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和莊曉寒去了端王府一趟,帶回來兩個千嬌百媚的女人。
這兩個女人可不是同於伯爺給兒子找到那兩個樸實好生養的女人,這兩個可是皇宮裡出來的!
膚白貌美大長腿,能唱會跳能吟詩。開口時鶯聲燕語,行動時弱柳扶風。莊曉寒見了都喜歡。
漂亮的女人是稀缺資源,所以遇見了要多看兩眼。
不獨是她,伯府所有人都是這麼做的。
凌冽心中忐忑,他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受自己控制了。
莊曉寒謝恩回來後,一樣細細詢問了她們的出身,喜好,要求,春華也全都記錄下來了。
兩位美女一個叫滴翠,一個叫初音。一個善舞一個善琴,這兩位一進來,就直言想給伯府衆人現場表演一場,熱情得莊曉寒攔都攔不住。
這樣的自信和迫切,也是沒誰了,也許,人家本來的目標是嫁進皇室,結果卻被一棍子支棱到了快過氣的伯府,她們覺得委屈自己了。
可是皇命難違,伯府在不好,進來了地位還是要靠自己爭取,而且男人前頭已經有了正妻和兩位小妾,她們要是還端着身份不爭不搶等着男人來垂憐,只怕最後肉吃光了,她們連湯都沒得喝了。
所以,她們急着表現是爲了早早確定自己在伯府的地位。
薛金鳳熱情的召集闔府人來欣賞。
這種能讓三房難堪的事她是非常樂意出頭的。
凌冽和莊曉寒夫妻只能被迫當觀衆了。
誰也沒想到,琴聲一起,莊曉寒和凌冽就同時虎軀一震,面面相覷。及至歌聲響起,凌冽就捂住了額頭,莊曉寒低下頭去以袖掩面,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道她們演奏演唱的是什麼曲子?--《愛不釋手》!
五年了,再聽這首歌曲,莊曉寒的思緒猶如長了翅膀一樣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那時候她年方少艾,雖然生計有些艱難,卻沒什麼壓力,現在生計不艱難了,卻壓力山大。
生活如同蹺蹺板,一頭低下去了,另一頭就翹起來了,怎麼着總也不能夠平衡圓滿。
凌冽頭上掉下了幾條黑線。
他不喜歡聽到這首歌,那時候,在容國縣主的夜宴上,因爲這首歌兒,不是,因爲唱這首歌的莊曉寒,他和韓朝打了一架。
看娘子的表情,似乎也在走神,他討厭娘子又想起那人,即使已經和那人隔得十萬八千里遠屁毛關係也沒有,那也不行!
所以,他不滿的推了娘子一下。
莊曉寒回過神來,她拉住相公的手,安撫的捏了一下。
這兩個女人在表演前怎麼不先打聽一下這首歌的來歷啊?
啊不對,誰唱歌前還會去調查一首歌的來龍去脈呢?
覺得好聽就行了嘛。
當然,她們的技術還是相當專業的。
一曲既了,大家熱烈鼓掌,只有凌冽夫妻倆勉強拍了拍應付了下:實在是誇得違心,沒辦法,模仿得沒有靈魂。
薛金鳳只要有機會就會可勁的利用:“這個歌還真是應景,你們看這兩位妹妹,花容月貌,國色天香,美得叫人愛不釋手,如今賞賜給三弟,三弟還真是好福氣啊!三弟妹你說是不是?”
莊曉寒打蛇隨棍上:“就是就是,兩位妹妹就是美得叫人愛不釋手。大嫂,這是兩位妹妹的起居生活習慣和對伯府的要求記錄,你看看,還有,現在府裡有四位妹妹了,先前伯爺說過,要好生對待這些妾室,不可怠慢了,如今又添了宮裡來的這兩位,這住處更不能將就了;
我前兒在府裡四處找了找,沒找到合心意的院子,依我看還是找塊地方重新起間院子吧,這都是千嬌百媚的姑娘,委屈她們來到伯府來做妾了,怎麼着也不能讓她們的生活水平低於以前了;
而且,這兩位新來的姑娘更是風雅人物,喜歡彈琴唱歌,她們說了想住到有水的地方,可我們府裡只有一條小河溝,所以我建議把小河溝挖大,引入活水進來,形成湖泊,再在水邊造間亭子,以後大家都可以臨欄憑風,把酒言歡,看風花雪月,聽曲水流觴,豈不美哉?”
薛金鳳腦袋頓時就大了。
你就上嘴脣一碰下嘴脣,說的容易,你知道這樣一來要花多少銀子?要花多少精力和時間?
這莊曉寒看起來好像是爲了小妾着想,其實暗地裡就是在不斷消耗伯府的財富和精力啊!
她有些爲難,正在組織語言時,莊曉寒又對滴翠和初音說:“兩位妹妹也別客氣,有什麼說什麼,現在家裡人都在,你們有什麼想法要公開說,不然私底下傳來傳去怕是到時候傳變了調了,多惹些誤會。”
伯爺終於也意識到不好了:“這樣一來得花多少銀錢?哪有妾室能享受到這種待遇的?”
莊曉寒睜大眼睛:“父親,前兩天你可不是這樣說的!怎的這兩位姑娘來了就變卦了?她們還是宮裡出來的,前兩位都能那麼被優待,這兩位怎麼能比她們待遇還低呢?我都替這兩位妹妹委屈了呢!”
滴翠和初音的臉色變了。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也不看看這兩位背後都站着誰!
薛金鳳趕緊打圓場:“修院子挖湖泊也不是不行,只是這動土的事都需要銀子,如今公中確實缺少銀錢,我也無甚辦法可想,要不,三弟妹,你那個鉛筆作坊那麼賺錢,你也出一部分銀子行不行?”
莊曉寒氣笑了:“大嫂此言差矣!父親的妾室,目前還有兩位,大哥的妾室通房也有三個,這些人的吃喝花銷全都是公中的,什麼時候她們花費的是主母自己的體己銀子?怎麼家裡的事情到了我們頭上,這規矩就變了,這是個什麼道理?”
“可是她們沒有這麼多的要求啊!”
“可是要給我們安排妾室的不是你們嗎?叫我們好生照護妾室的不也是你們嗎?怎麼我們都照做了你們又反悔了,你們還有沒有一點信用啊?”
薛金鳳的腦門冒汗了:“可是公中確實拿不出那麼多的錢啊!”
莊曉寒兩眼頓時就是一泡淚:“相公,爲什麼這府裡要單單把我們挑出來區別對待,我們是不姓凌呢還是怎麼地,怎麼別人都有的,到我們這裡就全變了?爲什麼啊?”
凌冽拉着個臉:“兩位姑娘,你們也看到了,我府裡今時不同往日了,雖然我非常想留下兩位,奈何府上簡陋,招待不了兩位了,要不你們看,你們還是先回宮裡去,等我們府上什麼時候建起了亭臺水榭,再請二位姑娘來住下可得行?”
滴翠和初音皺起來眉頭:搞什麼!一來就給我們個下馬威是嗎?