白庭軒說話時用的是“您”,可跟自己說話時,已經改成了“你”,他頓時有些火大,雙手叉着腰就要行使爺爺的架子。

只可惜他還沒行使出來,殷權就已經開口了,說道:“對了,我想我的伯伯叔叔們肯定很願意跟你一起過年!”

這是要趕他走的節奏啊,殷宗正那氣勢,頓時就沒了,很是狗腿地說:“殷權啊,我可不想跟他們過年,反正你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不要跟糖糖還有糖豆分開!”

你們總不能不要自己的孩子吧,那我就打定主意跟定了你們的孩子,這樣你們就別想不要我!

殷權懶得理他,這老爺子,現在是越來越賴了!

殷權去看寶貝糖糖了,白庭軒高興地回房去拆禮物。林鬱文也去忙她的事兒,程佑民今天晚上有事,還沒回來。

殷宗正一個人在客廳裡,那幽怨的小眼神啊,好像全世界人都拋棄了他一般。其實殷家人上趕着想討好來着,可是他不稀罕。

殷宗正一看也沒人理他,念念叨叨地說:“唉,人老了不受待見,想我殷宗正以前叱吒的時候,哪受過這樣的待遇啊!現在又受氣又受罪的,真是可憐呀!”

這麼唸叨着回了房,沒過多時,響起了敲門聲,“爺爺,您在休息嗎?我能進來嗎?”

是程一笙的聲音,現在程一笙對殷宗正來講那就是福星加救星,反正有程一笙在的地方,那就有好事兒。殷宗正立刻說:“沒休息,快進來!”

程一笙進門了,臉上掛着溫暖的微笑,手上還拿了一個盒子。

殷宗正一見這盒子就眼前一亮,分明就是禮物嘛,要不包成這樣幹什麼?

程一笙把盒子遞過去說:“爺爺,這是殷權給您帶的禮物,他剛纔生氣是氣您不愛護自己的身體,殷權的親人本就不多,所以他太在意身邊的親人了!”

多會說話啊,說得殷宗正頓時心裡一酸,然後就有一種想掉淚的衝動。他唏噓地說:“是我不對,明知道不該吃那些還控制不住自己,光想着這麼大歲數能有幾年活頭?還不如好好地享受一下。現在我知道這種想法是不對的,讓你們擔心了!唉!”

事情無疑有很多種解決方式,像程一笙這樣做,比殷權那種方式要更好,可殷權註定不可能說出像程一笙說的這些話,所以也這樣的事,也只有程一笙能做得出。

程一笙送完了禮物,去找殷權。屋子裡的畫面還是那樣,一點都沒變化。殷權抱着糖糖又親又笑的,小糖豆在一邊自己跑着玩得高興。

程一笙無奈,怎麼殷權就改不了這偏心的毛病呢?

糖豆一見媽媽來了,一邊跑過來一邊叫:“媽媽、媽媽!”

奶聲奶氣的真是可愛。

殷權看向她問:“給老爺子送禮物去了?”

他就知道她不忍心。

程一笙笑着說:“爺爺畢竟那麼大歲數,都說老小孩、老小孩,你不要總跟他對着來,他心情不好,對身體也不好啊!”

殷權哼道:“他像小孩?他就是在你面前演得像小孩,他要是糊塗點,早就自己回殷宅了,還用在這兒賴着?”

“你那些叔叔伯伯都盯着他呢,他回去也不省心,在這兒住着就住着吧!”程一笙很體諒老爺子。她知道豪門裡爭家產的都十分厲害,有些老人喪失了行動能力時是最可憐的,天天被圍着要錢,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行了,我也沒說要趕他走!”殷權看向糖豆,注意力被轉移了。

因爲糖豆這小子正舉着一朵花兒,一邊往程一笙眼前伸一邊叫:“媽媽、媽媽!”

殷權有點惱火,說道:“這小子纔多大?還沒一歲就知道給女人獻殷勤了?我殷權怎麼可能生出一個阮無城那樣的兒子?”

“噗!”程一笙笑噴了,這話要是讓阮無城聽去了,非得炸毛不可。

殷權一把奪過糖豆手裡的花兒,糖豆一怔,看到那個怪物噴火的眼,不由張開大嘴,“哇!”地一聲哭了。

小孩子就是好,有哭的權利,反正我一哭,誰都認爲是你欺負了我。

殷權聽到兒子哭,就是一陣頭疼啊,兒子這身體是不是也太好了?哭聲方圓多少裡都能聽見。果真,阮無城那邊開喊了:“殷權你是不是回來了?你不回來我兒子就不哭!”

殷權真有一種想去扁人的衝動,程一笙抱着糖豆一邊哄,一邊說他:“殷權你幹什麼?糖豆還是個孩子!”

“就是因爲是孩子纔要好好管,不能讓他這麼小就知道給女孩子獻花!”殷權振振有詞地說。

程一笙忍不住笑了,說他:“你夠了啊,什麼女孩子?我是他媽,他給媽媽獻花那是孝順,有什麼不好?”

“我可不喜歡他這麼小就學會溜鬚拍馬!”殷權覺得自己要對兒子嚴格管教了。

“糖糖對你天天討好着,你怎麼不說?”程一笙反問他。

“糖糖是女孩子,怎麼着都沒關係!”殷權理直氣壯地說。

程一笙說他:“殷權你這樣遲早得把糖糖給慣壞了,看以後誰敢娶她?”

糖糖啃着手,很天真地望着媽媽,她只知道叫她的名字,可是別的都聽不懂。

“別的臭小子還別想娶我的寶貝女兒!”殷權自豪地說。

“那你是打算把糖糖老家裡?”程一笙追問。

殷權:“……”

沒詞兒了,理虧了?殷權怎麼可能敗下陣來?他立刻轉言說道:“糖豆怎麼誰都會叫了,就不會叫爸爸?”

程一笙說他:“你也不知道反省一下自己,回來也不說抱抱糖豆,估計糖豆都不知道爸爸是個什麼東西?”

殷權聽着她最後說的四個字,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呢?他的眉都豎了起來,問程一笙:“你在罵我?”

“誰罵你了?你不覺得我說的很對嗎?”程一笙白他一眼,問他。

“胡說!”殷權把糖糖放到地上,就要去抱糖豆,他說道:“剛好我得管管糖豆了,平時沒人管他,看看都慣成什麼樣子了?”

都誰慣着糖豆了?程一笙真心覺得糖豆很冤枉!

他剛剛搶了糖豆的花,現在又是一臉的兇相,小孩本來對善意的還是惡意的都有一種敏銳的反應,他能跟這個兇傢伙就怪了,於是糖豆一個勁兒的歪着身子躲,一邊躲還一邊哇哇又哭了起來。

程一笙氣啊,她抱着糖豆就躲開了,說殷權:“我好不容易把糖豆哄好了,你又逗他,你就不能對孩子好一點?真是氣死我了!”

糖糖一看糖豆被訓,很是高興,笑着叫:“爸爸、爸爸!”

殷權到底不敢跟老婆對着幹,只好偃旗息鼓,想着回頭再收拾糖豆。轉過身抱起糖糖暖聲道:“還是我們的小糖糖可心啊!真是爸爸的好女兒!”

程一笙對殷權的行爲十分無語。

殷權過年不打算出去了,他只顧着哄孩子,陪陪家人,休息兩天。所以沒記起跟劉志川說,取消過年時的行程。劉志川那邊還積極地準備呢,什麼島上太太跟先生要住蜜月房啊,要最浪漫的那種呀。什麼寶寶的娛樂設施要符合一歲兒童要求,要保證安全等等。

真是像古代的大內總管。

劉志川天天盯着人家弄,還時不時跑島上去視察,搞得誰都知道殷權要去度假。

當然,馮子衡也不例外。

馮子衡的計劃,並沒有停止,他覺得那個島還不錯,現在就是大家拼實力的時候了。殷權人是多,實力是強,可你只有一個人。馮子衡覺得,他與努哈還弄不過一個殷權嗎?

努哈天天在國外叫囂着怎麼喜歡程一笙,怎麼要得到她,怎麼要殺掉殷權等等。現在馮子衡覺得根本就不是自己請努哈幫忙,而是努哈請自己幫忙,天天問他什麼時候行動,搞得他也很煩。

花月晰進來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馮子衡的話,雖然馮子衡掛得很快,可是以花月晰的聰明和分析能力一下子就猜出馮子衡打算幹什麼了。

花月晰拿着的文件,往他桌上一摔,臉一冷,質問道:“你打算行動,爲什麼不告訴我?”

馮子衡的臉也沉了下來,他靠到椅子上,目光犀利地盯着她問:“花律師,進來爲什麼都不敲門的?”

“呵!”花月晰一笑,扭着腰走過去,靠在了他這邊的桌邊上,雙臂交叉說道:“敲了門,還不能知道你的計劃了呢!馮子衡,我記得我們算是盟友吧!別以爲我真的是你的手下!我就是因爲忍不下一口氣纔在這兒呆着,如果我願意,國外那麼多公司想挖我過去呢!”

馮子衡並不想惹這個瘋女人,他忍下一口氣,轉言道:“好吧,那我告訴你理由。因爲你沒出力。我可以找到對付殷權的人,你呢?你也得找一個來吧!”

他不能告訴花月晰的理由,那就是因爲他打算劫的是殷權而不是程一笙。劫走了程一笙,那不是給努哈製造方便是什麼?劫走了殷權,他纔能有機會對程一笙下手。

如果花月晰知道,她能樂意?

花月晰當然還不知道,她也明白遊戲的規則,她什麼都沒有,別人很難帶她玩。於是她想了想,似乎糾結了一番,纔對他說:“Eric也想要程一笙!”

馮子衡眉毛微微跳了一下,然後馬上又鎮定下來,看着她問:“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拉Eric入夥,他也出力幫你們劫程一笙,到時候你們誰能得到程一笙,那就是你們的本事了!”花月晰接過他的話說。

雖然她並不情願將Eric給讓出去,但現狀的確是Eric不會再給她什麼機會了,怎麼也不會和她在一起了,所以她還不如把握好殷權。

馮子衡腦子一轉,又有了新的想法,他點頭說道:“那好,如果你能說服Eric加入我們,那我就同意你參與我們的計劃!”

“行,一言爲定!”花月晰看他一眼,轉身出去和Eric聯繫。

她一走,馮子衡的目光立刻乖戾起來,他的手慢慢地收緊,心想着花月晰這個女人,一定要除去,留在這裡太礙事了!

花月晰回到辦公室後,立刻給Eric打電話。不過Eric看到花月晰的電話卻不敢接,裝沒聽見。他被這個女人纏得夠慘的了,回來的時候還狼狽地逃回來。難道還接她的電話?以後他都不打算跟她聯繫了。

花月晰見電話響了半天也沒人接氣得不行,她又不傻,當然知道不可能是Eric沒聽見,肯定是躲她呢。她嘴裡暗罵了一聲,這死男人!她花月晰什麼時候成了人人都躲的人了?

她把手機扔桌子上,手肘撐在轉椅扶手上,手支住下巴,鮮紅的指甲映襯着紅脣,過了一會兒,她纔拿起公司的電話,給Eric又撥了過去。

這次Eric接了,因爲看到不是她的號碼。

“Eric,有關程一笙的事,不想聽的話,你就掛了!”花月晰有的是辦法對付男人,對付一個對自己沒興趣的男人,她同樣有辦法。

果真,Eric一聽,到底沒能控制住好奇心,誰讓他對程一笙那麼渴望呢?於是他說道:“哦?是什麼?”

反正也沒在一起,花月晰過來他也不怕她了,到時候在自己地盤躲個她,不是輕而易舉的?所以他反而絲毫不掩飾自己對程一笙的興趣。

花月晰心裡真是氣,這男人們怎麼就紮了堆的想要程一笙?程一笙連孩子都生了,自己都沒生過孩子,自己有什麼比不過程一笙的?真是不明白!

“Eric,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難道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花月晰的性格不吃一點虧,所以得先質問了對方纔算完。

“剛剛你給我打電話了嗎?我剛纔沒聽到!”Eric裝傻地說。

“得了,少跟我來這套,你覺得我會信?”花月晰嗤道。

“呵呵,行了,程一笙什麼事兒?你快說吧!”Eric有點不耐煩了,要是沒要緊的事兒,他才懶得跟她廢話。

“就知道程一笙,也不知道程一笙一個生過孩子的,有什麼好的?”花月晰恨恨地說。

“好了,你要是沒什麼事兒,那我就掛了!”Eric打了個哈欠,慢不經心地說。

“當然有事,有個機會,讓你把程一笙擄走,怎麼樣?”花月晰問他。

Eric一下子就坐直了,眼裡放着狼一樣的光,問她:“哦?什麼機會?”

聽這聲音,果真比剛纔要認真多了,花月晰心裡更恨,心想着如果以後不能得到殷權,真是讓她嘔死了。她沒好氣地說:“馮子衡跟努哈已經計劃好了,把程一笙擄走後,然後再憑各人本事去爭程一笙。你要不要參加?”

Eric當然對這個計劃感興趣了,他問道:“他們爲什麼同意我參加,多一個競爭對手?”

花月晰說:“殷權那麼厲害,多一個人多一份保證,不然的話,他們怎麼會希望多一個人?”

Eric聽後,說道:“好,我同意參加!”說完,他嘿嘿地問:“Flower,我看你是盯上殷權了吧!”

花月晰笑,“怎麼着?莫非你吃醋了?”

Eric嚇一跳,趕忙說道:“我可沒有,你喜歡跟誰就跟誰啊!”

花月晰笑得很歡,故意說道:“Eric,這麼快就想撇清關係,沒那麼容易,別忘了我們最後一次,回憶很美好!”

“Flower,那是你設計我的!”Eric想起這事兒就有氣。

花月晰歡愉地笑,“好了Eric,過去的事不提了,希望這次你能成功,我們都能達到目標!我馬上會和他說,你記得接他電話就好!”

花月晰掛了電話,妖冶地扭着去找馮子衡。

馮子衡現在是一見到她就覺得噁心,不過想到快要擺脫她了,心情好了很多。

“我已經跟Eric談妥了,他同意了,怎麼樣?這下可以讓我入局了吧!”花月晰倚在門框上問。

“好,我會給他打電話的,到時候我們幾個人一起碰個頭,商量一下怎麼運作!”馮子衡大方地說。

“那好!等你!”花月晰笑笑,轉身扭着離開。

馮子衡站起身,拿好車鑰匙,走了。

他幹什麼去?當然回家打電話了,他要好好計劃一下,把程一笙弄到手,把花月晰弄走!

馮子衡回了家,呂蓉迎上來問:“兒子,你到底什麼時候找個女人啊?”

馮子衡也沒換鞋,穿着鞋就大步進了客廳,他走到呂蓉面前,瞪着眼睛,凶神惡煞地說:“閉嘴!”然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上樓去了。

呂蓉半天沒緩過神來,她捂着心口,被他那眼神嚇得,跟得了病似的。好可怕!她的兒子,越來越讓她感覺到害怕了。

馮子衡恨!恨自己過去沒有珍惜程一笙,也恨自己母親的刁難!越是想要她,這種複雜的感情,就越會加重。

馮子衡上樓後,先給努哈打了過去。

努哈顯得很開心,他就快要得到程一笙了,這回讓那臭殷權看看,誰厲害?

