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橋中學籃球場】
一個女孩坐在籃球場旁邊,呵斥指揮着一個身形高大的少年打球。
“你真是笨死了!說了多少次,你怎麼就記不住呢!氣死我了!”女孩起身要走,少年趕緊追問:“你去哪兒?”
“廁所!”女孩對少年翻了個白眼,“真要被你氣死了!”
女孩回來的時候見少年身邊又多了一個皮膚黝黑的健碩男生,他倆一邊打球一邊說笑。健碩男生看見女孩回來了,就笑着朝她走過來說:“你是沈默吧?我是栗子的同班同學,我叫……”
“孫芸昇嘛,知道了知道了。”“沈默”不耐煩地甩了甩手,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孫芸昇尬尷地笑了笑緊挨着她也坐下了。
“你和栗子是好朋友吧?經常見你們在一起玩來着。”
“關你屁事!”
“最近你跟李卿瀚走得很近啊,你們在交往嗎?”
“關——你——屁——事!”“沈默”繼續挑釁道。
孫芸昇笑笑並沒有被這幾句不禮貌的回答給擊倒,他繼續問:“你的臉是腫了嗎?不然爲什麼這麼大呢?”說完伸出食指和拇指輕輕捏了捏沈默的臉,當他想收回手時卻被“沈默”死死地抓住了手腕。
“沈默”憤怒地衝那邊練球的李卿瀚喊道:“這小子摸你臉呢!”
“李卿瀚”扭頭看了一眼,發現這畫面還挺逗,“摸就摸了,別打擾我練球!”
“沈默”更生氣了,仍舊抓着孫芸昇的手用力往懷裡一帶,直接把他手按到了她的胸上。孫芸昇嚇傻了,這玩笑開大了,不過,這樣就更好玩了!他好奇死了李卿瀚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喂,他摸你胸呢!”這個“沈默”帶着怒氣衝“李卿瀚”喊着。
李卿瀚卻連頭也不會,仍舊認真投入地練習着,“摸就摸了,兩個大男人有什麼關係。”
孫芸昇不知道他們倆這葫蘆裡到底賣得什麼藥竟糊里糊塗地說些聽不懂的話。“沈默”用力甩開他的手,起身來找“李卿瀚”理論。
“你什麼意思?”
“我練球呢,又怎麼着你了?”
“他摸你,你爲什麼不生氣?你是不是喜歡他?”
“他摸的是你,又不是我。”
“噢,是這樣啊!那我摸‘自己’爲什麼就不可以?”
吵起來了,吵起來了,聽他們的話音,應該是情侶沒錯了。孫芸昇在一旁幸災樂禍地暗自思量。
“李卿瀚”看了沈默一眼,不耐煩地推了她一下說:“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走開,別妨礙我!”他只是輕輕一推,可是嬌小的“沈默”就被推得一個趔趄最後哐當摔倒了。他伸手去扶她,伸出的手卻被她打開。
“別碰我!”說完“沈默”起身就往籃球館門外走去。
孫芸昇上前一步攔住她,“這是誤會……他不是故意的……啊——”
“滾——!攪屎棒子!”“沈默”用盡全力踩了孫芸昇一腳,不顧“李卿瀚”在身後的叫罵和孫芸昇的哀嚎,徑自走出了籃球館。
李卿瀚氣乎乎地離開了,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一遇見孫芸昇總是亂了方寸,不過經過今天這麼一鬧,孫芸昇恐怕再難對沈默留下好印象了吧?想到這裡他竟竊喜起來。
【公寓裡】
沈默回到公寓的時候,李卿瀚正沒精打采地窩在沙發裡。她以爲他還在生她和孫芸昇的氣。
“還生氣呢?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推我一次?”
“我纔沒有你那麼小氣呢!”
“那你這是怎麼了?”
“老周說他找了神棍能可以做法什麼的,喂——老頭兒,那是怎麼說來着?”
“少爺,您不可以這樣褻瀆神靈的,否則會不靈驗的。”老周從廚房出來,擦了擦手,繼續說,“那是我託人找的道行很高的高人,他能通靈,會下神,他說你們這種情況他以前也遇見過,只要他做個法事就可以換回來了。他正在幫少爺挑日子呢,少爺,沈小姐,再等幾天,你們就可以換回來了!”
“是真的嗎?”沈默兩眼閃着光芒問,“那什麼時候可以…嗯…做法?”
“做什麼法?你居然相信一個神棍?!”
“少爺,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是啊,你不是想換回來嗎?試一下又不會怎麼,幹嘛不試呢!”
“少爺,沈小姐說的對啊!就試一下嗎!”
其實試一下也無妨的,可不知道爲什麼,李卿瀚心底卻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極力反對着,他爲自己的這種情緒感到不解和鬱悶,於是沒有答應也沒有否定,只是懨懨地走回自己的房間用力地關上了門。
【學校籃球館】
方橋高中有自己的校刊,校刊的內容有學生會專門分派出來的人員負責。校刊每月一期,慄景華是校刊體育板塊的負責人,下週一就要交稿了,可是她還差幾張圖片。和往常一樣她向同班籃球隊的孫芸昇求救,孫芸昇約她在週日午後的籃球館。
“不好意思,有事兒耽誤了一會兒。”慄景華風塵僕僕地趕過來,一邊喘氣一邊說,“你等好一會兒了吧?我們開始吧。”
“沒等多久,你來晚一步,要不你還能拍到李卿瀚呢!”
慄景華一邊從包裡掏出相機一邊問:“怎麼他也來了嗎?”
“不光他來了,還有你那個好朋友,臉特別大的那個,叫沈默是吧?她也在呢。”
“默默也來了?”慄景華熟練地擺弄好相機,示意孫芸昇站好她好拍攝。
“對啊,可是跟你說的不一樣,她好像不喜歡我,我覺得她喜歡李卿瀚更多一些。”
慄景華停下手中的動作,冷冷地看着他問:“你又給她胡說了些什麼?”
孫芸昇咧開大嘴衝慄景華一樂無辜地說道:“沒說什麼,只是捏了一下她的臉,胸是她抓我的手摸的,那可不算我的本意!你真的很瞭解我啊,你怎麼知道我會對她感興趣呢?”
“因爲你是個攪屎棒子!”慄景華的臉色沉了下來,“你能不能離我的朋友遠一點兒!她們真的不適合你這個…你這個不良少年!”
“喂,栗子,你這樣講很傷人的!雖然我成績不好,好打抱不平,但是從來沒有欺負過別人啊!我怎麼是不良少年了?你和他們一樣嗎?都只是憑成績的好壞判斷人的嗎?”孫芸昇擺出一張受盡屈辱的臉試圖博取慄景華的同情。
“別轉移話題!你先吻了蘇陽那個大花癡,搞得她現在神經錯亂誰都不肯見,今兒你又調戲了沈默,你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那天我不吻她你以爲柳茜會那麼輕易放你們走?她還不是忌憚我這個‘方橋閻羅’嗎?還有那個沈默,是你說她喜歡我,你請我多關照她一點的啊!”
“噢,多謝你這個大少爺提醒,是我‘請’你做的啊!那好,我現在也請你離我朋友遠一點!”
“不要,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又沒有犯法,你也不是法官。”孫芸昇痞笑着拒絕,幸災樂禍地看栗子幾欲氣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