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華山,
山峰之上雲霧繚繞,隱隱透出那繁茂樹林,翠竹成陰。
那是山上一處隱秘的樹林,通往這裡的山徑蜿蜒曲折,四周山壁更是陡峭危險。
古樹參天,遮光蔽日。
華山派大弟子王子亭,正凝神看着三丈外一棵大樹的枝椏上,那四處張望的雲雀。
王子亭一身青衫,手中出鞘之劍斜指地面。
一陣風輕輕出過,王子亭低聲“呀”了一聲,身子忽然飛掠而出,迎風亮劍,只是一瞬間,他已經飛到三丈外那棵大樹前,用盡全力,一劍刺向那雲雀。
那雲雀驚鳴一聲,沖天飛走,在空中亂飛一陣,然後落在六丈外的另一棵大樹上,叼啄着自己的羽毛。
王子亭落地,微微嘆氣,這一次他又失敗了,這“驚鴻一劍”乃是他華山派絕技,他已經練了半年有餘,但是卻始終不得其法。
卻見這時,樹林入口出現一個人影,那人一身黑衣,面帶黑巾,緩緩向王子亭走來。
王子亭心中微驚,這人竟敢走進他華山派練劍秘地,於是橫劍於胸前,喝道:“閣下何人?”
那黑衣人並不答話,走到王子亭身前一丈處停下,嘿嘿一笑。
王子亭厲聲道:“這裡是華山禁地,豈容你亂走!速速離開此地!”
那黑衣甚是不屑的哼了一聲,手腕一抖,掌中忽然多了柄銀亮的細長軟劍,軟劍在他手中抖動不止,嗡鳴聲不斷。
王子亭又驚又奇,向後退了一步,擺好劍勢,小心之極的看着眼前這黑衣人。
那黑衣人又抖了抖手中軟劍,那軟劍便繃得筆直,王子亭更加小心了,他知道來者不善,於是跨步,揚劍,劍尖直指黑衣人,他要先發制人。
卻聽那黑衣人忽然道:“小子,看好了!”
王子亭一驚,只見那人猶如離弦之箭,化作一襲黑影。再一看,那人已經在六丈外的大樹下,而那雲雀竟已經穿在了他的軟劍之上。
王子亭大驚,他並沒有看清黑衣人是怎麼做到的。不禁目瞪口呆,手中長劍“當”的一聲掉在地上,這“驚鴻一劍”便是連他師父華山派掌門李建文,也無法達到這般神鬼莫測的地步。
黑衣人緩緩走近王子亭道:“想學麼?”
王子亭道:“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道:“在這裡,你永遠無法將劍法練至大成,跟我走,半年內你便能超過你師父。”
王子亭心中大動,但是又不忍背棄師門,躊躇不定。
黑衣人又道:“等你劍法大成,到時候也可光大華山派。”
王子亭沉吟不止,忽道:“十招內打敗我,我便服你!”。然後不等那黑衣人答應,向前跨出一步,使出他華山派的掌法,向黑衣人攻來。
黑衣人嘿嘿一笑,側身躲過,王子亭跟着向左斜跨一步,使出一招白雲出岫,那黑衣人依然側身躲過,王子亭並不氣餒,跟着使出一招白虹貫日,仍被黑衣人躲過。
只見王子亭出掌不斷,但是卻始終被那黑衣人輕巧躲過,心中不由大怒,停手喝道:“你怎地不出手!”
那黑衣人道:“再來。”
王子亭怒吼一聲,又向那黑衣人攻出三掌,此時他含怒出掌,已然運起全部內力,那黑衣人卻不躲不閃,全身好像都已被他掌風籠罩住,此時那掌影已至,便是閃避已經來不及了。 黑衣人忽然出手了,他只是輕輕的推出一掌,他明明是在王子亭之後出手,但是王子亭手掌還沒碰到他身子,他這一掌已印在王子亭胸前。
王子亭跌坐在地上的時候,心中震撼無比。
所幸黑衣人並沒有用大力,所以王子亭並沒有受內傷。
黑衣人道:“想要學,跟我走。”說完,便緩緩向林外走去,王子亭心念數轉,還是咬了咬牙,起身,拾起地上長劍,跟了上去。
西域崑崙山,
這座古老雄偉的大山,蜿蜒千餘里,常年積雪,白皚皚的一片,放佛是那遠離塵世的獨立雪國。
崑崙派便是在這山峰中。
崑崙派大廳內,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正踱步不停,因爲走的太快,他那胸前三柳長鬚,也跟着微微飄動,本該是一個神仙般的人物,卻因爲怒氣而憋紅了雙頰,顯得有些可怖。大廳內一個穿着紅衣的中年人則正悠閒的喝着茶。
這身穿白衣之人正是崑崙派掌門何啓華,而那紅衣之人乃是他師弟。
何啓華徘徊一會,駐足怒道:“你還有心情喝茶!”
那紅衣人放下茶杯道:“掌門師兄莫急,急能有什麼用?”
何啓華道:“我能不急麼!已經五天了!你要我如何不急!”
紅衣人道:“其實你心中早已猜到是何人作爲,是不是?”
何啓華駐足,看着門外,哼了這一聲並不言語。
紅衣人道:“這‘天’字開頭的組織,只有天下第一樓,掌門師兄,難道你還能懷疑別人麼?”
何啓華面色陰鬱,沉默不語。
紅衣人起身,走到他背後又道:“掌門師兄你是怕惹不起那天下第一樓?”
何啓華面色一寒,回身厲聲道:“你休要用言語激我!縱是傾盡崑崙派全力也無法與天下第一樓抗衡,我豈能貿然行動!何況此事現在定論還尚且過早!”
紅衣人笑道:“掌門師兄息怒,咱們崑崙派離天下第一樓萬里之遠,都發生了這樣的事。那恐怕其他各派也難以倖免。”
何啓華冷冷道:“你要說什麼?”
紅衣人道:“不如咱們便前去各派暗查此事。”
“哼,咱們本派的事便夠讓人頭疼的了,還去管別派做什麼。”
卻見那紅衣人搖了搖頭,低聲在何啓華耳邊說了句話。
何啓華臉色一變,瞪着眼睛看這紅衣人,紅衣人小聲道:“莫忘了師父臨死留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