“嗨,馮兄!”努哈正在學中文,歪歪扭扭地打了個招呼。

馮子衡坐到沙發上,腳搭在茶几上,笑着說:“有個新的收穫!”

“什麼?”努哈問。

馮子衡先問:“對了,送你個女人玩玩,有沒有興趣?我身邊的大律師,聰明幹練的東方女人!”

努哈笑,問他:“怎麼?你玩膩了?”

馮子衡沒解釋,只是說道:“她現在管得越來越寬了,把她弄走了,我好清淨清淨!”

沒否認,是因爲這麼好的一個女人放自己身邊,自己不碰,那肯定有問題,努哈就要想想了。

果真,聽他這麼說,努哈笑道:“行,我是來者不拒的!”

“你見了她,肯定喜歡!不過我這律師啊,盯上了殷權,她以爲我們要劫的是程一笙。所以到時候你別說漏了!等你把她弄到手,再告訴她一切!”

“這你放心,我在行!”努哈說罷,問他:“你說的收穫呢?是什麼?”

“有了一個新幫手,Eric也加入我們,他的目標自然也是程一笙!”馮子衡說道。

“喂,你又弄來一個競爭對手幹什麼?難道你還不覺得多一個很麻煩?”努哈不滿地說。

“你放心吧,他跟我的律師鬧過緋聞,程一笙絕不會看上他的。平白多個人幫忙有什麼不好?反正他幫了也是白幫!”馮子衡說道。

努哈一聽他這麼說,放心下來,說道:“那好吧!暫時先帶他一起玩吧!”

馮子衡打完電話之後,又給Eric打了一個電話,Eric正在等他的電話,聽到手機響,立刻就接了。

“Eric先生你好,我是馮子衡!”

“你好你好,快點說說你們的計劃吧,我都迫不及待了!”Eric快速說道。

“好,我跟努哈打算劫走殷權,然後程一笙呢,我們再靠各自的努力,得到她的心!”馮子衡說道。

“劫殷權?不是說劫程一笙的?劫殷權做什麼?”Eric不解地問。

“你想啊,劫了程一笙,殷權必定找各處的關係去救她,那樣我們只能麻煩不斷。而劫了殷權,程一笙一個女人,肯定束手無策,到時候我們想怎麼樣不是都行?”馮子衡說得好聽,其實只要他們把殷權劫走,自己就會把程一笙給劫了,什麼公平競爭?屁!

Eric說道:“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怎麼跟Flower說的不一樣?”

“你不覺得那個女人很煩嗎?”馮子衡反問。

“是很煩!哦,我真是討厭死她了!”Eric叫道。

“那就是了!我打算把這煩女人弄走,努哈已經同意接收了,所以我們三個人統一口徑,就說劫的是程一笙。到時候我會把她送到努哈那裡!這樣我們的麻煩都解決了!”馮子衡說道。

Eric舉雙手贊同,說道:“這真是太棒了!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應付這個女人!”

“OK,就這樣說定了,有這女人在場的時候,你不要說漏了!”馮子衡說道。

“好,你就放心吧!”Eric打了保票。

殷權一直歇到程一笙錄春節晚會,今年他仍舊坐到臺下看節目,要是能有他上臺的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

結果春節晚會很精彩,他老婆很漂亮,大概是彩排得太好了,所以根本沒有一點給他可以用的機會。他竟然坐在臺下從頭看到了尾,簡直讓人不可思議。

春節晚會結束後,殷權有點鬱悶,程一笙沒有卸妝,想和他一起回家後再卸。她拿了東西,婉拒了同事一起去吃夜宵慶祝的邀約,挽着殷權的手臂一起往外走。

殷權一直在沉默,程一笙覺察到老公有點不對勁,於是問他:“老公,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殷權悶聲說:“我還以爲今天有我的節目呢,原來沒有!”

程一笙忍不住笑了,感情這男人上臺還上癮了?想混娛樂圈了是不是?她勸說道:“老公,你不能總上臺,你要維護好自己深沉的形象,知道嗎?要是總在臺上露臉,那就不神秘了!”

“真的?”殷權反問。他沒注意到她的說詞。他要神秘幹什麼?

“是呀!”程一笙一臉的煞有其事。

“可是我想上臺怎麼辦?”他一向習慣了在這種大的場合秀下恩愛的,沒秀,萬一別人以爲他感情不和怎麼辦?

想得真多!

程一笙隨口說道:“比如你公司年會啊,你可以表演一個節目,這樣呢也顯得你親民一些,容易調動員工的氣氛嘛!”

“好主意,走吧!”殷權說着,就把她拉上車。

“幹什麼去?”程一笙嚇了一跳,問他。

“年會啊!”殷權簡單地解釋。

“年會?”程一笙懵了!

“對啊,年會!就現在!”殷權說道。

“你們公司——現在在開年會?”程一笙瞪大眼睛問。

“對啊!”殷權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

不是吧!她隨口一說,竟然就成真了?有沒有這麼巧的事?

鍾石難得在前面開口打趣,“太太,先生的公司開年會您都不知道,也太不關心先生了,一會兒您得上臺表演個節目補償一下先生!”

殷權當然樂意了,他喜歡在外面表達他對她的愛,當然他更喜歡她在外面表達她對自己的愛!所以他立刻順着鍾石的話點頭說:“就是,你一點都不關心我!”

不是,她好冤,你公司年會你又不說,你天天在家歇着也沒有去幫忙什麼的,我上哪兒知道去?可是她不能落這話把啊,真叫一個悲催!

於是程一笙只好說道:“行,我上臺演個節目!”

一個年會能搞多長時間?還能長過錄春節晚會?可是誰讓人家尊晟人多啊,偏偏就長過錄春節晚會了。

到酒店大廳,年會還沒有結束。大家一看殷總攜着太太來了,年會被推至今晚最high時刻!

程一笙穿着亮緞旗袍,黑底兒紅綠繁花兒,全是豔色的花兒,黑與亮,簡直像是暗夜中的女王,璀璨耀眼的那顆星。

而他們一向穩重的殷總今天也爲了老婆騷包一把,同花色的西裝,顯得他格外耀眼,簡直晃瞎了一衆員工的眼睛。要知道人家程一笙在臺上主持節目忙,殷權在臺下也忙,配合着老婆換幾套衣服,他就要換幾套衣服,套套都要求跟老婆是情侶裝,反正在外面不管別人是不是知道她程一笙就是他殷權的老婆,他都得宣誓對她的所有權。

霸道到這份兒上,也是前無古人了!

殷權拖着程一笙的手,十指相扣像是走紅毯一樣向臺前走去。臺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哇,我們的殷總、殷太太到了,要不要讓他們出節目?機會難得啊,今天殷總不能生氣,要放下架子,與員工同樂!”

臺下立刻響起熱烈的掌聲,顯然支持鄭彥廷的說法。

程一笙看着臺上黑了瘦了卻更成熟的鄭彥廷,側頭問笑着問殷權,“你們尊晟沒錢請主持人嗎?怎麼讓他上了?”

殷權低聲說道:“大家都說他有那麼優秀的主持人姐姐,身上肯定有主持細胞,所以都推薦他上。他就上嘍!”

“這也行?”程一笙笑。

兩人大大方方地走上臺,鄭彥廷笑着問:“不知道殷總和殷太太給我們準備了什麼節目?”

大家心裡都在想,選鄭彥廷當主持人真是選對了。否則別人又怎麼敢讓殷總和殷太太上臺演節目呢?

程一笙向來可是不吃虧的,她雖然準備上臺演節目,可是那並不代表着她不小小地回擊一下。於是她笑着問鄭彥廷:“那麼不知道身爲主持人表弟的鄭主持,表演了什麼節目?”

鄭彥廷一愣,立刻說道:“我當主持人了啊!”

程一笙歪歪頭,聳了聳肩說:“我也只是主持人,現在你讓我上臺演節目,爲求公平,你也要上臺演節目才行啊!”

“這個……”

鄭彥廷還沒說完,程一笙就緊逼一步,說道:“讓我們演節目可以,不過鄭主持得先演一個,大家說行不行?”

“行!”臺下一片哄鳴聲附和。

現在恐怕程一笙說什麼臺下都答應,尊晟的員工,偶像不是殷總而是程一笙,因爲程一笙有本事征服了殷總啊!這樣的女人,絕對有膽量、有智慧,是女中豪傑!

鄭彥廷被自己弄得下不來臺,心裡已經叫苦不迭。

殷權心裡暗笑着,你不知道你姐的本事?居然敢跟你姐叫板?看你是不是先倒黴?

鄭彥廷學習好、體育好,可哪裡會什麼才藝啊?

程一笙笑着說:“好了,等你演完,我再上來,我們先下去看節目了!”

說罷,將殷權拉到臺下。下面早有人給兩人讓出了最佳位置的椅子。

殷權笑着低聲說:“你也忍心?”

程一笙挑了挑眉說:“臭小子,翅膀硬了敢算計我?讓他嚐嚐我的厲害,真是不知道幾斤幾兩重了!”

鄭彥廷讓臺下同事給爲難的,今天不表演這節目,就成千古罪人了,他只好苦着臉說:“那我就唱一首,‘愛你一萬年’好了。”

這還是以前流行這個歌的時候,鄭彥廷學的,這算是他會的爲數不多的歌中一首。年代久遠,歌詞他還得拿着手機來看着唱。他一開口臺下就笑得東倒西歪,跑調有這麼跑的嗎?唱成了別的歌不說,還搞笑極了。

鄭彥廷的心裡素質還不錯,臺下笑成那樣,罵場的都出來了,他還在臺上唱得那麼投入,掏心掏肺的愛你一萬年啊!臺下同事們都笑出眼淚來,有人說再唱下去,就要唱死人了!

好容易,一曲結束,衆人都笑得不行。有人夠損,這個時候才站起來說:“鄭主持,你把我們殷總表白的歌唱了,我們殷總唱什麼?”

已經笑得不行的程一笙,見此時有人殺了個回馬槍,不由捂着肚子說:“殷權,你們公司真有人才啊!”

“那是自然!”見老婆被哄得這麼開心,殷權也高興,語氣不免得意起來。

鄭彥廷看向殷權問:“姐夫,不是吧,你選的這歌?”

殷權難得跟大家共娛一把,故作陰沉地說:“你死定了!”

殷權沉臉了,明明應該寒氣四射的吧,可是不知爲何,大家卻感覺到很好笑,不但沒人害怕,反而都笑做了一團。或許大家得到了一個真理,有殷太太在的地方,就沒有危險。

鄭彥廷淒厲地嚎道:“姐夫,我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大廳裡全是笑聲。

這纔是年會呢,節目神馬不重要,只要開心最重要。

程一笙站起身,走上臺說:“好吧,既然鄭主持已經做出瞭如此的犧牲,那我就獻唱一曲!”

她舉着麥說道:“我要唱的曲目是……”她的目光看向殷權,“我只在乎你!”

殷權覺得自己的心頓時就跳快了,他能感受到四處向他看來的目光,他不由腰坐得更直了,心裡有幾分自豪。

程一笙那清麗的聲音刻意壓低了一些,聽起來是那樣的清雋美好,像是看到了一個慵懶的午後,一個女人坐在陽光燦爛的樹蔭下,回味着愛人的那一幕,分外讓人的心驛動起來。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裡……”

程一笙的目光,一直看着殷權,她的這首歌,就是爲了他而唱的。雖然臺下的人那麼多,可是她就是那樣旁若無人地,向他述說着自己的愛。

這份專注與投入,使臺下衆人都聽癡了,剛纔還是熱鬧的場面,現在已經安靜極了,不少的人還隨着她的歌聲,晃動着身子。殷權覺得今晚的遺憾不僅全都沒有,今生也無憾了!

“任時光勿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程一笙看着殷權,與他的目光交匯着,兩人彷彿看到了曾經的美好,那一幕幕相愛走來,走過的每一步,從結婚到戀愛到生子,充滿了無限的甜蜜。兩個人,也要一直這樣甜蜜下去。

程一笙那悠揚的聲音慢慢落下,結束,衆人覺得自己眼前的畫卷還沒有消失,這樣的感覺真的很美、很奇異。

程一笙走下臺,殷權已經站了起來,向她伸出手。她微微笑着,輕歪着頭,將手放到了他的大手中,一如她將自己的幸福交在了他的手中一般。兩人重新坐下看節目。

鄭彥廷都回不過神兒來了,他都不願意上臺破壞這一幕,要是能永遠活在這樣的美好之中,那該多好啊!

最後的環節是頒獎,尊晟評了不少的獎,比如說“最佳員工獎、突出貢獻獎、升職最快獎等等……”

獎金自然也是大手筆的,最少的也有一萬。

年會結束時,鄭彥廷請殷權上來講結束語。

殷權走上臺後,說道:“今天的年會開得很成功,因爲大家都很高興,這一年我作爲尊晟的總裁,謝謝大家爲尊晟的辛勤工作。可以看出,只要大家肯努力,我們的年終獎不僅是豐厚的,還有年會上的獎也同樣是讓大家驚喜的。隨着尊晟的市場份額不斷提高,大家的年終獎也會不斷地上漲。年入百萬相信已經不是什麼夢。”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今天不是一個正經的日子,因爲大家都很快樂,那我今天也就不那麼正經一次,臨時頒發一個獎項,給大家個驚喜!”

話音剛落,臺下一陣騷亂,顯然所有的人都興奮起來,看這獎會不會落在自己的頭上。

程一笙不知道殷權要折騰什麼,反正她知道他這是要不正經。

殷權掃了一眼全場說:“最後一個臨時增加的獎項,就給剛纔那位殺回馬槍的員工,該獎就是殷總太太頒發的尊晟人才獎!獎金一萬元!”

衆人笑了,程一笙窘了,不是吧,這死男人,她一句玩笑話他居然當成獎來發,還在這麼多人面前去說,真是丟死人了。

不過剛纔那位可是高興壞了,說了一句話,得了一萬塊獎金,看來有時候人衝動也不錯啊,剛纔他就是衝動之下沒把住嘴,胡亂說了。

鄭彥廷不怕事兒大地在下面起鬨叫:“殷總,一萬塊太少了,好歹是尊晟的人才呀,才一萬?”

程一笙氣啊,她這邊窘得要命,那邊居然還有人煽風點火嫌她不夠窘,嫌事兒不夠大的。於是她拿了麥在臺底下叫道:“我倒是覺得突出貢獻獎給得太多了,我看就和人才獎勻一下吧!”

突出貢獻獎正是鄭彥廷所得,他整天出國,哪裡忙他就到哪裡,貢獻不少,最關鍵的是讓殷權可以少往外跑,所以這個獎給他了。

鄭彥廷在那邊叫道:“我覺得剛纔的人才獎不少,一句話值一萬,夠多的了!”

衆人都笑了,大家以爲年會就這樣散場了。可沒想到殷權繼續說道:“還沒完!”

