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貝龍貝虎

話說那天機老人笑道:“你也太低估了蕭家人了!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貝龍和貝虎運起全力含恨打出的一掌威力何其巨大,可是蕭老爺子卻微笑着站在原地,而貝龍和貝虎則反被震飛了出去!”

衆人又驚又奇,想那地宮尊主也做不到如此。

天機老人又道:“那貝龍和貝虎被震飛出三丈,兩人摔倒在地,還兀自不信,蕭老爺子一手摟着蕭老夫人,微笑着看了蕭老夫人一眼,然後對貝龍和貝虎道:‘難道華山派當真沒有英雄了麼!’老夫現在想起來,蕭老爺子當年亦是如同四爺現在一樣一身白袍,玉樹臨風,氣宇非凡的的站在那裡,當真便如昨日發生一樣。”

衆人聽到此處都不禁悠然神往,彼此歎服蕭老爺子瀟灑風姿,天機老人捋着鬍子,看着遠方,似已經完全沉浸在過去中,良久才道:“貝龍和貝虎聽蕭老爺子如此一說,氣憤至極,竟再次衝上前去,兩人一左一右,向蕭老爺子攻來。衆人只道將會有場惡鬥,哪知蕭老爺子竟含笑站在原地,硬生生的捱了貝龍和貝虎含恨打出的一掌!”

尤一笑道:“不用說,那兩個老傢伙定又被震飛了出去。”

“不錯,而且這次被震的更遠!”天機老人道:“他們運起的內力越大,反而被震的越遠,當真是奇怪之極。蕭老爺子見他二人兀自不信,笑道:‘不妨再打上兩掌試試?’貝龍貝虎終究是一代高手,何況天下羣雄都在此處,他們又怎麼有臉再上前去?貝龍怔怔的問道:‘爲什麼傷不了你?還被你震回?’蕭老爺子道:‘你們現在修習的華山派內功心法有太多缺陷,碰到別派內功,還可管用,但遇到我蕭家人的內力,嘿嘿。’貝虎聽後自然大怒,不信蕭老爺子所說的話,竟又飛上前去,居高臨下,一掌向蕭老爺子天靈蓋上打去,衆人都忍不住驚呼,蕭老夫人更是擋在蕭老爺子身前,要接他這一掌。”

尤一笑道:“蕭老夫人還真是護夫心切。”

卻聽衆人又一次齊聲喝道:“不要插話!”

尤一笑頗爲無奈的笑了笑,聽天機老人道:“蕭老爺子輕輕推開蕭老夫人,哈哈大笑中,貝虎那一掌已經打在了蕭老爺子的百會穴上!”

醫道人低聲驚呼一聲道:“那百會穴乃是人體百脈之匯,五臟六腑的氣血皆會於此,這一掌打中了,蕭老爺子安有活命的機會?”

老闆娘道:“難道,爺爺就這樣讓貝虎”說到此處,卻見衆人眼中均含有笑意的看着她,風揚笑道:“老闆娘,你怎麼也稱呼起爺爺來了。”

老闆娘嬌羞不已,蕭四爺哈哈大笑,摟過老闆娘,柔聲道:“你放心,爺爺他沒事。”

衆人大笑,老闆娘推開蕭四爺,本想跑回房中,免得被大家羞笑,但是又捨不得天機老人講的這段過往奇事。

只聽天機老人道:“老夫當時也覺蕭老爺子這樣做未免太過託大,竟敢任由強敵掌擊腦門,何況哪有人敢讓自己百會穴受攻?蕭老爺子膽氣之豪,當真是世間鮮有。”

天機老人說到此處,喝了一口茶,似乎茶有餘味,還兀自輕輕點頭,卻見衆人均用十分着急的眼神看着他。

洪大粗聲粗氣道:“老人,你倒是快說,後來怎麼樣了?”

天機老人笑道:“你看我,就只顧自己懷念那時蕭老爺子的瀟灑風姿了,其實結果不說你們也該知道,那貝虎重擊在蕭老爺子頭頂,蕭老爺子卻仍瀟灑之極的笑着站在那裡,問他:‘還要再試一次麼?’貝虎當時面容已經因爲吃驚變得慘白,反反覆覆說道:‘你沒事?你沒事?’”

衆人聽到此處都不禁笑道:“這紅鼻子老頭總該服氣了吧。”

天機老人也笑道:“何止是服氣?你們猜貝虎又說了什麼?”

風揚道:“莫非是說:‘我還要再試一次?’”

劉洪濤笑罵道:“胡說什麼,你當蕭老爺子是人肉沙包麼,任他試來試去的。”

葉風道:“難道是說:‘等我再練幾十年,然後再來討教?’”

衆人紛紛點頭,均覺此話在理。

天機老人卻搖了搖頭,臉上笑意反而更弄了,尤一笑沒好氣道:“總不會是貝虎說:‘求蕭大俠傳我武藝吧!’”

衆人大笑,蕭四爺道:“那兩個老傢伙傲氣的很,這話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老闆娘急道:“老人,你便馬上告訴我們吧。”

“哈哈,好,那貝虎說了一會‘你沒事?你沒事?’然後瞪大眼睛,語氣甚是詫異的問:‘爲什麼這次我沒有飛出去?’”

