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瀚的公寓】
已經是五月中旬了,離高考已經沒有幾天了。隨着高考越來越近,沈默也變得越來越焦躁不安。那次去b市她從別人口中得知,李卿瀚高考完了,是要被送到英國去讀書的,也就是說如果再不換回來的話,她就要去英國了,去做一個傀儡少爺,也許再也無法回到a市了,這就是李卿瀚嘴裡所說的爲留在a城照顧婆婆所做的“付出”。不行,她纔不要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媽媽跟姐姐,她始終相信媽媽還是愛自己的!
“順其自然吧!”李卿瀚雲淡風輕地說,“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是我倆呢?也許這是上天的安排吧!這樣我就可以留在這裡安心地照顧婆婆,你這個逆來順受的個性也正好很適合那邊的生活!”
“纔不是呢!那邊的生活真的好壓抑!在那裡呆久了我會抑鬱的!還有,你這個大少爺怎麼能忍受我的窮酸人生呢?還是快點想些辦法換回來吧!”
兩個人一邊討論着一邊打開了房門,房間中的那股壓抑的氣氛隨着房門的打開也立即迎面撲來。客廳盡頭的餐桌後坐着個一臉嚴肅的美麗少婦。
“少爺,沈小姐,你們回來了!”老周畢恭畢敬垂手站立在少婦的身後。
“姑姑您怎麼來了?”沈默認出來人正是李卿瀚的姑姑。
“她是誰?”姑姑沒有理會沈默的問題,皺着眉頭看着李卿瀚問。
“她……她是……那個”沈默見到姑姑怕得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結結巴巴不知所云。
“阿姨好,我是他的同學。”李卿瀚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去,並向姑姑伸出手來要跟她握手。
姑姑輕輕瞥了一眼他的手,並沒理會他,只是看向老周不悅地說道:“老周你怎麼搞得,怎麼可以讓陌生人隨便住進來呢?爲什麼不早些告訴我?!”
“大小姐,沈姑娘是來這裡做幫傭的,我還沒來得及跟您提……”
“幫傭?”姑姑用充滿嘲諷的語氣說,“那叫你來這裡是幹嘛的?你居然還給我請幫傭?”
“阿姨,我是給李同學做補習的,作爲報償他讓我住在這裡的。”李卿瀚拼命掩飾。
姑姑翻了個白眼,不屑地對沈默說:“行了,你們那點兒貓膩我不是不知道!我也沒空管你的桃色緋聞,反正不用我提醒你也是知道的,你將來要娶的人是誰!皮最好給我繃緊點!若是秦小姐的人知道了,呵呵……我可保不了你。”說完,她拿起手提包,起身向大門走去,李卿瀚、沈默、老周把她送到門口,她又轉過身來對沈默說:“把東西收拾一下,明天下午跟我回b城!”
“爲什麼?這麼急?我……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你不需要準備,你只需要跟我走就行了!還有,我是來通知你的,沒有必要給你解釋爲什麼!”姑姑的口吻裡是滿滿的冷漠,“那個誰,”她指着李卿瀚說,“今天你必須得搬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怎麼辦?!”沈默激動地跳了起來,“我不能去b市,我會死的!真的!不行!我們必須換回來,必須!現在!馬上!換回來!!”
“好好好,我知道了,可是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換回來的啊?辦法我們也不是沒有試過,但都不行啊!我看,我們還是回屋裡,從長計議吧!”
“去你的‘從長計議’!我就要現在換回來!”沈默拉起李卿瀚的手就往外走。
“等一下,我們這是要去那裡啊?”
“走,馬上陪我去那個破廟!!”
【舊城區破廟裡】
五月中旬的破廟和他們初次來的時候已經是大相徑庭了。他們第一次來破廟是被柳茜追着慌不擇路跑到了這來,那是三月份,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是天氣還是有些寒冷,破廟裡的院子還被枯黃的野草佔領着,雖有細小的青草從地理冒出來,但那時還不成氣候。現在可不一樣了,天氣越發得熱了起來,草也越發得茂盛起來了,現在的青草已經長得有半人多高了,把它們那些枯黃的先輩們給淹沒在了這一片翠綠中。
李卿瀚與沈默來的太過匆忙,連手電筒都沒有拿,只能藉着手機的熒光在黑暗中摸索前進。草深路又不平,沈默一腳踩空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幸好李卿瀚扶了她一把,“小心點兒,連個路都走不好!天這麼黑,非得要來,非要來!”李卿瀚一邊數落着一邊攥緊了沈默的手。就這樣,兩個人相互攙扶着跌跌撞撞來到了破廟的大殿門口。
沈默伸出手去推大殿的門,“你幹什麼?”李卿瀚拉住了她,“黑天半夜的,好恐怖的!我們不要進去了!”