大家又來了精神,還有驚喜?

殷權說道:“剛纔得獎的員工們,包括人才獎的那位,可獲得過年期間國外名景度假七天的機會,可以帶家屬,尊晟全報銷!”

“啊!”不少人尖叫起來,要知道這一個人的旅遊費用都要好幾萬,再帶上加人,十幾萬的都有,這比獎金都高了。最高興的自然還是剛纔那位人才獎的哥們,今天真是賺大發了啊!果真都說尊晟就是個寶地,遍地都有金撈啊,說什麼也得留在這兒。

對於這個,程一笙倒是沒有異議,估計殷權那邊都準備好了,沒人去也是浪費,還不如把福利給了這些員工們呢,總比浪費了好!

估計馮子衡等人要傻眼,明明是想等殷權跟程一笙的,沒想到會等來一羣上躥下跳的陌生人。

現在已經一點多了,真是能鬧。殷權與程一笙坐上車回家。程一笙笑着問他:“老公,今天我表白的方式你喜歡嗎?”

殷權滿心的幸福,笑道:“喜歡,喜歡極了!”

程一笙身子稍稍往後了一些,側過頭打量他說:“我記得晚會前見到你的時候,不是這身兒啊,什麼時候換的?”

“你才發現嗎?我都換了好幾次了,不過沒關係,我要求你們攝像每換一次給個鏡頭,回頭晚會播的時候你就看到了,看看怎麼樣?”殷權說道。

這是讓她給品評衣服如何呢?程一笙問他:“不是殷權,你坐那兒當觀衆看晚會,換那麼多次衣服幹什麼?”

有時候她是真心想不到殷權那些奇葩想法的,

殷權很是一本正經地說:“本來我們穿的情侶裝,可是你的換了,我的卻沒換,別人看了萬一誤會我們感情不好怎麼辦?要是記者們發現亂寫,又不知寫成什麼樣,就是咱爸媽看了,誤會我們感情不好,讓他們擔心就更不好了你說是不是?”

程一笙無奈地說:“老公,我們只是一次沒穿情侶裝而已,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不多!”殷權一臉的大驚小怪,“關鍵就在於開始穿了,後來卻不是了,明白嗎?”

程一笙覺得她在做晚會,換個衣服很正常,別人都能理解的吧,不過這些道理跟殷權是說不清的,殷權認定的事情,很難再改變。雖然程一笙費些力氣,講清道理還是可以改變的,但爲了這麼點小事,費那些勁幹什麼?不過是換了件衣服而已。於是她有偃旗息鼓之勢,說道:“明白了!”

殷權見她總算能想明白,便不再說這事兒,轉言問她:“對了,你還沒說我這衣服怎麼樣呢?”

程一笙一臉被雷劈的表情,真是服了!

人家殷權用一副求表揚的小眼神看着她,她好意思讓人失望嗎?說得敷衍了又得被他察覺,再以爲自己應付他,於是她只能想好了詞兒,端正了態度,認真地說:“沒想到你穿這樣華麗的花色也很好看!”

這樣總行了吧,程一笙覺得這樣應該可以過關了!

可是人家殷權聽到表揚來了興趣,興致勃勃地問她:“哦?怎麼好看了?是年輕了還是顯得時尚了?”

他一直介意比她大的事實,自己面相嚴肅顯得又老,生怕被人說成是她的大叔!

程一笙想哭,她累一天了好不好?這大半夜的不能休息,還得絞盡腦汁地想詞兒來讚美他?這男人臭屁起來怎麼比女人還要過分?真是讓她受不了。

程一笙想了幾句好聽的說,沒想到殷權聽上癮了,讓她接着說,最後程一笙沒辦法,只好倒在他肩頭嘟嚷:“老公困死了!睡覺了!”佯裝矇混過關。

殷權一看老婆困了,覺得有點可惜,但是也沒辦法,總不能讓老婆困着吧,只好閉了嘴,讓老婆在他肩頭睡覺。

年前程一笙只有最後一個節目,錄完之後就可以好好過年了,而殷權當然跟着老婆一起過年,再大的事兒也先過了年再說。以前殷權根本就不過年,過年也是工作,弄得公司加班的員工怨聲載道。現在殷權體會到家庭生活的幸福,最喜歡的就是過年了。

什麼事兒都沒過年大。

殷權提前帶着老婆跟家人去了溫泉別墅,這麼冷的天,自然是先住過去了。最高興的恐怕就是林鬱文了,她什麼時候泡過溫泉啊!現在跟着女兒享了福,天天吃得好不說,還不用她做飯做家務,怪不得都想嫁入豪門呢,這生活是舒服啊!

當天林鬱文泡着溫泉對程佑民說:“你說我跟了你一輩子,你都沒讓我享過一天福,不是爲家操持就是爲你弟妹們操心。現在一笙讓我指望上了!唉,老公真是不如女兒啊!”

程佑民不屑地哼道:“你怎麼不說你自己沒本事,沒嫁個大款?”

這話說的,真讓人拱火,林鬱文也不甘示弱地說:“那你怎麼不說你自己沒本事,沒成了大款?”

程佑民解氣地說:“我要是大款能娶你?我早找個年輕漂亮的過日子了!”

林鬱文從水中坐了起來,拍着水說:“你就是沒人家殷權好,你看殷權這麼有錢也沒找個小姑娘,咱一笙嫁給他時也不算小了,奔三的人了。殷權看內涵,你這是沒錢,你要是有錢,跟外面的土大款也沒什麼區別!”

這話把程佑民給氣得啊,這呼吸都是呼哧帶喘的。一個當教授的被個小學老師給說住了,真是丟人。可是她這話趕的,居然讓他找不到理由來反駁。

吃過飯回到房間,殷權還奇怪地跟程一笙說:“一笙,我怎麼看着爸媽好像不高興呢?是不是這裡不合他們的心意?”

程一笙說他:“就算他們不高興肯定也不是因爲這裡不好,你就放心吧,回頭我問問啊!”

“嗯,要是有我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一定得跟我說,千萬別瞞着!”殷權不放心地囑咐道。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程一笙說道。

沒過多時,程一笙問了媽媽不高興的理由,讓她啼笑皆非,這也能吵起來?完全就是沒影兒的事。

程一笙問完,回來跟殷權說,殷權還不相信,覺得程一笙肯定是在逛他,這種理由怎麼能吵起架來呢?

程一笙笑着說:“這種理由怎麼了?夫妻吵架什麼理由沒有?你要不要我指天發誓啊!”

他當然不能讓自己的老婆發誓了,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

殷權這邊過着幸福的家庭生活,劉志川那天鬱悶了,他搞不明白啊,殷總弄那麼一羣人去度假這是要搞什麼?殷總把地兒都給包了,不就是怕別人打擾他跟太太的蜜月嗎?現在弄一堆燈泡是要鬧哪樣啊?

要說這劉志川也是倒黴,他打電話問的時候,剛好趕上程一笙還沒醒,所以殷權在電話裡把他罵得劈頭蓋臉,他一懵,就忘了問了。結果後來就不敢再給殷權打電話。反正殷總沒說取消,就一直準備着吧!

可是這一拖,就拖到了大年三十,劉志川真撐不住了,按照日程來講,殷總應該已經動身了,怎麼現在還沒找他要機票呢?

劉志川不敢大過年的惹殷總不高興,於是想到了鍾石,給鍾石打電話。

鍾石咧着嘴露着白牙問他:“兄弟,給我打電話拜年啊?”

“拜什麼年啊,兄弟快鬱悶死了!”劉志川苦着臉說。

“大過年的,你鬱悶什麼?殷總都過年了,你放假了,不好好過年,你瞎鬱悶嘛?”鍾石問他。

“殷總說去旅遊,現在人不但沒去,還弄那幫子人過去當燈炮,什麼意思啊?我哪敢過年?等着殷總什麼時候改簽機票呢!”劉志川一連串地吐苦水說。

鍾石聽了瞪大眼睛問他:“殷總早就不打算出門旅遊了好吧!人家在家裡邊過年呢,你身爲特助居然不知道?”

鍾石的聲音很是不可思議,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劉志川分明就是不稱職啊!

“什麼?殷總不出門過年了?”劉志川驚叫。

“是啊!你也不知道問問,就傻等着?”鍾石訓他。

“我問了啊,殷總嫌我打電話太早把我給罵回來了,我就沒敢再給他打電話!”劉志川訴苦道。

“真笨,那你就不知道問問我?”鍾石斥道。

“我現在不是問了?”劉志川的語氣很是無辜。

無語了!鍾石嘆氣說:“別折騰了,殷總肯定不會在外面過年的,你趕緊回家好好過自己的年吧。”

再說Eric那邊,他和努哈好容易都佈置好了一切,就等人來了。結果人倒是來了不少,沒有一個是他們要的。

兩人不明所以,你看我我看你,不是之前包了場的,怎麼來這麼多不相干的人?這怎麼看也不像是來度假的吧!

Eric氣得給馮子衡打電話。

馮子衡擔心萬一事情失敗,所以爲避嫌沒有離開N市,選擇在家過年。他一看到Eric的電話,立刻拿起手機說:“怎麼樣?事情成功了?”

他並沒有接到自己人的通知,不過他覺得Eric得了手就給他打電話,比自己的人快也是有可能的。他的心跳得很快,彷彿看到程一笙已經在自己懷中了。

Eric氣急敗壞地說:“成功什麼?我問你,殷權跟程一笙人呢?我們壓根就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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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沒看到?怎麼可能?我已經查了他們明明訂了票的!”馮子衡說道。

“訂了票就能證明上飛機了嗎?你是怎麼辦事的?逗我們玩呢是不是?”Eric氣呼呼地問。

“廢話,你以爲殷權的行蹤想查就查啊,我查他的票就不知道冒了多少的風險,有本事你自己查!”馮子衡氣道。

“你自己沒本事你還怪別人?”Eric叫道。

“我沒本事?我現在想知道程一笙在哪兒就能知道,你能知道嗎?”馮子衡問他。

Eric:“……”他給她打電話她都不會接的,更別提知道她在哪兒了。

馮子衡沒好氣地說:“如果你想退出,我沒意見,雙手歡迎!”

“誒!別別別!”Eric連忙說道:“有話好好說嘛,我這不也是着急,機會難得,怕失去這個好機會,你看你趕緊打電話問問,他們什麼時候到這裡?”

嘴上說得好聽,可心裡不知道把馮子衡千刀萬剮多少次了。如果不是爲了把程一笙弄到手,他至於受這個氣?

馮子衡冷哼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別再抱怨什麼!”說完,他毫不客氣地掛了電話。

“Shit!”Eric重重地罵了一句。

一旁的努哈問他:“怎麼着?氣成這樣了?”

“他沒搞清楚,還牛起來了!”Eric拿過望遠鏡看島上的人羣說:“這裡面就沒一個是程一笙!”

努哈說道:“這小子,什麼力都不出,還想最後得到程一笙?到時候咱們得手後就把他給踢出局!”

“我看行!”Eric立刻應道,和他一拍即合。

“他還說送我個女人,我看大概是他不稀罕的女人吧,哼!”努哈不屑地說。

Eric心思一動,他可是希望這個努哈把花月晰收掉的,努哈爲人暴戾,相信肯定能震得住花月晰。於是Eric說道:“這點他倒是沒說謊,我聽說那個女人了,臉蛋身材都一等一,只不過人家女人有本事,看不上他。你要是能征服那女人,比程一笙也差不了多少!”

“哦?真的?”努哈將信將疑地問。

“當然是真的!”Eric說。

要是努哈稍稍關注一下娛樂新聞,肯定就能知道花月晰與Eric的緋聞。也不會成爲他們給花月晰找的回收站。

馮子衡掛了電話後,手摩挲着手機,想了想,給程一笙打了過去。

電話剛一接通,馮子衡那臉上的沉凝陰鬱,立刻消弭於無形,瞬間變成燦爛的笑,陽光極了。

“一笙,新年快樂!”

是拜年的!程一笙今天接了不少的電話,也收了不少的短信,當然不會懷疑什麼。

“新年快樂!”程一笙笑着說。

“怎麼樣?過年了,不用再忙了吧!”馮子衡問她。

“是啊,總算可以閒下來了!”程一笙說道。

“放假了,一定得去度個假什麼的吧,不然平時哪有時間?”馮子衡隨意地問。

“本來是打算去的,只可惜殷權爺爺身體不太適合旅行,就算了!”程一笙說。

“哦!那有點可惜,不過老人家還是多注意點比較好。”馮子衡關心地說。

“是啊!”程一笙應道。

馮子衡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沒再多說,對她說道:“好了,我還要給別人打電話拜年,有機會再聯繫!”

“好的!那先這樣,拜拜!”

“嗯,拜!”馮子衡說完,掛了電話。

沒想到,她竟然沒有去。就是因爲殷宗正的身體不太好?他的手緊緊地捏着電話,在發泄着他心裡的鬱怒心情。

他緊緊地盯着手機,快速按着手機,撥通了Eric的號碼。

“喂?他們到哪裡了?”Eric問道。

“在家呢,殷權的爺爺病了!”馮子衡的聲音十分平靜,聽不出他的情緒。

“Shit,死老頭兒!那怎麼辦?”Eric問。

“只能等下次機會了!殷權既然讓他的員工們去度假那就肯定不會再過去了。”馮子衡說道。

“什麼?那我們這次就白忙活了?”Eric語氣不善地問。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還有一種可能,這次他們去了,你們也沒能劫走人。你要是心裡沒有這個準備,那乾脆就別幹,讓我跟努哈動手,反正少一個人,我們少一個競爭對手。”馮子衡不着急地說。

“小子,別以爲爺好威脅,你再敢威脅爺,信不信爺把你的事告訴殷權去,看你在N市怎麼再混下去?”Eric惡狠狠地說。

“敢做這樣的事,你以爲我沒有後招嗎?我可不怕殷權。只要你甘心這輩子沒機會得到她,你就試試!”馮子衡冷笑着說。

要說Eric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可沒得到的女人總讓他那麼不甘心,更何況這個女人還讓他吃了苦頭,這便越發的欲罷不能了。

於是Eric只好再一次地忍住。說了兩句服軟的話後,掛了電話又是罵又是踢的,可見氣得不輕。

馮子衡深知程一笙的魅力沒人能抗拒,所以他利用了這一點,可以讓他們爲自己出力。

溫泉別墅被程一笙佈置的喜氣洋洋,年味十足。她喜歡古式的一切東西,所以殷權整的歐式洋房讓她掛上了一大串的大紅燈籠。從溫泉到屋子裡的長廊,兩排的大紅燈籠,看起來極爲壯觀喜氣。

再看窗戶上,也貼滿了充斥着年味兒的窗花兒。

上午,程一笙帶着兩個寶寶遊了泳,兩個小娃累壞了,吃奶就睡了。

程一笙從寶寶房走出來,笑着對殷權說:“這樣多好,免去了我們兩邊跑的麻煩,兩邊老人住一起也熱鬧!”

殷權漸漸習慣了人多的生活,現在也不那麼反感了。這要是以前,他絕對沒想過自己的家,會有這麼熱鬧。

殷權擡手,輕攬她的肩頭,柔聲說:“你喜歡就好!”

