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已過,陽光依然明媚溫暖,寒風呼呼,卻絲毫吹不走冬日裡的這份暖意。
天下第一樓後院,
天下第一腿法的決賽即將開始。
場地中依然擠滿着人,天下第一樓衆人站在擂臺前,葉風一身青衫,譚志誠一身藍衣,兩人站在擂臺的兩邊,微笑相對。
這是一場幾乎是毫無懸念的比賽。
幾乎沒有人押譚志誠勝,譚家腿法雖強,稱雄一方,卻仍與天下第一有些差距。
譚志誠自然清楚這點,他能走到最後這一戰,便是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若不是乘風鏢局的鐵腿趙勝飛,或是平江的快腿程邊,還有飛狼幫的幫主重腿袁傑,最重要的是十全堡的第五堡主神腿慕容廣這些人都沒來,他又怎麼會有機會?
可以說,這是他的幸運。
與葉風一戰,他足足等了十年,所以此刻譚志誠的身體竟有些顫抖,他笑着看着葉風,眼中透出的激動與興奮大放異彩。
葉風也笑了,譚志誠雖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他早便想領教譚家腿法的獨到之處了。
金鑼“噹噹噹”的響了三下,腿法的比賽正式開始了。
譚志誠大步上前兩步,在離葉風半丈遠處左右徘徊,這半丈的距離剛好夠他踢到葉風,他很小心的掌握着距離。
葉風依然背手不動,他只是靜靜的背手不動,譚志誠竟感覺自己絲毫找不到破綻,竟不知道自己該踢向哪處。
譚志誠微微苦惱,左右徘徊不斷,速度越來越快,葉風依然靜靜的站在那裡,似乎是恆古的參天孤峰,沉寂而穩重。
忽地,當譚志誠徘徊到葉風正面時,猛地出腿了!
這一腿從內側撩起,擡過頭頂,似是要劈向葉風,卻又在下落中途變爲橫掠,直鞭葉風腰際。這一腿當真是來的突然之極,又迅捷無比,便是連臺下衆人都不禁被譚志誠突如其來的一腿嚇了一跳。
這一腿夾雜着咧咧風聲,如鞭一般抽到葉風腰前二寸處時,譚志誠不禁露出了笑容,他料定葉風覺躲不過這一腿,就算躲過,他還有十種更厲害的變招在後。
可就在譚志誠勢在必得的一腿剛要踢中葉風時,葉風忽然後仰,凌空一番,譚志誠這一腿竟然掃空了!
譚志誠卻來不及吃驚,因爲葉風凌空後翻的時候,已經向他踢出了出乎意料的兩腿!一腿踢他下顎,另一腿踢他小腹!
譚志誠萬萬沒想到他會這樣破解他這一腿,接下來的變招更是無法用出來,只能慌忙橫掠而出,躲過葉風的攻擊。
就在他剛剛站穩之時,葉風竟已閃到了他的面前,似是早就算好了他躲避的方位,譚志誠一驚,葉風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便已經展開了!
葉風腿腿踢他下盤,招招攻他小腿,或橫鞭,或直踢,或下踹,幾個眨眼間,葉風竟已經踢出了一百多腿!
風揚吐了吐舌頭道:“這傢伙的腿越來越快了,看來輕功也跟着有了進步了。”天下第一樓衆人不禁笑了起來。
再看譚志誠雖然盡數躲過,卻已被葉風逼到了擂臺邊,神情甚是狼狽。他已經不能再腿,譚志誠忽地平地竄起,衝上虛空的同時,已經連向葉風踢出了五腿!葉風知他這五腿是假,身子微微後撤一步躲過。
果然,譚志誠剛剛飛起,身子便猛然後仰,身體猶如陀螺般旋轉不停,雙腿糾纏於一起,急速向葉風怒射而來!臺下衆人不禁爲這一腿大聲叫好。
譚志誠這一招雖不快,但他二人相距甚近,譚志誠居高臨下的一腿,氣勢霸道無比,腿還沒踢到,葉風便已覺殺氣撲面而來,心中不由一顫,就在這電光火石間,葉風腳下一滑,忽地迎向譚志誠,然後身子一矮從他下方竄到了擂臺邊。
譚志誠這一腿竟再度無果,他以爲葉風定會後退來躲這一腿,卻萬萬沒想到葉風反其道而行,讓他想好的變招又一次沒有用武之地。
就在譚志誠落地那一剎間,葉風在他背後踢出一腿!譚志誠只覺後背勁風襲來,身子慌忙前竄,可畢竟還是慢了一步,仍被葉風踢中,好在他身子前竄,減弱了不少力道,所以受傷不重。
臺下衆人又一次高呼叫好,兩人才交手不過半盞茶的時間,葉風便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葉風喝道:“來了!”人已經化作一道綠影衝向譚志誠,雙腿上隱隱透出金光,盡顯陽剛之氣。譚志誠竟有些駭然,被他氣勢所攝,一退在退。葉風一腿腿似重錘般像他砸來,又如長鞭便向他抽去,如錘一般重,如鞭一樣快!
那一道道腿影,隨着金光在空中竟劃出片光幕,衆人當真看得心馳神往,驚得嘴巴張的大大的,做不出聲來。
蕭四爺笑道:“這段日子葉風的腿法又精進了不少哇。”
天機老人點頭道:“是啊,譚家腿法可謂武林一絕,可是你看譚志誠竟沒有多少機會施展出譚家的三十六腿。”
老闆娘道:“他爲了這次比賽做了不少準備,哪知道來參加腿法比賽的名家竟只有譚志誠和賈東,其餘的都是些二流角色來此渾水摸魚。”
蕭四爺皺眉道:“這事有些奇怪,等大賽過後,這件事情少不了也查一查,今天總覺心神不寧,感覺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卻聽這時衆人一聲驚呼,臺上譚志誠腰部竟又捱了一腿!
葉風一腿既中,譚志誠敗象立刻呈現,破綻大露,葉風不給他機會喘息,快腿如風似鞭,譚志誠竟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葉風又踢到第十腿的時候,衆人叫好聲中,譚志誠小腿又捱了一腿,險些跪倒在地。
等到葉風踢到第十五腿的時候,譚志誠腿部再一次被踢中,葉風跟着飛身,雙腳猛然蹬出,正中譚志誠胸口!
譚志誠悶哼一聲飛了出去,摔在了擂臺邊緣。臺下衆人大聲叫好,譚志誠吃力起身,胸口雖然隱隱作痛,但他知道葉風並未用全力,否則他現在恐怕連站都站不起來。
譚志誠慘笑道:“葉兄腿法果然獨步天下,在下服了。”
葉風嘆了口氣,道:“承讓!”
腿法天下第一,還是葉風!
可葉風心裡卻在暗歎:“唉,腿法落寞。”不由怔怔出神,那衆人的歡呼聲,洪大扯着嗓子喊他是第一的聲音,都再聽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