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勝負

【方橋中學小禮堂】

方橋中學的小禮堂霓虹閃爍,音浪翻滾到處都洋溢着青春的氣息和充滿活力的歡笑。

蘇陽拿着一杯飲料,眼睛盯着舞池旁一個戴着眼鏡身材瘦削,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的男生。蘇陽兩眼冒着火光,恨不得能撲上去咬那個男人一口。李卿瀚用胳膊輕輕碰了一下栗子,朝蘇陽那邊努努嘴說:“喏,花癡又犯病了!”

“哪個?哪個?這次又是哪個啊?”栗子一邊吃着手裡的蛋糕一邊好奇地順着蘇陽的目光向舞池看去。

“唉?花癡,到底是哪個啊?是那個穿白西裝的嗎?”李卿瀚一隻胳膊搭在蘇陽的肩旁上眯起眼睛忘着舞池中較吸人眼球的白衣男子。

“leavemealone!走開!走開!”

“是那個嗎?誒……?不錯嘛!”栗子也跟着起鬨。

蘇陽被他們磨得不耐煩了只好指給他們看,“喏,就是那個嘛!”

“我靠!那個四眼啊!是你瞎了還是我瞎了啊?”李卿瀚不滿地大聲抗議,“喂,好歹以前你的夢中情人是這個樣子的吧!”他一把拉過站在一旁吃荔枝的沈默,“瞅瞅這長相,再看看那個……你現在的審美細胞都死了嗎?你告訴我都死哪兒去了?”

沈默用力甩開他的手大聲抗議:“你不要太自戀了好不好!蘇陽喜歡誰是她的自由,關你屁事啊!”然後她極其八卦地壓低聲音問蘇陽:“到底那個男生是誰啊?你們什麼時候好上的?”

“shutup!現在沒空理你們,等過了‘心動30秒’,我吻到他之後我再告訴你們哈!現在都躲開,別擋着我看他了!”

“心動30秒”是這次舞會策劃的重頭戲,所謂的“心動30秒”就是熄滅所有的照明設施30秒,好讓那些平時不敢說的話,不敢做的事,利用這短短的30秒統統辦成!說穿了,只不過是爲了給那些膽小害羞的人提供一個機會接觸自己喜歡的人。花癡蘇陽一向涎皮賴臉的,再怎麼看她也不像是需要用這種方式表達愛意的啊!

“真不知道對方是何許人物,需要我們的蘇陽大小姐做到這個份上!”栗子調侃道。

“就是,就是,他到底是誰啊?”

“I服了you!真是的,連他都不認識!8班的學習委員嘛!”

“什麼?學習委員?喲喲喲,我們的花癡大小姐什麼時候開始懂得欣賞內在美了啊?這還是那個花癡大小姐嗎?”李卿瀚用手輕輕戳着蘇陽的腦袋嬉笑道。

“無路賽!討厭!討厭!”蘇陽推開他的手,雙手並用地向他還擊!

栗子趕緊抱住蘇陽勸解道:“默默你也是,你都有第李卿瀚了,你就稍微替蘇陽想一下吧,她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人了,你應該支持她纔是吧。”

“支持她也是可以的,那好歹也找個像樣的吧?好歹李卿瀚海也算是她的前任吧,現在這個樣子的話,簡直不能接受!對李卿瀚來說就是恥辱啊!恥辱啊!恥辱!”

“sowhat?!我就是喜歡這樣的!”蘇陽說完對李卿瀚做了個大大的鬼臉。李卿瀚剛要張嘴還擊,就聽見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他從包裡掏出手機來想都沒想直接就接了!沈默在一旁看着他的手機心理還在納悶,他什麼時候換手機了?而且這個手機好像在哪兒見過……“等一下!”她趕緊阻止到。可電話已經接通了,等他意識到那是專門爲柳茜準備的手機時已經晚了!他低聲咒罵了一句趕緊把電話掛斷,憂心匆匆地去找孫芸昇。

此時孫芸昇正在一旁跟幾個籃球隊的人聊天。

“老孫,我這邊弄砸了!”

“臥槽!我就不應該相信你!栗子呢?栗子——快到我這裡來!”孫芸昇立即奔向栗子,大長胳膊一攬把她攬入懷中,擁着她就往外走。

“媽蛋!你個自私的玩意兒!”李卿瀚衝孫芸昇大聲地抗議。

“你幹什麼啊?默默她們還沒……”栗子不滿地扭動着身體。

“沒關係,她們會照顧好自己的。目前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跟我走吧,乖了!”任憑李卿瀚怎麼叫罵孫芸昇就好像沒有聽見一樣。摟着栗子出了會場。

此刻,李卿瀚已經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有許多雙目光死死盯着自己。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柳茜的耳目,現在要做的就是在柳茜抓到自己前趕緊逃。他想都沒想抓住沈默的手就往外跑。

“神經病啊!你幹什麼啊!”沈默用力甩開他的手。

“快走了,路上再跟你解釋!”

“我不走,我還要等着看心動30秒,看蘇陽怎麼告白呢!”

“無聊!快走了!”李卿瀚拼命拽着沈默往外走,因爲體形的差異巨大,手總是輕而易舉就被她掙脫了。與此同時,主持人對着話筒講道:“各位同學,最令大家期待的心動30秒馬上就要開始了!”另一個男主持跟着講道:“是的,同學們,請好好珍惜這30秒,這寶貴的30秒!祝大家好運!”隨後兩個主持人一起喊道“倒計時開始——10——9……”

“我不走!”

“快走了!聽我的,難道你不想換回來嗎?”

“不在乎這麼30秒吧!這關係到蘇陽的幸福。我一定要在這裡見證。”

“那蘇陽,你也跟我們走!快啊!”