“我就是喜歡這份兒悠閒與居家,今天大年三十呢,難得我們都不用工作,咱們一起做飯吃如何?”程一笙擡起下巴問他。

殷權微微笑着挑起眉問她:“怎麼?想跟我比廚藝了?”

他這麼一說,程一笙也來了興致,笑着說:“比就比,有什麼?來吧!”

程一笙說着,先走向廚房。

殷權跟着走了進去,這女人居然還敢跟他比廚藝?真是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殷宗正跟白庭軒已經比了一個上午的衣服,程一笙爲了公平,所以在年前統一給兩位老人做了符合各自風格的衣服,這下可好了,兩人都在比着說自己的衣服好看,明天殷宗正還打算回殷宅一趟,拜年什麼的,總得顯擺一下吧。

林鬱文不怎麼講究穿的,也在鏡子前比劃起來,衣服她已經選好了,正在比首飾。

程佑民看她極不順眼,說道:“我說你以前也不喜歡這些金啊玉啊的,怎麼老了老了,反倒拜金了?”

林鬱文看向他鄙視地說:“女人愛美就是拜金了?哪個女人不喜歡珠寶首飾的?以前我不戴這些是因爲咱家除了溫飽,根本就沒閒錢買這些,乾脆就不想了。現在人家殷權給我都買了,我爲什麼不戴?我當然喜歡了!”

虧了殷權是程佑民喜歡的女婿,要是別人,程佑民非得吃醋不可。只因這人是殷權,程佑民沒了脾氣,只好哼了一句,“庸俗!”

林鬱文看着漂亮的珠寶心情大好,也不跟他一般計較,只是笑道:“呵呵,你倒是想庸俗呢,可惜你是男人,想戴都戴不了,只能眼氣了!”

程佑民決定不跟這個沒深度的女人一般計較,氣哼哼地出去了。

真稀罕,客廳裡沒人,程佑民聽到廚房裡很熱鬧,於是便走到廚房去看,原來是女兒跟殷權正在做飯。

程一笙說:“殷權你別偷看我的,一會兒偷學我的手藝!”

殷權好笑地說:“我學你的手藝?你有手藝嗎?到時候別跟我哭着耍賴就行!”

“切,我會跟你耍賴?你就吹吧啊!”程一笙不服氣地說。

“這樣,我們比賽,比賽就有輸贏,贏的得有獎品吧!”殷權問她。

“有就有!有是對的!”程一笙說道。

“那你說獎什麼?小獎我可不要!”殷權說。

程佑民不好意思再聽下去了,萬一小兩口說些什麼親密的話聽了去,他不是爲老不尊了?他脣邊掛着微笑退出來,沒有打擾兩人,剛剛退到客廳裡,就接到了程佑強的電話。

程佑民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去陽臺接了。

陽臺上很暖和,陽光灑進來,絲毫感覺不到冬天的寒意。他坐在藤椅上,低聲“喂”了一句。

“大哥,過年好啊!”程佑強的嘴裡,帶着討好的意思。

“嗯!”程佑民淡淡地哼了一聲,不冷不熱地,顯然還在生着以前的氣。

程佑強低下氣來,嘆聲說道:“大哥,以前是我不對,沒本事管住老婆孩子,現在我跟以前不一樣了。她們都找不到了,就剩下我一個人,過年也怪寂寞的。大哥,過年咱們聚一聚吧,我請客,也順便見見我那位。”說完,他生怕程佑民會拒絕,跟着說道:“您要是不願意認我也沒關係,咱們就當是朋友,見個面吃個飯,您說呢?”

這話說得十分低聲下氣的,可見程佑強是真心要請他吃飯。

程佑民心裡清楚,以前都是那母女在,所以才鬧出那麼多事來。現在程珠珠也不在這兒,程佑民也沒什麼可算計的。於是他鬆了口,說道:“好吧,不過我就不讓一笙跟殷權去了!”

“行行,我也沒臉見他們了,大哥您來就行,也嚐嚐您弟妹的手藝!”程佑強連聲說道。

“好吧!”程佑民心裡嘆氣,他到底是對這個弟狠不下心來,也不知道林鬱文聽了會不會又不高興,早知道他剛纔就不奚落她了,說兩句好聽的怎麼了?

程佑民又是一聲長嘆,心想着自己一個大學教授,有才華,也得被女人給管住,真是沒辦法的事。

到了中午,兩個互相比着的老人吵餓了,這才偃旗息鼓,出來找吃的。

兩人看到桌子上擺滿了各色的菜,跟平時的家常菜不同,全都是酒店做得那種有花樣的菜。又累又餓的兩個人,看得是兩眼放光,一人坐到桌子一頭,等着開飯。

程一笙跟殷權從廚房出來了,一人手裡端着一個盤子,放到桌上。

殷宗正吧嗒着嘴說:“哎呀,不愧是過年呀,這菜真豐盛!”

白庭軒拿着筷子指他:“嘿、嘿,把你的口水擦擦!”

殷宗正用手一抹,哪有口水?方知上當,對着他怒道:“你個老不究,拿筷子指人,沒禮貌!”

白庭軒不甘示弱地說:“你嘴巴再張大一些,口水都噴菜上了,我們怎麼吃?”

殷宗正不好意思,趕緊閉了嘴,目光狠狠地瞪着他。

程一笙見兩個老人在家還穿這麼隆重,心裡明白這一上午不見人,都忙活什麼去了。還好這回衣服做得多,否則都不夠折騰的。

程一笙向來不會戳人短,一向都是爲別人着想的。可是殷權這個沒眼力介兒的就太直接了,很是生硬地問:“爺爺、外公,你們在家穿這麼隆重幹什麼?不怕吃飯掉塊油上去嗎?”

殷權是真沒想到那些,他就是擔心這倆人吃個飯萬一把他老婆給準備的衣服弄髒了怎麼辦?回頭他老婆又得重新辛苦給準備衣服。別以爲準備這些衣服那麼容易,選款也很費心的。

程一笙差點就笑出聲了,這殷權也太直接了吧,有這麼說話的嗎?程佑民走了過來,他聽到了殷權的話,就裝沒聽到。

果真,兩位老人都很尷尬,同時說不出話來,恰好此時林鬱文走了過來,兩個老人一看她,眼前同時一亮。林鬱文不僅穿了得體的套裝,酒紅的。脖子上還戴了串碧玉的項鍊,綠油油的,盤得一絲不苟的髮髻上,還戴了亮閃閃的卡子。

這就是一要出門赴宴的貴婦人啊,要多隆重有多隆重。

於是兩個老人同時伸手,指向林鬱文問道:“你,在家吃個午飯穿那麼隆重幹什麼?就不怕掉塊油上去嗎?”

程一笙憋啊憋啊,實在憋不住,只好扭過頭去,偷着笑。

殷權也忍得很辛苦,還好他平時嚴肅慣了,所以現在臉上看不出笑意來。

程佑民是最慘的那個,就站林鬱文眼前,要是以前他就笑了,可是他一想到佑強請吃飯的事,他就不敢笑,一直忍着、忍着,忍的臉都快要抽筋了。

林鬱文這叫一個尷尬啊!她的臉都紅了,殷權哪捨得自己丈母孃這麼下不來臺?於是趕緊出言解圍,說道:“媽,我給您挑的衣服還行,很合身。我還擔心您不穿呢,現在穿出來給我看,我真是高興!”

這話說的好娘,程一笙抖了抖,打個冷戰。不過看在他是給自己老媽解圍,就不出言取笑了。

殷宗正跟白庭軒異口同聲地驚訝問道:“什麼?這衣服是殷權給買的?”

殷宗正問:“殷權你小子怎麼不給我買?”

白庭軒跟着問:“殷權,你不公平。”

殷權看向他們說:“一笙給你們買了,我再買,不就過剩了?”

程一笙趕緊說道:“來來,快點入座,要不菜都涼了,我跟殷權忙活半天,大家都要帶任務吃飯啊!”

“喲,這是你們做的啊!”白庭軒驚訝地問。

殷宗正先問:“什麼任務?”

這事兒揭過去了,林鬱文感覺自己的臉,還有點發燙。程佑民趕緊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林鬱文一看他沒有落井下石,有點奇怪,這男人剛纔還跟她要嗆着來的樣子,怎麼現在知道體貼人了?有情況!

那邊程一笙已經笑着解釋了,“我跟殷權比賽,看誰做的菜好吃,所以你們吃過菜後,要排個序!”

殷宗正和白庭軒趕緊討好地問:“一笙,哪些是你做的?”

沒辦法啊,孫子是指望不上了,他們還不快些討好着孫媳婦?以後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好衣裳穿。

殷權冷冷地說:“就知道你們想着作弊,所以我們不公佈哪道菜是誰做的,盤子上也沒有記號,只有編號,到時候你們按編號來記錄就行了,這樣公平!”

殷宗正立刻說:“哎呀殷權你一個大男人,做菜好是應該的,跟老婆比什麼?”

白庭軒更過,“要我說你直接認輸吧,結果可想而知,我們一笙心靈手巧,那是你能比上的?”

程一笙汗了,她現在是不是應該很高興?

林鬱文心想剛纔她那麼難堪,誰都不給她解圍,就殷權出言相救,她當然是要支持殷權的,於是她說道:“以前都是殷權做飯,顯然一笙不是殷權的對手。”

殷宗正就說了:“那可不對啊!殷權做得都是家常菜,一笙的手藝專門跟酒店大廚學的,我吃過。有證人的哦,還是三個證人呢!”

殷權心想,丈母孃就是仗義!

白庭軒也不甘落後地說:“做飯多的不一定做飯就好,這是常理嘛!我根本就不用嘗,一看就知道啊,肯定是一笙做飯好吃。”

林鬱文一看現在是壓倒性勝利,趕緊用手肘碰了碰身邊的程佑民求支持。

程佑民趕緊表態,生怕晚了老婆不高興,於是清了清嗓子說:“我家的閨女我最瞭解,她哪裡會做什麼菜啊?殷權的手藝我們是最知道的了,不用嘗我也知道,肯定是殷權的好吃!”

這是總結性發言。

林鬱文很滿意,笑着說:“就是!”

程一笙笑着說:“是好是壞,嚐嚐就知道了。爲了考慮你們怕得罪人的心情,這次採用不記名投票,大家在表上劃勾就行,完了都放在我們做好的箱子裡。”

殷宗正趕緊問:“能不能一人多投啊!”

程一笙還沒說話,殷權就開口了,十分生硬地說:“當然不行!”

殷宗正扁扁嘴,顯得不太高興。

殷權拿起筷子說:“好了,大家吃吧!”

幾個人都拿起了筷子,本來還想着吃的時候發個言的,結果一吃起來,覺得味道真是好,誰也顧不上說話,趕緊搶菜吃了,一個個埋頭吃得都很快,桌上的菜開始以可以看到的速度向下下着。

四個人本來都想向着自己支持的那位,可是他們都只顧着吃,也沒顧上觀察一下兩人的表情,等吃完後也沒看出來,誰做的哪幾道菜,只好公平着來了,免得最後弄巧成拙。

酒足飯飽,四個人寫了票,然後都放到箱子裡,由保姆來充當工作人員,晃了晃箱子,然後鍾石來唱票。

鍾石手裡有殷總做的哪幾道菜,太太做得哪幾道菜,他唱完票,然後說道:“最後的結果,殷總勝!不過只差兩票,說明太太跟殷總的水平不相上下!”

真是會說話,這是爲了給太太找面子,別覺得太難看。

殷權的嘴角微微地揚起,以勝利者的姿態說:“一笙能有如此的進步,和我只有兩票之差,已經很不錯了!”

程一笙真是不甘心啊,要是她贏了,她就能以這種語氣說話了。

白庭軒拍桌子說:“不公平!”

殷宗正跟着拍,“有內幕,結果不算!”

兩個人現在倒是統一了,知道團結了。

程佑民對程一笙說:“一笙啊,要輸得起,你在實踐上沒有殷權多,當然不可能勝了!”

林鬱文也伸着手指說:“就是,光看殷權做飯了,哪見你進過廚房?你輸得我看公平!”

殷總正說:“這方面我最有發言權了,就是一笙做菜好吃,我有證人啊!”

他又把這證人的事兒給搬了出來。

林鬱文說:“一笙做飯好吃,那也不能代表着比殷權做得好。這說明殷權做得更好!”說完還看向程佑民問:“是吧,老頭子!”

“對,沒錯,這個道理是非常正確的!”程佑民忙說道。

殷權瞥向程一笙,不緊不慢地說:“要願賭服輸啊!”

意思就是你看都吵吵成這樣了,你再不說話,一會兒打起來了。

程一笙就算不服氣也沒辦法,她能跟殷權私下裡耍賴,可不能在這兒明着耍賴啊!於是她擺出一副十分有氣度的樣子說:“爺爺、外公,我輸了也沒關係,我努力練習,一定會比過他的!”

殷宗正感動地說:“瞧瞧我們一笙,多有志氣啊!”

白庭軒跟着說:“雖輸猶贏啊!”

兩人誇得都快哭了,程一笙心想只不過是做菜輸了而已,至於搞得這麼悲壯煽情嗎?

不過午飯吃得很歡樂,這就夠了。

吃過飯,等程一笙回了屋,殷權對她說:“你輸我的泰式按摩,可不能應付,得好好來!”

“你放心吧,我一定不偷工減料!”程一笙咬着牙說。

快到晚上的時候,殷權打趣地問她:“怎麼樣?晚上再比一次做飯?還賭泰式按摩如何?”

程一笙扶着腰咬着牙,直接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殷權難得哈哈大笑,顯然十分地開心。

晚上吃的是餃子,白庭軒吃得極快,早早的吃好了躥到沙發前佔據了看電視的最佳位置,生怕別人比他早。

殷宗正奇怪地問:“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喜歡的節目?”

“當然,一笙的春節晚會你忘了吧,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關心一笙的!”白庭軒得意地哈哈大笑。

殷宗正笑得歡啊,眼睛都看不到了,沒想到給他這麼好一個機會?他嘲笑道:“你還敢說關心一笙?下回別再來這套虛的了,一笙的春節晚會是在明天,大年初一的晚上!”

白庭軒一向不喜歡看這些節目,再加上他哪裡知道地方臺的春節晚會是在大年初一啊!本想獻個殷勤的,結果弄巧成拙了。

殷宗正到底是經歷過兩年的春節晚會,所以比白庭軒熟門熟路多了。

白庭軒被鬧了個大紅臉,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如坐鍼氈地扭啊扭,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

程一笙善解人意地解圍說道:“外公,您在國外那麼多年,不瞭解國內的形勢很正常呀!”

這話可是讓白庭軒解了圍,他立刻理直氣壯地說:“是啊,我在國外呆的時間太長,不知道很正常呀。反正我的態度是積極的麼,特別想看一笙主持的節目!”

