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養小鬼在我聽來猶如於天方夜譚,沒想到今天還真要見識了,進了劉寶齋的賭場我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雖然還沒見到這個鬼寵,我已經感到了它的強大氣息。
我和師父打量着賭場四周,劉寶齋低聲對保安說:“你出去,在門口手守着,任何都不能進來!”那位保安點了下頭,心領神會的出去了。
師父微微嗅了一下鼻子,眉頭立即鄒了起來,他不等劉寶齋吩咐,徑直向西北角走去。
“大師,你怎麼知道在這個方位?”劉寶齋一臉驚奇的跟在師父後面問。
師父說:“我一進屋就聞到一股鬼氣,西北角尤其明顯,而且正好是五鬼位,這不是明白着的嘛,你除了把它到那裡還能放到哪裡?”
劉寶齋一臉崇敬的說:“大師果然是高人!”
我跟着師父一路走到西北角,那是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走到盡頭才發現那裡是個衛生間。
奇怪,沒看到有鬼寵的牌位啊?但凡供養鬼神必須得有牌位,香燭貢品是少不了的,可是這裡除了衛生間什麼也沒有,劉寶齋把它藏到哪裡了?
正當我疑惑不解的時候,師父徑直進了衛生間,劉寶齋在後面暗暗豎起了大拇指!
賭場的衛生間很乾淨的,裝修的也很奢華,畢竟來到這裡的都是一擲萬金的有錢人。
我掃視了一眼蹲位,發現靠牆的一個蹲位有些怪異,不但門上上了鎖,而且還貼上了一張打印的封條,上面寫着“禁止使用”四個黑色大字。
師父看了一眼靠牆的蹲位,對劉寶齋說:“是這裡吧?”
“是是是。。大師真是活神仙啊!”劉寶齋連忙掏出鑰匙,打開了那個蹲坑。
劉寶齋推開蹲坑的木門,頓時把我嚇了一跳,一個身穿紅色布兜的小孩正蹬在馬桶上,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們,在它面前還擺着一個香爐,上面插着三根燒盡的殘香,香爐旁邊還擺了一些瓜果搞點什麼的。
因爲蹲坑過於侷促,師父讓劉寶齋把那個小孩搬出來,看來這就是他養的鬼寵無疑。
劉寶齋把鬼寵搬出來之後我才發現,這是一具乾屍,渾身呈墨綠色,正如劉寶齋所說,坐在那裡都有兩尺高,手裡還拿着一個鞭子,看起來很頑皮的樣子,甚至有幾分可愛,那似笑非笑的臉上帶着一股無法描述的邪氣和詭異感。
我一看恍如大悟,怪不得劉寶齋昨天捱打的時候就像被鞭子抽打一樣,原來鬼寵手裡果然有根鞭子!
師父先是用凌厲的眼神掃視了一遍,看完之後不禁啞然失笑,他拿出一根銅錐敲了敲鬼寵乾屍,竟然發出了當當之聲,硬梆梆的猶如石頭。
“這那哪裡是什麼招財童子,這分明是一個半大小子,用桐油把他硬縮成這樣,造孽啊!”師父說。
劉寶齋傻傻地看着鬼寵,喃喃自語道:“難道我上當了。。”
師父點了點頭說:“你肯定是上當了,用桐油製成的乾屍至少會縮小一倍以上,若是童嬰縮小的更厲害,三個月的嬰兒製成靈嬰只有大拇指大小,你這個鬼寵這麼大,我估計至少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中了迷藥之後,用桐油澆注,硬生生把它煉成了‘招財童子’。”
聽了師父的話我心裡一陣發毛,小時候我玩過桐油籽,知道桐油的厲害,只要抹一點桐油在皮膚上,隨着桐油慢慢風乾,那片肌肉會變得越來越緊,就像被繩子捆住了一樣,如果等到完全乾透,皮膚就變成了褶皺,緊繃繃的非常難受,這時候只能拿汽油慢慢地把它洗掉,若是硬扯會把汗毛和皮膚一起扯下來。
這個小孩如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13歲的時候被一個老婆婆用一個包子迷了過去,再用桐油把他製成一具乾屍那是多麼恐怖的事情!
師父說:“桐油不但封住皮肉不腐,施了巫術的桐油還可以封住靈魂,這個小孩被折騰成這樣,也很可憐的!”
劉寶齋看着鬼寵百思不解的說:“前幾年還好好的,還真是有求必應啊。。就是最近幾個月忽然變壞了,你說也奇怪啊,這東西我拿回來就放在娛樂城,如果說受了娛樂城的污染,爲啥放了三年都沒啥問題,怎麼最近幾個月就忽然出問題了呢?”
師父笑着說:“這個半大小子應該是個馬來西亞人,他被製成招財童子的時候應該是在13歲,還沒有完全開竅,你把他放在娛樂城三年,是不是已經16歲了,他耳薰目染三年,到16歲開竅已經算晚的了!”