衆人聽到此處,都哈哈大笑起來,便是連李野也忍俊不禁。

衆人大笑了一會,蕭四爺道:“想必我爺爺奶奶那時也定會笑到腹痛。”

天機老人笑道:“不錯,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貝龍和貝虎,都大笑不止。貝龍當真氣惱之極,怒喝道:‘師弟!你給我回來!不要丟人現眼!’貝虎對他師兄頗爲忌憚,於是不再多說什麼,走回貝龍身邊。”

“那蕭老爺子有沒有解釋爲什麼貝虎沒有飛出去?這到真是個問題呢!”花曼笑道。

天機老人道:“蕭老爺子倒是沒有解釋,我們那時猜測蕭老爺子是爲了給貝虎留幾分面子吧!”

醫道人搖頭道:“能將百會穴練強到這個地步的,恐怕也只有蕭老爺子了,但是這百會穴豈是能那般容易便能被人運用的穴位?一個人縱是內力再強,也不可能從百會穴涌出內力傷人。蕭老爺子能以絕頂內力護住百會穴,扛下貝虎這等絕世高手一掌,已經是極限了!”

衆人均點頭稱是,又都對蕭老爺子和蕭家的功夫更加敬佩神往。

老闆娘問道:“那後來呢?”

天機老人道:“蕭老爺子道:‘你們華山派流傳下來的武功心法都是些殘章斷片,太多絕技,你派先輩並未傳下來,真是可惜。蕭某聽聞百年前華山派先祖閉關五十年,終創出華山派的一等一的絕技,當真了不起!只是以你華山派的內力,始終是無法傷到我蕭家人的!’蕭老夫人也道:‘恐怕這兩個蠢材就算再回洞中閉關五十年,也算不上高手,華山的劍法,內功也太差勁了些。’”

衆人聽後不禁莞爾,又都有大快人心之感,蕭四爺道:“怪不得那日我覺得貝虎內力強過我數倍,但是卻不能傷我,只是這其中玄機何在?”

衆人均百思不得其解,均皺眉不語。蕭四爺又問道: “難道他們便是被我奶奶這樣氣回洞中,又閉關了五十年的?”

“不錯,誰想到他們閉關十年,出關之日,竟又是再次入關之時。這樣加起來,他們竟一共閉關了六十年!”

天機老人說到此處,衆人才明白爲什麼貝龍和貝虎會對蕭家和謝春華如此怨恨,也不禁對蕭家越發好奇。

蕭四爺又問道:“那我奶奶又是怎麼說青龍和青龍門的?”

“那時老夫在江湖上已經因爲才智而小有名氣,承蒙蕭老爺子和蕭老夫人看重,離開華山的時候,同意老夫一直陪在他二人身邊,向他們二人詢問武林衆多軼事。老夫問起那青龍時,卻見蕭老爺子和蕭老夫人臉色都十分凝重,蕭老夫人沉吟良久才道:‘陳家的事,誰也說不好,對於青龍和青龍門,你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

蕭四爺眉頭一皺道:“陳家?”

老闆娘道:“當今天子,不也是姓陳麼?”

葉風道:“他們不會是一家吧!”

衆人均此事微微有些可能,但是若要真這麼想又未免太匪夷所思。皇族貴胄又怎麼會和武林中神秘的青龍門有所聯繫呢?

尤一笑道:“不要想了,只要讓四爺問問蕭老夫人,不就什麼都明白了麼?”

卻見蕭四爺微微苦笑道:“你倒是會難爲人。”然後話鋒一轉問天機老人道:“那爲何現在江湖上沒有了玄武,白虎,青龍這三個人的消息?便是連他們的門派也不曾聽過?”

天機老人道:“便是在五十年前的一個月裡,連同你們蕭家,玄武門,白虎門,朱雀門,青龍門竟都好似人間蒸發般,從此在武林中銷聲匿跡了!這乃是武林中數百年來最大的謎團!包括老夫在內,多少人百般探查,卻都一無所獲。後來久而久之,這件事也便被人們淡忘了,從那以後,武林元氣大傷,再也沒有出現像四方高手,蕭家那樣的絕世高手了。”

衆人都詫異之極,一個數百年的武林世家,還有名動天下,稱霸一方的四方高手和他們所創建的門派,竟然在短短的一個月內銷聲匿跡了!

老闆娘問道:“難道便是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

“沒有,整個武林似乎都要被我們翻了幾翻,但是卻始終找不到蕭家和四方高手的蹤跡。若不是老夫,在十年前來到這天下第一樓參加第一屆的天下第一大賽,若不是看蕭四爺與蕭老爺子年輕時竟然那般相像,老夫又怎麼敢相信世上還有蕭家的人。”

老闆娘問道:“四哥,你們蕭家究竟去了哪裡?”

衆人也都一臉期待的看着蕭四爺,蕭四爺站起身來,背手走到窗前,語氣滄桑的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知道了又有何用?”

衆人知道已經觸動了蕭四爺的傷心之事,於是不便亂問,老闆娘道:“天不早了,大家便早點休息吧!”

於是衆人便都起身,陸續離開了天機老人的屋子,各自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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