“切!”殷宗正十分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雖然今天沒有程一笙主持的節目,但一家人還是圍在電視機前看春節晚會。

小糖糖和糖豆被放在客廳裡的地毯上玩,地上擺滿了玩具,兩個孩子玩得還是很開心,而程一笙跟林鬱文一邊哄孩子一邊看電視。

白庭軒和殷宗正則是一邊吃着瓜子水果一邊點評節目。殷權跟老丈人時不時地聊上兩句,這樣的氣氛,融洽極了,大家都充分地體會着新年帶給人的喜悅。

過了一會兒,剛剛落了下風的白庭軒就想起個事兒能反擊。他咂咂嘴說:“殷老頭兒,聽說我們一笙剛嫁進來的時候,你跟她找事兒,不讓她當主持人?”

殷宗正精神爲之一振,做好準備反擊,笑着說:“是有那麼回事,不過當時我對這個行業不瞭解啊,是一笙的優秀品格讓我認識了這個行業,然後從反對改爲支持,我們的一笙多麼厲害啊!”

不愧是殷家的家長啊,說話還是有一定本事的,誇起人來絲毫不遜色,把白庭軒的挑釁瞬間消彌於無形。真叫一個厲害。

程一笙聽了這話偷笑,果真是有競爭纔有市場,以前爺爺可沒這麼討好自己,自從外公來了以後,爺爺對自己的態度可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看樣子這兩位老人絕不能分開住。自己消停多了啊!

白庭軒沒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暫時偃旗息鼓,想着新的辦法。殷宗正得意極了,說起話來都帶着勁兒。

一場晚會至少要四個多小時,這麼長的時間誰都會覺得堅持不下來,可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看電視,說說笑笑,覺得沒有多長時間就要到12點了。

要敲鐘了。殷權看着電視裡的倒計時,莫名地緊張起來,還期待起來。這對於他來講,是不可思議的。過去他連春節晚會這種東西都不看,現在怎麼會期待十二點的鐘聲呢?

兩個孩子就睡在一邊,電視機的聲音也沒能影響兩個小傢伙的美夢,一個個睡得很平穩。

程一笙就在她的身邊,他的手在沙發上握着她的手,一起期待着新年的鐘聲。

指針指到十二點,鐘聲響起的那一刻,殷權才突然明白,原來因爲幸福、因爲不再孤單,人生纔有了希望,人生有了希望,就會去追求幸福。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想這些事情的人,但是現在他有了感觸,有時候會時不時地去想着這些,因爲他的人生充實了,沒有缺失了。原來這就是幸福的滋味兒。

幾個人一直堅持到春晚結束,程一笙和殷權把孩子們抱進臥室,和他們一起睡。新年嘛,一家人當然要住在一起,反正地方足夠大,兩個小娃橫着躺也沒有關係。

程佑民跟林鬱文回了房之後,林鬱文抿起嘴斜眼看他。

程佑民頗不自在地說:“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林鬱文沉了沉氣說:“我問你,你今天上午還氣我來着,後來就表現那麼好,有事兒求我吧!”

“我能有什麼事兒求你?”程佑民要面子,不肯承認。

“那好!有事兒你可別跟我開口啊,我準不同意!”林鬱文說着,去拿被子。

程佑民心想明天就得去佑強家了,今天必須得說,否則明早說了她不同意,他連勸她的時間都沒有。於是他只好放下教授的架子,跟過來對她說:“那個,是有點事!”

林鬱文冷笑着回頭看他說:“我說吧,是有事兒吧,說說,我聽聽?”

程佑民笑了笑說:“那個鬱文啊,大過年的,你可別動不動就生氣!”

林鬱文笑了一下說:“你還不瞭解我啊?我是那種隨便生氣的人嗎?你要是不說什麼讓我生氣的事兒,我可不會生氣的。如果是那種我一聽就生氣的,那你趁早就別說!”

程佑民又說:“你看大過年的,明天讓孩子們看見咱們吵架多不好?”

難得讓這教授爲難成這樣,到底什麼事兒啊?林鬱文也好奇了,問他:“那你說說,什麼事兒讓你成這樣了?”

程佑民一咬牙,說道:“佑強不是又找了一個嗎?明天讓咱們去吃飯,說是嚐嚐弟妹的手藝!”

“嗨,這事兒啊!我以爲什麼呢?”林鬱文一笑,嫌他大驚小怪的樣子。

“怎麼?你不生氣?你同意去啊?”程佑民意外地問。

“去唄,沒事兒,只要他以後不再找一笙麻煩就行!”林鬱文心裡也有自己的打算,她很樂於看到程佑強再找一個。這樣呂會萍母女回來後,什麼都沒有了。以前的一切都是呂會萍母女弄出來的,她可想得明白。

看呂會萍回來還顧上跟自己家對着幹嗎?

程佑民看她不但不生氣,還很高興的樣子,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撓了撓頭。

林鬱文說他:“趕緊睡吧,明天還得早起呢,那麼多事兒!”

“哦,好!”程佑民沒想到這事兒這麼容易就過去了,心裡也很高興。

第二天一早,全家人起得都很早。

程佑民夫妻自然是要回家去拜年,中午在程佑強家吃飯。

程一笙說:“爸、媽,中午回來吃吧!”

程佑民看林鬱文,林鬱文笑着說:“不回來了,你叔不是又給你找了一嬸嗎?我們中午去他家吃了!”

程一笙也沒有太大的意外,點頭說:“好吧,那你們下午再回來!”

正說着,殷宗正穿了一身紅出來了,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誒我說白老頭兒,你跟我一塊兒回去拜年吧!”

“我跟你回去幹什麼?不去,沒意思!”白庭軒哼道。他看到客廳里程一笙站在那兒說:“一笙跟殷權在家,我還得看糖糖跟糖豆呢,跟你去幹什麼?”

殷宗正心裡有自己的打算,對他說道:“我可是爲了你好,一笙給你做那麼多衣服,你天天在家憋着誰看?你出去拜年,那羣老頭兒肯定羨慕咱倆,你不想讓他們羨慕?”

這一說,白庭軒就動心了。誰不愛美呢?有了漂亮的新衣服都想出臺顯擺一下,白庭軒天天也不用出門,真是這麼多好看的衣服沒有用武之地。

程一笙笑着說:“外公,您跟爺爺出去轉轉也好,天天在家憋着多沒意思?”

有程一笙這麼說了,白庭軒立刻就決定了,說道:“好吧,我現在就換衣服!”他想了想問:“啊,你們說我穿哪件好呢?”

程一笙笑道:“爺爺穿了紅,您就穿金色吧,都符合過年的喜氣!”

金色那件也是金底兒紅色銅錢的圖案,喜慶的很,非常符合過年。

白庭軒眉開眼笑地說:“嘿,有一笙就是省心啊,穿哪件衣服都不用自己費腦子想!”他一邊說着一邊跑去換衣服。

殷宗正在後面說:“那是,你才知道啊,我們一笙就是個寶!”

兩個老人惦記着出門,早飯都沒好好吃,匆匆地就走了。

家裡只剩下程一笙跟殷權還有兩個孩子。

殷權在地上坐着,跟糖糖一邊玩一邊對她說:“你看你現在,晚上讓人誇了早晨誇!”

“我爸媽不也一樣?把你當模範女婿,今天還不知道跟人怎麼吹呢!估計昨天中午我那半做菜的功勞沒了,全是你一個人的功勞!”程一笙哼道。

殷權笑,說她:“你就因爲昨天輸了不服氣是不是?要是有膽量咱們再比啊,真正有實力的人,是不怕比的!”

“算了吧,我纔不上你的當!”程一笙想到昨天心裡就鬱悶,哪有輸了還賠上自己的?

殷權笑笑,用激將法說:“看來你不敢,註定是我的手下敗將了!”

程一笙哼道:“你這樣可沒用,我纔不上當!”

殷權有點小憂慮,有個太聰明有才的老婆也不好,比如說現在,就不會上當。

這個時候,程一笙的手機響了,她走過去拿起手機一看,立刻接聽了。

“一笙姐,新年快樂!”徐涵開朗的聲音響了起來。

“新年快樂!你在外面嗎?很吵!”程一笙問她。

“是啊,出外景呢,新年任務很重!”徐涵說道。

“不放假嗎?”程一笙問她。

“不放呀,我們可沒有您一姐的待遇,不過我很喜歡這樣,忙一點證明臺裡重視嘛。今年還有汪盼也不歇,看她也是豁出來了!”徐涵說道。

“年後第一期節目要現場直播,你準備好沒?”程一笙問。

“準備好了,放心吧,肯定不會砸了的!”徐涵笑着說。

“我對你有信心!”程一笙笑。

殷權在那邊捅她,暗示她趕緊把電話掛了。

程一笙如他所願,掛了電話,可是汪盼又跟着打過來了。

這一上午,程一笙不斷地在接着拜年電話,什麼方凝的、譚記的、薛岐淵的等等,反正電視臺裡的員工恨不得一個個都給她打電話。

殷權一邊看着孩子一邊就鬱悶,爲什麼沒人給他打電話拜年的?

劉志川被他罵得不敢打擾,其餘員工最多就是敢發個短信,誰也不敢打擾殷總的過年度假生活。人有時候太冷了也不好,沒朋友嘛!殷權時不時地瞟自己的手機,有點惱火。

再說殷宗正帶着白庭軒先回了殷宅,沒想到三個老頭兒聽說他的車到了,都跑過來了。

三個人是想看殷宗正穿的什麼,今年他們在穿衣上面也下了很大的功夫,還專門找了造型師來給他們做造型。

可是他們一看到殷宗正身上的大紅衣服、還有白庭軒身上的金色衣服,都羨慕不已。

造型師也不敢弄個大紅大金的給他們穿,通常都是比較保守款,看起來很是威嚴的那種衣服。

殷宗正一看這仨穿的衣服,就明白他們幹什麼來了。正好!他笑着走過去說:“啊呀,你們都給我拜年來了?管家,快、快,上好茶。”

三個老人一看殷宗正態度這麼好,真難得啊!三個人都坐了下來,喝上了殷宗正的茶。

殷宗正伸出手來,說道:“給吧!”

“給什麼?”三個人不解地問。

“壓歲錢啊,你們好意思空手來?”殷宗正挑起眉問。

老李頭兒先瞪眼,性急地說:“什麼壓歲錢?”

老孟頭兒跟着問:“你孩子們呢?”

“就是,沒有孩子們,給什麼壓歲錢?”老張頭兒也瞪眼。

殷宗正抖抖手說:“李老頭兒咱們就算了啊,平了!可是孟老頭兒還有張老頭兒,你們得給呀!孩子沒來,那也得給知道嗎?”

說完,他看向白庭軒問:“你說是不是?”

“啊?”白庭軒沒想到突然問自己,一時間沒有準備。

殷宗正衝他擠眼說:“啊什麼啊?你說是就行了!”

他叫白庭軒來幹什麼?顯擺什麼衣服?那跟他又沒關係,他就是爲了叫白庭軒來給自己當幫手要壓歲錢的。不要白不要,這三個老頭兒都那麼有錢。

殷宗正有多少錢?肯定比這三個人有錢,不過越有錢越摳嘛!合着殷權天天想着給孩子辦週歲宴收份子錢,這是遺傳!

白庭軒不明白這傢伙幹什麼,於是只好點頭配合說:“啊,是!”

“沒道理沒道理!”老張頭兒擺手說。

老李頭兒見沒自己的事兒,也不吭聲了,不管閒事。

“不給啊,不給也算,回頭我跟殷權說這事兒!”殷宗正一臉理直氣壯無所謂地說。

“誰說我不給了?”老孟頭兒趕緊掏兜。

“我也沒說不給啊,就是想着沒紅包!”老張頭兒說。

兩個人都怕殷權,畢竟他們的孫子還想讓殷權罩着呢,哪敢讓殷宗正在殷權面前說自己的不好?

殷宗正笑呵呵地說:“沒紅包也算了,我將就了!”

給了錢,這還將就?老張頭兒這叫一個鬱悶啊。

殷宗正收過兩沓厚厚地錢,滿意地說:“其實這錢我也不要,都是給一笙爲兩個孩子存起來的。”說完,他把錢裝起來問:“對了,你們這是給兩個孩子的還是給一個孩子的?我纔想起來,這也沒法分啊!兩個孩子打起來怎麼辦?”

這麼小,還不知道錢爲何物,更別提爲錢打架了。

白庭軒一臉的鄙視,真是丟死人了。早知道他就不來了,分明就是利用自己的。

老張頭兒和老孟頭兒顯然不太願意再給,殷宗正嘟嚷着:“唉,要是兩個孩子打起來了,殷權一生氣,再質問我,我都不好幫你們說話啊!”

又是殷權!

前面都給了錢,總不能白給錢還不落好吧!於是兩人沒辦法,只好又掏錢,又給了一份。早知道他們就不來了,真是氣死他們了。沒想到讓他們更氣的還在後面。

白庭軒看殷宗正笑得像只狐狸把錢收了,心中極其看不起。這就是殷家的家長?也太沒格調了吧!

殷宗正把錢收好後,笑着說:“我跟你們說啊!我這次才知道,咱們以前太不會享受了!”

“怎麼講?”三人不知是圈套,成功地被殷宗正調起了好奇心。

“過年啊,我們去了殷權的溫泉別墅。喲,那景兒真叫一個美,到處是綠地啊!家家院裡都有溫泉,你在屋子裡就能泡,真是舒服。這個季節,咱們這邊樹都禿了,那邊還是綠油油的,太漂亮了!”殷宗正說得神采飛揚的。

三個老頭兒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趕情回來吹來了?有意思麼?三個人都不說話。

殷宗正跟着說:“你說咱們都這麼大歲數了,不就是得享受嘛!多享受一天是一天對吧,要不咱們年輕是吃苦受累賺的錢沒享受了,那真叫一個冤。所以啊,你們也得讓你們孫子去那溫泉別墅住着,要不只有我們兩個老人,太寂寞了些啊!人家那兒的高爾夫球場,一片地啊!這邊都比不了的!”

老張頭兒實在看不了他這嘴臉,不由回了一句,“那邊房都賣沒了吧!”

殷宗正一看有人接,說得更歡了,擡手一揮說:“沒!那邊房子太貴,買的人少。像殷權這樣用現金一買就是最大的那個房子,有幾個啊!”

雖然這話是真的,可從殷宗正嘴裡吹出來,就讓那三個人不舒服了。

殷宗正接着說:“我說你們啊!趕緊的,讓你們孫子買,我還等着你們跟我做鄰居呢!誒你們不會是沒錢吧!”他靠在沙發上一拍腿說:“不可能,你們怎麼可能沒錢?不可能不可能!”

都是要面子的人,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誰沒錢了?”

殷宗正呵呵地笑,“那就快去買吧,咱們還能打上幾圈!”

一處房子,這還能難倒他們三個?