劉寶齋鄒着眉頭想了想說:“也是啊,也是啊。。沒想到一個死鬼還會發育。。”
師父說:“他跟沒出世的靈童不一樣,靈童是長不大的,一直保持着原來的年齡,他就算一直保持在13歲,對男女之事也一知半解了,況且他已經浸染了三年的淫0邪,變壞是早晚的事情。”
“大師,那咋辦呢?燒又不能燒。。它現在成了禍害啊!要不您大恩大德,把它超度超度送走吧。。擺脫擺脫!”劉寶齋說着雙手合在一起,衝師父連連作揖。
我知道劉寶齋非常着急,他原先把這具乾屍當招財童子膜拜,現在成了害人的瘟神,送又送不走,燒又不敢燒,只好把我師父當神拜。
師父說:“請神容易送鬼難啊。。哪有那麼容易的!”
“大師,你法力高深,要麼就滅了它,滅了它一了百了,萬事大吉!你要多少錢都無所謂,只要你能幫我這個忙!”劉寶齋咬牙切齒,目露兇光的看着師父。
誰知道劉寶齋的話剛說完,那具乾屍忽然劇烈晃動起來,似乎要爬起來的樣子,並且發出了一陣奇怪的“嘶嘶”聲,我嚇了一跳,難道這具殭屍要復活?
劉寶齋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煞白說不出話來,師父眼疾手快,不等那具殭屍爬起來,就舉起手裡的銅錐,一下cha進了殭屍的百會穴中,殭屍一屁股又坐了下來,就像上了發條的機器忽然沒了動力,連頭顱也垂了下來,一股絳紫色的血液順着銅錐流了下來。。
師父那把銅錐鏽跡斑斑,上面都長了綠毛,看着有些噁心,我幫他收拾法器的時候有幾次都想偷偷把它扔了,沒想到還這麼厲害,一下就鎮住了殭屍,沒想到師父那堆破爛居然是寶貝!
“原來已經成了綠僵。。怪不得這麼大的煞氣!”
師父也吃了一驚,他顯然沒想到這具乾屍居然會流出絳紫色的血液。我也想不明白,這小殭屍渾身發綠,怎麼還能流出絳紫色的血液?
劉寶齋忐忑不安的看着師父說:“大師,您幫人要幫到底啊,我們一家老小的命都在你手上了,你可憐可憐我們吧!”
師父說:“你的事情完全是自取其咎,因果報應,我本不想插手這種閒事糾紛,既然管了我就送你一句話,多種善因,不得惡報,你的妻女已經平安無事,至於你嘛,生死全在一線間,你自己掌握,我可以保你暫時無事,如果你壞事幹盡,陰德喪完,不但我救不了你,就是老天也救不了你!”
劉寶齋被師父說的大漢淋漓,連聲說“我明白,我明白。。我以後再不幹這些烏七八糟的事了!”
師父說到這裡,瞥了一眼地上的乾屍說:“這具乾屍怨氣太大,因果未了,暫時無法超度,留在這裡只有壞處沒有好處,所以我只能把它帶走,你意下如何?”
劉寶齋送瘟神一樣連連說:“拿走,拿走。。您要多少錢都行!”
我聽到這裡心裡已經激動的不行了,心想劉寶齋原先可是承諾給一個億,我想師父要一個億他絕對會給,因爲命比錢重要,這個帳他絕對會算,只是不知道師父要拿走這具乾屍有什麼用?想必是拿到野外燒了或者埋了吧!
正在我打着如意算盤的時候,師父不卑不亢的說話了:”錢救不了你的命,你原先說要給我一個億來保你的命,這是不可能的,你與其把這一個億給我,倒不如把這些錢捐給那些在死亡線上掙扎的窮苦人,有很多人得了病沒錢治療,活活等死,你救他們也是在救自己,怎麼做就不用我說了,這具乾屍我可以帶走,去除你的心腹大患,但是消業費是少不了的!”
劉寶齋連忙說:“我懂得,我懂的。。您說,多少錢?我給您開張支票就是!”
師父說:“三百萬,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不要!”
聽了師父的話我心裡拔涼拔涼的,說實在的,我有些失望,既是不要一個億,要個一千萬也行啊,一千萬對於劉寶齋來說算不了什麼,對於我來說那可是天文數字啊!
但是轉而一想師父這麼做也是對的,別說劉寶齋給我們一個億,就是給一千萬我也不敢要,師父能要三百萬已經很不錯了!
劉寶齋連忙拿出支票,開了三百萬,恭恭敬敬的遞給師父。然後又拿出一個檀香木匣說:“大師,這個木匣子就是裝那具乾屍的,當時買來的時候就有這個木匣子,您正好可以用上!”
我一看這個檀香木匣古香古色的還挺精緻,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裝什麼古董的呢,沒想到居然是裝乾屍的!
師父看了一眼,發現木匣上還有揹帶,嘿嘿一笑說:“還不錯!”
然後又指着地上的小乾屍問劉寶齋:“你不是給它取的有名字嗎?它叫什麼名字?”
劉寶齋說:“招財。。它叫招財!”
師父點了點頭,手腳麻利的將小殭屍塞進木匣,並用一個小小的鎖子鎖上,將木匣往背上一背,嘴裡響亮的吼了一嗓子:“招財,走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