“不進去怎麼能行呢?當時我就是從大殿裡跑出去的!不行,一定要進去。”沈默無比堅定地拽着李卿瀚的手就往裡走。
藉着手機微弱的熒光,李卿瀚隱隱約約看見大殿裡的正前面是一個供案,上面還擺着一個破舊的香爐,供案後面是泥塑的神像,青面獠牙的看上去很恐怖。他緊緊抱着沈默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動。沈默走到供案前,把胳膊上的李卿瀚甩掉,然後從書包裡掏出老周爲他們準備的黃裱紙和香燭來,“唉,打火機!”
聽見沈默跟自己要打火機把李卿瀚嚇得一哆嗦,他趕緊從兜裡摸出打火機,哆哆嗦嗦打了幾次都沒有打着。
“看你那個慫樣!!給我吧!”沈默一把從李卿瀚的手裡奪走了打火機,很順利的把蠟燭點着了。又藉着燭火點燃了手裡的一把香,她畢恭畢敬地把香插在了供案上那個破的香爐上。接着她拉李卿瀚一同跪下,又用打火機點燃了黃裱紙,雙手合十很虔誠地磕頭跪拜,一邊拜一邊口中唸唸有詞。
雖然李卿瀚離她很近但是他還是聽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其實不用聽明白他也知道她在說些什麼,無非就是請老天保佑他們快點換回來,諸如此類的話而已。看她如此虔誠,李卿瀚也不由自主地學着她的樣子雙手合十跪拜磕頭,一邊還喃喃自語:“神吶,就請您滿足這個女孩的願望吧!”
等香焚燒得差不多了,沈默拉着李卿瀚站起來說:“我們再來一次吧!”
“不是吧?你又來!”李卿瀚不用想也知道她想幹什麼!
“快點!沒有時間了!你從外邊跑過來,我從裡邊,就像那天一樣!”
“好吧!”李卿瀚起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聽他在外邊喊道:“好了嗎?”
“好了——!”
“————1——走!”
“咣——”一聲兩個人撞在了一起,李卿瀚被撞得眼冒金星,沈默也被撞得頭昏眼花,可是兩個人還是沒有換回來。
“不行!再來!”沈默顯然還不死心。
經過幾次碰撞李卿瀚已經完全崩潰掉了,他躺在草地上,說什麼也不起來了,“打死我也不起來了!”沈默也被撞得眼前發黑,也就跟着他一起躺了下來。
微風吹來,草葉輕搖沙沙作響,還有不知名的小蟲子也在草叢裡低聲鳴叫着。李卿瀚平躺着看着天上的星晨,“看,那是北斗星!”
沈默輕嘆一口氣說:“都什麼時候了,你居然還有心情看星星!”
“唉,既然都這樣了,還能怎麼樣呢?人要懂得及時行樂!不要辜負這良辰美景啊!”
“如果換不回來的話,我在你那複雜的家裡會活不過歲0歲的!”
李卿瀚不再說話,他閉上眼睛享受此刻的閒適與安寧。過了一會兒他用胳膊肘支撐着身體看向沈默,手支着頭說:“你有沒有想過,讓我們換回來的方法其實是通過性呢?”
沈默用力把李卿瀚推倒罵道:“滾蛋!色狼!”
“你不試怎麼知道不是呢?”
“下流!無恥!”
“都試過那麼多方法了,沒有道理不試一下這個吧?”李卿瀚繼續慫恿。
“滾蛋!如果換回來的方法真的是這樣的,那我情願永遠不換回來!”
“不要說得這麼絕嘛,試一下嗎!試一下嗎?難道你就不好奇?我纔不相信呢!”
正當李卿瀚死乞白賴地挑逗沈默的時候,從草叢裡突然竄出一隻貓,撲到李卿瀚的身上。李卿瀚嚇得跳了起來,那隻貓又以極快的速度逃出來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