三個老人回去用盡心思折騰各自的孫子,結果好不容易買了溫泉別墅,以最快速度住進去,年都沒過好。這時候年過完了,程一笙開工工作,又搬回了花園別墅,殷宗正也跟着回去了。把三個老頭兒快氣瘋了,當然這是後話。

三個老頭兒想走也走不了,殷宗正總是纏着他們說啊說的沒完,不過還好,殷家的兒子們都回來了。他們三個總算是脫身了。

得知殷宗正回來,很長時間沒見過他的殷家人們,全都陸續以最快速度跑來了,生怕別人搶了先。

殷宗正看到這些不肖子孫們,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說實話大過年的看到他們,真是倒胃口。

一直坐在一旁百無聊賴的白庭軒看到這一幕咧着嘴笑了,有趣啊有趣,看着殷老頭兒臉色如此難看,真是不錯!

殷鐸跑得最快,一進門就鼻子眼淚地掉,說道:“爺爺,我爸媽都進去了,留下我一個可憐的,在高家吃軟飯,我可是受盡了欺負啊!”

一旁的高詩悅翻翻白眼,高家願意養殷鐸已經不錯了,還想怎麼着?

“那你不會找個工作去?”殷宗正不鹹不淡地說。

“爺爺,我打算做個小生意,您給我點錢吧!”殷鐸看似十分真誠地說。

這纔是重點!殷宗正冷哼道:“我的那些錢都讓你爸和你的媽媽給造沒了,你想要錢,我沒有,找他們去吧!”

殷建祥進門聽到剛纔殷鐸的話,此時說道:“就是的,要不是他們,殷氏也不會沒有!”

別的殷家人也都到了,七嘴八舌地說東講西,意思就是想要錢。什麼現在多難多難啊,沒有收入瞭如何如何啊!聽得殷宗正是厭煩極了。

他猛地站起身,說個不停的殷家人都嚇了一跳,不約而同地住了嘴。

殷宗正沒好氣地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與其在這兒被煩,還不如去拜年。

白庭軒跟在殷宗正後面,一起走了。

殷宗正走了,殷家衆人的目光都有些訕訕,過了一會兒,殷建祥纔看向剛纔沒說多少話的殷建立說:“老五啊,夏陽這孩子跟了殷權,現在可是出息了。沒想到還是夏陽聰明!”

剛纔殷建立本來就沒說多少。其實兒子有出息,他也知足了。不過別人都爭家產,他爲什麼不爭?他也得爭爭,是吧!

殷建成也跟着說:“是啊,夏陽真厲害,這幾個孩子,夏陽最小,可心眼最多!”

殷建立笑着說:“他啊,會討好一笙,我也沒想到!”

這話說的是有水平的,你們想讓自己孩子有本事,也去討好一笙唄。他就不相信,殷鍾凱跟殷江漢都是當哥哥的,能厚着臉皮討好一笙去?好歹夏陽仗着年紀小,殷權不會怎麼樣。要是殷鍾凱跟殷江漢跟一笙接近,殷權第一個不幹。

就算殷建祥跟殷建成想繼續這個話題,殷鍾凱和殷江漢也不幹啊,兩人把各自的父親話給截了,沒讓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

出了門後白庭軒還說呢,“殷老頭兒,你說你那麼多孩子有什麼用?簡直一點用處都沒有!”

殷宗正難得沒有否認,嘆着氣說:“是啊,孩子不在多,有一個孝順也行!”

白庭軒看他態度這麼好,嘴動了動,沒說出別的來。

快到晚上的時候,幾個人都回來。晚上當然是一起看一笙主持的地方春節晚會了。

殷宗正和白庭軒在外面呆了一天,自然回來先去換衣服。後來殷宗正去拜年,這衣服得到了很多人的好評,這才把心裡對殷家人的不滿沖淡了些。

白庭軒也高興,因爲他看別人瞧着自己那羨慕的眼神就高興,不用說好聽的他就知道自己這衣裳多好看了。趕緊掛起來千萬別弄壞了。

程一笙在客廳里正問媽媽呢,小叔找的新嬸嬸怎麼樣?

“看着比珠珠媽老實多了,我看不錯。我們去了都很熱情!弄了一大桌子菜呢,你叔跟着一起忙活,看來感情不錯。”林鬱文笑着說。

程一笙說道:“看樣子我叔被珠珠媽折騰怕了,只想找個老實過日子的。”

“是啊,我看她不錯。知道我跟你爸是殷權的丈母孃和老丈人,也沒有表現得太過熱情,看起來就是圖上你叔這個人了。”林鬱文說。

“那就好!”程一笙笑着說。

林鬱文看看左右沒人,湊過來一點,對她說道:“這樣啊,就算珠珠跟她媽回來,也不怕再找咱們麻煩了,她們想着拆散你叔跟這女人,就得鬧個天翻地覆!”

程一笙想到程珠珠現在的近況,恐怕就算真能回來,也得跟瘋了似的吧!什麼都沒了,嫁人都成問題,如果再染上什麼病,那就更麻煩了。這一生算是毀了!

晚上一家人還是吃的餃子,過年嘛!當然要吃餃子了。

吃過飯,所有人都坐到電視機前準備看程一笙主持的春節晚會,就好像是守着某種習俗一樣,慢慢地就成了自然。

晚會還沒有開始,前面的廣告出奇多,播了五分鐘還沒有完。

大家都習慣了,沒辦法,一笙節目前面的廣告就是多,就是這麼受歡迎,那怎麼辦呢?

殷權說:“一會兒節目開始後,你們記得看我!”

殷宗正好奇地問:“你也上臺表演節目了?”他心想沒聽說啊,要是演了他肯定就知道了。

“沒有!”殷權乾脆地說。

白庭軒問:“既然沒有,那爲什麼看你?”

殷權十分理所應當地說:“我換了四套衣服!”

衆人無一不鄙視,這也叫焦點?

殷宗正嘿嘿地笑,“殷權,你什麼時候這麼愛臭美了?”

“什麼臭美?我那是爲了跟一笙的衣服相配好不好?”殷權斜了爺爺一眼。

白庭軒問:“人家觀衆都是看一笙的,你確定這裡面會有你的鏡頭?”

“就是的,沒人拍你怎麼辦?”殷宗正也跟着問。

殷權自得地說:“我已經交待下去了,他們會至少一套衣服給我一個鏡頭!”

程一笙沒想到殷權還專門爲這個交待下去?要知道春節晚會上一個鏡頭多麼的重要啊,殷權至少就佔四個,真是夠奢侈的。不過現在她不能說什麼,要是不給這男人面子,回去不定怎麼收拾自己呢。

殷宗正可不管給不給他面子,非常直接地說:“殷權啊,你可真夠臭屁的!”

這能不得罪殷權嗎?殷權半冷不熱地說:“我想我的伯伯叔叔們可能都很想您,要不您過去住兩天?”

這就要趕人了?這孫子是不是也太小氣了?殷宗正吹鬍子瞪眼可最後也不敢說什麼,只好氣勢沒了,清了清嗓子說:“那個殷權啊,我一會兒可得好好看看,你挑的衣服跟一笙的是不是般配。”

白庭軒冷哼,真是沒節操,爲了厚着臉皮住下去,什麼面兒都不要了。

所幸節目開始了,沒人再說話,專心地看起了節目。

別人在看程一笙主持節目的同時,還在欣賞着晚會。可是殷權除了看自己老婆就是找自己呢。

第一個鏡頭出來了,殷權大叫:“快看!”

衆人被嚇了一跳。

殷宗正跟白庭軒更是手捂心口,問他:“怎麼了怎麼了?”

嚇死他們了。

“看我啊,你們看我做什麼?”殷權惱火地說。

這話說的。其實他第一個“我”字指的是電視裡的自己。第二個“我”字,指的是現在的自己。意思就是讓人們看電視裡的他,現在看着他幹什麼?怎麼看電視。

可是等衆人明白過來,電視裡的鏡頭早就過去了,現在換成了節目。

殷權惱怒地用手捶了一下沙發,說道:“怎麼這麼短?我找他們算賬去!”

汗滴滴的……

程一笙爲了避免自己的同事倒黴,趕緊說道:“每個鏡頭時間都很短,剛纔我看到了,你的鏡頭還算長的呢。”

“是嗎?”殷權看向她問。

“是啊是啊!”程一笙生怕殷權再接着問她看到了什麼,她剛纔聽殷權吼就看殷權本人了,根本沒看到電視裡這男人穿的是什麼。於是她趕緊轉移話題說:“我們快看電視,一會兒錯過第二個鏡頭就不好了!”

殷權想着後面的鏡頭,所以就沒再追問,而是說道:“一會兒我要是再喊,你們都別看我,看電視,明白嗎?”

衆人不得不頻頻點頭,心裡鬱悶看個晚會怎麼還跟考試似的?

沒辦法,誰讓這是殷權家呢?殷宗正跟白庭軒爲了能混着繼續住下來,不得不順着殷權陪他玩兒。而程佑民跟林鬱文就是給女婿面子的問題了。

程一笙見殷權如此認真,心想着要不要拿手機趕緊從網絡上找剛纔的鏡頭看一下,殷權穿的什麼?可是網絡現在就算有直播,也沒辦法往回倒啊!真是急死她了。

殷權見她拿手機,不由問她:“怎麼晚上還要工作的?”

“不是,我看看網友們對我主持的春晚反響如何!”程一笙隨口說道。

還好此時小糖糖聽到電視裡媽媽的聲音,擡起小腦袋指着電視奶聲奶氣地叫:“媽媽!”

殷權一聽,立刻彎腰抱起小娃,在她的小粉臉蛋上親了親,笑着說:“就是媽媽,你看怎麼有兩個媽媽呀?”

糖糖看看電視,又看看一邊的媽媽,眼裡露出奇怪的眼神。

程一笙已經發短信給同事,讓同事馬上想辦法把殷權穿第一套衣服的鏡頭照片發過來。

還好同事給力,很快就找出來給她發了過來,程一笙看了看,這才鬆口氣,一會兒可以應付檢查了!她連忙把短信給刪了,照片看完也刪了。

殷權見她還在看手機,便問她:“怎麼樣?看到沒有?反應如何?”

原來他還惦記着這出呢?程一笙連忙說道:“看了,都還不錯!”

隨便說的,大概應該是這樣的結果。

殷權提醒大家,“我的第二個鏡頭快要到了,你們注意一些啊!”

於是全家人都目光炯炯地盯着電視,估計如果電視裡的人能看到,都會被這些目光給盯得心裡發毛。這是看電視嗎?分明就是在找你妹啊!

有的人還是會找到竅門的,比如說程一笙自己,她換了第一套衣服後,知道這是關鍵了。殷權會去換第二套衣服,然後纔會有鏡頭。

所以她就把注意力放在這一段時間裡。

殷權年輕眼睛好,反應也快,所以他一看到自己就立刻大聲叫道:“快看!”

全家人這回都看到了,連小糖糖都看到了,嘴裡叫着:“耙耙!”

“怎麼樣怎麼樣?”殷權問。

這下新的問題又來了,人是看到了。可是臺裡因爲怕大家認不出殷權,所以給了個大特寫,殷權爲的是看衣服,那衣服只能看個領口,能看出什麼來?

沒看到也不能說沒看到,所以大家都附和着,“很好啊!”

“很般配!”

“真不錯!”

“殷權就是會選衣服!”

連一向正直不說謊的程佑民都說起含糊話來,他這是看女婿如此在意衣服問題,怕傷女婿的心。

殷權是那麼好糊弄的嗎?別人誇了他,他興致正濃,追問道:“哦?怎麼個不錯?哪裡很好?說來聽聽!”

這下被考住了,誰看到了啊?

程一笙想笑,這年過的有意思啊!看個電視還得讓大家緊張一把。

殷宗正是個老滑頭,他立刻轉移矛盾,說道:“哎呀,我這沒文化的粗人啊,詞兒窮。我看咱們就選個代表吧,選知識最豐富的人來說。”

白庭軒立刻會意,跟着說道:“就是的,形容最恰當的當然就是我們的程教授了!”

“我同意!”林鬱文給老頭子一個自求多福的目光。

“啊?這……”程佑民傻了,萬沒想到把自己給弄住了。

“爸,您剛纔說我會選衣服的!”殷權興致勃勃地看向老丈人問道。

這目光多麼的誠摯啊!好像你不說的合人心思,就欺騙了人家的感情似的。誰讓你剛纔還說人家會選衣服呢?

全家人同情地看向程佑民,程佑民則去看自己的女兒求助。

不過程一笙沒有想幫忙的意思,不然讓她去表揚殷權穿衣如何好?她可說不出來,還是把這難題交給老爸好了。於是她還很不厚道地說了一句:“爸,您也別不好意思了,全家人推舉您當代表,快說吧!”

程佑民心裡暗恨,這閨女養的,關鍵時刻不但不幫,竟然還踩老爸一腳?太不像話了!

殷權等得有點不耐煩,跟着說:“爸,您就說吧!”

“哦、好!”程佑民腦子裡還始想辦法。要說他學識過人,可是這事兒,比他研究課題、回答學生的問題還要難。

全家人都不看節目了,大概覺得這節目比電視裡的要好看得多,都在等着教授怎樣全機智來征服全場。

程佑民笑着說:“那個,你看啊,首先從色系上就可以看出,你跟一笙的衣服是配成一套的。”領口看到了,可以猜到西裝是什麼色的。

殷權心想,看來老丈人還是對服裝有所研究的。

“那個領帶上來看呢,又跟一笙旗袍的花型有所搭配!”程佑民絞盡腦汁地想。

領帶也是能看到的。

程一笙心裡覺得好笑,看你後面怎麼說?

程佑民汗都下來了,他又看了女兒一眼,發現女兒居然在笑,他心裡這叫一個不舒坦啊,心想着一會兒也得讓你嚐嚐這滋味兒。

“爸,還有呢?”殷權接着問。

程佑民覺得自己後背都被汗溻了,但是又不能讓殷權看出來,於是只能裝出一副高深莫測,平時講課時,講到大家都不會的問題時的樣子,說道:“這個時尚啊!不是你追隨,而是你如何引領潮流。比如說已經流行起來的,你跟着穿,那就跟風。你若能引起別人跟風,這才叫時尚。還有呢,你怎麼引領潮流,這就得要求你有一定的影響力了。現在你們就是這樣,可以讓大家看到,可以去模仿……”

程一笙聽老爸越扯越遠,這是在誇殷權嗎?這分明就是講課呢吧!殷權也覺得老丈人跑題了,不過他不好意思打斷,只能耐心地聽着。

殷宗正跟白庭軒聽的嘴都張開了,不愧是教授啊!肚子裡就是有東西!

程佑民一邊說着,一邊看着電視,終於,看到一笙的第三套衣服換了,他趕緊說:“殷權啊,又快到你的鏡頭了,咱們先看你的鏡頭,然後再說啊!”

殷權一看電視,點頭說道:“好,我們先看電視。”

程一笙崇拜地看着老爸,老爸就是厲害啊,這麼扯都行。可是程佑民卻瞪了她一眼。程一笙立刻心覺不好,這一眼內容很多啊,她怎麼看到老爸警告她並且意思說這事兒沒完?

程一笙馬上警覺起來,老爸準是要報復,她要抓緊時間,馬上給同事發短信,要同事把後面兩個照片都發過來,要整身的。電視裡播的那是剪過的節目,她就不信,拍的時候沒有拍整身的。

同事剛纔有所準備,所以接到她的短信,發的很快。程一笙接收到後面兩張照片,是全身的,她仔細看了看,然後把照片刪掉。

此時殷權已經叫道:“快看!”