“no——!我一定要搞定他!”

“1——”隨着1的喊出,大廳的燈光完全暗了下了,接着到處是尖叫和歡呼的聲音。30秒後燈光重新亮起,但已經看不見今天舞會最受女生歡迎的李卿瀚和最受女生妒忌的沈默的身影,連那個花癡蘇陽與他的四眼男神也都消失不見了。但是,沉浸在歡樂亢奮的舞池中的人們什麼都沒有意識到。

【方橋中學南門】

栗子不知道爲什麼孫芸昇會變得如此緊張。他緊緊握着她的手朝離禮堂最近的南門走去。藉着遠處跳躍的燈光隱約可以看見從南門那裡有幾個黑影正向他們這邊走來。隨着黑影越來越近了,栗子也漸漸看清了他們。他們一共四人,一個女生三個男生,其中一個男生栗子認識,就是那個在酒吧跟自己搭訕的穿寬大西服的人,今天,他依舊穿着不合體的西服。那個女生則是學校大名鼎鼎的大姐頭柳茜,她一邊走一邊在打手機。栗子聽見她說:“好!盯住了!千萬別讓他們跑了!嗯……我馬上就到!”

等看清對方是誰之後孫芸昇立即拉着栗子想奪路而逃,但是已經晚了。

“喲——別來無恙啊?孫兄!”那個穿着寬大西服的男生叼着香菸陰陽卦氣地喊道。

柳茜則十分冰冷地看了看他們然後對身後的人說:“看來他們分開了,這樣也好!他就交給你了,我先去對付李卿瀚。”說完她就向會場方向狂奔而去。

孫芸昇扯着栗子的手把她擋在自己身後,對穿西服的男生說:“是你小子啊?怎麼傷養好了又想念我的拳頭了?”

“你媽找死!”他把菸頭死勁摔在地上,怒氣衝衝地就要衝過來,可是他被孫芸昇一瞪立刻就慫了。他想起自己還帶着兩個幫手,於是對身後的兩個人說:“大哥,就是這個人!今兒就給我廢了他!多少錢我都出!”

站在那人身後的是兩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他們緩緩走到了前面與孫芸昇對峙。栗子躲在孫芸昇身後緊緊抱着他的一隻胳膊小聲地說:“我拍!”孫芸昇柔聲安慰道:“別怕,有我呢!如果一會兒交手了,你趕緊跑,別管我!”

那兩個人在看清楚要對持的人是孫芸昇後,其中一人笑道:“靠,老孫,怎麼是你?”

被他這麼一叫,孫芸昇眯起眼睛仔細打量來人,“黑哥!是你啊?自從那次南關羣架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你了!怎麼樣還好吧?”

“芸兒,你就認出你黑哥就沒認出你白哥來?”另一個人不滿地說。

“白哥,白哥你也來了啊?哈哈哈哈……我孫芸昇的面子還真是大啊!江湖上聞風喪膽地黑白雙煞居然都來了!那小子也算用心良苦啊!”

“少廢話!”那個穿着肥大西服的人叫囂着:“你倆快點給我廢了他!一起上!快點!”

“你他媽這是跟誰說話呢?”黑哥有些不樂意,“這是我們跟芸兒之間的事,你他媽給我閉嘴!”那人嚇得縮了縮脖子,張了張嘴卻不敢再多言語。

“就因爲你身後這妞?”白哥笑着說:“來給哥瞧瞧。”

“栗子,別怕,白哥是自家兄弟,不會難爲你的,給大哥招呼。”孫芸昇這樣說的目的是爲了讓這二人放過栗子,他們雖然是惡人,但是還是講道義的。栗子戰戰兢兢地從孫芸昇的身後探出半個身子說了句“黑哥好!白哥好!”

“可以啊!你小子眼光不錯啊!”黑哥輕輕錘了一下孫芸昇的胸膛,“念在我們兄弟一場,今兒我也不難爲你,可我們畢竟是收了人家錢的,所以……我們單挑!你從我們倆人之中挑一個出來,如果你贏了,什麼話沒有,你走!如果輸了,恐怕今兒你就得折在這兒了,怎麼樣?”

“不行!我不同意!說好了要廢了他的!不廢了他錢一毛沒有!尼瑪的給你們錢不是讓你們敘舊的!”那個穿西服的人咆哮着。

“你他媽給我閉嘴!接你這單生意就講好了,照我們的規矩辦!你丫有病還是聾了?!”黑哥懶懶地說,聲音不大但威懾力足夠!

白哥笑了,“芸兒,別理他,說吧,我倆你選誰?”

“我不敢跟哥哥們交手,今天被逼到這份上了也是不得以,就白哥你了!”

“喲呵——!就等你這句話了!今天總算沒白來!”

栗子握緊了孫芸昇的手,低聲叫着,“芸昇,不要!”

孫芸昇溫柔地看着她安慰道:“沒事兒!放心!“說吧又對這白哥高聲說道:“白哥,能不能先讓她走?她不是我們道上的人。”

黑哥看看白哥倆個人都嘿嘿地笑了起來,“你還真疼她!”

“做夢!”那穿西服的男生又來了精神,“傻小子,你輸了,這妞兒就歸我了!”

黑哥看了看他,對孫芸昇說:“放心,有我在,分勝負之前他不敢怎樣!他要是敢,我立馬把他的蛋黃子給擠出來!”

西服男嚇得脖子給後縮了縮,只是乾瞪眼也不敢反對。

“黑哥既然答應了就會做到的!你別怕,我一定會贏的!放心!”孫芸昇拉着栗子擁入懷中,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然後毅然決然地向對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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