所有人都在盯着電視,這回又是特寫,只能看到領口。

幾乎在同一時刻,大家心裡全部在吶喊:“拍個全身的會死啊!誰看不出來那是殷權?”

鏡頭只是一瞬,一秒而已。

鏡頭一過,程佑民立刻說道:“一笙啊,殷權和你穿的是情侶裝,這次你來說說吧,恐怕你最有發言權了!”

果真如此,程一笙覺得,老爸那眼裡的笑怎麼那麼奸詐呢?還好她有所準備,不怕。

殷權一聽老丈人這樣說,果真來了興趣,看向老婆問:“你說說?”

衆人都在着急啊!就程佑民不急,你剛纔怎麼爲難我的?現在輪到你了吧!

殷宗正跟白庭軒心裡焦急地想怎麼救一笙,可是人家程一笙坐在沙發上,很悠閒的樣子,她右腿疊交在左腿之上,脣角掛着慣常的微笑,十分淡定地說:“這套搭的很不錯。外面黑色的西服來映襯我黑色的旗袍,領帶上面藍色綠色的花色與我旗袍花色相同,不僅和我的衣服相搭,還體現出你有內涵的特點來,我覺得非常符合你的性格。”

瞧瞧人家多會誇?“內涵”,這詞兒讓人聽了就舒服。誰不喜歡別人誇自己有內涵呢?

殷權舒心一笑,轉過頭去看電視。程一笙看向老爸,給他一個笑。

程佑民沒達到目的,心中很是鬱悶。

最後一套衣服換出來,殷宗正、白庭軒和林鬱文生怕殷權想起來讓換個人發言,於是趕緊說:“一笙講得真好!”

“還是一笙評論吧!”

林鬱文則說:“呀,我是對服裝一點都沒有研究啊!”

程一笙也不欲讓大家緊張,大過年的都搞那麼緊張幹什麼?於是自己就主動品評了一番。

殷權照樣滿意。程一笙恐怕是在座人中,最懂得怎麼誇殷權誇得最舒心的人了。

反正殷權是高興了,一家人春晚沒看,光忙活着怎麼表揚殷權這衣服。他們心想有時候太恩愛了是好事,可是你這恩愛爲難別人就不好了是不是?

晚會結束之後,大家都去睡了。程一笙也往臥室走,殷權在後面一邊跟着一邊問:“老婆,我選的真的不錯嗎?我怎麼覺得跟你的衣服還不夠情侶呢?”

程一笙進屋後看手機,她這回是真的在看網友們的評論。結果一看,她樂了。原來網友們不但發現晚會上殷權的幾個鏡頭,還一一弄下來跟她放一起,評論情侶裝的事。更有敬業時尚小編評價着殷權的衣服如何如何。

程一笙把手機塞到殷權手裡說:“你不是想聽別人意見嗎?現在讓你看個夠,自己看去吧,我睡了啊!”

程一笙躺下睡覺,殷權則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網友們說多久他就看多久。

第二天一早,殷權當然醒不過來。

程一笙也不叫他,估計昨晚他肯定睡得很晚。她起來準備家人的早餐,喂孩子,照顧家人。

大家都坐到餐桌上問:“咦,殷權呢?”

程一笙一邊擺着筷子一邊說:“他啊,昨晚上網看大家對他衣服的評論呢,不知道幾點睡的,現在還睡覺呢!”

衆人一聽殷權還在睡覺,說話就放開了。

殷宗正說:“呀,這個殷權啊,怎麼現在這麼騷包?”

白庭軒跟着說:“我看這不是秀恩愛,分明就是秀他自己!”

程一笙盯着兩人的身後,有點驚訝地說:“殷權,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了?”

殷宗正筷子裡的燒餅“啪”地掉在桌上。

白庭軒嘴裡剛咬下的餅掉進粥裡,粥濺到他身上。

殷權站在門口,身上寒氣四射,冷嗖嗖地說了一句:“我跟糖糖說個早安就去睡!”

殷宗正跟白庭軒覺得後背涼嗖嗖的,兩人誰都不敢回頭。

林鬱文偷笑,程佑民也在想着還好自己剛纔沒來及說什麼,否則尷尬死了!

殷權去親完糖糖,出來的時候看到客廳裡只剩下他老婆一人。他好奇地問:“別人呢?”剛纔不是圍了一羣人說說笑笑的?

程一笙無奈地說:“都被你嚇跑了嘛!剛纔你那眼睛跟射刀子似的,誰不怕?一會兒你回屋睡覺,他們就都出來了!”

“有本事背後說人壞話,沒本事擔着?”殷權走過去,坐到桌前說:“應該讓他們住殷宅裡冷靜幾天!”

程一笙笑,“你就別嚇唬人了。你坐過來是要吃早餐的?”

“當然,不吃早餐對身體不好!”殷權說。

“喲,你還知道養生了?你早晨不睡了?”程一笙問他。

“睡啊,吃完飯就睡!”殷權說道。

“那你不知道吃完飯就睡覺也對身體不好嗎?”程一笙問他。

“吃完飯過一會兒再睡!”殷權隨口說着,又拿起手機開始刷頁面。

程一笙拿過他的手機說:“你還沒看夠啊?”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看看這些人說話也有點意思!”殷權說道。

程一笙坐到他身旁看了看,發現上面還是在議論昨晚她和殷權的衣服,她說道:“這點事兒,至於要說這麼長時間?”

“這點事兒”?殷權氣得把手機拿過來,說她:“快給我準備早飯!”

程一笙笑笑,沒說什麼,轉身進了廚房。

殷權吃過早飯後就回屋看手機然後過半小時睡覺。

程一笙帶着孩子們游泳,兩個孩子們都喜歡游泳,每次玩得開心。現在她耳邊都是兩個孩子嘎嘎的笑聲。

手機響了,她把孩子們交給保姆,然後上岸去接電話。

徐涵開朗的聲音傳出,“一笙姐,明晚我錄節目,你要不要來看?錄完了節目一起去吃夜宵唱歌如何?”

這就是方凝攛掇的,方凝這麼長時間沒見程一笙,想她了,又怕殷權不滿意,所以才攛掇徐涵這麼說的。不明所以的徐涵就上當了。

過年大家一起聚聚也沒什麼,程一笙說道:“我無所謂,不過要問問殷權,下午給你回話啊!”

“呃……一笙姐,千萬別說我找你的啊,你老公我可惹不起。瞪我一眼就抖三抖!”徐涵一臉後怕地說。

程一笙大笑,說道:“晚了,殷權就在我身邊,全聽到了!”

“啊?”徐涵嚇得魂飛了。

程一笙笑得更厲害,說她:“逗你玩呢,他沒在這兒,下午給你電話啊!”

她看兩個孩子都要找她,所以便掛了電話。

下午殷權醒了,程一笙要睡午覺,他靠着玩手機。程一笙歪頭看看他,覺得有意思,這男人什麼時候玩過手機啊,現在可倒好,微博微信都在行了。

現在殷權是既關注時尚又沉迷於手機,怎麼開始逆生長,從原來成熟穩重的總裁大人,變成潮男了?

她看他半天,他也沒反應。

她懶懶地叫了一聲:“老公!”

殷權正在刷微博,他做事都專注,現在玩手機也投入的很,所以根本沒聽到。

“老公?”她又提高聲音,頭又歪了一些,往他眼前湊了湊。

殷權還是沒有反應。

程一笙坐直身子,踹他一腳,聲音也大了,“老公!”

這回殷權聽到了,他轉過頭看她問:“怎麼了?有事?”

“叫你三遍了!”程一笙叉腰不滿地說。

他的手一邊翻評論一邊說:“哦,這不是正在忙呢?你說,什麼事兒?”

程一笙氣,但還是先說道:“今晚徐涵的節目現場直播,我們去看現場吧,然後一起去吃夜宵唱歌怎麼樣?”

“誰又招你了?不去!”殷權沒興趣,他本來就討厭人多、討厭熱鬧。

“喂,過年當然要聚會了,我是考慮你才找你認識的圈子。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就跟我以前聚了!”程一笙說道。

殷權這回扭過頭看她問:“你們同學說聚會了?”

他馬上想到陸淮寧,想到了諸多的可能……

“沒啊,我也可以組織嘛!”程一笙歪了歪頭,說道:“今年陸淮寧跟父母回N市過年了,剛好可以聚聚!”

什麼?那還了得?殷權立刻說:“別了,還是今晚看現場去吧!”

這女人,就不知道在家安分呆呆?大過年的非得往外跑?可是他又關不住她,不讓她去她肯定要跟他鬧的。現在陸淮寧擺出一副已經放手的樣子,他要是再折騰就是他不講理了,真叫一個頭疼,只能減少兩人的見面機會了。

說到底,殷權還是介意她日記中,記錄的對陸淮寧那種隱隱的、特殊的感覺。那是她內心裡不同存在的另一個男人,殷權怎能不在乎?

但是這日記,又是不能說的痛,說了更痛,還是別說了。

“說好了,那我睡覺!”程一笙躺下,身子背衝着他,脣邊勾起得逞的笑來。

殷權就開始想了,晚上穿什麼衣服?他下地,去她的換衣間,這裡他與她的衣服都是放在一起的,有她一件旗袍就有他一件相對應的西裝,掛在一起方便找。她穿什麼他就拿旁邊那件。

他想起網友們評論的衣服,排除了一件又一件,最後他有點懊惱地想,爲什麼衣服這麼少?想出門連件衣服都找不出來?

得!這位殷少爺也有了出門永遠少一件衣服的憂桑了!

程一笙睡醒後,去喂孩子,喂完了孩子們又哄他們玩了一會兒,還是不見殷權,她不由好奇地問保姆,“殷權出門了嗎?”

保姆立刻說:“沒有,先生把自己關在換衣間一個下午,現在還沒有出來。”

“換衣間?”程一笙不太相信地又問了一遍。

保姆很認真地點了點頭,非常肯定地說:“是的!”

“殷權下午買衣服了嗎?”程一笙心想,大過年的,不出門,上哪兒訂衣服去?人家誰不回家過年呀!

“先生沒有買衣服,下午沒有人來!”保姆答道。

這個地方這麼偏,還真是沒人造訪過。

程一笙不放心地過去看看,就算是想玩手機,什麼地方不能坐着玩,要去換衣間?她怎麼感覺她要照顧三個孩子?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殷權從以前那霸道的大老闆,變成了一個需要擔心的孩子?大概這就是別人說的,每個男人都是個孩子一樣吧!

再成熟的男人,在家也有孩子的一面。

程一笙到了換衣間,看到殷權站在屋裡,面前掛了兩套衣服,他一手支着另一隻手的手肘,另一隻手託着下巴,正在出神地看着面前的兩套衣服。

“你在幹什麼?”程一笙不解地問他。

看着衣服發呆?搞什麼呢?

殷權看到她,眼前一亮,說道:“太好了,你來看看,咱們晚上穿哪件?”

程一笙轉過頭一看,立刻否認道:“大過年的,穿什麼黑的?”說罷,她走到衣架前,隨意翻了兩下,更是隨意地拿出兩件衣服,對他說道:“我們就穿這個了!”

殷權的心在滴血,他對比研究了一個下午,最後才挑出這麼兩件來,容易麼?怎麼她一來就都給否決了?

程一笙挑的是件桃紅色旗袍,上面開着金色的梅花,喜慶中不失華貴,華貴中又不失雅緻。而殷權的那套衣服,西裝是黑的,只不過領口袖口處滾着金邊,襯衣是桃紅的,領帶是金色的,帶着桃紅的梅花。

殷權承認這衣服是耀眼,他躊躇地說:“晚上去唱歌,不是一般都穿黑色的?還有,穿黑色不是顯得我們穩重一些嗎?”

“穩重又不是老氣。再說誰說唱歌就要穿黑的了?聽我的,晚上你回來刷微博,要是粉絲們說不好,下次我聽你的好不好?”程一笙問他。

“好吧!”這很公平,殷權同意了。

程一笙就是有辦法,三下兩下就把殷權糾結了一個下午的問題給解決了,把這男人給領走了。

晚上徐涵的節目是現場直播,所以嘉賓們到的都早。簡易特地帶了個助理,免得再讓徐涵逮着空子製造話題。他現在是想跟徐涵劃清界限。

這次他真想多了,徐涵借這個節目已經夠火的,真沒想着跟簡易再弄什麼話題出來。

馮子衡也在休息室裡玩着手機,他歪在沙發上,一邊無聊點手機,一邊看着外面。他多麼難得來趟電視臺?只可惜程一笙沒在這裡。

這裡面數阮無城最幸福了,旁邊有美人伺候着,方凝給他捏肩捶腿忙得不亦樂乎。沒辦法啊,她就指着他得第一呢,一笙給他精心策劃的節目,費那麼大心思,他要是得不了第一,豈不是白瞎了一笙的苦心,還證明她老公是個蠢貨?

方凝搖搖頭,這面子不能丟,她關心地問他:“老公,你渴不渴?想喝點什麼?”

阮無城難得享受這種待遇,真爽啊!他抖着腿,伸出手說:“啤酒吧!”

哪知方凝一巴掌就拍他頭上了,怒道:“馬上做節目你還想喝酒?”

大概是這角色轉換得太快,阮無城回過頭,有點怔愣,望着她。

方凝意識到自己失態,趕緊給他揉頭,溫柔無比地說:“老公啊,今晚我約了大家,等你比賽結束之後,咱們就玩去,你想喝多少我都陪你。”她說完,臉色陡然一變,跟剛纔判若兩人,一臉潑婦相警告道:“不過你要是輸了,什麼都沒有,回家跪鍵盤去!”

真夠滲人的,阮無城被嚇得身子一顫,連連點頭答應下來。

方凝給他端水端水果,殷勤極了,哪裡有剛纔一點的兇相?阮無城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沒看錯後,方纔鬆了口氣。

馮子衡隨意往窗外一瞥,那個桃紅的身影便入了他的眼,他不由坐直了身子,仔細地看。

“一笙?”他嘴裡呢喃地叫,好似以前他每次含情般地喊她,帶着幾分低柔黏意。

他不會看錯的。她在人羣之中,就是那樣的耀眼,不管有多少人,你一眼就能看到她。距離太遠,他根本就看不清她的臉,但是他就是知道,那是程一笙。

她身邊那個高大偉岸的男子,不用說,肯定是殷權無疑了。

馮子衡覺得自己的呼吸都不暢了起來。如果他的計劃成功,她現在已經在他身邊了。他會毫不猶豫地要了她,或許她成了他的人,就會像對殷權那樣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

不甘心!太不甘心了!

馮子衡的面色,陰沉了起來,原本玩在手裡的手機,也緊緊地捏了起來。已經看不到程一笙了,他靠在沙發上,面色晦暗,薄脣緊抿,一言不發。

程一笙和殷權入了場,坐下後她才發現自己身邊是汪盼,她不由笑着問:“你也來看現場?”

“是啊,自己人當然要支持了!”汪盼笑着說。

程一笙看這樣子,汪盼跟徐涵關係近起來了?估計可能這次過年都加班,兩人熟絡了吧。

旁邊殷權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倆怎麼也來了?”

程一笙看去,原來是張煥跟孟浩天,一個穿着黑色酷炫西裝,另一個穿着粉色騷包西裝。

張煥說道:“簡易跟阮無城都是哥們,當然要來支持了。”

孟浩天則說:“殷總,您給小的們留點活路吧!”

殷權奇怪地問他:“你怎麼沒活路了?”

“殷總,您大手筆能買溫泉別墅,我爺爺眼紅,非得讓我給買,我哪兒有錢啊,不找他要就不錯了,現在找我要的不是別的,是別墅,我真是快給他逼死了,大過年的都不敢回家!”孟浩天說這話的時候臉都綠了,可見的確被逼的很慘。

程一笙沒忍住,在那兒笑,估計這次爺爺回去不定怎麼吹呢又。

張煥看到程一笙在笑,說她:“我說程主播,您不可憐我們倆就算了,還帶興災樂禍的?”

殷權一看自己老婆被說,上來就想幫忙。不過程一笙哪是別人擔心的主兒?只要擔心她不欺負別人就行,她不等殷權開口,已經嘴快地說:“這也不能怪老天不公平,我老公努力加班的時候你們喝酒泡妞,現在買不起別墅怪誰?”

“我靠,嘴太毒了吧!”張煥叫。

孟浩天想說話,不過看看殷權,狡猾地沒吭聲。

果真,殷權黑着臉問:“張煥,你跟誰靠呢?”

張煥背一駝,臉一軟,聲音也跟着軟了,賠笑說道:“殷總,您剛纔也聽到了,跟我自己靠呢哈!”

程一笙笑得扶着殷權的肩,都快直不起腰來了。要不要這麼搞笑啊?

節目快要開始了,衆人都坐好,程一笙看到徐涵也就位準備好了。今天徐涵很漂亮,爲應景兒,穿了件紅色的背心蓬蓬裙,下面是彩虹圖案,歐根紗的材質。一頭栗色長髮斜斜鬆綁,在側面垂下,女人味兒十足。

節目開始了,徐涵上了臺,鎂光燈一打,更顯她的青春靚麗。

程一笙對節目還是很期待的,好實驗一下她的分析怎麼樣?如果阮無城真的能贏了簡易,那就真叫逆襲了。

徐涵說了開場白,簡易、阮無城、馮子衡都相繼入場。

三個男人穿的都是黑,顯然是爲了在臺上擺酷的,對自己的造型十分在意。

因爲自家老頭上臺,所以方凝在後臺觀看,沒有坐到觀衆席上。

馮子衡暗暗看了一下觀衆席,果真看到程一笙坐在臺下,穿的就是他剛纔看到的桃紅色。他心中快跳了兩拍,將目光不着痕跡地收回。

從始至終,他一上臺,殷權的目光就緊盯着他呢,這點小動作自然沒能逃開殷權的眼睛。

節目開始後,一切都按照程一笙設計的去走,程一笙看節目看得非常認真,她的腦子根據場上三個人的表現在分析着後面的走勢,可以說是一點都沒閒着。她的辦法,也是用的田忌賽馬原則,讓阮無城跟馮子衡的優勢,壓過簡易。

第一輪比賽結束後,在衆人的詫異中,簡易輸了。

要知道,這場比賽關注度之高,賽前大家都預測了的,根據現在三個人的能力與事業發展程度,排序是簡易、馮子衡、阮無城!可是現在全反了,簡易居然墊了底,這是怎麼一回事?

簡易的臉色不好看,馮子衡還是那樣,阮無城就有點得瑟了!

方凝剛剛放了三分之一的心,就看阮無城這廝要得意忘形,於是她跟工作人員說:“對阮無城說,讓他給老孃認真點!”

工作人員傻了,這話他敢說?要知道這話說了,戴耳脈的都能聽到啊。

眼看第二輪比賽就要開始了,方凝等不及,彎下腰,拽了工作人員的話筒就說:“阮無城,你認真點,別得意忘形!”

這一聲命令,所有戴耳脈的人都愣了,臺上的阮無城愣了一下,立刻坐直,嚴肅下來。簡易的臉色更黑了。馮子衡勾起脣角。

表情換得太快,觀衆們都有點納悶,這是發生了什麼?徐涵很快掩飾好自己的表情,繼續下面的比賽。

薛岐淵趕到後臺,訓斥道:“方凝你搞什麼呢?”這可是現場直播,要是出了亂子,她擔得起?

方凝一看到薛岐淵,剛纔那氣勢立刻就沒了,很是狗腿地笑着說:“我這不是怕阮無城砸了鍋嘛!”她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趕緊說道:“薛臺,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薛岐淵狠狠地瞪她,警告道:“還好沒出亂子,否則非得罰你不可!”

方凝趕緊討好說:“薛臺,一會兒節目完了我們都去吃夜宵唱歌,您也一起去唄!”爲怕對方不明白,她還很好心地補充了一句,“一笙也去啊!”

沒辦法,現在爲討薛臺歡心,只好暫時把程一笙給賣了。

薛岐淵聽到“一笙”這倆字後,表情緩和了一些,說道:“晚上你跟阮無城請客!”

“當然當然,我們要慶功嘛!”方凝說道。

“你就知道阮無城能贏?”薛岐淵不屑地問。

“我就是對阮無城沒信心我也得對一笙有信心啊,肯定能贏!”方凝一臉堅信地說。

薛岐淵覺得她好笑,勾起脣走了。

方凝心情大好,看起來她跟薛臺的關係多近啊。這程一笙當真是討好領導、拉近關係的必備良品,真是好用!

第二輪比賽已經開始,跟程一笙想得一樣,簡易用勁兒很大,可是陣腳已亂,不像第一場那麼冷靜了。說實話,簡易是個厲害的角色,程一笙設計的至關重要的第一場,利用的就是簡易輕敵這個唯一的弱點。那麼第一場贏了,第二場相對就會簡單一些。

誰都能看出簡易的勢在必得,所以阮無城和馮子衡的態度都很認真,比賽氣氛十分緊張,再加上徐涵幽默的話,使整個節目很有看點。

這些全都是出自程一笙之手,能沒看點嗎?

殷權早就看出簡易問題所在,這回輸,也不怪他老婆設計,輸在簡易自己身上了。不過簡易如果能正視自己身上的問題,假以時日,定是個更加難對付的對手。

殷權不由側頭暖暖地看了一下自己這個優秀的老婆,如果簡易身邊有她這樣的一個女人,身上這些毛病,恐怕早就改了。

這一幕愛的目光,被捕捉下來,直接送到大屏幕上,讓觀衆們都看到了。

這次程一笙跟殷權的情侶裝,來了個全身照。這是不在程一笙提醒之下給的鏡頭,誰讓程一笙給同事發短信要整身照,同事們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第二輪比賽結束了,還是簡易墊底兒。程一笙看到,簡易頭上已經開始冒青煙了。

方凝在後臺興奮地跳了起來,形象全無。剛剛進來的薛岐淵又看到方凝這一幕,不由搖搖頭,工作多少年了,這性格還是改不了,真不知道阮無城閱女人無數,怎麼就非得看上這個女人味兒毫無的方凝了?

在徐涵說臺詞的時候,簡易察覺到不對勁了。按正常來說,他不是猜不透的馮子衡的對手還能勉強說過去。可阮無城這廝他太瞭解了,自己怎麼都不可能不是阮無城的對手。

不正常!

阮無城心裡那叫一個高興啊,可是礙於剛剛老婆的警告,他沒敢表現出得意來,生怕老婆再生氣。

沒等簡易想清楚,第三輪比賽又開始了。這是最關鍵的一場比賽,如果簡易能夠一路得勝,賺取最高的分數,還是有可能翻盤的,這也是比賽的不可確定性與精彩之處所在。

簡易整個人臉上已經沒有一點笑容了,他現在可以說非常的冷靜,在確定今天的比賽不正常之後,他本能的就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是多年來馳騁商場練就出來的本事,越是在危急關頭就越是冷靜致敵!

殷權靠近程一笙低語道:“簡易似乎察覺到了,你的計劃可危險了!”

程一笙根本就不緊張,她笑着說:“我可從沒低估過他,他能察覺到一點都不稀奇,我有辦法對付他!”

“哦?”殷權有些意外地看她,看到她臉上帶着的得意笑容與自信滿滿。

看樣子,她還真是有備而來的。

臺上,簡易一邊攻一邊謹慎地守,可以說爲自己挽回了些局面,逆境中還能不放棄不慌亂,的確讓人有叫好的資本。

不過程一笙就在他最小心的時候,設計了一個小環節,這個問題的設定,就是專門衝簡易來的。可以說正擊中了簡易的偏門。

簡易愣了一下,只可惜先機已失,讓阮無城佔了先,最後的機會也沒了。

結果不出意料,阮無城第一,馮子衡第二,簡易第三。

節目結束之後,程一笙遺憾地對殷權說:“真可惜沒和你打賭,不然這次穩贏!”

殷權拉着她說:“走吧,咱到後臺看看簡易沮喪表情的!”

程一笙好奇地問:“咦,你什麼時候也這八卦了?”

殷權沒有絲毫窘意,理由很是充分地說:“這一幕可不常見,你確定不看?”

“當然要看!”程一笙說着,原本是殷權拉着她,現在改爲她拽着他,到了後臺。

後臺真是熱鬧,方凝本來正摟着阮無城左一口右一口一邊臉親了一下,此時看到程一笙,方凝興奮地撲了過來。

阮無城被這熱情給衝的頭暈暈,老婆難得這麼溫柔熱情啊,他登時傻那兒了,站着傻樂呵。

方凝跑到程一笙面前尖叫:“程一笙,你設計得太厲害了,讓我老公贏了,真給面兒!”

得,這傻姐兒,把實話給說出來了。

本來面色陰沉的簡易,目光瞬時就衝程一笙射了過來,極其駭人!這一切不對勁,都是出自程一笙之手?

殷權淡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簡易立刻驚覺自己失態,程一笙這個女人,還有一個身份,是殷權的老婆!他立刻斂下眸,心裡想着如何補救一下,比賽本來就輸了,要是再得罪了殷權,那就得不償失了。

殷權收回目光,重新恢復正常,把目光放在了程一笙的身上。

這裡面馮子衡的心態最好,反正他來這裡也不是爲了贏的。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程一笙設計的,還是針對簡易的。他可是知道簡易有多厲害,現在看來,程一笙是更厲害,有意思!

程一笙笑着說:“好了好了,一起去吃夜宵唱歌吧!”說完她看向簡易問:“不知道簡少還有沒有心情跟大家一起去玩?”

簡易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下來,淺淺地笑着說:“當然有,有人請客不去怎麼能行?”

現在有機會跟殷權吃飯,可以挽回一下,算不算是因禍得福?事實上他今年真是開年就倒黴,千萬別倒黴一年纔好。

馮子衡見他們要去玩,心裡當然想一起跟着了,這樣的機會多麼難得?

可是沒想到程一笙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對他笑着說:“馮子衡,你今天表現真不錯。我們先走了,拜拜!”

她可沒氣度邀前男友跟現老公一起去玩,那樣只能倒黴自己。要明白前男友就是前男友,有了這層身份,永遠都當不成朋友。

馮子衡心裡那點希望,立刻就被她撲滅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挽着殷權手臂親熱離開。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兒,而心裡的決定越發狠了起來,看來他想得沒錯,果真要把殷權弄走了,他纔能有機會。

一幫人全跑去慶祝,當然這裡面數方凝最高興,現在贏得是她老公,多有面兒?

大家都趕到KTV之後,薛岐淵拍了拍手說:“最新數據出來了,咱們今晚的節目,完勝各個地方臺,佔第一!”

“哇!”衆人拍手。

方凝更是轉過頭叫道:“我說徐涵,今天是不是該你請啊!”

徐涵咬牙,裝出一副真要豁出去的樣子,說道:“好,我請了!”

最生氣的就是簡易了,收視率跟他有嘛關係?看得人越多,他這丟人丟的就越大。

程一笙看簡易黑着臉,不由對他笑道:“簡少,看你臉色不好,一會兒多吃點!”

殷權忍不住笑,他老婆就是頑皮,得了便宜現在還得在人頭上踩三踩。

衆人都想到今天的比賽,薛岐淵勸他說:“不過是個娛樂節目而已,不用介懷!”

張煥和孟浩天均以同情的目光看他。

搞得簡易十分尷尬,臉上無光,於是氣息沉沉地說:“我沒事!”

第89章 不能輕饒第48章 難以忍耐第41章 如此相親第413章 男人的妒意第278章 陰謀失敗第394章 如你所願第446章 回來第247章 愛不得,恨不得第93章 選擇離婚第167章 莫水雲的陰謀開始第239章 耀武揚威大年初二第177章 爆笑烏龍事件第192章 機會第464章 滿城風雨,過街老鼠第486章 真正的朋友第348章 方凝分手之夜第191章 懷疑第223章 慘被算計第110章 分離兩地第352章 自作自受第31章 馬上領證第277章 漂亮反擊第271章 女王範兒第52章 薜臺抽了第264章 不是隨便被利用的第142章 逃避的舊債第163章 辦事兒吧第512章 拿出殺手鐗第569章 高度第593章 後續追擊第527章 爲啥都想到我第511章 你已經沒有喊停的權利第78章 在一起了第168章 當小三的報應第399章 砸場子的第178章 薜利用珠毀一笙(上)第68章 動了心思第308章 誰高一籌第438章 計劃正式開始第237章 滑稽的拜年場面第377章 攪事兒的人第315章 大手筆第10章 原是假面第337章 內傷第407章 結婚(四)第209章 悲催了(上)第284章 新的狀態第277章 漂亮反擊第345章 鬥不過這男人第352章 自作自受第60章 出口惡氣第301章 出臭名第451章 出手第233章 胡攪過關第306章 有些東西不想妥協第52章 薜臺抽了第432章 別得意太久第160章 三週年三精第247章 愛不得,恨不得第3章 jian男男友第309章 逃亡第450章 沒出路了第548章 做客第321章 不解第591章 再也不敢造次第192章 機會第484章 成了第80章 烏龍不斷第522章 是衝誰來的第155章 誰的孩子第96章 四處碰壁第329章 是否別有用心?第505章 真相與懺悔第573章 成了第200章 莫水雲的悲慘時刻第134章 要公開隱婚第457章 心術不正,倒黴自己第418章 機智脫身第214章 家庭與事業艱難的抉擇第484章 成了第71章 舊事恩怨第184章 揚眉吐氣(上)第438章 計劃正式開始第51章 兩邊shou氣第405章 結婚(二)第533章 要逼死的節奏第113章 一笙被相親(一)第391章 栽贓陷害第200章 莫水雲的悲慘時刻第32章 氣極氣急第260章 憤怒的莫少第602章 兩人的區別第177章 爆笑烏龍事件第392章 哭着討饒第288章 出狀況了第25章 另類表白第116章 驚喜第523章 興師問罪第213章 剋星第247章 愛不得,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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